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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44節(jié)

    “我這不是沒來得及嗎?”哪怕知道有錯,蕭諶還是弱弱的想為自己辯駁一番。

    “之前是來不及,現(xiàn)在時間多的很,你倒是想得起來!”孔柔瞪了蕭諶一眼,其中的不滿分外清晰。

    蕭諶更是氣弱了,畢竟看著蕭寧精神抖擻,眼睛發(fā)亮的樣兒,哪里像是驚嚇過度的?以至于蕭諶也就忘記安慰安慰女兒。

    “你莫不是想說阿寧看起來不像是驚嚇過度?”孔柔就像是蕭諶肚子里的蛔蟲,哪怕蕭諶一句話都不說,她也知道蕭諶想什么。

    孔柔撫過蕭寧的背,“你是忘了我們阿寧才幾歲,就算她素日再怎么沉穩(wěn)老練,年少老成,她也還只是個孩子,受到這樣的驚嚇,你倒是忘了安慰她了?”

    瞪大了眼珠子充滿控訴的瞅著蕭諶,孔柔顯得分外的氣憤。

    蕭諶的額頭不知不覺滴落了一滴汗,想不到自家夫人既然抓住這么個機會要跟他算賬,嚇人呢!

    蕭寧在那低著頭偷笑呢,蕭諶看在眼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你瞪誰?”孔柔看不到蕭寧的神色,看得見蕭諶的。

    可憐的蕭諶被抓了個正著,指著蕭寧辯解道:“她笑我。”

    “不然讓她哭你?”孔柔嘴皮子利落的反問一句,直把蕭諶噎得半死。

    蕭寧配合無比的問:“阿爹要我哭嗎?”

    誰要你哭了?想蕭寧從小到大,極是少哭,要說蕭諶最怕的事,莫過于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哭了。哪一個哭他也頂不住啊。

    “我錯了。我不該只顧著訓斥阿寧?!笔碌饺缃袷捴R還能堅持下去嗎?趕緊老老實實的認錯,半點沒有在將士面前威風八面的樣兒。

    旁邊的將士看到這一幕,那是早已習以為常,背著身肩膀一聳一聳的,明顯是在偷笑。

    為防被蕭諶抓個正著,秋后算賬,全都背對著蕭諶,保證蕭諶看不見。

    “也是我沒用,幫不上忙,要不然也不至于讓阿寧這般辛苦?!笨兹嵴f到這里,顯得有些傷感。

    這一下子不管是蕭諶還是蕭寧,異口同聲的道:“誰說的?”

    “誰要是敢說你沒用,讓他過來,我要親口問問他,我的夫人怎么沒用了?我們父女這么多年,要不是有你照顧,能養(yǎng)得這么白白胖胖?”蕭諶挺直腰桿,一雙桃花眼掃過四周,似乎在找,究竟誰在孔柔的面前嚼舌根了?

    孔柔......

    不過看著蕭諶那張透著英氣俊俏的臉,還有蕭寧白白凈凈的面容,父女兩人有七分相像。說來其實蕭諶有幾分女相的,但結合在蕭寧的身上,卻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就是,阿娘多好的人啊,哪里沒用了?!笔拰幫瑯訏哌^在場的人,也在找是不是誰在孔柔的耳邊亂說話了,別讓她找出來,讓她找到了,額,揍不死他!

    得虧孔柔不知道蕭寧的想法,否則怕是難以安心了。

    總而言之,哪怕蕭寧不是孔柔所出,這一家三口在一塊兒,和諧親密,不見隔閡。

    盧氏在京城見到過孔柔怎么對蕭寧,蕭寧是怎么對孔柔的,算是心里有數(shù)。明了哪怕孔柔的出身不高,但能夠得到蕭寧和蕭諶的認可,這個女人就是他們蕭家婦。

    蕭鈐從京城出來之后,心情一直低落。

    聽到京城接二連三的消息,其實的確有心想讓蕭諶掉頭趕回京城,沒準能撿個漏,終究沒把話說出口。

    有些事蕭鈐不是不知道,只是總是舍不得,糾結于心,難免放不下。

    可是站在家族的立場,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回到京城,迎接他們的未必是從前的榮華富貴,更是滅頂之災。

    為了那么一點點的可能,堵上家族幾十條人命,不劃算。

    蕭欽這個當?shù)艿艿?,最是了解自家的兄長,好言寬慰,“天下即將大亂,將來如何還是未知之數(shù),兄長何必耿耿于懷?”

    “我是舍不得祖宗打下的家業(yè),竟然叫我等盡棄之?!笔掆j這番話說出的是從前貴為世族的驕傲,離開了京城,便是拋棄了所有的驕傲,家族的榮辱。

    “兄長此言差矣。想當年我們蕭家亦非名門,百年積累方有今日,只要我們人在,蕭家絕不可能敗落。蕭家的驕傲榮辱我們都能撐起。”蕭欽這般說話,目光抬起看著京城的方向,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們會再回來的。

    “報,雍州告急?!痹傧雮械氖掆j,聽到一陣急報。

    雍州告急可不是小事,蕭鈐豎起了耳朵想聽聽。

    “胡人進犯,來勢洶洶,已經(jīng)連破三城?!卑税倮锛蛹彼蛠響?zhàn)報,消息確實不同尋常。

    蕭諶聞之臉色一變,“三軍將士準備,立刻回援雍州?!?/br>
    直接下令,同時回頭迎身盧氏以及急急行來的蕭鈐,“邊境告急,我要趕回雍州,一行諸事,交給阿寧。”

    本以為蕭諶是要把一行人的安全交給他們這當父母的吧,沒想到不是,直接交蕭寧手里。

    蕭鈐咬牙切齒地道:“一家大大小小的,你就托付不了嗎?”

    蕭諶倍光棍地回答,眼神同樣透著無奈地道:“我的兵,別人使不動?!?/br>
    一句話噎得蕭鈐無法作聲,蕭鈐不斷吸氣吐氣,總不能怪蕭諶把兵訓得太好,太認人吧?

    但凡幾萬兵馬誰都能指揮,那不是氣死人的節(jié)奏?

    “五哥,你幫著點?!笔捴R覺得這一扎不夠扎心,繼續(xù)同一旁角落里沒有存在感的蕭評招呼一聲,蕭鈐不得不自我反省,究竟他是有多沒用,兒子竟然信不過他,一丁點事都不想他沾。

    “我給阿寧打下手?!笔捲u這般的答應,不忘揮揮手。

    蕭諶這下放心了,低頭一看蕭寧,蕭寧道:“留我一千人馬足矣,阿爹快回雍州吧?!?/br>
    京城呆不下去了,要是雍州再有個閃失,一家子舉家而遷,那不成了笑話?

    “一千是不是太少了點?”蕭諶有些擔心,路上不太平啊。

    “夠了夠了,要是太多了不好辦事。我還有其他人,快回來了。對了,我在綁人的時候順便劫了點糧草,一直忘了說。恰好是我這回回京想討的數(shù)目,啊,還有些金銀珠寶,都是韓家的?!笔拰帍埧?,本來心情郁悶的蕭鈐忍不住地問:“你什么時候搶的?”

    “出城尋阿爹配合,我想著不用催阿爹,阿爹肯定急著回來的,倒不如趁京城斗得頭破血流,我在后方先把他們的糧草斷了,這也是打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誰能想到有人這時候去搶他們的糧食了。

    “搶完了,人太少不方便運,我就埋起來,正好差不多運回來了?!?/br>
    出了京城,蕭寧可不得馬上準備把搶來的糧食弄回來的,早早和蕭諶提了要人,果然不出所料,雍州生變,現(xiàn)在京城又這個德性,想讓人補充糧食,那簡直是做夢。

    蕭鈐終于明白為何兒子寧可把人交給蕭寧,也未想過交給他這個當?shù)牧耍?/br>
    看看蕭寧做的事,京城亂成那樣了,她都想到后面雍州缺糧的事,早早備好了,他們那會兒都在干嘛?

    md!蕭鈐真是要反省了?。』盍艘淮蟀涯昙o感覺比不上孫女,太蛋疼了??!

    蕭鈐的臉色甚是不好,蕭諶已經(jīng)翻身上馬,旁邊的孔柔揮手輕聲道:“郎君小心?!?/br>
    “放心。麻利的把一家子帶回雍州。”前面一句是同孔柔說的,后面一句叮囑的蕭寧,蕭寧揮手道:“阿爹旗開得勝?!?/br>
    雍州能被胡人連破三城,那可不是好事,怕是雍州也生了些變故,這時候就盼蕭諶能旗開得勝。

    蕭諶并未再多言,策馬揚鞭而去,意氣風發(fā),英姿颯爽。

    “阿翁臉色不好,要不要休息休息我們再走?”蕭寧回頭看見蕭鈐的臉色,這時候小聲詢問一句,神色盡是擔憂。

    蕭鈐那是因為什么臉色不好的?人得有點自知之明??!

    作為一個長輩,事事不如晚輩周全,更得讓晚輩遷就,多大臉?。?/br>
    自問沒臉的蕭鈐揮手,“不必休息,早日趕路吧。你們,都要聽五娘的話!”

    一家子大大小小,多少是蕭寧的長輩,乍然聽到這吩咐,就是蕭寧在內都覺得奇怪,不過,沒敢多嘴。

    唯有盧氏嘴角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笑意,蕭鈐這是到現(xiàn)在才承認,蕭寧怕是未雨綢繆得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

    “起程。”蕭寧沒想多問,蕭鈐臉色不好,她是挺擔心的。畢竟放下京城的家業(yè),這背景離鄉(xiāng)的出來,多少人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要是不想老人家鉆牛角尖,可得費點功夫。

    蕭寧下令,也在想,究竟該怎么樣才能讓蕭鈐高興點。

    她這想著蕭鈐,盧氏走了過來,“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事?”

    驟然被問,蕭寧一臉莫名,最重要的事,聽起來很是嚴重,她忘了啥?

    腦子過了一遍現(xiàn)在最該cao心的事,蕭寧慎重再三地道:“阿婆所指為何?”

    盧氏無奈地道:“水先生。還有另外的一位鐵先生?!?/br>
    這兩位,蕭寧確實是忘了。

    水先生指的是是水貨,鐵先生吧,額,算是蕭寧在救水家人的時候意外的收獲,這一位同樣也是名家大儒,姓鐵名全。

    鐵拳,很可以有!

    蕭寧都奇怪了,這名家大儒取的名字,怎么就那么多諧音呢?就不能避一避嗎?

    “兩位先生攜家?guī)Э谂c你一同往雍州去,你父親顧及不上,也不知道其中有他們在,人是你救回來的,你得見一見。”盧氏不知道蕭寧心中所想,只是點破讓蕭寧注意點,該見人就捉緊時間的去,不能一直拖著。

    一把抹了臉上的虛汗,蕭寧瞄了盧氏一眼,盧氏道:“有話直說?!?/br>
    “阿婆未試探出這兩位有何企圖?”水貨吧,不愿意受韓家的威脅,不肯為韓家賣命,看起來鐵全一家也是。

    他們不肯為韓家效命,又覺得朝堂情形不妥,并不愿意入朝。

    突然,他們要跟著蕭寧走,這怎么看,都不同尋常?。?/br>
    蕭寧可不認為自己的魅力無限,能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把人忘得一干二凈的人,想知道他們的想法。盧氏肯定去探過底。

    不想盧氏搖了搖頭,“兩人皆有所求,可一時不知為何?!?/br>
    好吧,盧氏沒能探出底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你不妨去試試。他們是沖你來的,你是他們的救命恩人?!眱晌淮笕宀灰彩怯眠@個理由,跟著他們一家往雍州去的?

    蕭寧想了想,“我倒是覺得我不該去見他們?!?/br>
    盧氏抬眼瞧了蕭寧,意示蕭寧說得更明白些。

    “既然他們有所求,又是沖我來。有事也該是他們找我們說。世族,名士,難道不是相互觀察,相互了解,最后才能確定,這一個究竟值不值得你傾力相助?

    “他們不找我,顯然是在觀望,無論是觀望我也好,觀望阿爹或是蕭家也罷,由他們看。

    “要走要留,我們又不是韓家那等無齒之徒,為了得到名士,連威逼的手段都使得出來?!?/br>
    蕭寧攤手,很是覺得就算面對名士,也不必太把人捧著。

    水貨想給蕭寧出主意,差點沒把蕭寧坑死這事,讓蕭寧對所謂名士的好感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當然,或許是因為家人落入韓氏手中,就算再怎么名士,極有可能關心則亂。但不妨礙蕭寧想再看看。

    盧氏細細一品,“你心有疑惑。”

    “謹慎無大錯?!笔拰幉槐苤M地承認。

    盧氏一想也對,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不假,水貨是一個不愿意出仕,不愿意為同樣一個不在蕭氏之下的家族所驅使的名士歸順的理由?

    報答救命之恩的辦法有很多種,把自己賠上,恰恰是名士們最不應該審視后做的事。

    “再看看。”盧氏認同蕭寧的決定,反正北上要做的事多了?,F(xiàn)在蕭諶一走,一家子的事都落在蕭寧手上,蕭寧正好有借口不用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