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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與海晟交過手,她似乎在忌憚著什么,總之沒用全力。”江英如實說道。 御鳳音陷入沉思,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馬鞭上摩挲。 見御鳳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江英也不敢再輕易開口。 “朕御駕親征的動靜這么大,她不可能不知道?!庇P音突然冷笑出聲,“要么她就是等著朕過來,要么就是她現(xiàn)在的局勢陷入了被動。” “如何被動?請陛下示下。”江英立刻便問道。 “不急?!庇P音翻身下馬,“讓你麾下將領都過來見朕,朕有事情要問。” 見此,江英只能按捺住心內的疑問,“是?!?/br> 片刻后,眾將領在帥帳中齊聚,御風音左手邊站著一面色稚嫩的女子,眾將領過去的時候,她在和御鳳音說著什么,偏偏御鳳音還偏著頭聽她說話。 所有人心中都有猜測,太女恐怕不會跟著來,那么這位——便是鳳后所出的三殿下了。 “江英?!庇P音先叫了一聲,“朕有意帶若華出來歷練,今日便把她交給你了?!?/br> 若華走到江英面前,江英趕緊低頭,“微臣遵旨?!?/br> “陛下,這便是如今西北的地形圖?!焙陀羧A打了個照面,江英拿出地圖,一一指給御鳳音看。 御鳳音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別的暫且不說,朕只問如今的糧草能堅持多久?” 江英面露難色,“西北如今駐扎著大軍十六萬,加之陛下帶來的十一萬,一共是二十七萬,這樣的數(shù)量,現(xiàn)有的糧草根本無法支撐五日,要不了多久必定斷糧?!?/br> 御鳳音點點頭,“糧草翼王已經在運送過來的路上了,只是需要些時間,朕過來的時候也帶了點,半個月應該能支撐得了,如今咱們這里是這樣,海晟那邊如何?” “海王在西北經營多年,據(jù)說一直都在暗中屯糧,臣已經命人在找了,只是還未有所獲?!?/br> “海晟既然敢反了,必定是有萬全之策的。”御鳳音說道,“明日就迎戰(zhàn),朕率軍親自出擊,把水攪得越渾越好,江英你可趁機派人追根溯源,朕就不相信她會露不出馬腳?!?/br> “是。” …… “陛下一走便是兩個月,主子可還是擔心?”見南瑾言坐在廊下吹風,黎然給他披了件衣服,“西北多風沙,現(xiàn)下京中也馬上入冬了,主子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才是?!?/br> “黎然你坐下。”南瑾言抓住黎然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陪我說說話。” “是?!?/br> “前幾日御鳳音讓人送過書信,說是如今天涼了,西北晚上格外冷,她帶去的許多將士都不習慣,凍傷凍病了不少?!蹦翔蚤_口,也不知是說給黎然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主子可有對策?”黎然問道,“想必陛下正在為此事著急吧?!?/br> “海晟在海王之下一直籍籍無名,如今一招迭起,倒是棘手?!蹦翔哉f著便嘆了口氣,“我如今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竟只能待在這里靜靜等著她回來?!?/br> 說話的語氣帶上了些許蕭索之意,黎然趕緊寬慰,“主子如今身子金貴著,陛下身邊也還有若華殿下跟著,咱們若華殿下可是個有福氣的,必定能逢兇化吉,主子莫要擔心?!?/br> “西北挨著凌朝邊境,當初是大皇兄的封地?!蹦翔怎久?,“雖說也是風沙遍布,可如今安安穩(wěn)穩(wěn),此起鳳都不知好了多少?!?/br> “主子的意思是——” “黎然,快,快去準備筆墨。”南瑾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要給皇兄修書一封,即便凌朝的軍隊無法進入鳳都作戰(zhàn),可準備一些物資之類的還是可以的,這樣也可解御鳳音燃眉之急?!?/br> “是,屬下這就去。”黎然神色一凜,自然明白南瑾言這封信意味著什么,趕緊過去拿。 只是信才寫好,不等寄出去,便有噩耗先從凌朝過來了。 “主子——”午后,天還微微有些陰沉,黎青得了信,一路趕過來,等到了南瑾言面前的時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把手里拿著的東西藏在了袖中,生怕南瑾言看到,只是這樣也晚了,南瑾言已經看到了他。 “什么事?”南瑾言隨意地應了一聲,已經六個月,又是雙生胎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他行動有些吃力。 黎青張了幾次口,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南瑾言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抬頭看黎青,身后的黎然也注意到了。 事已至此,黎青只能硬著頭皮了,“主子,剛才從凌朝傳來消息,太后……去了?!?/br> 嘩啦一聲。 南瑾言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摔得粉粹,guntang的茶水澆了一身,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便站了起來,踉蹌著走到黎青面前,嚇得黎然趕緊在身后扶著,他卻無暇顧及這些,雙手死死地抓著黎青的肩膀,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剛才說什么?” “主子——”黎青跪了下來,“太后已然去了?!?/br> “胡說!”南瑾言突然大喊一聲,“御鳳音說了,只等她回來便和我一起回去看母后,母后怎么能……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他滿懷希望地看著黎青。 黎青已經后悔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這個消息了,“是真的,主子,報喪的國書已經到了,是太女讓人送過來的?!?/br> 黎青說著,拿出袖中藏著的國書,“是陛下親筆,還有一封,是太后病逝之前親手所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