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但是光是露在外面的部分就足以讓夏目震驚了。 那副鐐銬到底是什么呢 夏目把這個問題帶到店里,但是四月一日沒有解答他的疑惑。 四月一日緩慢吐出嘴里的煙,看著煙霧逐漸變淡,消散,然后整個房間里面都有了薄荷煙的味道。 你不必著急。這個鎖鏈她會是客人,到時候你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那是非常悲哀的人生的證明。 或許實(shí)在是太在意那個鎖鏈了,夏目最近總是想辦法打聽川晴幸惠的一些事情,讓鈴木園子一直在調(diào)侃他是不是喜歡上川晴學(xué)姐了。然后笑嘻嘻的看著他滿臉通紅的解釋。 真的很在意。 就夏目最近幾天觀察川晴幸惠,那叮鈴叮鈴鎖鏈碰撞的聲音就從來沒斷 過。 然后在某一天,夏目看到川晴幸惠靜靜地站在成績布告欄前,烏黑的瞳孔倒映出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分?jǐn)?shù),排名。 然后,夏目又聽到了叮鈴叮鈴的聲音不、不止,他還聽到了鎖鏈和衣料摩擦發(fā)出的聲音。 【叮鈴叮鈴窸窸窣窣】 【不行啊,這樣不夠啊,我還需要更優(yōu)秀才可以啊】 嘶夏目幾乎可以說是驚恐的看著川晴幸惠。 就在剛剛,夏目親眼目睹了,有鐵鏈慢慢的順著川晴幸惠的腿趴下,然后 在川晴幸惠的腳上形成了一個堅(jiān)固的,腳拷。 川晴幸惠輕輕抬手捋了捋額邊的碎發(fā)。漆黑的,沉重的壓抑的鐐銬,蒼白的,細(xì)膩的柔軟的肌膚那樣鮮明的對比,那樣詭異的鐐銬。 是妖怪嗎?夏目心里祈禱這就像當(dāng)初那個女孩的翅膀一樣,這副鐐銬也不過是一些魑魅魍魎。然后,把它們驅(qū)走就好了。雖然學(xué)姐可能會受到一點(diǎn)影響,但是 但是啊 夏目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脖子,呼吸有點(diǎn)急促,額邊隱隱滲出冷汗。 但是,他光是看著那鐐銬,就已經(jīng)覺得喘不過來氣了?。?/br> 那樣沉重的,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的仿佛被什么人卡住脖子要窒息一樣的,又仿佛是在被他人狠狠束縛起來的,感覺 真是悲傷透了啊! 吶,夏目,剛剛川晴幸惠的父母來了哦。 世良真純主動給夏目提供情報。她想弄明白,這個交換生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是嗎夏目貴志起身,問清地方后也不管合不合適,就立刻前往,躲在暗處觀察。 他知道自己是不該這么在意這件事的,但是每次看到川晴幸惠,他總會有一種非常悲傷的,憐憫的情緒蹦出來。他甚至不知道這是為什么。 然后,他隱隱約約聽到了 不行啊,幸惠,這次雖然排名還是很高,但是總分下降了吧。 幸惠啊,你要記得,你是優(yōu)秀的,所以絕對不可以發(fā)生成績倒退這種事哦。 幸惠你要更加努力才行呢,你看,你還是沒有考到年級前三呢,你還是沒有達(dá)到最優(yōu)秀呢。下次一定要進(jìn)入年級前三,懂了嗎? 什么啊這種幾乎是無理的要求 我明白了。下次我會進(jìn)入年紀(jì)前三的。我會更加優(yōu)秀的。川晴幸惠沒有反駁說自己已經(jīng)盡力了云云,而是一口答應(yīng)。 川晴幸惠眼睛里面沒有光,有的只是一灘烏黑的渾濁的水。 夏目捂住嘴,努力讓自己不要驚叫出聲。 那些話語,川晴父母的,川晴自己的,話語,慢慢變成粗長的鐵鏈,在川晴幸惠纖悉白嫩的脖頸邊慢慢環(huán)繞,然后,形成了一個厚重的頸拷。 夏目忽然間,好像知道,那些鐐銬是什么東西了。 **** 歡迎光臨。 歡迎光臨。 川晴幸惠看著面前的兩個小女孩,恰到好處的露出微笑。 她可以保證,這個笑容絕對是最優(yōu)雅,最能引起人的好感,又不會給人一種過度熱情的感覺。 這是最優(yōu)秀,最完美的微笑。她練習(xí)好久了的。 請問這里是?對,就是這樣,用最動聽的聲線詢問,客氣又不失禮貌。 這里是店哦。 是實(shí)現(xiàn)愿望的店哦。說著,這兩個小女孩反倒自己瘋鬧起來了。 四月一日果然說對了呢,今天會有的客人呢。 川晴幸惠保持著這種最得體的微笑,靜靜看著面前兩個女孩瘋鬧,然后慢慢梳理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 實(shí)現(xiàn)愿望的店啊她有什么愿望要實(shí)現(xiàn)嗎? 她還沒想完,那兩個小女孩就推著她進(jìn)入了那個所謂的店。 對面年輕的店主在打量她,她也在打量對面的店主。 雖然有點(diǎn)過于年輕了不過周身氣質(zhì)還算是不錯吧。 川晴幸惠在心里評價到,內(nèi)心毫無波瀾。 這里是能實(shí)現(xiàn)愿望的店。只要你愿意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我就能實(shí)現(xiàn)你的愿望。 店主先開口了。 愿望啊川晴幸惠很少見的有些茫然。 她有什么愿望呢?她有什么可以實(shí)現(xiàn)的愿望呢? 她忽然覺得手臂有些沉重,脖子上也是,就好像是帶了鐐銬一樣。 不,不是。就是帶了鐐銬。 川晴幸惠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平淡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鐐銬、鎖鏈,除了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下去以外,沒有其他任何表情。 平淡到仿佛早就知道她身上有這種東西了。 抱歉,我不太懂您的意思?川晴幸惠開口,但是說完她就后悔了。 用這么冷淡的語調(diào),會讓人覺得我不夠優(yōu)秀的吧? 你想解開嗎?四月一日看著川晴幸惠身上的鐐銬,目光沉靜,完全沒有夏目那樣的失態(tài)。 解開?川晴幸惠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一樣,雖然明知道這樣做不可以,但是就這一次失態(tài),應(yīng)該可以吧? 她抬起手,漆黑的鐵鏈像有了生命一樣在她手臂間緩慢爬行就像黑色的陰冷的巨蟒。 不僅如此,鐵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嘩嘩啦的就開始增多,增多的鐵鏈慢慢在川晴幸惠身上游動,然后勒緊。沒過一會兒,川晴幸惠身上就爬滿了鎖鏈,鎖鏈似乎勒得緊了,她輕輕仰起頭,明明應(yīng)該是很難受的狀態(tài),她還是很平靜。 因?yàn)榉判牟幌乱恢倍阍陂T外偷看的夏目終于還是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誒呀,不好意思,請問你是真是抱歉呢,我竟然沒有記住你的名字,讓你失望了吧? 就是這樣,川晴幸惠還是笑著和夏目打招呼。 這些鎖鏈到底是! 期望。四月一日站起身,金藍(lán)異色的眸子里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憐憫,像是無奈,像是 夏目找不到更多的形容詞了。 父母的期待,親戚的期待,師長的期待,朋友的期待,陌生人的期待,甚至于她自己對自己的要求各種各樣的期待、要求化為鎖鏈,將她的人生完全束縛,就像帶著枷拷一樣,一舉一動,都是在為了別人的期待而做,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迎合別人的期許。而他人的期許就這樣變成了最堅(jiān)實(shí)的鎖鏈,鎖住她的人生,鎖住她的未來。 有辦法解開它們嗎夏目嘴巴里面有點(diǎn)發(fā)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太悲哀了吧,這樣的人生。 當(dāng)然有。四月一日看著夏目亮起來的眼睛,露出近乎于嘲諷的笑容。 可是她愿意嗎? 當(dāng)然是 當(dāng)然是不愿意的呀。川晴幸惠打斷了夏目的話。 這些鎖鏈都是我自愿加上的。川晴幸惠微微歪了歪頭,像是不解,為什么要解開它們呢?我的人生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我的父母規(guī)劃好了呀,我只要按著他們對我的要求,對我的期許,那樣做就好了呀。川晴幸惠的眼睛就像是黑洞,什么光都透不進(jìn)去。 更何況如果解開這些枷鎖,不按照他們規(guī)劃好的人生走,我該有什么樣的人生,什么樣未來呢? 川晴幸惠就像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孩,用著平常的音調(diào),說出這個恐怖的事實(shí):解開它們,我也就沒命了。 【我呀,就是在帶著枷鎖跳舞呦?!?/br> 【在這個早就被他人編織好的人生里,帶著枷鎖,跳出這個編排好的絕命之舞?!?/br> 【而我甘之如飴】 夏目看著川晴幸惠離開的背影,眼睛里是忍不住的悲傷。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四月一日拍了夏目的肩膀,表示安慰。 解開枷鎖非常非常簡單,只要她改變思想,不愿接受他人的支配,鎖鏈自然就會消散。 但是她不愿。 我知道。 只是,這樣的人生未來 太過于悲哀了 第46章 柯南最近非常煩心。 雖然說他現(xiàn)在確實(shí)有很多時間都是泡在四月一日的店里的, 但是這也不能改變他的死神體質(zhì)。前些天,他不就解決了一個案子嗎。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17年前殺死沖田浩司的人,就是Rum, 甚至能根據(jù)沖田浩司死前留下的訊息知道淺香這個信息。 但是這個信息卻又是讓柯南煩惱不已。不知道是姓是名, 不知道是男是女這個Rum真不愧是組織的二把手, 果然神秘, 棘手。 但是一想想他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清楚組織底細(xì)上邁出了一大步, 柯南就還是忍不住興奮到渾身顫抖。 不遠(yuǎn)了, 不遠(yuǎn)了,結(jié)束這種提心吊膽, 東躲西藏, 徹底殲滅這個組織的日子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雖然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 柯南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所以啊,別看工藤新一平常非常聰明, 解決了不知道多少案件。但是, 說到底,工藤新一只是一個,向往光明,堅(jiān)守心中的正義,還沒有成年的小孩子罷了。 是的,就算他再聰明,再有能力, 工藤新一只是一個活了十七年的小鬼頭。他或許有計(jì)謀,有演技,但是這都改變不了工藤新一只是一個熱血的高中生而已。 四月一日靜靜跪坐在正堂里,面前是一個模樣精致的水盆, 水盆里面不知盛放著什么液體,盆中還有一些懸浮起來的卡片。這是很早很早以前,侑子小姐跟他提到過的一種占卜方法。 工藤新一只是一個小孩子,夏目也沒有從來都不知道那件事。 看著面前的占卜結(jié)果,四月一日深深嘆氣。 看來,他果然是偷不得懶啊,還剩下一個沒有集齊物品,只好,由他親自跑一趟了。 柯南快步走回毛利偵探事務(wù)所,還特地在進(jìn)門之前把自己的表情收一收,但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他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舉,因?yàn)檫^會兒還要再收拾一次。 哈?要我和別的偵探,還有一個陰陽師合作?!開什么玩笑啊。毛利小五郎扯著大嗓門,幾乎可以說是很不耐煩的對電話里面的人說。 什么靈魂偵探崛田凱人,還有陰陽師安部凌?那個什么崛田凱人倒是聽說過啦,但是那個什么陰陽師是怎么回事??? 陰陽師負(fù)責(zé)鑒定崛田凱人是不是真正召來了靈魂。你怎么不知道那個什么陰陽師是不是提前就和崛田凱人提前串通好了?。?/br> 不去,我不去。毛利小五郎干脆利落的表達(dá)自己的意愿。 就在他準(zhǔn)備掛斷電話時,對方提出的條件幾乎可以說是讓毛利小五郎瞬間變得狗腿起來。 好好好!行行行!我一定會大力支持的!明明對方也看不到,但是毛利大叔還是站起身,敬了一個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軍禮。 啊,不用說,這肯定又是和洋子小姐有關(guān)了。 ?。空賳境鲇鹛锖扑镜撵`魂?!毛利小五郎幾乎可以說是不可置信的喊出這句話,這怎么可能嘛! 什么! 柯南此刻應(yīng)該是清醒小蘭不在的,聽到這個消息的他,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柯南無法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情緒。是震驚呢,還是興奮呢?他分辨不清。但是他可真是幸運(yùn)啊。剛剛還在煩惱淺香到底是男是女,現(xiàn)在就有消息了。 但是這是什么感覺呢? 柯南皺眉?,F(xiàn)在蔓延在他心底的,那一絲詭異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呢? **** 路上,毛利小五郎在不停的貶低那個所謂的靈魂偵探。當(dāng)然了,那個靈魂偵探也確實(shí)是該讓人唾棄的,用那樣卑劣的手段,那樣侮辱人的方式 但是那個陰陽師呢? 吶吶,小五郎叔叔,那那個陰陽師又是什么人呢? 不知道啊。毛利小五郎啐一口唾沫,反正就是那個什么靈魂偵探的幫手吧,然后說自己是確實(shí)召來了什么靈魂呀,添加自己的說服力吧。 總之,就是狼狽為jian了。 也對啊,畢竟靈魂這種東西本就看不見也摸不著,胡亂說的話 哦,不,不對,還是有一些人能夠看到的。 突然想到夏目,四月一日還有那些怪異的妖怪們,柯南默默地選擇了閉嘴。 這么一想,說不定那個什么陰陽師還有點(diǎn)本事哦。 但是柯南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毛利先生!毛利先生!一個身材肥碩,穿著棕色夾克背著綠色包包的男人沖毛利小五郎打招呼,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非常奇怪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平安年代的狩衣,手上還拿著一把紙扇,頭發(fā)被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埋藏在高高的帽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