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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慫恿上司造反了 第140節(jié)

    “謝謝,謝謝,讓老人孩子上車就好了,我們大人怎么累都無所謂,保證不會掉隊的?!?/br>
    一路北上,其實能活下來的五歲以下的孩子很少。老人也是,基本上,這一路,老人們都盡量地少吃食物,就想將活的希望留給子孫后輩。孩子就更危險了,本身夭折率就高,加上饑荒,雖然有良心的父母不會做那等易子而食的事,但也難免有壞了心腸的偷孩子或者悄悄把孩子弄死了吃的。

    這時,嘉川一流水的馬車,太惹人注目了。他們將十歲以下的孩子都安排坐上去,才堪堪坐滿。

    車輛都安排人坐好了之后,各城郡的人馬就啟程了。他們安排馬車先走,其次是驢車,騾車排在驢車之后,牛車最后面,最后便是結(jié)伴而行的災民。

    蘇華是蘇議白的表弟,他因為體弱,不符合征兵條件,故而決定隨母親前往會寧安頓下來再看看能做什么。

    此時他母親坐在牛車上面,而他則跟在后面,旁邊則是一些蘇家村的人。

    只聽趕車的大叔嘀咕,“這沒修的舊官道就是不好走?!编止就辏凰Ρ拮?,揚聲道,“有點顛簸,大家坐穩(wěn)抓緊了?!?/br>
    災民們:???他們覺得還好啊。綏化這官道,真的比他們見過的很多官道要好,似乎有定期地護養(yǎng)。

    對于他們的話,趕車的大叔搖頭,“等后半段走咱們會寧的新官道,你們就知道了?!?/br>
    蘇華發(fā)現(xiàn)趕車的大叔性格開朗,忍不住和他搭起話來,“大叔,你們這些馬車牛車都是許大人安排來接我們的嗎?”

    大叔爽朗地回道,“是啊,為了來接你們,我們整個會寧的馬車、驢車、騾車、牛車都出動了。這些車里,有官家的,有私人的……”

    聽到這話,災民們受寵若驚。

    “大叔,這牛車是你自家的???你們來接人,豈不是耽誤一天的活計?”

    “嗐,這個沒事。官家號召,我們就來了。難得官家喊干活,又是接老人孩子,一天不賺錢也沒什么?!贝笫褰又忉?,況且官家也不會讓他們白干,給官家干活,他們也會有點補貼的,但這補貼肯定是不如自已帶著螺車干活一天賺的多的。

    聽了這話,災民們都覺得稀奇,他們活了這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聽說給官家干活,官家還給老百姓補貼的。別管這補貼是多是少,這態(tài)度就很少見。要知道,在大梁的時候,老百姓給官家干活出工,從來都是白干的,能給他們管上一兩頓飯都算不錯的了。

    蘇華又問,“對了,在會寧,咱農(nóng)民都有啥稅?。俊?/br>
    “在會寧,農(nóng)民只按地來征稅,稅收也不高的。”

    “沒有人頭稅嗎?”

    “沒有的……”大叔認真的想了想,將農(nóng)民要收的稅給羅列了一下,也就一兩個稅,別的就沒有了。

    蘇華一聽,在心里算了一下,發(fā)現(xiàn),咦,農(nóng)民稅不重啊。這可以算得上是三十稅一了。大梁國最興盛的時候,農(nóng)人的稅是二十稅一,就這,就有無數(shù)人稱贊是大梁盛世。

    聽到他的驚呼,大叔自豪地道,“在我們會寧,不,是在整個幽州,農(nóng)民稅都是最輕的。商人稅,匠人稅和農(nóng)民稅是不一樣的,會高一點。其中又以商業(yè)稅最重?!?/br>
    “為什么???”蘇華疑惑,就他對伊春的了解,不像是實行重農(nóng)抑商那一套啊,伊春的商業(yè)發(fā)展旺盛得很。

    “咱們姚大人說過,農(nóng)業(yè)是地方發(fā)展的根本,要多鼓勵農(nóng)桑,而且老百姓掙錢難,一年勞作下來,很辛苦,除了混個溫飽,幾乎很難有結(jié)余,故而少收稅。商稅是最重的,商人是能者多勞,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多交點稅是應該的?!?/br>
    蘇華聽著這話,搖頭失笑,這都是糊弄商人的話罷了。

    王朗聽到他安插進災民里的屬下傳回來的消息,說幽州通過分流的方式,將百萬災民都消化了,臉色一陣發(fā)黑。

    更讓他難受的是,這百萬災民里,伊春征兵處竟然還能從中篩選出將近五萬的新兵!

    伊春征兵條件的嚴苛,王朗是知道的,他們竟然能挑出這么多人,那就說明這五萬人是完全符合他們征兵的條件的。

    王朗問,“你不是說,這近百萬的災民里沒有幾個能當兵的嗎?難道伊春新征的五萬新兵是憑空冒出來的?”

    屬下也很無奈,他當時仔細地檢查過了的,這些災民里,能拉去打仗的人不多的。而且像蘇義白等人,明顯表示過拒絕,不愿意到他們冀州當兵,又不能強行抓人。因為當時他家大人已經(jīng)弄死了好些災民里的小頭目了,再抓壯丁強制他們?nèi)ギ敱?,恐怕百萬災民當即就要暴動了。他哪里知道這些災民那么會裝啊,一個個裝病裝老裝虛弱,裝得那叫一個像。

    聽到屬下的解釋,王朗一陣挫敗,那種大勢將去的感覺又來了,感覺自已怎么努力都是徒勞的,就很糟心!

    侯城,水師營地

    因為蘇義白一路以來表現(xiàn)出來的能力、責任感和擔當。顧賓上報之后,經(jīng)軍部核實,蘇義白被破格提拔為千夫長。

    不止是他,這一路表現(xiàn)突然的,都被關(guān)注或者提拔任用了。

    這些人,進入軍中的,就被提拔為百夫長千夫長。沒有進入軍中的,就會被提拔為基層的官員,比如伍亭長、游繳、鄉(xiāng)佐、里魁等職務(wù)。

    這簡直是意外的驚喜!蘇義白他們這才真正地意識到,伊春城主府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重視人才!先前的招賢榜上說的是真的,他們唯才是舉,任人唯能,只要你有能力,就能在在幽州得到重用。

    第187章

    侯城,水師

    蘇義白等新兵被編入侯城的水師之中,成為水軍的一員。

    他們一入軍營,就開始了馬不停蹄地訓練。

    很多士兵不適應水上戰(zhàn)斗,被模擬水戰(zhàn)折騰得頭暈嘔吐的。

    “嘔……”

    “吐死我了?!?/br>
    “不行了不行了,我暈船?!?/br>
    蘇義白鉆出水面,勉力站穩(wěn),就見他們的水師將軍紀澤走上船來,給了躺倒在甲板上的士兵們一人一腳,“起來,都給我起來!”

    “都給我記著,咱們是幽州唯一的水師!你們也不想輸給騎兵營和步兵營重步兵營等其他幾個兵種吧?”

    打著赤膊的水軍們一個個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臉上憋氣,他們當然不想輸!

    “站不穩(wěn)不要緊,暈船也不要緊,都給我好好練!誰也不是天生就掌握了某種本領(lǐng),比如騎兵天生就會騎馬嗎?不是的,他們也是一次次地練出來的。”

    “你們吃了那么多好東西,不練出個人樣來,對得起誰?想想你們以前,想想你們現(xiàn)在?那么好的機會給到你們,你們要是自已孬種放棄了,父母親人都會看不起你們的!”

    請將不如激將,這在哪都適用的,特別是用在軍營里。當兵的人,哪能沒點血性呢,紀澤這一通話之后,所有人都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練!必須練!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撲通——撲通——

    一聲聲都是戰(zhàn)士們跳入水中撲騰的聲音,再也沒有人喊苦,一個個都憋著勁呢。

    訓練了一個上午,所有的水軍戰(zhàn)士們都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大食堂走去。

    年輕的戰(zhàn)士問小伙伴,“今天中午吃什么?”

    蘇義白在一旁聽著,訓練了一上午,他感覺自已也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還用問嗎?今天初九,吃豬肝或者胡蘿卜啊?!?/br>
    那戰(zhàn)士一聽,就嚎上了,“我最討厭吃豬肝了!”

    但他還沒嚎完,就被踹了一腳屁股,幸虧他下盤夠穩(wěn),不然準得跌個狗吃屎。

    踢他的老兵嫌棄地道,“矯情!以前伙食那么差怎么不見你嫌七嫌八的?”

    老兵踢完人后還會對一旁的蘇義白說道,“蘇小子,別跟他學,這人矯情的毛病又犯了。他是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想吃這兩道菜還吃不著呢!”

    蘇義白點頭,說實話,他來水軍軍營之后吃過一次炒豬肝,炒豬肝吃起來香得很。

    “對了,侯大哥,軍營里怎么有強制的菜譜啊?”蘇義白好奇地問道。

    那姓侯的老兵就是個老大哥,對底下的新兵就像對自已的晚輩,盡管蘇義白和自已一樣都是千夫長,他耐心地解釋道,“聽說,這動物肝臟和胡蘿卜能補充我們身體某種稀缺的營養(yǎng)養(yǎng)分,從而治療我們的夜盲癥,所以咱們伊春軍團的軍營就有了這一道強制的食譜?!?/br>
    蘇義白納悶,晚上不能視物,很多人都這樣啊,就他所知,他認識的人中,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在夜間視物。原來夜間不能視物,這是毛病嗎?還是一種能治好的毛???

    聽到他的疑問,老兵嘆氣,拍拍他的肩膀道,“并不是這樣的,這夜盲癥就是一種毛病,多吃點動物肝臟和胡蘿卜就能治好了。就我所知,堅持吃這兩道菜的士兵里,有很多夜里都能視物了?!?/br>
    姚春暖為了治療將士們的夜盲癥,軍營的菜譜里一直都有提供動物肝臟類的食譜和胡蘿卜食譜,后者是商隊從邊疆帶回的,當時和棉花一起??梢哉f,幽州每天殺的豬牛羊的肝臟都緊供給軍營了。

    外頭的老百姓知道了這兩道菜的功用,有心給家中的孩子弄些來吃,他們夜間不能視物無所謂,也都習慣了,但孩子還小呢。現(xiàn)在有治好的可能,哪忍心讓他們和自已一樣當個夜里的瞎子呢。但這兩樣東西的產(chǎn)量還是少,只能優(yōu)先供給軍隊了。

    聽到民眾的訴求之后,城主府也承諾,會盡快解決動物肝臟和胡蘿卜供應不足的問題的。

    水軍的訓練,仍舊是緊鑼密鼓的。其實不止是水軍如此,其他幾個兵種的訓練也很吃重。

    訓練很吃緊,大家心中都在猜測,他們幽州是不是要對外用兵了?

    其實戰(zhàn)士們猜測得不錯,伊春有對外用兵的打算了。

    城主府的情報部一直在密切地關(guān)注著中原的局勢變化。通過分析各種數(shù)據(jù)以及兵馬調(diào)動還有戰(zhàn)損的情況,得出一個結(jié)論,安南王在樊冶樊老將軍攻勢下,支撐不了多久了。

    正如伊春眾人猜測的那樣,安南王發(fā)現(xiàn)形勢不妙,派人來探伊春這邊的口風,說他可以帶著他的舊部和財寶來投靠他們,甚至可以捐出一半的財寶,但他要求和朱富貴朱大帥一樣的待遇,現(xiàn)在以及將來,都要同等的待遇。

    朱大帥,不,如今叫朱老將軍了,他聽聞后,戲也不看了,二話不說,就從朱府跑到了城主府。

    當著城主大人和姚春暖的面,將安南王數(shù)落了一遍。

    不就仗著安南王的名頭嗎?不就仗著起事了嗎?帶著兩三萬私兵,和幾箱子財寶,就想和他平起平坐?什么玩意!那幾箱子財寶,等到了伊春,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呢?他好歹是帶著七八萬兵馬歸附的!他有那么多兵馬歸附嗎?

    看著朱老將軍跳腳的模樣,姚春暖忍著笑,“咳,人安南王說了,會捐出一半的財寶給咱們。他一個異姓王這些年積攢的財富應該不少?!?/br>
    姚春暖的意思很簡單,人安南王擺明是兵馬不夠財寶湊。其實霍家軍那邊也是一樣的,關(guān)系不鐵聯(lián)姻貼。大家都是使勁渾身解數(shù)來搶占在伊春的地位。

    朱老將軍連忙道,“姚大人,你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我承認,他是異姓王,先前積攢的財富估計是不少,但你想啊,他這一起兵啥的,不得花自已的老本?”

    “招兵買馬,哪哪不得花錢?這起兵,就是個四腳吞金獸啊。咱們伊春也是起兵的,沒人比你更了解養(yǎng)一個軍團要費多少銀子了。他起事一年下來,還能剩下多少老本?”

    “朱老將軍,我承認你說得也有道理,但咱們也得考慮一下現(xiàn)實問題不是?咱們今年新征兵十萬余人,加上霍家軍那邊,有四五十萬戰(zhàn)士,前兒個又剛安置了近百萬的災民。如今是哪哪都需要銀子啊。還有,現(xiàn)在咱們伊春軍團成立了五個兵種,每個兵種需要配備的軍備是不一樣的,比如步兵營需要特制的軍靴,騎兵營需要好的馬匹,重步兵營特制的鎧甲盾牌,水軍們需要大船,這些又是一筆筆極大的開銷?!?/br>
    “咱們伊春雖然富庶,但這會也有點捉襟見肘啊。否管安南王如今還剩下多少財寶,就沖著他說的愿意捐出一半,咱們就得考慮一下,這蚊子腿再小也是rou啊?!币Υ号荒樀臒o奈。

    朱富貴一咬牙,一掌拍在桌子上,“安南王要捐出他帶出來的一半的財寶是吧?我給咱城主府捐八十萬兩銀子!我只有一個要求,他要來咱伊春就來,但不許他和我平起平坐。嗯,他要永遠矮我一截!”哼哼,安南王想要和他一樣的待遇?他偏不!不就是捐銀子嗎?誰還不會了?

    這話喊出來之后,其實他的心在滴血,疼死他了!

    姚春暖問,“這是真的嗎?朱老將軍,你不用勉強,我們收下安南王的財寶也是一樣的?!?/br>
    “不勉強,我一點都不勉強!這是我心甘情愿捐出來的。”才怪,他的心好痛,一個寶庫沒了。他想走了,他想回家,三個寶庫,兩個栽在眼前的姚丫頭手上,他就只剩下一個寶庫了。

    姚春明沉吟了一會,說道,“這樣,朱老將軍,這八十萬兩銀子就當城主府借你的,一會給你寫個借據(jù)。然后你剛才提的要求我們答應了。這筆銀子,咱們分十年還清,每年給你百分之十的利息,如何?”

    其實對于安南王提的條件,姚春暖內(nèi)心并不打算答應。原因很簡單,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安南王不是那等甘于人下的人。先前,他與大將軍同樣是起事的勢力之一,甚至在最初的時候,他的勢力還是力壓伊春的存在。如今來投,一時的臣服,未必就會永遠臣服。他所能給予的,和潛在的麻煩相比,并不對等。

    聽到這話,朱富貴心里好受一些了。

    但他還是拒絕了,“不了,我說捐就是捐!”人安南王說的是捐財寶,他若是借,那不是矮了對方一頭?那他也沒臉提剛才的那個要求啊。況且他雖然捐出八十萬兩,但他每年城主府分發(fā)給他的紅利和福利都不少,攢上幾年,十幾年,或許能攢回來?

    “行吧,城主大人和我代表城主府代表幽州的老百姓感謝你的慷慨解囊?!币Υ号f完這句,然后面向刑長風,“城主大人,我覺得這事,咱們城主府必須張紅榜!讓整個幽州的老百姓,讓伊春軍團,都知道咱們朱老將軍的付出及其高風亮節(jié)的品格!而且朱老將軍這一舉措,必須銘刻在咱們伊春的功德榜上!”

    刑長風點頭,“是該如此?!?/br>
    朱富貴咧嘴齜牙一笑,罷了,沒了錢財,收獲了名聲聲望也不錯。

    伊春城主府的紅榜一張,功德榜名字一刻上,老百姓們對他真的是交口稱贊了。

    隨著朱富貴所捐八十萬兩銀子到位,在姚春暖的提議下,大將軍大手一揮,伊春軍團各軍營又加菜了。

    戰(zhàn)士們聽到加菜的由來,對朱老將軍的印象節(jié)節(jié)拔高。唯獨他的心腹和親近的將領(lǐng)面露異色,后來得知了緣由,也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