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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魔法學(xué)徒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永恒的斷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永恒的斷章

    空氣中充滿了甜膩的脂粉氣味,雖然是冬季,但是仍舊鮮花盛開,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

    穿著單薄的長裙飄然走過那擁擠的走廊,總是能夠驚起一片灼熱的目光,所有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又是那樣陌生。

    躲在化妝間里面,恩萊科簡直不敢到外面去。

    “看樣子你的希望很大啊?!毕A嵝χf道,一身男裝的她倒是很像一個未成年的學(xué)徒生。

    菲安娜身穿筆挺的禮服,戴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文謅謅的氣質(zhì)確實(shí)像是一個成功的商行代理人。

    “你要不要再增加一套長裙?我們還有兩百金幣?!?/br>
    菲安娜輕聲問道。

    “你也想開我的玩笑!”恩萊科生氣地說道。

    看到這個家伙撅起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樣,菲安娜和希玲差一點(diǎn)笑倒在地上。

    “我……我現(xiàn)在很佩服你的那些同伴們,在勝利日祭奠上……他們……居然沒有露出馬腳,我……實(shí)在難以想象……看到你這副模樣……他們能夠忍住不笑出來。”說完這些,希玲便趴在梳妝臺上笑得喘不過氣來。

    “親愛的,為了我們的健康……也為了我們能夠順利地逃出這里……請你不要再做任何刺激我們的舉動……這很容易露出破綻來的?!狈瓢材韧瑯右贿呅χ?,一邊“痛苦不堪”地說道。

    看到這兩個人不可遏抑地狂笑的模樣,恩萊科感到深深的無奈。

    每一個知道真相的家伙好像都是這副模樣,好在當(dāng)初在大笨熊那里,他早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如何面對發(fā)瘋狂笑的家伙。

    恩萊科確實(shí)滿肚子的火,不過如果要發(fā)泄的話,他唯一可以找尋的目標(biāo)便是他自己。

    這個主意是他自己想出來的,這個麻煩也是他自找的。

    恩萊科已經(jīng)盡可能掩飾自己女裝時的容貌了,至少和當(dāng)初在卡敖奇的時候比起來要遜色好多。

    讓皮膚顯得粗糙,刻意加深顴骨的部位,著重勾勒嘴唇令嘴唇顯得過于厚實(shí),經(jīng)過這樣處理之后,那種恬靜溫柔的氣質(zhì)確實(shí)沖淡了不少。

    不過曾經(jīng)在卡敖奇引起轟動,令無數(shù)人癡迷的她,對于這里的人來說,同樣具有極大的殺傷力。

    正如恩萊科所說的那樣,無論是希玲還是菲安娜,全都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冠軍,這種情況用在女裝的他自己身上也完全適用。

    參加競選的雖然都是些漂亮女孩,不過和他們?nèi)齻€人比起來立刻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除了容貌之外,更重要的是舉止氣質(zhì)和深層次的內(nèi)涵。

    希玲是個郡主,氣質(zhì)是天生養(yǎng)成的,而菲安娜體內(nèi)那精靈一族的血脈,使得她有著無與倫比的典雅氣質(zhì)。

    而恩萊科,“她”那完美的形象,是在那位令人毛骨悚然的公主殿下的巨大壓力下塑造而成的,自然更加無可挑剔。

    雖然刻意令自己顯得遜色許多,但是僅僅在人們面前站立著,她和其他選手之間的差距便清楚地顯露出來。

    其他選手之中雖然也不乏名門閨秀,不過萊丁王國遠(yuǎn)沒有索菲恩和卡敖奇那樣注重貴族門第和貴族氣質(zhì),那些名門閨秀充其量僅僅稱得上是溫文爾雅而已。

    正因?yàn)槿绱?,比賽還沒有開始,勝負(fù)仿佛已經(jīng)揭曉了一般,這令恩萊科感到極為困惑,因?yàn)橥蝗婚g他發(fā)現(xiàn)自己成為了其他選手痛恨的對象。

    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嫉妒的目光在他的背后燒灼著。

    正當(dāng)希玲和菲安娜放肆狂笑的時候,突然間化妝室的門打開了,一位身著筆挺禮服的年輕紳士走了進(jìn)來說道:

    “菲麗小姐,比賽快要開始了,請你做好準(zhǔn)備?!?/br>
    說完這句話,年輕紳士關(guān)切的壓低聲音警告道:“菲麗小姐,我勸你小心一些,嫉妒心會令漂亮的女孩化作魔鬼,其他的選手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誰都不敢保證,雖然我會盡最大的可能保護(hù)你,不過你仍舊得時刻提防,小心來自暗處的傷害?!?/br>
    對于年輕紳士的好意,“菲麗”當(dāng)然要表示感謝。

    “她”的感謝令那個年輕紳士喜笑顏開,仿佛獲得了幸運(yùn)女神的祝福一般。

    等到年輕紳士退出去之后,希玲和菲安娜立刻湊過來,輕聲說道:“看樣子那個家伙喜歡上你了?!?/br>
    “你們再開玩笑,我真的要生氣了。”恩萊科慍怒地說道。

    但是他的怒氣顯然沒有絲毫用處,兩個家伙又一次笑倒在那里。

    “我說過不要刺激我們,你剛才發(fā)怒的樣子,實(shí)在太完美了?!毕A嵋贿吳弥釆y臺一邊說道。

    走出化妝間,“菲麗”將門重重的關(guān)上,房間里面只留下兩個傻笑的瘋女人。

    看到“菲麗”氣鼓鼓的樣子,旁邊立刻跑過來幾個獻(xiàn)殷勤的家伙,他們的手中有的拿著花束,有的則拿著首飾項鏈。

    對這些仿佛是嗡嗡叫的蒼蠅不理不睬,“菲麗”徑直往大廳走去。

    大廳里面早已經(jīng)佳麗成群,“菲麗”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

    身材原本就比較矮小的她,躲在那里并不起眼,不過那些女孩子們異樣的目光令她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小丫頭,你還沒有發(fā)育成熟,跑到這里來湊什么熱鬧?”一個體態(tài)豐盈的女孩輕笑著說道。

    “唉呦,前面真是平得可以?。 绷硪粋€女孩也嘲笑起來。

    “好了,別再說了,大家各憑本事吧?!迸赃呉粋€高大的女孩說道,站在那里她令人產(chǎn)生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好像沒有人敢得罪那個女孩,也許她的身材令她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

    “謝謝你替我解圍?!薄胺汽悺陛p聲說道。

    “你是哪里的人,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你。”那個女孩冷冷地說道。

    “我原本是來參觀海神祭奠的。”“菲麗”將原本想好的一套謊話搬了出來。

    “喔,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自己將成為被參觀的對象,你是為了什么目的而來的?想出風(fēng)頭?”那個女孩諷刺道。

    “不,我只想得到那筆獎金。”“菲麗”倒是實(shí)話實(shí)說,沒有想到她的話令旁邊的人大吃一驚。

    “不至于吧,你家難道很窮嗎?到這里來的人大多數(shù)是為了一鳴驚人,另外一些人也許像我這樣另有目的。”

    那個女孩說道,她的語氣和緩了許多。

    “另有目的?”“菲麗”問道。

    “祭奠結(jié)束之后,王后會被邀請參加舞會。舞會上將會有我最傾慕的人出現(xiàn)?!蹦莻€女孩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無比憧憬的神情。

    “你希望能夠吸引他,讓他娶你為妻?”“菲麗”問道。

    “我才沒有那種奢求呢!那個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蹦莻€女孩長嘆了一聲后說道。

    “誰如此高不可攀?”“菲麗”疑惑不解地問道。

    “這不能說,我能夠知道這個人會出席舞會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女孩搖了搖頭說道。

    “是啊,人家可不像你那樣身分低賤,一門心思只想那一萬金幣,人家是監(jiān)察長的千金?!迸赃叺囊晃慌⑺崃锪锏卣f道。

    驚詫地看著那個身材高大的女孩,“菲麗”確實(shí)沒有想到身分如此高貴的女孩也會來參加競選,這在索菲恩和卡敖奇是絕對不可能的。

    大家閨秀拋頭露面,會被認(rèn)為是輕薄和放蕩的行為。

    “你是個武者吧,再加上你的身分,你應(yīng)該會被邀請參加舞會啊。”“菲麗”問道。

    “你這算是什么意思?是勝利宣言嗎?”那個女孩冷冷地說道:“你還未必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海王的王后拉克系絲蒂娜所擁有的不僅僅是美貌,她同樣也是音樂和舞蹈之神,舞蹈是我的強(qiáng)項喔?!?/br>
    旁邊的女孩們立刻神情黯然,顯然那個高大女孩所說的話并不是虛言。

    “這我倒是并不知道,但是如果讓每一個人都彈奏一曲的話,恐怕一個星期都別想選出海王的王后。”“菲麗”笑著說道。

    “先選出容貌秀麗的女孩,經(jīng)過篩選能夠留下的只有十分之一,第二步是舞蹈,二十位佼佼者將進(jìn)入下一輪,最后才是音樂,評判者會隨機(jī)抽取一個題目,你必須用你的音樂來表達(dá)那個主題?!迸⒔忉尩馈?/br>
    看到“菲麗”皺起眉頭的樣子,那個女孩仿佛有些不忍心。

    她連忙安慰道:“如果你不善長音樂也用不著擔(dān)心,唱歌你總會吧,唱首應(yīng)題的歌同樣也能應(yīng)付過去?!?/br>
    正在這個時候,前方走過來幾位侍者,他們讓女孩們每十個一組排好隊形。

    令“菲麗”和那個女孩感到意外的是她們在同一組。

    悠揚(yáng)的音樂聲響起,比賽開始了。

    希玲和菲安娜早就坐在底下,周圍全都是來看美女的有錢人和官員們。

    黯淡的燈光令希玲和菲安娜用不著擔(dān)心會被以前的同事認(rèn)出來。

    大廳的餐桌上面放著美味佳肴和上等的葡萄酒,不過其他人對此卻是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

    拿著酒杯穿梭在大廳之中,菲安娜和希玲盡可能地朝前面擠去,真正的重要人物全都坐在最前排的位置。

    對于臺上輕柔走動著、擺出最完美姿勢的漂亮女孩子們,那些評審居然個個無動于衷。

    偶爾有一兩個人拿起筆在板子上寫下號碼,其他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表示。

    “最有希望的那幾個全都安排在第八組是嗎?”一位評審?fù)蝗粏柕馈?/br>
    旁邊坐著的那位舉辦者代表立刻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是的,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jīng)事先篩選過一遍了,這一次參加選手的素質(zhì)比上一次高得多,其中有幾個簡直就是絕色,最漂亮的那個即便和卡內(nèi)里奧大公夫人相比也絕對毫不遜色。”

    “這有些夸張吧?!蹦莻€評審不以為然地說道。

    “卡內(nèi)里奧大公夫人雖然是萊丁王國第一美女,但是她畢竟已經(jīng)老了,以我看來,第一美女的稱號早就應(yīng)該讓給她的女兒希玲郡主小姐了。”旁邊另外一位評審笑著對他們說道。

    聽到如此的稱贊,希玲立刻顯得洋洋得意起來。

    “是啊,聽說希玲郡主在卡敖奇出使的時候,曾經(jīng)被選為四大美女之一?!币晃恢心甑脑u審興奮地說道。

    “那是卡敖奇人自封的,我們可不會承認(rèn)?!弊谡醒胛恢蒙希俏簧矸诛@然最高貴的評審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在鑒別美女方面,卡敖奇倒是不會過于偏心,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被選出的四大美女之中只有一個人是卡敖奇人。”那個中年評審爭辯道。

    “郡主小姐的美貌我們自然知道,只不過她現(xiàn)在還有些小孩子的樣子,再過兩年等到她再成熟一點(diǎn),恐怕求婚者的行列就會像當(dāng)年她的母親那樣排得老遠(yuǎn)了?!?/br>
    另一位評審說道:“至于那位卡敖奇王后,脾氣是怪了一些,名聲也確實(shí)很糟糕,不過她的美貌確實(shí)無可挑剔?!?/br>
    “如果能夠見識一下另外兩位美女就好了,我最感興趣的是那個令海格埃洛神魂顛倒的女孩,聽說她還是一個高明的魔法師呢?!蹦俏恢心暝u審說道。

    “你們大家想過一件事情沒有?”最初說話的那位評審?fù)蝗婚g笑了起來:“如果想要讓那四個絕代佳人分個高低上下,恐怕音樂和舞蹈方面的篩選將變得沒有必要,不過得增加武技和魔法的比試了吧?!?/br>
    “不錯,不錯,那位卡敖奇王后擁有圣騎士的身分,如果比試武技,相信她將會是絕對的冠軍,至于魔法,恐怕就要數(shù)那個令海格埃洛神魂顛倒的女孩了?!闭醒氲匚蛔罡叩哪莻€人說道。

    “不至于吧,希玲郡主殿下無論如何也是大魔導(dǎo)士恭塔古的弟子啊?!迸赃吥俏辉u審說道。

    “那又有什么?索菲恩公主同樣也是大魔導(dǎo)士納加的弟子,郡主殿下未必勝得過那位公主?!?/br>
    那個地位最高的人物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們知不知道,那個令海格埃洛神魂顛倒的女孩是索菲恩小禁咒法師的女人,她和小禁咒法師合作能夠引發(fā)強(qiáng)大得不可思議的禁咒魔法,聽說連大魔導(dǎo)士恭塔古大人也未必能夠和那個女孩相抗衡?!?/br>
    正當(dāng)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主辦者突然間提醒評審們,需要注意的那一隊要上場了。

    隊列是按照身材高低安排的,差點(diǎn)令希玲和菲安娜笑出來的是,恩萊科排在最末尾的地方。

    而且論身材,即便在這群女孩子里面她也算是比較纖細(xì)的一個,就憑這一點(diǎn)絕對不會有人懷疑到她便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索菲恩小禁咒法師。

    希玲和菲安娜對望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睛里面,她們看到了深深的笑意,不過幸好剛才在化妝室的時候她們已經(jīng)笑夠了,因此現(xiàn)在總算能夠克制得住。

    “你剛才所說的那個絕色美女就是最末尾的那一個吧?!蹦俏辉u審輕聲說道。

    “不錯,不錯,確實(shí)相當(dāng)出色,雖然和希玲小姐、大公夫人還有一些差距,不過她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還沒有發(fā)育成熟,胸脯和臉蛋也不太豐滿,再過兩年確實(shí)能夠和大公夫人媲美?!弊谡醒氲哪莻€人說道。

    “看起來皮膚有些粗糙?!蹦俏恢心暝u審充滿遺憾地說道。

    “黃毛丫頭嘛!就是這樣的,等到長大一些,再有個人好好愛撫她一番,肯定變成另外一副模樣?!迸赃吥俏辉u審笑著說道。

    “呵呵,經(jīng)驗(yàn)之談,經(jīng)驗(yàn)之談?!敝虚g那個人連連點(diǎn)頭道。

    “對了,那個身材最高的女孩,我覺得很眼熟啊?!?/br>
    中間那個人坐直了身子喃喃自語道。

    主辦者立刻畢恭畢敬地說道:“那是監(jiān)察長大人的千金?!?/br>
    “哇……這怎么辦?不給監(jiān)察長大人面子總不太好吧?!迸赃吥莻€評審說道。

    “稍微有些偏向是可以的,不過太過分就不好了,公道自在人心,大家全都長著眼睛,高低上下一眼便看得分明,監(jiān)察長千金雖然是百里挑一的美女,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容貌都無可挑剔,但是和那個小女孩站在一起,顯然要遜色很多?!弊畛跽f話的那個評審平靜地說道。

    “是啊,我想即便監(jiān)察長大人坐在這里,他也沒有任何話好說吧,為了監(jiān)察長大人的面子做出顯而易見的偏向,這恐怕并不能夠令監(jiān)察長大人感到愉快,也許反而會令大人成為眾矢之的。”坐在中間的人平靜地說道。

    “我并沒有說為了迎合監(jiān)察長大人而放棄公正,再說了最后的勝利者必須在音樂、舞蹈方面出類拔萃才行,那位千金的舞姿是相當(dāng)有名的,各位不可能不知道?!迸赃吥莻€評審滿面堆笑說道。

    除了希玲和菲安娜,周圍所有的人全都在那里默默點(diǎn)頭,那位小姐確實(shí)以擅長跳舞而聞名遐邇,原本她就是最有希望獲勝的熱門人物之一。

    提起筆來在本子上記下了一串號碼,評審們又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

    對于接下去的那幾組,他們同樣沒有什么興趣。

    事實(shí)上,那些舉辦者個個都是這方面的行家,他們早已經(jīng)事先挑選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冠軍肯定會在那些挑選出來的選手之中產(chǎn)生。

    “今年不會有什么麻煩吧?不會有哪個女孩背后有黑暗勢力撐腰,或者某位高官要讓他的情婦獲得冠軍吧?”

    最初說話的那位評審問道。

    “這個您盡管放心,有那位監(jiān)察長千金壓鎮(zhèn),誰敢來這一套?那不是自己找死嗎?再說了,挑選出來的冠軍是祭奠的主角,誰敢對神靈不恭敬?”舉辦者代表笑著對身邊的人說道。

    在音樂聲中最后一組佳麗款款地步下了臺階,回到了后面的休息室之中。

    “我想,大家的選擇應(yīng)該差不多吧,接下來是舞蹈比賽,能夠見識到莉迪小姐的舞技,我們不虛此行?!敝虚g位置的那個人笑著說道。

    將評審手中的本子收攏過來,舉辦者粗略看了一眼,評審們標(biāo)記出來的號碼以及評分和他們預(yù)料的并沒有什么出入。

    正當(dāng)舉辦者笑嘻嘻地想要宣布下一場選拔即將開始的時候,突然間一位助手急匆匆跑了過來。

    “有人搞鬼?”中間那個人問道。

    “有個女孩背后好像有勢力在支撐,她的分?jǐn)?shù)異常高?!蹦俏恢帚枫凡话驳卣f道。

    “放心好了,你只要做你本分之內(nèi)的工作便可以了,別怕,今天有大人物在場,只要不偏不倚,天塌下來自然有人頂著?!敝虚g那個人神秘地說道。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對于剛才所說的大人物,所有人都在那里暗自猜測。

    希玲和菲安娜對視了一眼,即便她們倆也猜測不出,誰會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大人物。

    因?yàn)檎瓶卣叩拇嬖冢瑳]有什么人能夠稱得上是大人物,即便希玲的父親卡內(nèi)里奧大公也沒有可能令銀潮城的地方勢力談虎色變,而組織的成員絕對不可能出席這種聚會,更不會公然在眾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身分。

    帶著深深的疑惑,第二場比賽開始了。

    和剛才一樣,真正令眾人感興趣的只有八號組的表演,前面那些選手的舞姿對于眾人來說,只是真正表演開始之前的序曲,沒有必要為序曲花費(fèi)太多精力。

    突然間樂曲一轉(zhuǎn),原本輕松舒緩的音樂變得異樣沉重,仿佛是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前的那一刻。

    “怎么回事?是《永恒的斷章》!為什么選這首曲子?”評審中的一個人突然間不解的問道。

    “這恐怕是莉迪小姐的要求吧,她恐怕打算用這首曲子將她的勁敵徹底擊敗?!敝虚g那個人笑著說道。

    “您說得一點(diǎn)不錯,雖然我們確實(shí)要不偏不倚,但是沖著監(jiān)察長大人的面子,總要給莉迪小姐一個機(jī)會吧?!?/br>
    舉辦者笑著說道。

    “呵呵,《永恒的斷章》并不是一首適合舞蹈的曲子,當(dāng)年國父原本是在無心之中彈奏這首樂曲,他真正的心思卻在百里之外的那個決定萊丁命運(yùn)的戰(zhàn)場之上。

    “正因?yàn)槿绱?,這首曲子之激烈澎湃是任何樂曲所無法比擬的,而要按照這首曲子起舞,除了莉迪小姐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那不僅要有純熟的舞技更要有深厚的武功,那是力和美的結(jié)合。

    “另外那位小姐過于嬌小,挑選這首舞曲對于她來說有些不太公平?!敝虚g那個人笑著說道。

    “還有最后一場比賽呢!給莉迪小姐一個機(jī)會吧?!?/br>
    旁邊那個評審笑著說道。

    音樂變得越來越激烈,那位莉迪小姐踏著那激烈的節(jié)奏走上舞臺,正如那個人所說的那樣,她的舞姿充滿了力量,充滿了陽剛之美。

    時而她仿佛化身烏云,時而她又像是一道雷電一般令眾人震撼,每一次起舞都帶起一陣狂風(fēng),仿佛在那一瞬之間她化作了憤怒的女神,又好像她便是那掀起暴風(fēng)雨的精靈。

    雙手化作霹靂和雷霆,用腳步踏出“隆隆”的雷聲,她便是暴風(fēng)雨,她便是那無情的天空和大地。

    和莉迪小姐比起來,除了“菲麗”之外的其他選手早已經(jīng)東倒西歪,《永恒的斷章》原本就不是用來跳舞的曲子,其他選手甚至束手無策,她們慌亂地手舞足蹈一番,便掩著臉逃了下去。

    令眾人感到驚詫的是,在他們眼前看上去嬌小玲瓏的“菲麗”卻欣然的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和莉迪完全兩樣,“菲麗”仿佛是一只在暴風(fēng)雨中穿梭的雨燕,又好像是狂亂的海洋上的一葉孤舟,每當(dāng)風(fēng)雨大作雷電交加的時候,便輕盈的閃避到一旁,以躲開那天地之間最為強(qiáng)大、最為恐怖的力量,當(dāng)暴風(fēng)稍稍平息的時候,便頑強(qiáng)地繼續(xù)她未完的“行程”。

    任憑暴風(fēng)如何激烈,任憑閃電雷霆何等威猛,風(fēng)中的雨燕,海上的孤舟都輕巧地和那暴風(fēng)雨抗?fàn)幹?/br>
    看到眼前的一切,眾人如癡如醉,在他們的眼睛里面已經(jīng)看不到對于美色的沉迷,因?yàn)楹瓦@絕妙的舞姿比起來,美貌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

    “藝術(shù)品,真是最美妙的藝術(shù)品,如果能夠?qū)⑦@一刻停住,我愿意為此付出一切代價。”中間那個人喃喃自語道。

    “我的好朋友巴比正為能夠令他充滿**的主題而煩惱,他真應(yīng)該到這里來看看,肯定能夠讓他的血液沸騰起來,他絕對可以再一次創(chuàng)作出一幅傳世名畫?!?/br>
    旁邊那個評審失魂落魄地說道,雖然有些趨炎附勢,不過他確實(shí)是個精通藝術(shù)的評論家,面對著這真正的藝術(shù),他同樣充滿了激動。

    “真是沒有白來,幸好我沒有像巴比那樣拒絕參加評審,要不然我肯定會抱憾終生?!绷硪晃辉u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正當(dāng)眾人如癡如醉的時候,音樂猛然而止,大廳之中一片寂靜。

    “菲麗”是最先恢復(fù)過來的一個人,她朝著眾人鞠了個躬,悄悄地退出了大廳。

    那位莉迪小姐仍舊失魂落魄地停在那里,她的靈魂仿佛仍舊在那突然間停息的暴風(fēng)雨中徘徊,一時之間還無法回到這個身體之中。

    “為什么曲子突然間停止了?”菲安娜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希玲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首曲子是你祖先創(chuàng)作的??!”菲安娜湊到希玲耳邊輕聲說道。

    “但是他沒有將音樂天賦遺傳給我,那方面的天賦全都被我的哥哥繼承了?!毕A岜г沟馈?/br>
    “真可惜,如果這不是《永恒的斷章》就好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遺憾過。”中間那個人長嘆了一聲說道。

    “沒有辦法,曲子演奏到這里的時候,卡內(nèi)里奧臨時拼湊起的那支軍隊獲得了勝利,雖然這首《風(fēng)暴》成了《永恒的斷章》,但是對于我們這些能夠安享太平的萊丁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加幸運(yùn)的了?!迸e辦者笑著說道。

    “為什么沒有人接續(xù)下去呢?這兩個世紀(jì)以來,萊丁王國不乏有名的音樂家啊?!迸赃呉粋€人突然間插嘴道。

    那些評審們立刻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那個人,仿佛他是一個白癡一般。

    那位舉辦者代表連忙出來打圓場:“您有所不知,歷代音樂家無不以接續(xù)《永恒的斷章》當(dāng)作他們畢生音樂生涯的至高目標(biāo),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

    “當(dāng)初創(chuàng)作這首樂曲的國父本人也沒有成功,那首樂曲是他無心之作,自從那場戰(zhàn)役結(jié)束以后,他的心情再也沒有如此激烈澎湃過,沒有那種心情又如何能夠創(chuàng)作出如此充滿震撼力的音樂?”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敝虚g那個人繼續(xù)說道:

    “這首樂曲實(shí)在是太激烈了,事實(shí)上任何一個真正的演奏家,如果用全副精神進(jìn)行演奏的時候,在第二段*必然會彈斷最高音的那根弦,在第三段*的時候又會彈斷次高音階的那根琴弦。

    “因此從第三段到斷章的地方全都只有五個音階,要用五個音階來表現(xiàn)如此激烈的場面,除了那個特殊時刻的國父韋斯頓,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很多人以為,那是神靈假托國父之手令那個斷章在人間流傳。”

    “這件事情你聽說過嗎?”菲安娜輕聲問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對于音樂的事情所知甚少。”

    希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聽各位這樣一說,大家增長了很多見識,不過各位評判是否想過,如何為這兩位小姐評分?這無法重現(xiàn)的藝術(shù)珍品是這兩位小姐共同創(chuàng)作出來的,簡直就是不可分割的整體?!眲偛拍莻€好事者說道。

    “正如閣下所說的那樣,這已經(jīng)沒有辦法打分了,我想冠軍出自這兩位小姐之中,沒有人會為此感到無法接受。”旁邊那位評判說道。

    “平心而論,我認(rèn)為莉迪小姐稍遜一籌,當(dāng)年國父創(chuàng)作這首《風(fēng)暴》的時候,他心中所想的是那場決定萊丁命運(yùn)的戰(zhàn)役,這首《風(fēng)暴》并不是為了表現(xiàn)風(fēng)暴的激烈和恐怖,而是為了表明和風(fēng)暴搏斗的信心和勇氣?!绷硪晃辉u判感慨萬千地長嘆了一聲說道。

    “莉迪小姐僅僅表現(xiàn)出這首作品表面的層次,而另外那個小姐則真正感悟出國父在那個時刻的心情,用雨燕和孤舟來表現(xiàn)那義無反顧的堅定意志和戰(zhàn)勝強(qiáng)大者的決心,我也認(rèn)為另外那位小姐的表演更加精采。

    “不過莉迪小姐能夠化身風(fēng)暴雷電,這種結(jié)合力量和美的舞蹈實(shí)在難得一見,若說兩位小姐平分秋色絕對算得上合理。”中間那個人鄭重其事地說道。

    他的話沒有人反駁,旁邊那位評判突然間笑著說道:

    “看來莉迪小姐只有依靠最后一場比賽才有希望獲勝了?!?/br>
    “我猜想她會要求彈奏剛才那首《永恒的斷章》?!?/br>
    中間那個人笑著說道。

    “繼續(xù)讓別的選手表演,恐怕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必要,這次的選手都很出色,可惜她們和兩位被神靈所眷顧的天使同臺表演。”舉辦者代表笑著說道。

    說著他吩咐助手將這個決定宣布下去。

    正當(dāng)眾人準(zhǔn)備欣賞最后一場表演的時候,突然間大廳的門“當(dāng)”的一聲打了開來,幾個大漢氣勢洶洶地闖了進(jìn)來。

    “主辦者和評判全***給哪個王八蛋給買通了是吧?那么就讓老子來教教你們什么是公正!”為首的那個人惡狠狠地說道。

    除了正中央坐著的那個評審之外,其他人都膽顫心驚地看著這些闖入者。

    “佛理斯先生,我知道您很威風(fēng),不過在今天這個日子里面,您最好稍微收斂一些?!弊谥虚g的那個人頭也不回冷冷地說道。

    “米茲克,你這個小小的音樂指揮有資格和我說話嗎?”為首那個人不以為然地說道。

    “佛理斯先生,和您比起來我確實(shí)沒有什么分量,你是碼頭區(qū)的老大,連督辦都得讓你三分,不過您應(yīng)該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您分量大的人物存在?!泵灼澘诵χf道,他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去你媽的,有什么大人物讓他出來亮亮相啊,別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藏在后面?!睘槭啄莻€人昂首挺胸說道。

    “佛理斯先生,千萬別把話說滿了,您所仰仗的只不過是手底下有一千多名手下,整個碼頭上的工人和船主都畏懼你,因此沒有人可以動你,不過有人卻不會在乎這些,您做得太過分會短命的?!泵灼澘似届o地說道。

    “呵呵,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這樣大的本事,我沒有犯法,監(jiān)察長也不能夠拿我怎么樣?!?/br>
    為首那人氣勢洶洶地走到米茲克身后說道:“我從來不會碰惹怒我的人一根寒毛,惹怒我的人只會在意外中喪生或者變成殘廢。”

    “佛理斯先生,就憑這一點(diǎn)您便差勁多了,有些人根本就不在意于萊丁王國的法律,對于冒犯他們的人,他們會用自己的手親自執(zhí)法,同樣也沒有人敢于管他們?!泵灼澘苏f道。

    “老子可不想被別人比下去,那么就用你做個榜樣,也好讓大家看看,我佛理斯一樣不在乎任何人?!闭f著,為首那個人一把將米茲克從椅子上揪了起來。

    米茲克仍舊不慌不忙,他在佛理斯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原本氣勢洶洶的佛理斯突然間面如土色。

    “還有興趣玩下去嗎?”米茲克微笑著說道。

    這一次佛理斯再也沒有說話,他灰溜溜地帶著手下走出了大廳。

    如此意外的變故令眾人目瞪口呆。

    “好了,讓表演繼續(xù)開始吧?!泵灼澘苏砹艘幌乱路?,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手中拿著豎琴,莉迪和“菲麗”走到了眾人面前。

    “兩位小姐,繼續(xù)原來的程序顯然已經(jīng)沒有必要,你們兩位是最杰出的,但是海王的王后只有一位,因此得依靠最后的比賽決定勝利者是哪一個?!?/br>
    舉辦者緩緩說道:“剛才兩位令我們欣賞到至為精采的一幕,因此我們不想用無謂的約束來限制兩位盡情表現(xiàn)自己的才能。兩位可以自由選擇彈奏的曲目?!?/br>
    話音剛落,莉迪小姐已經(jīng)忍不住說道:“《風(fēng)暴》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曲子,我想將它再一次奉獻(xiàn)給各位。”

    “菲麗”想了一想,她的腦子里面藏著無數(shù)美妙的樂曲,不過她已經(jīng)有些分辨不清,哪些是經(jīng)典的樂曲,哪些屬于莫斯特的杰作,如果將莫斯特譜寫的樂曲拿出來演奏,弄得不好可能便會露出馬腳。

    “我也演奏同樣的樂曲好了?!薄胺汽悺闭f道。

    聽到這句話,所有的評審全都坐直了身子,想好好欣賞一下兩位小姐的表演。

    莉迪飛快地?fù)軇又傧?,這首《永恒的斷章》對于她來說,實(shí)在太熟悉了,她九歲便能夠彈奏,十二歲的時候甚至連她的音樂老師都自愧不如。

    仿佛再一次化身為那場風(fēng)暴一樣,驚濤駭浪從莉迪的指尖噴涌而出,好像要淹沒所有的一切。

    除了“菲麗”之外所有的人都沉醉于音樂之中,“菲麗”則在那里記憶著每一個音符。

    當(dāng)樂曲再一次猛然而止的時候,“菲麗”感到心口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實(shí)在令她悶得難受。

    “真是受不了,竟然彈到一半就沒有了?!痹凇胺汽悺钡撵`魂深處魔物莫斯特抱怨道。

    “是啊,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仿佛正在*之上的時候,突然間從半空中摔落下來一樣?!薄胺汽悺蓖獾馈?/br>
    “我把這首曲子接續(xù)下去吧,這首曲子挺不錯的?!?/br>
    莫斯特的勁頭上來了。

    “不過后半段全都只有五個音符,恐怕有些難度?!?/br>
    “菲麗”說道。

    “你輕視我的能力?”莫斯特不滿地說道。

    正當(dāng)“菲麗”和莫斯特在心里爭論著的時候,突然間那位舉辦者將她的神智召喚回現(xiàn)實(shí)世界。

    “該您演奏了,小姐?!蹦俏慌e辦者溫和地說道。

    “菲麗”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默想了一遍記憶中的那些音符,莫斯特已經(jīng)為她整理了一遍,仿佛那是她早已經(jīng)彈熟了的最得意的曲子。

    手指輕劃,沉重的低音令每一個人仿佛巨石壓在心頭一般。

    突然間石破天驚的一指,更令無數(shù)人如同被雷電擊中。

    和莉迪的彈奏完全不同,莉迪的音樂令每一個人**洶涌熱血沸騰,而“菲麗”的彈奏卻令聽到的人如同置身于呼嘯的狂風(fēng)、席卷的風(fēng)暴之中一般,對自然的敬畏令眾人顫栗。

    暴風(fēng)夾雜著一道道雷霆呼嘯而至,交織在一起的閃電劃過天際,突然間無數(shù)道閃電交織在一起,化作巨大的霹靂從天而降。

    隨著那驚天動地的雷聲,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劃過了大廳,豎琴的一根弦斷了。

    眾人從音樂中被拉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他們楞楞地看著大廳,這才恍然大悟那場令他們膽顫心驚的風(fēng)暴僅僅存在于他們的思想之中。

    音樂變得越來越沉悶,剛剛從似夢似幻的意境中清醒過來的人們,再一次被這異常低沉的氣氛所感染,仿佛每一個人都能夠看到風(fēng)暴正在積聚力量。

    旁邊坐著的莉迪早已經(jīng)如癡如醉,她手中的豎琴早已經(jīng)扔在一邊。

    坐在中間的那個人早已經(jīng)解開了衣領(lǐng)和袖管的鈕扣,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瘋狂,他完全忘卻了自己評審的身分,作為一個音樂家他只覺得自己想要對著那位小姐頂禮膜拜。

    音樂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瘋狂的不僅僅是中間那個評審一個人,凡是對音樂深有研究的人個個神情恍惚,唯有那些門外漢漸漸恢復(fù)了理智,看著周圍的人瘋狂的樣子,除了驚訝他們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菲安娜和希玲同樣也屬于門外漢的行列,希玲將腦袋埋在膝蓋上,她現(xiàn)在實(shí)在是后悔極了,不應(yīng)該讓恩萊科這個愛出風(fēng)頭的家伙有機(jī)會表現(xiàn)自己。

    這家伙實(shí)在是一個極其不安定的因素,而他所具有的那些不可思議的才能,更令這個家伙一有機(jī)會便能夠制造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如果想要讓他隱藏身分,唯一的選擇便是將他扔到荒山野嶺之中去。

    希玲只能夠暗中祈求,組織之中沒有人注意到這件事情。

    唯一令希玲感到寬慰的是,在這個領(lǐng)域,組織一向不太注意。

    組織里面實(shí)在是相當(dāng)缺乏精通藝術(shù)、擅長音樂的成員,而藝術(shù)界即便出現(xiàn)間諜和顛覆者也不太可能產(chǎn)生什么危害,正因?yàn)槿绱耍咀约汉头瓢材炔⒉粨?dān)心會發(fā)生什么意外,但是現(xiàn)在就很難說了。

    希玲很想將那個得意忘形地在臺上表演的傻瓜立刻拖下來,先暴打一頓然后扔進(jìn)海里。

    仿佛是度日如年一般,音樂總算是緩緩的平靜下來,仿佛風(fēng)暴已經(jīng)過去了一般,只留下滿目瘡痍的世界。

    現(xiàn)實(shí)中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多數(shù)人神智恍惚地站在那里,仿佛剛剛被強(qiáng)力的精神魔法催眠了一般。

    那些評審更是個個處于癲狂狀態(tài),越是高明的家伙瘋得越厲害。

    “菲麗”本人也嚇了一跳,她看到希玲和菲安娜在那里狂打手勢,連忙的跑下臺去。

    回到化妝室里面,看到希玲一臉氣勢洶洶的模樣,恩萊科便知道自己又有*煩了。

    “你個白癡、笨蛋、傻瓜,難道你想要讓全世界都注意你嗎?我跟你說了多少次,要保持低調(diào),別太顯眼,你倒好,弄得所有人神魂顛倒……”

    希玲劈頭蓋臉毫不留情地咒罵道。

    恩萊科自己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只能夠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忍受這個小丫頭喋喋不休的憤怒的聲音。

    在大廳之中,眾人漸漸從恍惚之中清醒過來。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敝虚g那個人說道。

    “我想勝負(fù)已經(jīng)確定了,如果我再有任何偏倚的話,恐怕連神靈都會懲罰我。”旁邊那個人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我想后悔沒有來參加這場盛會的將不只是巴比先生一個人,如果讓今天所發(fā)生的一切傳揚(yáng)出去,恐怕銀潮城的海面上將會浮滿了藝術(shù)家的尸體?!迸e辦者開玩笑地說道。

    “這倒是很有可能,至少我會后悔地跳進(jìn)海里?!敝虚g那個人喃喃自語道。

    “那么這一次的冠軍便是那位小姐了。”舉辦者笑著說道。

    其他幾位評審紛紛點(diǎn)頭,唯獨(dú)中間那個人搖著頭說道:“不,這位小姐的才華遠(yuǎn)遠(yuǎn)比她的美貌更加驚人,擁有冠軍的稱號對于她未來的發(fā)展未必有利,她應(yīng)該被當(dāng)作一顆瑰寶精心呵護(hù),而不是嘩眾取寵的展示品任由別人參觀?!?/br>
    “那么您的意思是?”舉辦者小心翼翼地說道。

    “那位小姐是為了什么目的來參加比賽的?”中間那個人問道。

    “她是為了那一萬金幣,剛才她親口說的,我絕對沒有撒謊?!崩虻闲〗懔⒖陶f道。

    中間那個人看了看莉迪小姐,從她的眼神之中并沒有虛偽的神情,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么就由我來出這一萬金幣,我想冠軍應(yīng)該由莉迪小姐所有?!?/br>
    “這不太公平吧,她比我出色多了?!崩虻香枫凡话驳卣f道。

    “是的,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shí),不過她沒有當(dāng)監(jiān)察長的父親,同樣也很難避免被懷有惡意的人物占有成為玩物,您應(yīng)該很清楚在銀潮城發(fā)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我們這里有真正欣賞她的人,她將有機(jī)會充分發(fā)揮她的才能,她將有可能成為最偉大的音樂家,將得到無人能夠企及的地位?!敝虚g那個人神情凝重地說道。

    “是啊,就憑剛才那首《風(fēng)暴》,她就絕對能夠在音樂界占有一席之地,那是我所聽過最完美的一次演奏……”

    旁邊那位評審滿懷憧憬地說道,突然間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張口結(jié)舌地說道:“對了……你……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首《風(fēng)暴》并不是《永恒的斷章》,不……是原來那首……不是…國父韋斯頓所創(chuàng)作的那首……它有結(jié)尾…真該死我居然沒有注意到那個結(jié)尾!”

    聽到那個人如此一說,其他人也如夢方醒。

    中間那個人用力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他正在為沒有記住那接續(xù)的曲譜而悔恨不已。

    正當(dāng)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間那位助手跑了進(jìn)來,他奔到舉辦者身邊輕聲說道:“那位小姐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失蹤了?!?/br>
    舉辦者當(dāng)場楞在那里,他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將這個消息告訴給那些評審們。

    在走廊之上,女裝的恩萊科、希玲和菲安娜躡手躡腳地朝著大門走去,雖然眼看著一萬金幣就要到手了,這個時候逃跑有些得不償失,但是沒有人敢反駁那位憤怒的郡主殿下。

    正當(dāng)三個人快要接近大門口的時候,突然間一位年輕的劍士突然間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那位劍士身穿紅色長袍,兩條金色的勛帶一左一右飄擺著,他的腰際插著一柄裝飾典雅華貴的細(xì)刺劍,劍柄上鑲嵌著一顆碩大的藍(lán)寶石。

    看這位劍士年紀(jì)絕對不會超過菲安娜,俊朗的容貌略帶著一絲稚氣。

    “‘菲麗’小姐,很高興能夠見到您?!蹦俏粍κ空f道。

    “菲麗”和希玲、菲安娜對望了一眼,從三人的眼睛里面同樣看到了一絲慌亂和警惕。

    “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請您留下姓名和地址,我們一定登門拜訪?!毕A嵴f道。

    “你們在擔(dān)心些什么,為什么要逃跑?”那個年輕的劍士問道。

    “我們原本不知道居然有幫會人物在幕后cao縱,這個冠軍我們不要了,只要能夠平平安安,我們就謝天謝地了。”希玲回答道。

    “你用不著擔(dān)心那個流氓,如果你為此而擔(dān)心的話,我立刻吩咐人將他的人頭獻(xiàn)到你面前?!蹦莻€年輕的劍士不以為然地說道。

    聽到年輕劍士的這番話,希玲和菲安娜再一次對望了一眼,這絕對不是組織中人會有的說話口氣。

    “你好像很有自信?!狈瓢材葐柕?。

    “自信來自實(shí)力,你們跟我去見一個人就明白了,我的自信來自何處。”年輕劍士挺直了腰桿說道。

    “您總要告訴我,您想要帶我們?nèi)ヒ娔囊晃??”菲安娜小心翼翼地試探道?/br>
    “我的父親大人,他是位赫赫有名的人物?!蹦贻p劍士說道。

    “為什么要帶我們?nèi)ヒ娔母赣H呢?您的父親喜愛音樂?”菲安娜問道。

    “不,父親大人認(rèn)為音樂會消磨意志,這是我唯一和他看法不同的地方,我想讓他見見這位小姐,僅此而已。”那位年輕的劍士說道,說完這些他的臉頰上透出了一絲紅暈。

    希玲和菲安娜對望了一眼,突然間她們的腦子里面跳出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念頭。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們想要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