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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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這之前為什么還能有六個人失蹤,那當(dāng)然是咒靈只對普通人下手。它大概是也知道自己實力不濟,一旦遇到有能力的人就會像一開始國木田他們試的那樣,阻止他們的靠近。 上江州涉是強行進去的,也是因為這個,事件才能平安無事地解決。 國木田在事情看到解決了之后,立刻就給委托給他們?nèi)蝿?wù)的警方打了個電話,然后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偵探社開始寫總結(jié)報告。 上江州涉原本就是想直接走的,臨走前又突然想起來自己和太宰還沒說完的話,就也跟著一起回去了偵探社,剛剛被咒靈給打斷了,我們的話還沒說完。你之前所說的「書」那是什么東西? 簡單來說,就是一本只有空白頁的書籍。太宰懨懨地說道,因為「書」,橫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被各路人馬給攪得天翻地覆了,因為是空白的。所以什么東西都可以寫上去。而被這些書寫上的文字全部都會以現(xiàn)實重現(xiàn)在我們的世界。 上江州涉一怔: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真的有可以改變世界的東西? 誰知道呢?太宰治攤手,大家都只是這么一說,真正見過「書」的人倒是一個也沒有?,F(xiàn)在也只不過是為了所有會找到「書」的可能性在戰(zhàn)斗罷了。 按照你的話,那位魔人盯上我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書」了?他覺得我的領(lǐng)域可能會預(yù)言出「書」的所在地? 太宰來了個響指:答對了。 如果真的有「書」上江州涉的心臟劇烈地跳個不停,如果真的有「書」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奶奶也會有可能重新 不過「書」這種東西,就算真的有,改變世界的代價怕也不會很小。太宰好像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人們常說的蝴蝶效應(yīng),是蝴蝶輕輕的一振翅就可能導(dǎo)致毫不相干的地方產(chǎn)生一起颶風(fēng)。 如果真的用「書」做了什么改變,我們?nèi)缃竦氖澜绲降讜兂墒裁礃幼右膊坏弥?。他微微一笑,故意用很輕松的口吻說道,涉君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部都變成泡沫也說不定哦!就算可以讓一切都不改變,但是那個時候涉君認識的人還會是現(xiàn)在認識的人嗎? 上江州涉愣在了原地。 這一定是要好好考慮后才能使用的道具呢。 話說回來,「書」的事情先放到一邊。我其實還有別的話一直都想問涉君來著。太宰的身體前傾,鳶眸在那一刻變得深沉,涉君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怎么樣?滿足嗎?選擇那個人是正確的嗎? 那個人是在說五條嗎? 他當(dāng)然很滿足自己現(xiàn)在的生活了,有朋友有學(xué)生有愛人,沒有什么值得悔恨的事情留在他的心里。 這樣的念頭幾乎是剛一冒出來,上江州涉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不要再為了自己去打擾奶奶的亡魂,也不要再辜負現(xiàn)在還在對他好的人了。 是。他輕輕笑了起來,我很確信我現(xiàn)在的選擇是正確的。能和五條走在一起是我的榮幸,也是我的幸福。 是嗎?太宰無趣地撇了撇嘴,躺回了會客室的沙發(fā)上,你自己都這么說了,那就算了。 上江州涉直視他的雙眼:抱歉,還有謝謝你,太宰。 有什么未盡的話語泯然在他們兩人的唇齒之間。 有些話其實說到這里就足夠了。 上江州涉回到了東京,才剛一進到高專的范圍,他就感受到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五條悟的心情。對方今天和夜蛾校長開會,算一算時間,這個時候應(yīng)該正好從校長那里走出來。 他直接跑去了夜蛾校長的辦公室,然后和往外走的五條悟打了個照面。 五條!上江州涉叫了一聲,隨后就奔向了他,不是,悟。你吃飯了嗎?等會兒去我宿舍里吃火鍋怎么樣? 五條悟還沒來得及高興戀人的投懷送抱,就被上江州涉一句悟給砸暈了,男人有點不敢置信地說道,阿涉,你剛剛是叫了我的名字嗎? 他恍惚得以為自己是剛剛聽夜蛾校長的念道太久了,從而出現(xiàn)了幻覺。 是啊,悟。上江州涉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我們本來就是情侶,互相稱呼對方的名字有什么問題嗎? 當(dāng)然沒有,但是你之前明明無論我怎么說,都不好意思地改稱呼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生怕上江州涉再改回去的五條悟立刻住嘴,然后轉(zhuǎn)移了另外一個話題,晚上吃火鍋?好啊,那等會兒我去準備吧,阿涉就等著吃好了。 啊。上江州涉張嘴,露出了不信任的表情,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不會最后把菜葉子都洗得什么都不剩了吧? 五條悟沉默半天:那要不然,還是我們兩個人一起準備好了。 當(dāng)時的五條悟還不知道,這即將是他與戀人一起吃的最后一頓晚飯。 因為在不久之后的將來,掌握了自己所有力量的上江州涉,無緣無故地消失了蹤跡。 蓄勢已久的戰(zhàn)爭終于在那一天,展現(xiàn)出來了自己的影子。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上江州涉在未醒來之前總感覺自己似乎是漂浮在天空之上的, 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沒有實感。但又并不是說他什么都感知不到。相反的,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眼前看到了一整個世界。 各種膚色的人群, 各種各樣的動植物, 吵鬧的城市街道,全部都近得就好像他伸手就可以觸摸到一樣。然后在他真的伸手的時候, 啪的一聲,他被吵醒了。 睜開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個陌生的地點。 【天空賭場】。 明明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但是在看到建筑物的時候, 他的腦海里在陡然間就出現(xiàn)了許許多多關(guān)于這個奇妙的賭場的情報。 就好像是有人硬生生地把記憶塞進了他的腦子里一樣,他明明已經(jīng)腳踏在了真實的地面上,面前所有的場景也都是親眼見到的, 他卻始終覺得自己和這個日進斗金的賭場之間有著nongnong的割裂感。 記憶告訴他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 可他的感官卻說未必是這樣。 歡迎光臨。上江州涉聽到有人在和他打招呼。房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臉色很蒼白, 身材孱弱得仿佛能被一陣風(fēng)吹倒, 我期待這個時刻很久了, 上江州君。 你是什么人?說實在的,上江州涉的語氣有點不客氣。 明明還前一秒還在高專里睡覺,下一秒就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地方,這種體驗可能讓誰來都會覺得不爽。尤其是在他對面的男人擺出了一副深有謀算的架勢。 啊, 說的也是。雖然我已經(jīng)認識你很久了, 但對于你來說應(yīng)該還是第一次見到我吧。青年略做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先做一個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是費奧多爾D。上江州君也可以叫我費佳, 我的名字你應(yīng)該有從太宰君那里聽說過了吧? 費奧多爾上江州涉瞇了瞇眼睛, 你就是那位魔人。 把我神不知鬼不覺地從高專里帶過來的人也是你? 請不要那么說。陀的表情面露傷感,我只是友好地邀請你這個朋友來這里做客。天空賭場,這是很好的地方不是嗎?從誕生以來就讓人們趨之若鶩,但令人疑惑的是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它的來歷。 建造這處賭場的人是誰?目的是什么?資金從哪里來的?這些都無從得知。不過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能溝通女神忒彌斯的上江州君,也許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合理的地方嗎? 這里是你的據(jù)點?上江州涉一頓,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地看向了陀,不,這里是你構(gòu)建出來的地方。它原本是不存在的! 你拿到了「書」?用「書」創(chuàng)造了這個天空賭場?! 正確來說,我只是得到了「書」的其中一頁。陀無奈地攤攤手,異能科對它的封印保管實在是太嚴密了,除特定的人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書」的所在地。但萬幸的是,在他們撕下了其中的一頁想要去研究的時候,我拿到了這一頁。 多虧了這一頁紙,我提前做成了很多的事,比如說建成這個賭場,讓橫濱的異能者遇到點小麻煩,還有就是讓你成為我們的同伴。 上江州涉沒注意到他前面的我們,因為他已經(jīng)被后面那同伴兩個字吸引了過去。今天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天空賭場的事情讓一股不好的預(yù)感,猛然浮現(xiàn)在他的心頭。 他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做了什么? 也沒什么,只不過就是在紙上填上了一點因果?,F(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變成了十年前就叛逃了的詛咒師,現(xiàn)在正以涉谷事件主謀的身份被咒術(shù)界全體通緝。 上江州涉的瞳孔不自覺地收縮。 哦,順帶一提還有一件事。陀用拳頭敲擊掌心,因為你是十年前就叛逃的人,所以從因果關(guān)系上來講,你十年后在咒術(shù)界認識的人,都已經(jīng)成為你的陌生人了。 當(dāng)然了,這其中也包括五條悟 帶著怒氣的箭矢猛然沖向了陀的所在地。青年好像早有預(yù)料一樣,輕輕一扭頭就躲過了上江州涉充滿力量的一箭,他再次抬眸看向?qū)γ娴娜恕?/br> 剛剛神色還游刃有余的人此刻已經(jīng)被憤怒擾亂了理智,一雙金眸里面好像盛著澆不滅的火焰。 上江州涉是真的動怒了:你都干了些什么! 這些只不過是完成我的理想其中的一部分環(huán)節(jié)。相比于他,陀好像一直都是那么的冷靜,如果上江州放不下他們的話,那就更應(yīng)該和我合作了。 使用你的能力讓我們得到了「書」,你才能改變現(xiàn)在的狀況不是嗎? 有了「書」我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沒有特殊能力和罪惡的世界,上江州君如果想的話,當(dāng)然也可以在那個新的世界里與你所愛的人再續(xù)前緣。 既然用「書」就可以的花,我為什么要選擇和你合作?上江州涉冷笑一聲,我自己也可以找到「書」,然后將這一切改回去。 改回原狀真的是上江州君心中所想的嗎?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陀的聲音仿佛帶著蠱惑,慢慢地地把上江州涉殘余的那點理智也拉扯殆盡,上江州君的心里難道就從來沒有一刻怨恨這是個特殊的世界嗎? 因為你是咒術(shù)師,所以你結(jié)下了仇怨。又因為你結(jié)下了仇怨,所以你的祖母死于非命。這看起來是個命運的指定,但如果這是個普通的世界呢?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只要有「書」,寫下了新的因果。你的祖母不會死,會陪在你的身邊。你也有機會重新遇到原先的朋友們,還有你的愛人,這明明就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有那么一瞬間,上江州涉覺得自己真的被說動了。陀思描繪的那些場景都太美好了,以至于他在恍惚間真的產(chǎn)生了幾分向往。 然后下一秒太宰曾經(jīng)說過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徑直地澆在了他的頭頂上。 那個時候,涉君認識的人還會是現(xiàn)在認識的這些人嗎? 會是他如今認識的人嗎?還是在「書」的作用下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的人物,只不過是碰巧擁有了和他認識、和他相愛的記憶而已呢? 那個時候他還會是他自己嗎? 阿涉,你的簽上面寫了什么?我的是大吉哦! 很不巧,和你正相反。上江州涉把展開的簽文遞給身邊的五條悟看了一眼,我的是大兇,看來接下來的一年里需要多注意一下了。 不過這下面的小字都寫了什么? 我看看。上江州涉低頭,把那行小字念了出來,請一直追尋自己的本心 * 我拒絕。上江州涉落下的聲音擲地有聲。 原本看著他已經(jīng)快要被說動的陀,頗有些意外,你要拒絕? 是,我拒絕你的提議。這個世界縱使不怎么美好,給很多人帶來了不怎么好的記憶,但它同樣也被很多人愛著。如果僅僅是為了我個人的私怨,我沒有任何理由對這個世界做出點什么。 「書」我也不會去尋找的。因為比起可能會導(dǎo)致這個世界徹底崩塌的「書」,有另外一個人能幫我將一切事情全都回歸到原點。 回到原點?你想找你那位全知全能的友人嗎?我承認他的確是在我的計劃之外,不過陀沖著他的方向,搖了搖頭,上江州君,你好像沒有完全認清楚一件事。當(dāng)你出現(xiàn)我這里的時候,一切就已經(jīng)沒有辦法回到原點了。 上江州涉眼睛里能看到的畫面好像都被慢放了十倍,他能夠清楚地看到陀思伸向自己的手,卻沒有辦法讓自己動起來躲過去,只能眼睜睜地盯著陀思的手距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在即將觸碰到他身上的時候,上江州涉感知到了一種危險的感覺,就從陀伸向他的那只手傳來。聯(lián)想到太宰曾經(jīng)和他說過的有關(guān)陀思的異能力,上江州涉微妙地覺得不太好,然后身體反應(yīng)的速度大過意識,忒彌斯的領(lǐng)域展開了。 同樣效果的能力在空中碰撞,本應(yīng)該互不干涉的兩種體系的特殊能力在這一刻交匯排斥,形成了本不應(yīng)該存在這個世界上的特異點。 上江州涉的意識在那一瞬間被黑暗淹沒。 于是在視野能夠觸及的范圍,有一團耀眼的光團從某處陡然顯身,緩緩飄到了他的上空。強撐著自己不要昏迷過去的陀思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終于找到了。 嘭!轟! 漂浮在天空中的建筑物被什么人從外面一擊轟沒了半個,白發(fā)的最強咒術(shù)師扯下自己常用的眼罩,藍色的雙瞳里靜靜地浮著一層憤怒。他把食指和中指交叉在一起,往前送出,虛式,「茈」。 噫啊啊啊有哪里的喊聲刺破了云霄,港口黑手黨的重力使舉著一棟高樓直接命中了天空賭場剩下的那半截。紅黑色的斑紋參差不齊地爬滿了他的全身,他的發(fā)絲無風(fēng)自動,整個人看起來野性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