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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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宋音池回憶起她和佟喃的通話, 在想自己是哪里露餡了。 她攥著手機盯著那二十多分鐘的語音通話發(fā)呆,越發(fā)覺得佟喃當時是在給她下套,說不知道藥箱放在了哪, 可她都是也沒聽見對方有翻抽屜的聲音, 仿佛一下便準確無誤地有了目標。 而她露餡的一句應(yīng)該是藥箱里有紅花油。 佟喃有回異想天開說要去健身房鍛煉,不說練出馬甲線,至少讓身體不那么虛, 能夠自保, 再碰上混混時,她也能有逃跑的力氣。 可她第一天就不小心扭了腰。 當晚, 宋音池用紅花油給她搓腰, 后來便把紅花油以及過敏藥都收進了藥箱里。 也是, 不是每個家庭都會把紅花油放藥箱里的。 可她當時說的卻是那么肯定。 宋音池嘆了口氣。 佟喃同時發(fā)來消息讓她進行抉擇, 是在試驗她吧。 既然佟喃不喜歡她騙她,宋音池想,她應(yīng)該主動坦白,交代清楚。 于是用小號回復(fù)了佟喃的消息:[可以, 見一面。約在哪兒?] 下午兩點半,暑氣從地面蒸騰向上, 吸口氣都像要把嗓子灼痛。宋音池從車上下來, 順手拎過副駕上的盒子。 鑰匙串在指尖靈活一轉(zhuǎn)丟進包內(nèi)。 她今天穿了條收腰白裙,腰肢細而曼妙,行走時,裙擺似芳馨柔軟的花瓣一般散開。 烏黑的長發(fā)垂直鎖骨, 襯的她小臉分外精致。 遠山眉清淡,黑眸深幽,化了點淡妝, 粉嫩的唇似沾著水色,看起來人畜無害,像極了她回國后第一次見佟喃的樣子。 那天是在她的別墅,佟喃主動提出要包養(yǎng)她。 宋音池牽著唇角,苦笑了聲。 現(xiàn)在換她粘著佟喃,追著佟喃跑了。 她走到前臺,問設(shè)計部經(jīng)理的辦公室在幾樓。 前臺看了她一眼:請問有預(yù)約嗎? 宋音池垂下臉,半晌后,才輕聲道:有。 請稍等,我需要打電話確認過。 前臺聽著電話中的人的指示,打量了宋音池許多眼,她微微側(cè)身,捂住話筒問:需要我?guī)蟻砻矗?/br> 佟喃把玩著手里的鋼筆,笑了聲:不用,讓她自己上來。 佟喃的辦公室移到了十八樓。 宋音池進去時,看見佟喃正背對著自己,站在辦公桌后,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翻看。 上半身一件絲質(zhì)V領(lǐng)襯衫,肌膚白皙,鎖骨中間綴著一顆祖母綠的寶石,耳邊佩戴的長條耳環(huán)閃耀著泠泠的冷光。 她倚著辦公桌,西裝長褲的褲管微喇,黑色的蛾子紋身若隱若現(xiàn)。 宋音池輕敲了兩下門,方才進去。 腳步聲被柔軟的地毯吸收了部分,但佟喃似有所覺,放下文件轉(zhuǎn)過身來看宋音池,眉眼冷淡,嗓音疏離諷笑。 我還沒說話,你倒是蠻自覺就進來了。 宋音池腳步一頓,滯在原地。 你對朋友,也這么不客氣的么? 佟喃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字句刻?。耗闼隳拈T子朋友?我沒有你那么不坦誠的朋友。 宋音池蜷了下指尖,她把手里提著的袋子放到辦公桌上,從里頭一一取出封裝好的鳳梨酥、綠豆糕,以及新鮮的小蛋糕 轉(zhuǎn)移話題似的說:你嘗一嘗。 素白的指尖抽開小蛋糕外邊的系帶,盒子的壁上殘留著水珠,宋音池垂目看著拇指上頭染上的水珠,輕聲道:這是抹茶味的慕斯蛋糕 用小勺子舀了一勺遞到佟喃唇角邊。 對上宋音池期待的目光,佟喃沉沉吸了口氣,坐回辦公椅里,往后退了些,隔開距離,不愿承宋音池的好意。 你為什么要創(chuàng)小號假扮我的粉絲,和我聊天? 你的窺私欲就這么重? 宋音池看著勺子里舀的那勺蛋糕,天氣太熱,慕斯已經(jīng)有些化掉了,丑陋地塌在勺子里。 我在國外的那段日子并不好過,而我單是看著你發(fā)布在網(wǎng)絡(luò)上的零碎生活碎片,就會覺得高興,讓我知道遙遠的彼岸也有一個人陪我一同努力。陪我捱過壓力,熬看不見光的長夜。 但我又怕打擾你,打擾你的生活。所以我只能用小號默默地關(guān)注著你的生活。直到你有一天說出了類似放棄的話。 但你要放棄了的話,我也堅持不下去。 所以我嘗試著靠近你,又不敢和你太過親密。而我想,我們只是聊天的話,你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我的身份。 佟喃手里的鋼筆落在玻璃桌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可宋音池你知道嗎 你永遠不會知道。我之所以發(fā)微博、發(fā)朋友圈,就是為了告訴你我過的很好,特別好!我有多么不甘心,憑什么只有我一個人陷在回憶里走不出去。 我以為我們的關(guān)系還有修補余地。時間長了我們遲早會消除那本就不算什么的矛盾,重新做朋友??赡銋s殘忍地不告而別,給我判了無期徒刑。 后來她發(fā)現(xiàn)列表里多出一個奇怪的粉絲,這名粉絲沒有別的關(guān)注者,也沒有發(fā)過微博。她本以為這是個僵尸粉,可每條評論卻像她的知己似的,恰好踩在她的點上給了她極大的支撐。 那段日子,一個神秘的微博號像是情緒的替代品,我有什么話都會和她說,可那還不夠??v然我知道她不會發(fā)微博,可我就跟上癮似的,每天都要點進她主頁不知道多少回。我太期待神秘殼子下裝著的是個什么樣的人。 或許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也說不準。 我太急切于從上一段關(guān)系里走出來。 可我沒料到,那個人是你。 微博賬號在注冊時會自動綁定手機號。我不小心在高中同學(xué)的列表里發(fā)現(xiàn)了那人是你。佟喃頹喪地笑了下,有一種幻象破滅的可笑。 她最喜歡,最渴望靠近的人原來一直沒變過。 之后我故意發(fā)生活中瑣碎的小事,故意發(fā)自己遭受的委屈和壓力,故意引你上鉤。故意在和你聊天時,三兩句離不開以前有個朋友。我要讓你不聽地嘗愧疚的滋味。 但我現(xiàn)在很后悔那樣做。太幼稚了。 佟喃淡淡笑著,卻有種要和過去徹底告別的解脫。 人確實不能一直活在回憶中,不然就是重復(fù)性撕開傷疤的傻子行為。 宋音池翹了下唇角,認真的看著佟喃說:我確實一直在愧疚著。我每一刻都在期待著和你和好,和你解釋,和你說我有多難過。 但佟喃,你應(yīng)該早就喜歡我了,倘若是朋友,壓根就做不到這種地步。 宋音池手臂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前傾,帶點逼迫氣勢看向佟喃,危險地攫住佟喃的眼神,不容對方退縮一般逼問道:你為什么不愿意承認?承認你喜歡我。 她凝視著佟喃,等待一個回應(yīng)。 可佟喃只是眼神略空洞地看著玻璃桌上宋音池模糊的倒影,沒有說話。 佟喃,我們就不能重新開始嗎?明明我們,沒有要分開的理由。 宋音池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情,追問道。 空氣中只剩下兩人沉悶的心跳聲音。 宋音池掌心都攥出一層汗。 良久后,佟喃終于有所回應(yīng)。 她搖了搖頭,嘆氣,生活又不是游戲,不是你按一下重啟鍵,它就能全部從零再來。 沒有你,或許我也可以更好。 宋音池怔忪地站那,微微茫然。 佟喃這是什么意思,她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可佟喃,字里行間分明都帶著舍不得的意思啊。 她哀哀地垂下眼,她以為仗著自己能照顧人,把佟喃寵的無法無天,而等佟喃發(fā)覺只有她能忍受的了她的作和壞毛病。 已經(jīng)太遲。 她除了她,再沒有人可依靠。 但這樣的愛是畸形的。 宋音池沉淪在自己塑造的夢境里不愿醒來,佟喃當頭棒喝敲醒她,她本就可以獨立生活,在她面前作、耍小性子無非是因為她們之間存有可能會升溫的一點可憐情意。 她給她足夠的信任去展露自己缺陷的一面。 像小貓撒脾氣,求的不過是主人更多的關(guān)注。 而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宋音池渾渾噩噩地往后退了兩步,跌進松軟的沙發(fā)里頭,她心灰意冷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心,她憑什么有那樣的自信,能把別的感情都當成籌碼一般取舍。 以為自己給的夠多,能換到的就夠多。 可事實上,她給的太多,只會讓對面感到窒息,恨不能逃掉。 窗外的夕陽下沉,魚鱗紋似的光芒灑落在辦公室的羊毛地攤上。 宋音池用力摳著自己的掌心,失神說: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佟喃 她彎下腰,脊背寸寸坍塌,長裙中間扎著的那根腰帶更襯得她好似一朵彎折的鈴蘭,花瓣片片掉落。 零落易碎的美。 她長睫垂下,掩去眸中的情緒。 緩了很久。 她想起高中事的初遇,佟喃帶著最燦爛盛大的微笑朝她敞開懷抱,把一往無前的赤誠和善意交付給了她,所以這一回,為什么不能是她主動。 主動把所有的柔軟、溫暖,退讓。 都留給佟喃。 宋音池走至辦公桌前,垂眸對正在認真敲鍵盤的佟喃說:生活不像游戲??缮钔瑯硬皇且幻婺蠅?,我們不是非要去撞的。 她伸出一只手,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宋音池。畢業(yè)于美國紐約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13歲在維也納初次表演 佟喃只是看著她,半晌不說話,也沒有要伸手握住她四指的意思。 宋音池一字不落地敘述人生二十二年的經(jīng)歷和榮譽,而后輕笑了聲:我可以等,我有時間可以浪費,而它們在你身上,又都不算浪費。 佟喃怔住,她屬于鴕鳥精神抱著僥幸的心理,自暴自棄地想著她和宋音池之間算什么結(jié)果都行。 至少她把心底壓著的話都拋出去了,宋音池心思太深,給她的壓力一直很大,不然早在高中時,她就把窗戶紙捅破了,她只是期望著,能讓這段關(guān)系在不停的磋磨羈絆中,走得更長久一些。 宋音池縮回手,垂在腿邊輕輕捏成了一個拳頭,用左手指著桌面上的各種甜品,綠豆糕你記得放進冰箱冷藏,我開車有點慢因為怕把蛋糕顛壞,卻忘了它容易化,味道確實可能不太行。你要不吃的話,就丟掉吧。 還有,甜筒讓我?guī)б痪湓?,她猝然抬眸,捕捉到佟喃逃避的視線,眼里是化開的春風(fēng),明媚十分,她很想你。 她很想你。 佟喃愣住,逃避似的別開眼神,由著宋音池繾綣溫柔的目光落在她的發(fā)頂上。 幾綹發(fā)絲翹起。 宋音池止住心底要去觸碰撫平的渴望,低聲說道:我先走了。 她故意腳步緩慢地踱到門口,翩躚的裙擺浸染璀璨霞光,仿佛一簇含苞待放的焰火。 終于,她被佟喃叫住。 你忘東西在我這了,你的腳鏈。 佟喃狐貍眼微瞇,眼角痣染著輕佻、浮蕩的姝色,上挑,她纖長白皙的指尖上掛著一條腿鏈。 宋音池折回身來取,上翹的眼角是遮掩不掉的欣忭。 佟喃卻驀地收回手把腳鏈握在了掌心里。 宋音池碰了個空,她迷茫地怔住。 童話故事里有為了水晶鞋切斷腳跟的jiejie。 你呢?佟喃唇彎了點弧度,愿不愿意,在這兒戴上它們。 愿不愿意,為了我,付出你有的全部勇氣。 不要再遲鈍了。 宋音池朝佟喃走近了兩步,她脫下高跟鞋,腳踩在佟喃的辦公椅上,撩起長裙,露出伶仃白皙的腳腕,她勾過佟喃指尖的腳鏈。 扣上去,卻發(fā)現(xiàn)長度剛好卡住踝骨上沿的一圈。 剛好扣不住。 宋音池愣住。 這不是她那條。簡單看上去別無二致,可她順著撫了一圈,發(fā)覺了其中的細微區(qū)別。 一側(cè),落下來兩個字母。 T,S。 原來佟喃什么都明白了。 卻沒說出來,其實還是在給她一個機會,可她,卻搞砸了。 用同樣的方式瞞過佟喃一回又一回。 她自作聰明以為這是對對方好,實際在佟喃眼里,那是她無孔不入的掌控欲。 宋音池用力扣腳鏈。 手心急出來一層熱汗,腳腕也被銀飾物摩擦出一圈一圈的紅痕。她一遍一遍地嘗試。 除了把整個腳腕都磨紅之外。 像魔怔了。 停下。 我說停下,你聽見沒。 她用力捏住宋音池的手腕,說道。 宋音池在被她碰上的一瞬間仿佛就失去了力氣,柔韌的腰仿佛垂敗的柳條,一瞬間變蕭索。 她抬起眼,眼中一片水潤晶瑩。 佟喃沒看她,指著門口:出去。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我什么意思了。 什么意思。 她們就像這條不適合的腳鏈,天衣無縫的替換,收束變緊會真的硌傷人。 佟喃在宋音池走之后,舀了一勺蛋糕放進嘴里,也不在乎它味道有沒有變怪,然后拆出鳳梨酥、綠豆糕硬塞進嘴。 一種堵噎氣管的快意,生理鹽水直逼眼眶。 佟喃捂住潮|紅的臉,泣聲壓抑。 自那天后。 佟喃已經(jīng)快十天沒見到宋音池了。 夏季最熱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秋意逐漸降臨這座城市,已經(jīng)有部分樹葉泛出金黃色。 佟喃養(yǎng)了只乖巧的布偶貓,取名巧克力。 盡管一開始常常會把家里搞的一團亂,導(dǎo)致她沒辦法似的,嘆氣:你怎么和你mama我一個脾性,看起來很乖,實際骨子里頭反叛得不行? 你看看你,這都是你咬壞的第幾根逗貓棒了。 逗貓棒上的毛落進沙發(fā)下邊,佟喃幾乎是趴在地板上去給它掃出來的,腰都快斷了。 巧克力! 佟喃去廁所洗拖把,鼻尖嗅嗅,聞到一股怪味,她看見貓砂盆,整個人都要炸了,教了你多少次了?拉完大便要把它們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