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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慶文二年‘龐中案’的遺孤,從鄭氏的口中她窺探到身世的一角,僅僅是掀開這一角,就足以令人震驚。 “那么我的父親究竟是誰?”江半夏抬頭看向曹博,眼里一片平靜,像是在問題一件稀疏平常的瑣事。 曹博笑道:“我以為你不會問?!?/br> 她不是不會問,而是不想知道。 “先聽咱家講個故事?!?/br> * 順德年間江南出了一個少年天才,一路從童生考到舉人,那年他才十五六歲,后來會試屢試不第,這對一個心性驕傲的少年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于是他不斷走訪京中負(fù)責(zé)主考的官員,才知道自己的名次被人有意壓下。 旁人遇到這種事情一定會心生絕望,但這個少年沒有,他使了錢搭上宮里的公公,意圖讓自己天才的名聲傳進(jìn)順德帝耳里。 “可惜,他給的錢不夠。”曹博露出副懷念的表情:“消息只傳到慶陽長公主耳邊就戛然而止了?!?/br> 少年才俊和驕縱的公主,總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龐中做事不擇手段,他借著慶陽長公主的名頭大肆結(jié)交權(quán)貴,終于在他十九歲時考中進(jìn)士。 第二年西北大旱,此人一身孤膽毅然決然的奔赴西北,憑借他的才學(xué)和人格魅力很快在當(dāng)?shù)丶m集一群能人志士,又是挖井又是修渠,那年大旱得以安然過去。 “他進(jìn)內(nèi)閣時候才二十歲,年輕,太年輕了,所有人都羨慕、嫉妒他?!?/br> 龐中非常有遠(yuǎn)見,遠(yuǎn)在順德帝還在位時他就看中了碌碌無為的慶文帝,并有心扶持。 “長公主一心愛慕于他,自愿當(dāng)中間的傳話人,他的計劃才得以實施?!?/br> 深宮之中,但凡有一道光,就足以使人淪陷,落魄皇子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的jiejie,這件隱秘的宮闈秘聞成了龐中拿捏慶文帝的‘把柄’。 “他太狠,太絕情,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糟蹋真心。” 借著內(nèi)閣矛盾,龐中向順德帝表忠心,踢掉絆腳石,自己爬上了首輔的位置,那年他只有二十三歲,朝中上下沒有不巴結(jié)他的。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xiāng)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前三件他都風(fēng)光的經(jīng)歷過,只有最后一件出人意料?!?/br> 人人巴結(jié)的朝中新貴竟娶了一個胡人,那胡女還是個帶孩子的寡婦。 “再后來,長公主嫁人了,朝中風(fēng)平浪靜,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辈懿┍葎澋溃骸靶⌒〉囊粓F(tuán),是個有著貓眼的女孩兒?!?/br> 他看著江半夏的眼神越發(fā)和藹起來。 “那個人是我?”江半夏指著自己。 曹博點頭,略微感慨道:“當(dāng)初如果沒有他,咱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位置,這恩咱家還完了,剩下的你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吧?!?/br> 在曹博的故事里,造成慶文二年悲劇的源頭是場錯位的‘緣分’,但在江半夏看來那是爭奪權(quán)力后,勝者對敗者的趕盡殺絕。 那么這當(dāng)中慶陽又有怎么樣的手筆?江半夏不得而知,但她能感受到隱在背后之人的力量。 * 京郊,長亭。 還未融化的積雪白茫茫的覆蓋原野之上,廖無人煙的長亭早早拉了遮風(fēng)簾,里面奢侈的生了火盆。 “竹舟先生好招待,老道心領(lǐng)了?!眴枆m子背著行囊拱手道謝。 “道長此番離京要去何方?”孟竹舟輕咳出聲。 “大約是去沿海,聽說廣東一帶來了很多弗朗機(jī)人的商船,如果有機(jī)會,貧道想和他們一起去弗朗機(jī)云游傳道?!眴枆m子捋著胡須道:“聽說西邊的國家和大銘不同,他們的皇帝是女王,那里四處環(huán)海,氣候也不同,貧道想去見識見識?!?/br> 孟竹舟捂著心口強(qiáng)忍咳聲:“聽道長這么一說,在下也想去看看,可惜這身體不頂用?!?/br> 說完他舉杯以茶代酒敬道:“在下提前祝道長此行一帆風(fēng)順?!?/br> 問塵子舉著茶杯對上孟竹舟盈滿笑意的眼睛,一飲而盡。 “別!”林嵯目眥盡裂的從遠(yuǎn)處狂奔而至,周身沾染的寒氣沖的炭火東倒西歪。 “有毒!別...別喝...” 他的聲音卡在喉嚨,一切都晚了,茶水里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問塵子只來得及對他笑了笑。 林嵯跪到在地:“別...” 第三百三十七章 偷燈 “你不是說會放他走!”林嵯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里吼出:“為什么還要殺了他!” “人已經(jīng)放走了,但我沒說過不殺他?!泵现裰塾醚凵裰钢胫荒_踏出長亭的問塵子。 竹舟公子在江湖上的名聲向來是有諾必踐,如今的孟竹舟另林嵯感到陌生。 “太可怕...你太可怕了。”林嵯向后倒退兩步,猛地拎起腰邊佩刀,睜紅了眼。 “問塵子是我的朋友,當(dāng)初為了幫你,他做了違心事,宮里的事情也是,不是說不會出問題嗎!” 孟竹舟微微側(cè)頭,法發(fā)絲從肩頭脆弱,他的表情淡漠悲憫,整個人透出一股冷淡的意味:“他煉的丹有毒,早晚會被抓住,紫竹軒做事向來講求穩(wěn)妥,你知道我的意思?!?/br> 他當(dāng)然知道,紫竹軒是殺手組織不是善堂,所有對他們沒用的人都會趕盡殺絕,他為什么還會對孟竹舟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為什么會像鬼迷了心竅一樣去相信孟竹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