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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了沒有兩下,他們的筏子就挨上了灘涂,楊一清湊上前去探這人的鼻息,沒有任何氣息,他又伸手去摸脖頸處,冰涼一片但還有微弱的跳動。 “人還能救?!睏钜磺宓溃骸耙切盼揖蛯⑺窳??!?/br> “啊?”何喬倚驚了:“不是說能救怎么就直接埋了?” “不是直接埋了?!睏钜磺褰忉尩溃骸霸谒砩仙w上一層干土,一會兒人就能醒?!?/br> 何喬倚否定道:“不行,不行,你這法子沒依據,人本來還活著,一埋不就徹底死了嗎!” “我們那里碰到溺水快不行的都是這樣救的?!睏钜磺褰辜钡?。 兩人爭吵不斷。 “咳咳咳?!崩洳欢〉囊宦暱人月晱乃麄兩砗髠鱽怼?/br> 楊一清同何喬倚立馬回頭望去,就見地上那半死不活的男人喘了氣。 江半夏冷冷道:“靠你們,人早死了?!?/br> 第一百四十六章 玩笑話 光頭男人陸陸續(xù)續(xù)的吐了水,等他意識慢慢回籠時,就發(fā)現自己正被一群人圍著。 “活了呀。”何喬倚伸出手指在光頭男人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江半夏打掉何喬倚伸出的手道:“走了。” 回身一望,朱湖、朱潭正在不遠處等著他們,看樣子等了很長一段時間。 天有不測風云說的就是今天渡河的事情,志六跪在灘涂上放聲痛哭,同他一起撐筏的筏工是他叫來賺錢的,結果一趟下來人沒了。 這算是什么事吶! 楊一清過意不去,人是從他們坐的筏上掉下去,當時浪大他們沒能來得及施救,才造成這樣的慘劇。 他從荷包里摸出一塊碎銀塞進志六的手中:“拿著去找人撈,再將他好生安葬了。” 志六將錢推了回去,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做筏工的命都是系在筏上,死在河里都是命吶?!?/br> 認命的志六彎腰撿起淺灘上的撐桿,他拖著筏淌進河水里,人命對于他們這些在黃河上討生活的人來說就是草芥。 筏工拼的是命,有活頭誰會去拼命? 江半夏望著淺灘延伸至河中成片的羊皮筏,浮在渾黃的河面上,遠著望去星星點點如墜墨痕。 此種壯觀的景象她曾聽她父親提起過,說這黃河上的筏工數以萬計,每日撐筏渡人,豐年賓客兩歡,災年拋尸劫財,同那長江上的水蝗有的一拼。 這群人生在這條河上,死也當落于這條河。 ... “從這里一路向北就是漠南?!边^路的行腳商人指著一條寬闊的官道:“你們要去河州大約一天的腳程就能到,搭車半天就能到?!?/br> 那人指出每日在午時左右會有往河州去的馬車。 河州乃是西陲之地,也是這一帶最大的商業(yè)集鎮(zhèn),附近州縣的人一有機會就會往河州跑,這里往來番商云集,當地少民與漢人雜居,信仰風俗迥異但也意外和諧。 一條黃河從河州邊上穿過,往北是漠南俺答人地方,往南直下陜西,河州是茶馬古道通往中原的必經之地,所以河州十分繁華,出了豪擲千金的商人還有各行各業(yè)的手工藝人,旅店驛站里絡繹不絕的行人同那天上的繁星一般多,到了晚上這里會更加熱鬧,街市上燈火通明,如長龍般沿街盤桓在城中,若是從高處看去,就會看到一條由燈火組成的火龍,好不熱鬧。 但此處也具有排他性,漢人在這里可憐的像‘少民’一樣,他們在城中組成商會以此來抱團取暖,凡是進城做生意的漢人就會憑著自己籍貫同商會里的人搭關系,河州府里勢力最大的幾個商會無外乎浙、晉、徽、楚這幾個地域性商會。 就拿他們即將要搭的車來說,走這條的道的車行就是城中浙商的產業(yè),他們將這條道上的生意壟斷了,別處再來趕馬拉人就是和他們過不去。 這些商人背后在朝中都有人,所以地方上在某些事情上就選擇直接失明,裝作沒看到,這樣一來光是賺這一條道上的錢就極其可觀。 渡河碰上過云雨,又是救人又是撐筏的,江半夏幾人都滾成了土人,一會兒要搭車怕人嫌棄,他們幾個摸進附近的小樹林里。 河州地區(qū)缺水,就連溝里的小溪流都是淺淺的一層貼著地而過。 何喬倚捧了一把水澆在臉上,他用力搓了兩下,滿手的黃土,再搓又是一手。 “嘿,這還洗不下來了?!?/br> 黃河里泥沙細膩堪比痱粉,‘掉進黃河洗不干凈’這句話并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掉進黃河是真的洗不干凈! 洗一遍等身上干的差不多了再搓又是一層泥沙,黃土細到能滲進皮膚。 江半夏只洗了臉,身上的泥沙等自然風干后再用手搓著抖了幾下,基本就能掉大半。 淺溪覆過手面,冰涼涼的十分舒適,浸在水里頭上的烈日也不熱了。 楊一清不能忍受自己身上粘著泥沙,他脫了袍靴踩進溪流,恨不得能將身上搓層皮下來。 “你們不下來洗一洗?”楊一清捧了水澆在身上,他一邊澆水一邊邀請江半夏他們下來沖涼。 樹蔭下坐的好好的江半夏突然被楊一清叫了一聲,她回頭去看,差點瞎了眼睛。 楊一清同何喬倚脫得只剩下一塊布,兩個人淌在溪流里,不光自己洗還要叫她過去一起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