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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響了一下。 鄒嘉越很快按住了手機,但多少有點‘近鄉(xiāng)情怯’的意思。 他深吸口氣,緩了兩秒才將手機翻過面來。 宋頎年沒多話,直接扔了一串電話號碼過來。 鄒嘉越看了三遍,將這串號碼記在腦子里,然后才遲遲地開始新建聯(lián)系人。 姓名那里他想也沒想,很快就敲上了‘桃桃’兩個字。 鄒嘉越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她還愿意給自己一個交流的機會,總不算是一盤死局。 他起身去洗了把臉,碰過涼水,人也清醒了些。 這才撥通了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兩邊都久久無聲。 鄒嘉越先開了口:“對不起?!?/br> 他的聲音有點啞,像是正壓抑著極深的情緒。 阮桃桃鼻頭一酸。 她咬了咬嘴唇,穩(wěn)住了自己的情緒,避免再次錯失提問的機會。 “你為什么道歉?!?/br> “替高一的鄒嘉越道歉,也為我今天的話道歉?!编u嘉越的身影里滿是鄭重,“并不是不相信你會去意寧大學?!?/br> 阮桃桃沒有說話,伸手扣了扣枕頭邊。 他這樣老老實實地上來就道歉,甚至能敏感捕捉到自己今天哭的原因,這讓她舒服了不少。 至少證明,這么多年,自己并不是一個笑話。 “我上大學之后找了你很久。”阮桃桃低聲說著,聲音里不知不覺帶上了些委屈,“意寧大學迎新報道三天,我第一天上午就到了,接下來的兩天半,我在每個學院的報到處問有沒有一個叫鄒嘉越的人?!?/br> 阮桃桃想起那個炎炎九月,那年的秋老虎格外聲勢浩大。 她揣著滿心的歡喜去學校報到,以為很快就能見到鄒嘉越了。 當時的她打算前塵往事既往不咎,她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難處,重要的是以后還有很多時間。 阮桃桃想好了再遇見的場景,她要神氣地同他炫耀:你看,我考上意寧大學了哦。 接著,就算他躲避自己也沒關系,只要他按照約定來了這里,她會更明顯地追他,她要直接了當?shù)貑査何?,鄒嘉越,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隨著一個學院一個學院地問過,希望一次次落空過后,阮桃桃失落又迷茫。 而后,心中升起巨大的惶恐——比起想要質問鄒嘉越為什么沒有填報意寧大學,她更害怕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再與他見面,害怕兩個人就像是分別落入許愿池的兩枚硬幣,在茫茫硬幣海里,再也無法相遇了。 阮桃桃高中時代用的號碼,因為高三時忘記繳費了,停機三個月之后被回收了。雪上加霜的是那個小企鵝號寒假的時候被盜了,而因為手機號無法使用了,她也無法找回小企鵝號。 當時發(fā)現(xiàn)小企鵝號被盜之后,阮桃桃并沒有著急。她一直堅信著,只要上了意寧大學就能再見到鄒嘉越,他之前的逃避,一定是因為家里出了事情,他一時無法接受,拒絕和熟人交流。 隨著最后一個學院迎新處的學姐翻完名單,告訴她沒有叫鄒嘉越的人,阮桃桃徹底慌了心神。 阮桃桃清楚的記得,自己頭昏腦漲地從最后那個學院的迎新帳篷走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暑氣太重,她覺得有些頭暈,晃了晃腦袋,仰頭看見了澄澈如洗的天空,那么空茫、那么遙遠。 當時的她迷茫又絕望,只覺得天地浩大,不知道還能去哪里找他。 鄒嘉越滿是心疼,有些艱難地開了口:“對不起,桃桃?!?/br> 他仰頭靠在沙發(fā)背上,閉上了雙眼,嘴角緊抿,皺起的眉間壓抑著自我厭棄的情緒。 良久,他懇求地問道:“如果明天你有時間,我們見面坐下來說,好嗎?” 見她不語,鄒嘉越補充說著:“只是這樣打一個電話就把所有的話說完了,顯得很沒有誠意。桃桃,我們抽個時間面對面聊,好嗎?你想知道的,我都解釋給你聽。” * 阮桃桃和鄒嘉越約了第二天上午見面,地點是一家小眾咖啡廳。 鄒嘉越提了需求,找朋友問到的地方,說是環(huán)境不錯,而且客人不算太多,比較適合聊天。 兩人約了九點半見面,鄒嘉越提前了半個小時,九點就到了店里。 如朋友所言,盡管是周六這家店的人也不算太多。 鄒嘉越挑了一個光線好、又不太曬的位置坐下。 他昨晚失眠了,一直到凌晨四點才勉強睡去。今晨七點又醒了,因為心里裝著事情,所以再難睡去。 此刻他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覺得刺眼到他有些晃神,整個人都有點不太清醒的感覺。 店員給他端上來一杯冰美式,鄒嘉越低聲說了句謝謝。 他拿起咖啡,剛把吸管送入嘴里,聽見門口掛著的風鈴輕響。 有客人進來了,鄒嘉越漫不經(jīng)心地看過去一眼。 玻璃門在陽光下格外耀眼,暈出極好看的光澤,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子推開門,走了進來。 她推門而入的那一個瞬間,在鄒嘉越眼里仿佛被加了慢動作,而這段慢動作的配樂,正是他自己的心跳聲。 阮桃桃今天穿著白色上衣和淺藍色牛仔褲,高高扎起的馬尾同衣服一起營造出了一種青春洋溢的氛圍。 推開門后,阮桃桃沒有張望,她徑直去吧臺點了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