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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瑾言略微低頭,“是。”反正太后這話太醫(yī)同樣也說過,南瑾言沒什么不放心的。 翌日。 “啟稟千歲,卑職已經(jīng)查清楚了,侯君人對香爐一事并不知情,那香料是曹家準備的,原先侯君人并沒有動殺意,只是要宮主自生自滅,但宮主生產(chǎn)前,曹家叫了兒子回去,給了這香料,想借此除去長宮主,好讓曹家的上位,證據(jù)都在這里,曹家是半分都抵賴不得的。”如墨一大早來向南瑾言回稟。 南瑾言看了證詞,冷笑一聲,“好大的狗膽,你去回了御鳳音,她怎么說?” “陛下說曹家實在可惡,讓千歲不要顧忌葉家,秉公處理了就是?!?/br> “曹家與葉家是姻親,若留了曹氏一命,怕也是不好對曹家下殺手,況且也要顧及葉嵐,葉臻如今還在這里照顧寧兒,罷了——”南瑾言揉揉額頭,“葉允如今還沒回來,就再讓她們折騰著吧,告訴牢中的守衛(wèi),不必對曹家人多好,尤其是好好招呼曹家的那個兒子,至于葉家,既然御鳳音讓封府,那就封著吧?!?/br> 如墨低頭,“是?!?/br> 偏殿,御晚寧昏睡了一天一夜,終于算是醒了,葉臻看著他醒了,趕緊湊過去,“阿寧?!?/br> “你怎么在這里?我在哪?”御晚寧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只是才略微動了動身子,一股蝕骨的痛意就從身下傳了過來,他本就蒼白的臉色就更白了。 葉臻趕緊給他蓋好被子,“別動,太醫(yī)說你傷了身子,要將養(yǎng)好一陣呢,不過你醒了就好了,我這就讓人去叫千歲過來。”說著,他趕緊讓人去傳話了。 “父后……把我接回宮了?”御晚寧問道。 “當然,昨日那樣的情況把你留在侯府只怕是千歲自己也不放心,就把你接回來了,你好生休養(yǎng),如今出了這事,以千歲的性子只怕是要好生折騰呢。” 御晚寧沒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他是真的寒心,自從和葉允成親后,他每日晨昏定省從不落下,念在他是葉允的生父,不想讓葉允難做,對曹氏更是處處忍讓,到頭來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父后只怕是要動大氣了,當時若不是有父后在,只怕我早就不在了?!?/br> 葉臻抹了把眼淚,“你說什么呢!你是最有福氣的,哪里會出事?”說著他便笑了,“快別說這個了,說點高興的,千歲如今可不會動氣,他可是還要養(yǎng)胎呢?!?/br> “你說什么?養(yǎng)胎?”御晚寧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父后他有孕了?” “可不是嗎?!比~臻笑著,“就是昨日把你接回來之后昏倒了,差點從御駕上摔下來,傳了太醫(yī)來看才知道是有孕了,都一個多月了?!?/br> “那父后身子如何?”御晚寧一聽便急了,下意識就要從床上起來,卻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才動了一下就又痛得跌了回去。 “不好好在床上躺著,也別拿自己的身子過不去!”豈料南瑾言正好進來看到這一幕,他的面色沉了下來,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床前,“是誰才從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才回來?你自己的身子怎么樣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 “父后?!笨吹绞煜さ娜?,御晚寧鼻子一酸,再顧不得身上的疼,翻身抱住了南瑾言的腰,“父后,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br> 葉臻已經(jīng)在抹淚了,南瑾言的面色也軟了下來,他坐下,揉了揉御晚寧的腦袋,“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南瑾言的孩子,閻王不會收的?!?/br> 也許是許久沒有過這樣了,御晚寧抱著不肯撒手,最后還是南瑾言開口了,“好了,如今都是做父親的人了,也不怕孩子笑話你?” 聽到孩子,御晚寧才松手,不過也是理直氣壯,“不管怎么說,父后也是我的父后,不管我年紀多大,我都只認父后。” “好好好?!蹦翔詿o奈,“不過還是先看看你的孩子吧,這小家伙可重得很,足足有八斤,難怪你當初怎么也生不下來?!?/br> 說著,黎然就把孩子給抱了進來。 御晚寧的注意力這才被分散過去,伸手戳了戳孩子的嘴巴,笑得傻乎乎的,“她怎么這么?。空媸菑奈叶亲永锍鰜淼??” 南瑾言有些覺得沒臉看,“再長些日子就長大了?!?/br> 御晚寧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肚子,還是覺得不敢相信。 “再調(diào)養(yǎng)些時日,肚子就會下去的?!蹦翔砸詾樗菗淖约旱纳聿?,“你看我生若華的時候不也一樣嗎?” “她的眼睛長得像葉允。”御晚寧說道。 南瑾言的笑意收斂了,“此番你生產(chǎn),受罪不小,其實歸根究底,葉允都是頭一個就該問罪的,即便你喜歡她,即便她不在場,不知情,但是你們是妻夫,她不維護你,還有誰能維護你?傻孩子,要是她平時表現(xiàn)得對你再關(guān)心,再看重一些,想來曹氏也不會動這種主意?!?/br> 葉臻這個時候就默默地退了出去,也不開口。 御晚寧嘆了口氣,抬頭看南瑾言,“可是……我喜歡她啊,就像父后喜歡母皇一樣?!?/br> “她跟御鳳音能比嗎?”南瑾言是越看葉允越不順眼,“總之我今日說的話你好好考慮考慮,我也不逼你,日子過成什么樣子是你自己選擇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br> 御晚寧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請父后放心?!?/br> 南瑾言嘆了一口氣,“罷了,當初我肯同意你們兩個也是看在你喜歡她,但是今日之事也是給你敲響了警鐘,給你提個醒,下次可千萬不要再這么傻乎乎的了,你自己都是臨盆之身,白楓是我專門培養(yǎng)來給你調(diào)理身子的,怎可因為旁人的一句話就將他給了別人伺候去?此番出事也叫你長長記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了!”南瑾言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他的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