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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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意被他拽進奇怪的聊天氛圍里,一咬牙,心中的話便脫口而出:“一見鐘情,見色起意,怎么,還不夠幼稚嗎?!” 她其實一直不愿意承認:他們的關(guān)系就建立在這樣不牢靠的基礎(chǔ)之上——岌岌可危的現(xiàn)在與渺茫無望的未來。 有時她也覺得書寫一個沒有結(jié)局的故事純粹是浪費時間,而當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比如現(xiàn)在,又覺得正因沒有結(jié)局,才要加倍珍惜在一起的此刻。 所以她并不想輕易跟隋應(yīng)辰發(fā)火——即使下體酸脹得要死。 隋應(yīng)辰忽然牢牢握住她的手,極為誠摯地仰視著她,“一見鐘情所以見色起意,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覺得你最漂亮,有什么不對?” “……” 柏意“哼”的一聲輕嗤,是個苦笑,不自覺地用另一只手撫上自己的臉,“我又不是不知道我長什么樣子……” 她太有自知之明了,知道自己的五官遠沒有到把誰吸引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內(nèi)在更是一眼即知的無趣。 就算拿出放大鏡掰著指頭數(shù),她也找不出自己的十個優(yōu)點來。之所以能蠱惑到眼前的少年,無非是因為身份差距帶來的特殊光環(huán)。 一旦把這層師生關(guān)系祛魅,她就是個再平庸不過的路人甲女,而他卻是享有著一路繁花似錦、坦蕩前程的大好少年。 “那你喜歡你自己嗎,柏意?”男生忽然深深地看著她說。 “???我……”柏意被問得一愣。 什么怪問題。 “如果不是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自己的話,那會不會是你搞錯了呢?” 說不定,我眼中的你才是真實的你。 并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而是無情人眼中出東施,你對自己的無情讓你看不清自己。 “……” 她喜歡自己嗎?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 她只知道連父母也不喜歡自己,有限的好感也建立在她做個乖巧懂事的聽話女兒基礎(chǔ)上。 從小在打壓的環(huán)境中長大,要求柏意有自信心,比要求一個常年的酒鬼有理智更困難。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餓壞了的老農(nóng),在跟楚涵分手后與隋應(yīng)辰糾纏不清也只是在后山挖呀挖,本想挖出一頭蘿卜充饑,卻挖了一塊稀世的寶石——正是少年蓬勃的愛意和滿心滿眼的欽慕。 她捧著燙手的寶石不知道如何是好。是該賣了還是拿回家珍藏?她配擁有嗎?會有人過兩天就告訴她這根本不屬于她嗎? 柏意囁嚅著說:“我怎么相信嘛……” 所有人的好感都是建立在種種條件之上,連父母都是如此。 隋應(yīng)辰定定看著她,驀地牽起嘴角,“不知道該相信什么的話,就像我喜歡你吧。我是不會騙你的?!彼f,“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也希望你能有一點點的喜歡我,一點點就好了?!?/br> 眼睛一眨不眨,等著她的回應(yīng)。 柏意卻嗤地笑了出來。隋應(yīng)辰很不解地蹙起英眉。 她并不是想嘲笑他,心里想的是,真好啊——像繞口令一樣叨叨喜不喜歡,是小孩子才有的特權(quán)。 雖然她只有24歲,但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老了,老到眼前只剩柴米油鹽,沒有力氣去在這些與生活懸浮的細枝末節(jié)上糾纏。 她按部就班地長大,長成了一個謹小慎微、鈍于七情六欲的機器,此時此刻,久違的酸澀感卻填滿了心房——她居然在跟另一個人爭論“喜不喜歡”的事,讓她覺得很奢侈。 看見她低低地傻笑,饒是厚臉皮如隋應(yīng)辰面子上都有點掛不過去了。他忿忿地用肘子搗了柏意一下,“喂,很好笑嗎?” 她眉眼兩彎,“對啊,很好笑啊?!?/br> 她好像能聽到末日鐘響在耳邊,“滴滴”的電流聲作為小小的倒計時,提醒她寶石被沒收的那一天遲早會到來。 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 柏意正想回牽起隋應(yīng)辰的手,“嗡嗡”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安寧。 她看了下來電顯示,皺起眉接起電話,迎接她的是父親滔天的怒意—— “柏意,你給我回家!明天就回家!在大城市呆久了,心野了是吧?!連爸爸mama都敢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