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12節(jié)
姚春暖才不管這些事,他剛下令扎營,她就找了一片草地坐下了。 她取下水囊仰頭喝了一大口水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這下馬威真是足足的啊,這么熱的天,又那么晚才出發(fā),走了四十公里,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然后,他下令將部下將犯人的手銬卸了換到腳上。 姚春暖明白,這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嘛。 接著,田啟剛讓人給他們分發(fā)個人物資。 姚春暖去領(lǐng)了獨屬于自己的鋪蓋和鍋碗,食物是每頓按量發(fā)放,這次有干糧、芋頭雜糧和糙米可選擇。 王家和韓家是家庭式領(lǐng)取,姚春暖要單獨領(lǐng),官差們也不管,因為更多的是像姚春暖一樣單獨領(lǐng)取的。 最后姚春暖領(lǐng)到了小半碗的糙米和一大勺咸菜疙瘩,另外還分到了一點點鹽巴。 王朗叫住她,“姚氏,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姚春暖看了王家人一眼,見他們也沒領(lǐng)干糧,領(lǐng)的是糙米和小芋頭,想必是這些日子吃干糧吃得夠夠的了。 對于王朗的提議,她平靜地道,“你確定你們家有人會做飯?” 王朗失語,他們家應該有人會做吧?應該也不難才對。 靈魂拷問完王朗,姚春暖便越過他,朝官差所在的那片歇息地走去。 姚春暖注意到不遠處有一片竹林,她和官差借了一把鐮刀。 官差看了她一眼就給她拿了,沒有為難她。 姚春暖掂量了一下那鐮刀,口子不算鋒利,但砍竹子是夠了。 在出發(fā)前,她選了一處相對避風的坡地作為休息地,又事先將糙米給洗了。她一邊洗一邊在心里吐槽:這米,真是碎得很,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沒有發(fā)霉了。洗干凈的糙米,她用水泡在陶罐里,然后才出發(fā)去砍竹子。 姚春暖挑了一根剛長成的竹子便動手砍了。然后取了中間最好的兩節(jié),又稍微處理了一下,便打算往回走了。 “你好,鐮刀可以借我一下嗎?”一道好聽的男聲在旁邊響起。 姚春暖側(cè)頭一看,發(fā)現(xiàn)來人是蕭解命。 只見他站在她一米開外,提出請求后,整個人像是不好意思極了,說完話后,他又咳了兩下,“咳咳——” 他們那隊押送官對他們很防備,像鐮刀這樣的武器是輕易不會給他們的。 姚春暖沒有拒絕,直接將鐮刀遞了過去。 蕭解命微訝,他沒想到她這么干脆,說借就借。他見過太多的女子,遇事時總是扭捏猶豫,并不善斷。 姚春明覺得這都不是事,拿公家的東西做自己的人情,她最拿手了。有權(quán)不用,過期作廢嘛。反正這把鐮刀她借過來了,這段時間它的使用權(quán)就屬于自己。再說了,她拒絕外借,也不會讓官差對她印象更好。 蕭解命和她一樣,取了兩節(jié)竹筒,但他不是重新再砍一根竹子,而是在她拋棄的那根上選取了兩節(jié)。這樣省時省力多了,沒一會,他便將鐮刀還了回來。 回去的路上,姚春暖扒了一些爬在地上的馬齒莧,挑嫩的摘。 蕭解命并沒有跟著摘上一些,他沒有要米,而是選擇了干糧。很多單蹦的犯人們都選擇吃干糧,畢竟走了一天的路,他們只想盡快填飽肚子,然后躺平休息。 姚春暖回到她選好的休息地時,羅素衣提著她領(lǐng)到的物資走了過來,將糧食放在她面前,“一起,好嗎?” 姚春暖挑眉,這是要和她一起搭伙的意思?同時她心里很不解,怎么一個個都找上她?但她也知道,兩到三個人搭伙,做起事來,要比她一個人效率高很多。于是她想了想便同意了。 雖然羅素衣不簡單,但自己也不是好惹的。既然要搭伙要組隊,當然選個強的了,選個弱雞,豈不是還要自己照應她?相互照應,才是搭伙的根本。 姚春暖同意搭伙后,問她懂不懂灶上的活。 羅素衣?lián)u了搖頭,于是她就被安排去附近拾柴。 她拿著鐮刀做工具,在地上掏了兩個灶肚出來。 其實弄這個,最好用的是鐵釗,三兩下就能弄好了,鐮刀還是有些不趁手。但聊勝于無吧,總比徒手或者拿尖石來掏好多了。 緊接著,她搬來四五塊大石塊過來,壘出了兩個灶臺, 她剛弄好,羅素衣抱著一捆柴火回來了。接著,她安排羅素衣去河邊將馬齒莧給洗了。 她自己則去還鐮刀,官差那邊也開始埋鍋造飯,有擅長打獵的人還去林子里獵了兩只山雞和一只兔子,正在處理。姚春暖就順便和他們那邊借了火。 順利升好火之后,她將泡好的糙米和清楚按比例灌進竹筒里,她想弄個竹筒粥,這是仿照竹筒雞的做法。畢竟那糙米她能聞到帶了些許的陳味,拿來做竹筒粥的話,竹子的清香味多少都能讓它味道更好些。 這時,蕭解命給她送來兩條成人兩指寬的魚,說是感謝她剛才借他鐮刀了。 姚春暖沒想到他還有這種本事,剛才她也看到河里有魚了,但她手頭沒弄魚的工具,徒手抓魚她真的不在行,只能望魚興嘆了。沒想到她還能吃上魚,這讓她很高興。 看她選的這地方,弄的這灶臺,蕭解命發(fā)現(xiàn)這地方還真挺不錯的,于是就在她旁邊不遠處選了塊地方做為今晚的歇息之地。 姚春暖沒想到的是,她剛收下蕭解命送來的魚,王朗也給她送來了兩條。 他們這批犯人在此扎營,很多男犯人都忍不住下水抓魚了,有人抓到,有人沒抓到,畢竟雙腳都帶著鐐銬,限制很大。其中,韓家因為是行伍出身,收獲最多。他們王家?guī)仔值芏枷滤?,也收藏了八、九尾魚。 對于王朗送來的魚,姚春暖秉承著不收白不收的心態(tài)收下了。 王朗送了魚,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朝不遠處的蕭解命看了一眼,沉聲道,“你最好離蕭解命和羅素衣遠點,這兩人都不是什么好人?!?/br> 姚春暖此刻的心神都在那四條魚上,對他的告誡根本沒有聽進去,只嗯嗯啊啊地應付著。 王朗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沒有再多說就走了。 王朗一走,她便開始處理那四條小魚。 沒有油,她只能用陶罐小火干煎,等她將幾條魚煎得有點焦香,便將它們起出來,放在她隨手摘回來的大葉子上,連粘鍋的魚rou渣渣她都沒放過。 她重新將陶罐洗干凈又灌滿水,坐在一個灶上。 羅素衣回來的時候,不僅將洗干凈的馬齒莧帶了回來,還提回來一小把柴火,加上前面拾的,足夠她們今晚用了。 姚春暖將馬齒莧燙熟,和分到的那咸菜疙瘩拌在一起。弄好這個,兩管竹筒里的粥燒開了,姚春暖等米半開的時候,將它們倒進陶罐里,放下煎好的小魚,放了鹽巴,又加了一碗熱水下去繼續(xù)燒。 很快,她們就能開飯了,每人一碗濃稠暖胃的雜魚粥,就著馬齒莧拌咸菜疙瘩的小菜,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旁邊,一人就霸占了四條烤魚,用烤魚就餅的蕭解命頓覺魚也不香了,有點干巴巴的。 這些犯人中,除了官差那邊,要說吃得比她們好的,一個都沒有。 相比姚春暖這邊井井有條的一頓忙碌之后吃上美味的晚飯,有些人真的是一陣雞飛狗跳。 “你不是農(nóng)家出身的嗎?怎么連做飯都不會?好好的魚都讓你給糟蹋了!”韓大夫人嫌棄地沖著魏秋瑜發(fā)火。 魏秋瑜心里也很委屈,她穿越前也是個嬌小姐啊,連碗都沒洗過的人,本就不擅長做飯,她擅長的烤小點心! 等王韓兩家磕磕拌拌地吃完一頓不怎么美味的晚飯時,姚春暖已經(jīng)吃飽喝足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休息了。灶上的陶罐還在燒著水,羅素衣在吃好后很自覺地包攬了洗碗的工作。 接下來,有洗漱需求的分成男女兩部分分別去洗漱,押送官們會守在關(guān)鍵的位置上,防止他們逃跑。 還能洗漱?姚春暖有點喜出望外了??磥硖飭傔@個押送官是真的不錯,她雖然是第一次流放,卻也能想到在別的押送官手里,犯人們估計都不太好過。 姚春暖和羅素衣結(jié)伴,選擇在一塊大石頭后面洗漱。 洗漱完畢,換上干爽的衣服,將換下的衣服洗了洗,兩人便回到休息地。 姚春暖將鋪蓋鋪好,人就躺了上去,那一瞬間,她長長地嘆了口氣,這cao蛋的一天,終于結(jié)束了。 明天恐怕也不會太好過,因為她剛才洗漱時發(fā)現(xiàn)了,她的腳明天估計得起水泡。這也算是預料中的事吧,這路坑坑洼洼的,費鞋也費腳。 她腳下的鞋,平時在家能穿一兩個月的鞋子,按今天這樣地走,最多半個月,就得廢。在她看來,古人的鞋有點不不經(jīng)用,走這樣的路,至少得來雙減震鞋,再不濟來雙球鞋,最低限度就是解放鞋了,抗摔抗打。 不過老宅里的物資主要還是以糧食為主,一些日用品更多的是她奶的,她自己的東西比較少,畢竟她要在大城市上班,只是偶爾回去老家,減震鞋在老宅好像沒有,后兩者倒是有。 可即使是有,她也不敢拿出來穿,因為這里除了她,還有一個魏秋瑜。如果這里沒有魏秋瑜就好了,有些東西,找到合適的機會拿出來,頂多讓人感到新奇,但若被魏秋瑜看到,那肯定是個大麻煩。 所以,如果她想隨心所欲地利用老宅的物資,就一定要處理好魏秋瑜這個人,要么就讓她和自己分開,不在一處,要么就是讓她……消失…… 但是,在此之前,她還是盡量隱蔽吧。 第16章 躺在野地里,魏秋瑜緊緊挨著韓晉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感到足夠的安全感。 此刻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她有點后悔自己選的這條路了,撇開前頭蹲大牢的苦不算,流放之路要吃的苦遠超她的想象,更別提到了之后,估計也是苦活累活等著他們。 這些都是她從來沒有吃過的苦。她把事情想當然了,她以為自己能撐過去的,先苦后甜,可是這才第一天,就讓她感到窒息了。后面的,她是一點也不敢去想象。一時間,她眼淚直流,這是一條回不了頭的路,除了走下去,她還能怎么辦呢? 她無聲地落淚韓晉安感覺到了,他輕拍著她的背給予安慰,“讓你跟著受苦了?!?/br> 魏秋瑜轉(zhuǎn)過身,埋首在他懷里,胡亂地搖著頭,“這是我愿意的,為了你,我怎么樣都可以?!?/br> 韓晉安緊緊地抱著她。 接下來的日子都是趕路,田啟剛帶著他們每天必須走五十里地及以上。姚春暖不是最拖后腿的那個,相反,她一直都保持著走在隊伍中前段。 姚春暖有自己的計劃,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上路的時候被迫戴上手銬,一點自主權(quán)都沒有,她得想辦法改變一下自身的處境。正因為有了這么個想法,所以她不能表現(xiàn)得像一攤爛泥,她得稍微積極一點,讓官差們看到她是個省心的。 其實樂觀點想,不就是走路而已嗎,又不像那些需要修運河水渠的犯人那么辛苦。有了對比,這路走起來就不那么難受了。 直到他們大部分力竭,他們才走到一處破舊的驛站。今晚,他們就在此處打尖。 不用露宿荒野,大家都挺高興。 他們這晚被安排住大通鋪,分男女。 對此,姚春暖早有預料,他們是犯人,還能住單間不成,有大通鋪也比住野外好啊。 其實不止她,像王朗韓晉安蕭解命等人都料到了。大家老實地吃了驛站提供的粗糙的晚飯,就被趕去休息了。 這次是沒法洗澡了,因為熱水太貴了,押送的官差們可不會給他們花那個冤枉錢。 房門口放著一大缸水,估計就是他們能用的了??墒?,這怎么分? 所有女犯人都看著這缸水,沒人上前。 韓老夫人清了清嗓子道,“只有一缸水,就由我大兒媳來分吧,她以前管理大宅子,還算公平公正?!?/br> 王家這邊,張氏最是快言快語,“誰不是管理大宅啊院子出身了?這缸水,憑啥讓你們韓家來分配?” 王老夫人和王大夫人等對韓家未經(jīng)商量就擅自決定有所不滿,所以她們沒作聲。這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影響深遠,要是以后再遇到這樣的事,是不是就默認由韓家挑頭了? 姚春暖累得不行,只想快點洗漱然后躺平,可不想陪她們在這吵。 她正要上前,就被韓瑤攔住,“你想干嘛,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 王家人看著,也沒人出聲。 魏秋瑜在一旁嘲諷地笑了,姚春暖一向愛出頭,她就看看這次她有沒有好果子吃。 姚春暖雙手環(huán)胸,“行,這缸水由你們韓家來分配,但是,你們韓家的女眷有一半得排在最后用水?!狈凑n家別想一氣地將水用完不管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