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41節(jié)
一句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杜絕了他們上升的通道。 這之后,就再也沒有中低層軍官再關(guān)注他們韓家的人了。他們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將他們一家子直接忽略掉了。 聽完這些,來人摸了摸下巴,問他,“你覺得如果我去拉攏她,能將她拉攏過來嗎?” 聞言,韓晉安瞪圓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來人摸了摸鼻子,訕訕地道,“咱們都是為主子效力的,一切都是為了主子嘛?!狈凑莵聿季值模际锹襻斪?,選個有能力的當然比無能的好啦。 來人咂摸了一下,在心里肯定了姚春暖的能力,關(guān)鍵心夠狠,也不要臉,不在意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是我的仇人,我就要將你踩到塵埃里,不讓你有任何冒頭的機會。 就比如她‘還介意的’那話一出,少不了得沾個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名聲。便是男人處在她那位子被問起還介不介意以前的對手時,也得假意兩句,以示自己的寬宏大量能容人。但她偏不,少見有女人這么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的。 “我勸你還是打消拉攏她的念頭吧?!表n晉安道。 “為何?” 韓晉安忍住心中的焦慮,他當然不想姚春暖被成功地拉攏到太子這邊的陣營來。她那層出不窮的手段,她那打壓人不遺余力的狠勁,說實話,他有點忤她。他有預(yù)感,要是他們真的處在同一個陣營,自己未必能搞得過她。真到了那時,她能把他們韓家的生存空間給擠兌沒了吧,到時太子一個惜才,他們韓家還有活路嗎?姚春暖那樣的人,最好是放在太子的對立面,被太子殺了才好。 “她因受王家的牽連而被流放伊春,本就對朝廷不滿?!?/br> 來人打斷他的話,“這不關(guān)太子的事吧,是三皇子的陰謀,她要恨應(yīng)該恨三皇子才對吧?!?/br> 韓晉安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她會覺得是太子不作為?!?/br> 來人不滿地想,韓晉安胡說,太子當時還昏迷著呢,怎么作為? 韓晉安越說越覺得應(yīng)該就是這么回事,“她是個沒什么是非觀的人,你說她恨三皇子嗎?我看未必,她利用三皇子打壓我們韓家時,可是絲毫沒覺得她是恨三皇子的?!?/br> “她讓你們狗咬狗,也沒看出來不恨啊?!?/br> “那她可以在恨三皇子的同時也恨太子?!?/br> “同時恨,可以的。但總有個第一恨和第二恨吧?”如果三皇子排第一,他們排第二,也不是沒有機會拉攏她的呀。 看他還不死心,韓晉安只得說道,“是冠軍大將軍慧眼識珠于苦難之中提拔了她,她這人挺死心眼的。” 死心眼這點來人贊同,從韓家得罪了她,她便一直不遺余力地打壓他們,沒有一刻松懈就知道她是多么地死心眼了。 “你得考慮萬一拉攏不成,暴露的后果。” 來人聞言,這才打消了剛才那突如其來的念頭。這一點,正是他慎重考慮之后暗中選定韓晉安為釘子的原因。韓家目前都被作賤到了塵埃了,太子是他們唯一的機會,肯定會死死抓住的。以后韓家就是太子的瘋狗,指哪打哪。 直至他放棄拉攏姚春暖的念頭,他還在心里直呼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其實韓晉安心里一直有個疑問。太子既然看得上刑長風(fēng)的這點勢力,為什么不直接與他接觸呢?太子這面招牌打出來,文臣武將沒有不愿意的吧,從龍之功呢?難道是刑長風(fēng)不愿意嗎? 但韓晉安知道這是他們的機會。 韓晉安不知道,其實來人去試探過,但刑長風(fēng)的態(tài)度太含糊了,所以來人就放棄了繼續(xù)游說的想法。 但是他也不想想,他連太子是否已經(jīng)醒來這一點都不透露給刑長風(fēng),就讓人家沖鋒陷陣,刑長風(fēng)又不傻,哪里會給準話? 第52章 韓晉安是真心想調(diào)走的,他非常深刻地認識到了他們家繼續(xù)留在這沒前途的。 要是姚春暖得知,一定會感到稀奇的,怎么這么快就打算投降撤退了呢? 她這副欠揍的模樣,便是韓家最小的孩子看到都要呸她一臉的,這有啥好稀奇的,你盯人家盯得那么緊,一點上進的門路都不給人家留,人家不跑還繼續(xù)留在這被你磋磨嗎? 可惜,韓晉安的請求被無情地拒絕了。 韓晉安整個人沒精打采的,心里也有懷疑,這著實不太像太子的作風(fēng)。 還有就是,韓晉安懷疑,自己就是對方隨手撒的種子,能發(fā)芽最好,不能也無所謂。這種預(yù)感真是太糟糕了。 沉浸在自己心事的韓晉安沒有注意到本來也是走這一條道的一道身影,在看到他之后又迅速地退了回去。 等韓晉安的人影都看不到之后,王朗才從后面出來,他緊盯著剛才另一道人影所在的方向,眉頭緊鎖。那個人好像是承恩府的人,他不會認錯的,因為上輩子,也是對方私底下和他聯(lián)絡(luò)上的。 當時他滿心的悲憤與狠戾,對于他伸出的橄欖枝想也沒想就抓住了。 這一世對方竟先聯(lián)系韓晉安?他略想一想就知道,韓家這一世過得比他們王家慘多了,確實符合他們選人的標準。以他們的選人標準,在這些人眼中,這一世的韓晉安確實比他王朗要有培養(yǎng)價值。 王朗心一沉,也是前一世后來他才知道,這會太子只醒過來一會,又陷入了昏迷或者昏睡。都是這些不知所謂的人在亂搞,損害太子的威望。 承恩公府是太子外家沒錯,但他的舅舅們確實沒什么腦子,就比如這次他們私下聯(lián)系拉攏人,就做得很不好。可以說,他們什么都不做,都比他們私下串聯(lián)強。 他們估計都沒想到自己這么做會帶來什么負面的后果吧。但他們私下接觸的那些人肯定會想,太子醒了怎么還暗地里行事?他是正統(tǒng)啊,醒了難道不該振臂一呼嗎?只要太子一醒,站出來,多的是愿意維護正統(tǒng)的文武百官追隨。 現(xiàn)在被他們搞得,像是太子連與三皇子正面剛都不敢,實在是有損太子威儀。不是說不能私下與人聯(lián)絡(luò),他能理解他們迫切地想幫太子鞏固實力的心情,但這么做有個前提,就是太子醒后先發(fā)聲。俗話說,以正合以奇勝,承恩公府此舉光劍走偏鋒了,它先發(fā)制人,卻讓太子有失王道。 記得前世太子完全清醒后,后面得知舅舅的saocao作,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又昏過去,后面更是費了老大的精力來拾掇這一爛攤子。 現(xiàn)在唯一能制止這些人自作主張的,只有老承恩公了。王朗心里清楚,他既然打算繼續(xù)走太子這條路,這次的事便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不能再被動地等待了,于是他果斷上船。 這天一大早,姚春暖起床洗漱,就聽到隔壁院子傳來一陣男女喁喁的說話聲。她只聽了兩句,雞皮疙瘩就全起來了,頭皮漸漸發(fā)麻,救命,大將軍怎么還不把他們處理了呢,求別一大早就放出來惡心她好嗎? 羅素衣給她打了小半桶水,放在外頭她平時洗漱的地方了,見她遲遲不踏出大門,便疑惑地喚了她一聲,“阿暖?” 姚春暖深吸一口氣,勇敢地踏出去,拿出簡易版的牙刷沾上青鹽開始刷牙,旁邊的偶像劇開始了,還是立體環(huán)繞音。 “我是個沒本事的,沒辦法讓你爹娘同意咱們的事,也沒辦法讓你哥認可我,讓你受委屈了。” 姚春暖一邊漱口,一邊心里回道:你確實沒本事啊,事事都讓女方?jīng)_在前面,還想讓大將軍認可你? “你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只要你對我好就行了。” 姚春暖噗地吐出一口水,心道,嘖嘖,這是有多缺愛啊。你好歹也是刑家正正常常長大的姑娘,怎么將自己整得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樣缺愛? “你放心,我肯定會對你好的。但凡我有十文錢,我只花一文就可以了,剩下的都給你花?!?/br> 姚春暖心里瘋狂吐槽,你當然要拼命地對她好啊,因為你就是個窮rou絲,你的時間精力不值錢,你除了對她好,就沒有別的辦法能留得住她了。就是刑星月眼睛跟屎糊了一樣,不對,是腦子,被男人哄得團團轉(zhuǎn)。 羅素衣對姚春暖的情緒變化比較敏感,因為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所以姚春暖洗漱時,她并沒有離開,漸漸的她明白了,阿暖這樣明顯是受了不旁邊那對男女了。 “阿暖,你先回屋吧,剩下的我來收拾。” “哦,好的?!?/br> 羅素衣等她進了門后,才提起那桶被她用過的臟水,旁邊院子那對男女隱約可見,羅素衣將桶里的水往那個方向狠狠一潑。 頓時尖叫聲起,還有男人的咒罵聲。 “你長不長眼睛啊,沒看到這里有人嗎?還往這里潑水?” “這水什么味道?啊,這是她們用過的臟水!好惡心啊,救命!” 姚春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聽到他們罵惡心,她卻深感解氣,惡心就對了,誰讓你們一大早不干人事要來惡心她?幸虧她昨晚吃得少,不然隔夜飯都要給吐出來了。 “姚春暖,你是故意的,你真的太過分了,我要把你這么欺負我的事告訴我哥!” 去啊,必須去,誰不去誰是小狗! 后面刑星月告沒告狀姚春暖不知道,反正她沒被罰也沒被訓(xùn)。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吶喊,沒過兩日,姚春暖就聽說大將軍將刑星月送走了,隔壁的房子也空了。 第二天又聽說幸運不好遇上了山賊強盜,連人都沒了。大將軍一怒之下,率兵去將那個山寨給挑了,連帶著搶回來不少東西。 姚春暖:……你們還可以更敷衍一點。 xx山寨:我們招誰惹誰了,帽子一戴就被人滅了。 挑掉山寨那晚的慶祝宴上,大將軍拎著一瓶酒倚在窗邊喝著,默默地望著天邊的一輪彎月,她不是說長兄為父,他可以做主的嗎?那這主他便做了。她既然與人私奔了,索性就當她沒了,省得他爹娘過來還要處理這一攤子事,沒必要再讓爹娘傷第二次心。 姚春暖沒管他,挑著想吃的飯菜吃著。反正人又不是真死了,他能有多傷心?頂多覺得傷感罷了。要她說,連傷感都不必,送走她這個人,相當于送走了一把催命奪魂刀,他該感到慶幸才對。 而且她相信刑長風(fēng)即使將她遠遠地送走了,也會給足了盤纏,反正他也不缺這點。只是刑星月守不守得住那筆銀子就不好說了。不過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怪得了誰呢。 ******* 被山賊掠走,被暴斃…… 聽到這個傳遍了伊春的消息,刑星月先是一呆,然后哭得不能自已,“景書,我哥不要我了,他放棄我了……” 她不止是死了,還是名聲毀了才死的,這擺明了不讓她有回頭路可走,“他好狠的心啊?!?/br> 林景書也是深恨,“你別哭,咱們往回走!你爹娘他們不是要來伊春了嗎,我們就在這里等他們。你哥放棄你,他們不會不管你的?!闭f著,他將所有的金銀盤纏都放到刑星月的包袱里,讓她抱著走。 “對對,我們回伊春等他們來。”她哥錯了,林郎是良人,那么多的金銀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給了自己,他是不會騙她的。 ******* 軍隊的辦事效果就是高,雷厲風(fēng)行的,她前兒個剛和大將軍申請讓人回去接一下她的家人,今天吳總管就和她說回去的人安排好了。 姚春暖去見了見他們,去接她家人的是一個小隊,一隊十二人,且各有所長,有斥侯,有擅御的,有擅長與人打交道的…… 此刻這些人就站在她跟前,年紀都在十六到二十五之間,一個個挺胸收腹,站得直挺挺的像一棵棵小白揚,精神抖擻的,回望她的目光里,眼神清正熱烈又帶著一點好奇。 姚春暖將整理出來的信物交給了小隊長,另給了他兩百五十兩,其中兩百兩是給她家人準備的。半年過去,她不知道家里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如果過得不好,有這兩百兩,應(yīng)該夠家里人打點了。同時,這也是取信于家人的方式之一,畢竟沒有誰會花兩百兩銀子去忽悠他們搬家的。 這兩百兩里,其中有一百兩是當初家里人給的銀票。她往上爬得太快,這銀票沒有派上用場。趁這次他們?nèi)ソ铀胰耍晚槺銕Щ鼐┏侨ュX莊兌成銀子好了。 另外一百兩的現(xiàn)銀是她這兩三個月在幕府工作所得的俸祿和賞賜。幕府的俸祿不高,但賞賜高。上回大將軍端了朱大帥的秘庫之后,她得的賞賜就有六百兩,她這份賞賜屬于分到賞賜最多的第一梯隊的人了, 最后那五十兩,供他們一隊人在路上的花用。 小隊長推辭,說此次他們出任務(wù),上頭是給了銀子了的。 姚春暖直說窮家富路,多備點銀子以防萬一,小隊長這才收下了。 最后她低聲交待了一些家里人的喜好與習(xí)慣等等,才意猶未盡地打住了話頭讓他們出發(fā)。 第53章 姚春暖掛念的姚家,此時正不平靜。 昔日平靜的農(nóng)家小院傳來壓抑又憤怒的吵架聲。 姚母冷聲道,“當初在你不管不顧執(zhí)意嫁給陳大的時候我就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以后不管貧窮還是富貴,都與我們無關(guān),所以你這事我們不會管,銀子也不會借!” 姚杏不服氣,“可是,小姑落難,你怎么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了?輪到我有難了,你們就狠心的袖手旁觀!小姑去流放了,你們還偷偷給她塞了一百兩?!?/br> “這是老娘的銀子,老娘樂意給誰就給誰,你管得著嗎?你爹娘二叔二嬸都不敢吭聲,你倒是意見大啊?!闭f起這個,姚母就恨,忍不住剜了姚大嫂一眼,都怪她說漏了嘴。 姚大嫂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