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刺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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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快下班,廳里才安靜下來,周思讓不知在哪掏出餅干,趁著沒人注意給章珣塞了幾塊,“餓死了,快吃?!?/br> 章珣沒客氣,背過身喂進(jìn)嘴里一塊,又逢楊賀帶著手底下的人從面前路過,倆人立刻裝作沒事兒人似的站直了身子。 可楊賀走過去,又折了回來,敲了敲章珣的臺子,“給 2612 開一瓶好酒?!?/br> “……” 餅干還在嘴里,章珣沒敢出聲,點了點頭往電腦上cao作。 2612 的方格顯示藍(lán)色,章珣目光落在上頭,某種解釋不上來的直覺告訴他,這房間里的人可能是程澍,他很快將這點思緒壓了下去,給房間里開了瓶尊尼獲加。 楊賀還沒走,視線在他和周思讓身上來回轉(zhuǎn)悠,“餓了吧?” 倆人還是沒做聲。 楊賀好笑,從內(nèi)側(cè)口袋里拿了幾張人民幣,放在章珣面前,“馬上下班了,你們倆拿去宵個夜。” 楊賀說完就走了。 章珣拿著幾張錢看向周思讓,隨后將錢塞進(jìn)了他手里,“宵夜?!?/br> “得嘞。” 下班還剩十分鐘的時候,章珣去了趟衛(wèi)生間,出來時路過電梯,他鬼使神差的走了進(jìn)去,摁了 26 樓,又徑直到了 2612 門口。 系統(tǒng)的藍(lán)色方框表示房間住著貴賓,屬于酒店特別招待,是不顯示客戶身份信息的,章珣那點微薄的直覺總在心里發(fā)酵,讓他停滯在這扇門外,手抬起來又放下去,反反復(fù)復(fù)。 不知過了多久,保潔阿姨推著車子過來,見了他便叫了一聲,“小章,你在這做什么?” 章珣下意識退了一步,走到阿姨面前,胡亂的說,“額,工,工程部要排修,我上來看看?!?/br> 阿姨將信不疑,偏頭看了眼他剛剛站的房間門,“2612 沒人,說是去后頭參加晚宴了?!?/br> “哦好,沒事,我看完了,那我先下去了?!?/br> 章珣迅速逃離了這里,進(jìn)了電梯,數(shù)字往下去的時候他才松了口氣。 無論是不是他,都不應(yīng)該再去招惹,章珣告誡自己,他結(jié)婚了,這些年互不聯(lián)系,早就該把這點默契刻在腦海里。 到大廳的時候交接班都結(jié)束了,姌姌也換了衣服匆匆忙的往外跑,“下班啊章珣,磨蹭什么呢?” “嗯,知道了?!?/br> 章珣回了男更衣室,又到柜子前脫衣服,制服外衣剛褪下去,只聽身后的門砰一聲關(guān)上,燈也隨之被熄滅了,章珣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身后便附上來一個胸膛。 突然暗下來,章珣什么都看不見,但滿鼻腔里都是辛夷香,讓章珣一瞬間放松了警惕。 呼吸,溫度,味道,還有,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的心跳,此刻都在這狹小的空間里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章珣就這么被他抱在懷里,他的呼吸打在耳邊,大約有幾分鐘,倆人誰也沒開口。 章珣后來覺得腿軟,站不住,抬手扶住了柜子,便聽得身后的人用很輕的聲音跟他說,“我明天回臨海。” 章珣想回話,可喉間像是卡住了似的,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 “章珣……” 章珣很用力很用力的,才答應(yīng)了一聲。 “章珣,” 程澍避著他的傷口,不敢太用力的抱他,只好用嘴唇深深的抵著他耳朵,“章珣……” 章珣很想要抓住他,在他一聲比一聲更繾綣的叫自己的時候,可他沒有機(jī)會,身后的一切撤離的太快,讓他如同墜崖般落了下去。 啪。 燈光重新亮起,周思讓一進(jìn)門看見的便是跪坐在衣柜前的地板上的章珣,于是慌忙跑過去,“你怎么了,快起來!” 章珣不肯,從他手里掙脫,而后慢慢攤開手心,看著不知何時鉆進(jìn)他手里的小魔方,眼淚灼熱的奪眶而出。 周思讓被他這個反應(yīng)嚇得不輕,蹲在他身邊焦急的問,“你怎么了到底,別哭??!” 章珣握著魔方捂住胸口,這幾天總是這樣,難過無以復(fù)加,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周思讓也不強(qiáng)迫他起來了,等在他身邊,許久,章珣才平復(fù)下來,他慢慢爬起來,換好了衣服,才說,“思讓,宵夜我不去了,我想回家睡覺?!?/br> 周思讓是看見他車子還停在那才折回來的,這會看他沒事,心也放了下來,“好,那,你好好休息,等你好點了我們再聊?!?/br> 章珣點頭,用羽絨服包裹住自己往外走去。 第二天中午,飛機(jī)抵達(dá)臨海,程澍從機(jī)場出來上了一輛車,梅可遞了幾片藥和水給他,“你走了我才發(fā)現(xiàn)你沒帶藥,這兩天怎么樣,感覺還好嗎?” 藥片順著水下去,程澍簡單的嗯了一聲。 “程澍,” 梅可偏頭看他,斟酌著說,“見到他了么?” 程澍也沒回這話,而是跟前頭司機(jī)道,“去總部?!?/br> 梅可沒再問了,他從車禍醒來后,仿佛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樣子,越發(fā)的不愛說話,偏執(zhí)行為往復(fù),有時甚至?xí)鸭夹g(shù)部上傳的數(shù)據(jù)重新計算一遍,但最多的還是章珣,他想念章珣,日復(fù)一日的想,整整一年的監(jiān)控錄像,他一個人翻來覆去的看。 梅可有一陣子恨不能去北襄把那個人給他弄回來,可她不能,她是程澍的未婚妻,程澍也不能,他婚約在身,集團(tuán)在背后,面前是媒體的長槍短炮,他出一點差錯,連帶著章珣都會被萬箭穿心。 車子抵達(dá)總部,倆人剛回到辦公室,梅志遠(yuǎn)就來了。 梅可親自沏來了茶,而后坐回了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 “小程啊,你日理萬機(jī),還得我這老丈人親自來拜訪咯。” 梅志遠(yuǎn)說這話時坐在程澍對面,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程澍聽著,說了句抱歉。 “無妨,我老頭子是該多走動走動,” 梅志遠(yuǎn)說,“我聽說你在加快延禾這個項目的進(jìn)度,怎么,是不是著急跟我女兒辦婚禮了?” 程澍注視著他,眼底的神情一時間也讓人分辨不出,不過梅志遠(yuǎn)不在乎,他自顧自的說,“加快是好事,但不能出錯,我跟你父親為延禾這個事費了多少心力,可不能到最后給弄砸了,這個,你明白的吧?” “我明白,” 程澍平靜道,“我的確很著急,不過,梅叔放心,不會出錯?!?/br> 第56章 混蛋 作者有話說:一見程澍就啥也不是的珣 不知道是今年生日撞上除夕,還是昨晚程澍突如其來的擁抱所致,章珣一夜沒睡安生,六點多從臥室出來,繞去章珒房間看了一眼,沒人,洗漱完便裹著肥碩的羽絨服下了樓。 “喲小章,今兒早班?。俊?/br> 院子里義務(wù)鏟雪的大爺總共就那么幾個,這位出來的最勤,章珒有時候回來幾天,章珣也這樣起個大早下樓去給他買早點,一來二去就跟這些大爺們混了個臉熟。 “沒有,大爺,還是下午班。” 大爺握著鏟子停下來,歪頭瞧了瞧他藏在羽絨服帽子里的臉,“怎么了這是,小臉兒煞白的?” 章珣在雪地上走得慢,聽了他的話下意識松開了兜里握著魔方的手,抽出來后摸了摸自己的臉,“可能沒睡好吧。” “我兒子回來給我?guī)зI了些紅參,走,上我家取去!” 大爺說話就要去拉他。 章珣躲得險些一個趔趄,隨后拼命擺手,“真不用了大爺,您忙活吧?!?/br> 大爺在后頭還咂摸了兩句,章珣充耳不聞的快速離開了。 說起來,章珣是有些怕這大爺?shù)膬鹤拥?,夏天的時候見過,是部隊里的軍官,體格跟聶昊有點像,但可能在部隊待久了,氣質(zhì)比聶昊正氣許多。 章珣怕,是因為那次搬重物沒搬動,他兒子正巧碰見搭了把手,完事還揶揄了章珣兩句,什么‘男孩子要多運(yùn)動’和‘多吃點長長rou’之類的。 原先也有人嫌他吃的不規(guī)矩,身上沒什么rou,可能情境不同,語氣也不同,章珣沒覺得傷自尊,可這話在搬不動?xùn)|西的當(dāng)下從一個軍人嘴里說出來,多少帶了些鄙夷的意思,章珣之后就不愿意碰上他了。 吃了早點,從餛飩店出來,去小超市買了瓶洗發(fā)水,章珣揣在兜里往回走,邊走還張望了一番,確定院子里沒了大爺鏟雪的身影才放下心來。 但章珣怎么也沒想到,紅參還是被送來了,那人手里拎著個塑料袋,在章珣出電梯的時候,從倚著墻站變成了面向他筆直地站著,章珣一怔,緩慢的上前,“凌鶴哥?!?/br> 凌鶴穿的隨意,看樣子跟章珣一樣,裹了件保暖的就出來了,只等章珣走到門邊,他才把塑料袋遞過去,“我老頭兒說你氣色不好,這紅參補(bǔ)氣血,你拿著?!?/br> “真的不用,給老爺子吃吧,我就是沒睡好,補(bǔ)補(bǔ)覺就好了。”章珣說著,拿鑰匙開門,門剛打開,胳膊便被凌鶴給拽了一把,他將塑料袋塞進(jìn)章珣手里,嘴里道,“拿著吧,不然我也不好交差?!?/br> 凌鶴話說完就往電梯那去,左側(cè)電梯剛上來,開了門一團(tuán)身影躥出來,章珣還沒反應(yīng)就被抱住了,“嘖,怎么樣,還是我夠意思吧,大過年的來陪你!” 好在來人知道避開他的背,這樣被箍著脖子,章珣朝后抻了又抻,“周思讓,你來也不打個招呼!” “這不驚喜么,過生日沒點驚喜怎么成?” 章珣無奈,拉開門把人放了進(jìn)去,電梯門剛剛合上,載著凌鶴下去了,章珣掃了一眼,之后也跟了進(jìn)去。 “其實我打過電話了,你沒接,” 周思讓進(jìn)去后脫了外衣,盤腿上了沙發(fā)才接著說,“趁早過來,陪你吃個飯,下午咱不還得上班么?!?/br> 章珣想起來,早上出門就揣了張紙幣沒拿手機(jī),這會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四方盒,“來就是,買這個干嘛,我真的不怎么過生日的?!?/br> “你昨天那么難過,我想買點甜的哄哄你呀,” 周思讓說,“買都買了,給個面子過一個吧?!?/br> 章珣好笑,奈何拿他沒辦法,回身進(jìn)廚房,將那紅參放在了柜子里,將水燒上才走出來,“那中午簡單做兩個菜對付了?!?/br> “嗯,” 周思讓斜倚著沙發(fā)背,一手支著腦袋,在章珣過來坐下的時候,瞧著他問,“剛那人誰呀?” “…… 樓下,鄰居?!?/br> “喔,我還以為是你昨天痛哭的原因呢。” 周思讓的話越說越輕,迂回試探,章珣一聽就明白了。 跟他共事一年多,關(guān)系的確比跟別人要親近,只不過感情這方面兩個人從來沒認(rèn)真探討過,因著平時說不到這份兒上去,也因著兩個人似乎都不太想刻意的提起。 “不是他。” 茶幾抽屜里有維 c 片,章珣探身下去,拿了一盒出來。 周思讓有一陣沉默,他注視著章珣,好像在等他說下去。 可章珣不這么打算,他從茶幾的杯架上拿了兩個玻璃杯子,又把維 c 片各丟了一片進(jìn)去,“我去給你倒水。” 章珣剛進(jìn)廚房,周思讓便跟了過來,靠在廚臺邊跟他說,“想他就去見他唄,這事有什么難的?!?/br> 水還沒開,但發(fā)出些輕微細(xì)長的聲響,章珣盯著,輕聲道,“他結(jié)婚了。” “…… 混蛋。” 周思讓很憤慨的罵了一句,恰時燒水壺跳閘,章珣拿起來,“讓讓?!?/br> “嗯?” 周思讓答應(yīng)。 “嘶,我說讓一下,離這么近,水再燙著你。” “哦哦,” 周思讓彈開身子,站到門口,看著他泡 vc 片,“過幾天輪休,咱倆玩兒去唄,別為那不值錢的男人掉眼淚了,人活著,高興最重要是不是?” 章珣忍不住發(fā)笑,沏好水,點了點頭,“再說吧?!?/br> 那天章珣還是把周思讓買的蛋糕吃了,為了撫平這家伙內(nèi)心的憤憤不平,下午又跟他一起回了酒店,忙忙碌碌,新的一年就這么來了。 后來忙完正月十五,章珣才有了兩天輪休假,章珒十五前就回了學(xué)校,走前還囑咐他別瞎逞英雄,想來是那天在家換藥被這臭小子看見了。 休了兩天回來,章珣整個人狀態(tài)都好了很多,徐潔瞧見,湊過來隔著制服摸了摸他的背,“都好了?” “沒問題?!闭芦懣桃獯蠓然顒恿艘幌?,新皮換了舊皮,微微有些癢罷了。 “到底是年輕啊。” “說的跟你有多老似的,” 這話是姌姌說的,剛交了班過來,手在后腦勺上扶著發(fā)髻,說話時拿下嘴里的發(fā)卡卡在了發(fā)髻上,“徐姐,那輛庫里南又來了,早班那幫丫頭全去堵人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