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我找了。然后呢,有用嗎?上野玲蹙起修長的眉,環(huán)起雙手,語氣有些不善,那群警察只告訴我他們會盡快調(diào)查, 但是我已經(jīng)等了將近一個月了,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我一點久美子的消息。 說著,上野玲微微垂下頭,語氣有些擔(dān)憂:久美子已經(jīng)失聯(lián)一個多月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出事 毛利小五郎聽到無奈聳肩,一邊的柯南聽到這里也低頭沉默不語。已經(jīng)失聯(lián)一個多月了,聽上野玲的話,久美子又是突然之間失去一切聯(lián)系,恐怕委托人口中的久美子是兇多吉少了。 不是我說啊,你的朋友已經(jīng)失蹤這么久了,該有的線索恐怕都斷了,就算我是大名鼎鼎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這樣而是沒有辦法幫你找人的呀。毛利大叔有些無奈的搔著頭,真不是他不想接受這個委托,而是這個委托是在是強人所難了一些。 對于這種情況,別說毛利大叔了,柯南也只好嘆氣。 不。出乎意料的,上野玲搖頭,否定了他們的想法。 我并不是想請你們幫我找到久美子。上野玲推了一下金框眼鏡,我也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您根本沒辦法找到久美子。我真正想委托的是這個。 說完,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男人的照片。 我想請你們調(diào)查這個男人。 照片上的男人戴著一個寬大的帽子,努力的將自己的臉隱藏在衣領(lǐng)里,眼睛往右邊瞅,神情小心翼翼,似乎是在防備著躲藏什么。 老鼠。這是看到這張照片后,這個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 這個人叫火野原一。是個跟蹤狂。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從久美子中學(xué)年代就開始跟蹤久美子了。久美子曾經(jīng)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困擾。 我們報警過啊,但是沒有用。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有什么能耐,就算我們報警,這個人也只是稍微收斂一段時間,很快他就又在跟蹤久美子了。 久美子的失蹤肯定和這個男人脫不了關(guān)系。所以我想請你們調(diào)查他。這樣一定可以找到久美子的。 久美子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居然會被這種臭蟲盯上,真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惡心。 聽完上野玲的要求,毛利大叔和柯南齊齊沉默。 沒想到還有這么奇葩的委托 可是如果和這個火野原一沒有關(guān)系的話,這樣做就相當(dāng)于是侵犯他人隱私權(quán)了啊毛利大叔不無擔(dān)憂的說。 肯定有關(guān)系的。上野玲抬頭,眼鏡閃過一道白光。 這是女人的直覺。 當(dāng)然,這種無厘頭的委托毛利大叔到底還是沒有接受的。到底曾經(jīng)也是當(dāng)過警察的人,再怎么說也不可能會去做這種疑似違法的事情的。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見上野玲啊 聽完柯南的講述,少年偵探團的小孩子們集體炸了: 這可是有人失蹤了啊,毛利叔叔怎么可以就這樣不管呢? 對呀,上野大jiejie一定很擔(dān)心它的朋友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的吧? 既然毛利叔叔不幫忙,那么就由我們少年偵探團出動吧!我們可不輸于毛利叔叔呢! 哦!少年偵探團出動! 柯南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少年偵探團雄赳赳氣昂昂的跑到上野玲身邊,擺出一個自以為很帥氣的pose,說出他們會幫助她的。 這是什么saocao作呦? 柯南已經(jīng)沒有了吐槽的力氣,偏偏今天灰原不在,那個地獄判官今天好像也是有事情沒跟來,光憑他一個人要怎么阻止這群熊孩子呀?! 上野玲有些意外的看著突然沖到她面前的小孩子們,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 她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好像是毛利小五郎家的孩子吧。 思緒微微一轉(zhuǎn),大概猜出了這件事的過程,上野玲露出一抹微笑:小朋友們,很感謝你們的幫助。但是呢,這件事 還沒說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一扭頭已經(jīng)看不到火野原一了。 上野玲面色一僵。她怎么沒注意到呢,火野原一本來就是一個跟老鼠一樣的人,敏感的不得了,平常時候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跟丟或者被他發(fā)現(xiàn)。剛剛那群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弄出那么大的動靜,火野原一那個家伙肯定是發(fā)現(xiàn),然后跑了! 該死該死該死??! 啊!那個叔叔不見了! 熊孩子們都發(fā)出驚呼,一點也沒意識到是他們的問題。 哼!不要緊。雖然面色有點不好看,上野玲還是露出了一抹勢在必得的微笑。 我知道那個人的住址。我還就不信了,那個人居然還不回家! 于是他們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和上野玲一起行動了。 **** 火野原一很小心的回到家。 他知道的,大概半個多月前,久美子的好朋友上野玲就在暗暗跟蹤他,調(diào)查他了。 不過他不在乎。 他走近那間非常小小的,大概只有六疊的租屋。租屋非常簡陋,不僅榻榻米已經(jīng)因為長久不加清理變成了黑色,墻皮也有些脫落。有些地方非常潮濕,甚至能感覺到有水在緩慢的滲出。 火野原一深深的吸一口氣。或許其他人會非常嫌棄這里,但是對于他來說,這里是唯一能讓他徹底放松的地方。 只有在這個狹小的,只有他一個人的空間里 哦,不,不對。這里才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呢。 他笑著,像是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又像是見到了夢中女神的羞澀青年。 這里還有他的天使呢。 可是這抹笑容,卻莫名的讓人脊背發(fā)涼,汗毛倒豎。 就算天使也染上了黑色 他慢慢的走近這個簡陋租屋的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質(zhì)量較好的電器冰箱,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打開冰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冰箱里面是一個模樣能看出來精致溫順的女人。 女人赤身裸體,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雙眸緊閉,嘴唇也泛著一絲灰白。女人的臉上呈現(xiàn)著一抹死氣。 輕輕的,像是生怕弄壞了一樣,他動作輕柔,像是在對待最珍愛的人一樣,將女人從冰箱中抱出。 皮膚剛接觸到冰涼的東西,他一個激靈,手上卻是把女人抱的更緊了。 他輕輕的搖晃著身體,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搖籃曲,臉上浮現(xiàn)出的是仿佛使用了致幻劑一樣的詭異的滿足的笑容。 啊他的天使 女人的身上隱隱約約散發(fā)著一股惡臭,皮膚上也有許多青青紫紫的連成片的斑痕,身材也有些奇怪。 火野原一仿佛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異常,一邊哼著歌,一邊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著懷中的人講話。 久美子,你再等等哦,再等等我賺到更多錢了我就給你換一個更舒適的住處。 嘻嘻嘻,久美子,你的那個朋友還真的很煩呢。明明她根本就沒有我了解你呢。 啊。對了久美子。我上次看到一款非常適合你的化妝品呢。你要不要試試呢? 說著說著,火野原一卻又莫名其妙的開始哭起來。 啊,久美子,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又被社長批評了呢 他們都還和以前一樣排擠我,嘲笑我。明明我也很努力了呀,為什么他們還是那樣對待我呢? 嗚嗚嗚果然,從一開始就只有久美子你對我最好了。只有久美子你會對我笑,不會嘲諷我呢。 不、不對。就算是嘲諷我的久美子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久美子是我的天使呢。天使一定可以把我?guī)С鲞@樣的困境的對不對? 他捧起女人的臉,著迷的看著對方毫無生氣的臉龐 吶,久美子。就這樣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一直一直的,永遠永遠也不分開。 第42章 她靜靜的站在街頭, 看著人流在她身旁流動,穿梭。 她抬起手,看著手心里的紋路, 覺得有些新奇。 陽光照耀在她的身上, 帶來的溫度讓她覺得非常陌生。她有些恍惚的想, 她是有多久沒有這樣感受過陽光的照射了呢? 她是彼岸花。地獄邊界是沒有陽光的, 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彼岸花田, 蜿蜒流去的忘川水, 還有渾渾噩噩的死魂。 這個也并非是她的身體。這個軀體是四月一日提供給她的。她看得出來,這個軀體已經(jīng)死去很久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還沒有腐敗, 但是其中的死氣, 死臭味兒是絕對不可能被她認錯的。 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她有些不適應(yīng)。習(xí)慣穿繁復(fù)華麗紅色和服的她突然間穿上這樣一件奇怪的,現(xiàn)代的衣服, 多多少少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不過怎樣都好。只要能見到他, 怎樣都好。 哪怕是用這偷來的軀體,獲得這偷來的時光。 她靜靜的站在街角,默默的看著她朝思暮想的人慢慢走進,慢慢走進。 然后,她就能清晰的看見,他和他的伙伴們,是怎樣開懷大笑。 然后, 深刻的意識到,她是不可能加入進入的。她是不可能再進入他的世界了的。 你在這里已經(jīng)看了很久了呦。一個茶色頭發(fā)的女孩兒走到她身邊。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扭頭一看,小女孩兒手上還拎著袋子,里面是新鮮的食材。 不然我還能做什么呢?她像是在問女孩兒, 又像是在問自己。 她能做什么呢?就算有了這個軀體,她又能做什么呢?對他說,我是你很久很久以前的的愛人?告訴他我已經(jīng)等了你很久很久? 不可能的。 越是有了這樣接近的機會,反而越是不敢接近。越是有了這樣近距離的觀察,才會發(fā)現(xiàn)她早就已經(jīng)離那個人很遠很遠了。 而且 彼岸花咪了瞇眼,掩飾了眼眸中流轉(zhuǎn)的紅色光芒。 她能感覺到的。這個女孩兒的靈魂帶著悲哀的氣息。還有刻進骨子里的,掩飾不去的黑暗。 就像是盛開在忘川水邊的彼岸花。黑暗,絕望,孤寂,悲涼。 就像她一樣。 嗯?沙華向四周瞅瞅,有些疑惑。 他為什么一直覺得有什么人在一直盯著他呢? 那種滿含悲傷,卻又很幸福的,小心翼翼的眼神。 沒有理會身邊的同學(xué)的疑問,他還是在觀察四周。 必須要找到,必須要找到這個視線的主人。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會怎樣呢?他突然間又不知道接下來這句話怎么說了。 四處張望并不是沒有效果的,至少,他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色水手服的紅眸長發(fā)女人,還有她身邊的茶發(fā)女孩。 【咚】像是鼓錘輕輕的敲打在心上,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心底有什么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情緒蔓延。但是等他想要去細細品味時,那種感情就都沒了,好像他從來都沒有那種感情似的。 腳不受控制的走向女人,女人似乎有些驚訝他的接近,整個人微微顫抖,像是緊張,又像是興奮,更像是一種患得患失。 你最近過的好么?這句話剛剛出口,他就暗罵自己愚蠢。他們不過是陌生人,怎么用這種仿佛認識了很久的人一樣打招呼啊! 女人也似乎是有些驚訝,但是隨即一笑:請不用擔(dān)心,我會好好生活的。 女人看著他,那樣的眼神讓他有些窘迫。那樣的,仿佛看著深愛的人一樣的,仿佛再也見不到他了,要把他的面容深深的印在腦海里的眼神 那樣欣喜,卻又充滿悲戚,眷戀的眼神。 很難想象,他們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才對,卻用這種老熟人的語氣對話。 而且他沒有辦法忽視,這種從心底蔓延的,莫名其妙的心酸的感覺,莫名其妙想要哭的感覺。 然而他終究是不能停留太久,只是簡短的說了幾句話,他就不得不再次和他的同伴門離開。 再會。他最后一次回頭看著那個女人,深深深深的看上一眼。 再也不會相見了吧? 灰原哀其實是沒看懂這件事的發(fā)展的。 先不說她怎么就這么沒有戒心的隨便接近一個陌生人,這兩個根本不認識的人是怎么聊得和老熟人一樣的? 而且,為什么明明兩人都在笑,她卻看出了一絲別離的意味呢? 真實不懂啊。 這個女人身上的,縈繞不去的悲戚氣息,無法忽略的絕望與痛苦 和她是多么像??!不斷地在黑暗中掙扎,提心吊膽的生活 你的靈魂迷失在黑暗中。目送著沙華遠去,彼岸花沒有扭頭,但是灰原哀也能知道她是在和自己說話。 你和我一樣,生活在絕望中。彼岸花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著灰原哀的臉龐。 好冷! 這是灰原哀的第一反應(yīng)。冰冷刺骨,就像是黃泉最深處,最冰涼刺骨的水,又像是早已死去的人,只留孤魂徘徊于世。 你的靈魂中有悲戚。彼岸花也沒有在等灰原哀回答,繼續(xù)說著。 想要追求美好的東西。但是啊,卻一直恐懼著呢,恐懼著自己會給他帶來厄運,會讓他更加痛苦。所以只好將所有的苦難自己咽下,將所有的情緒埋藏在心底。 你和我是這樣相像啊。彼岸花似是發(fā)現(xiàn)了灰原哀的不適,收回手,將手輕輕斜放在臉前,明明是一張清純秀麗的臉,硬生生有了一抹魅惑。 再怎么說,她也是能蠱惑人心的魑魅魍魎之一啊。 手指虛握,像是拿著一朵花,大妖留下最后一句話:吾名彼岸花,吾在地獄邊界等著你。 等著你來繼承這沒有盡頭的可悲命運。 然后她就終于可以逃離這命運,獲得安眠了。 **** 火野原一結(jié)束一天的工作,甩掉那個一直跟著他的女人,慢騰騰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