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67節(jié)
小心雖無大錯,一味只想掌控一切,會移了心性。 明了這一點,蕭寧立刻準備走人。 蕭諶雖松一口氣蕭寧不再糾結,蕭寧這一走要做什么,他倒也明白,氣弱地道:“去吧。你跟你五伯合得來,讓他一起。” “阿爹跟五伯就合不來?”誰在她回京的時候特意提醒蕭寧,有事不好辦的找蕭評? “去去去,少跟我斗嘴?!笔捴R十分無奈,連忙將蕭寧打發(fā)了去,再把人留下,不知要氣他多少回。 “好好好,我這就走了,這就走。阿爹也嫌我礙眼了,唉......”蕭寧倍受打擊又傷心地瞄了蕭諶一眼,這模樣是戲精上身了? 蕭諶嘴角忍不住的抽搐,忍了忍才不作聲。 老父親不接戲,蕭寧不好自導自演下去,一個人玩可沒勁了。沖蕭諶扮了一個鬼臉,蕭寧道:“阿爹真掃興。” 難不成不是因為蕭諶知曉如何應對蕭寧,以無言相對,可比說那許多話都管用,不用白不用? “阿爹我走了。”鬧夠了,都忙正事去,蕭諶得考慮刺史事宜如何安排,還有雍州的變故,也要給朝廷一個交代。 額,世族的事算是解決了,朝廷里就不用提他們了,刺史跟那兩個縣令,叛國行刺朝廷命官,就這些罪名,證據(jù)確鑿,真不怕鬧到朝廷。 朝廷啊,別管現(xiàn)在到底是誰在真正的掌事,除非是想造反的人,否則斷不能無視朝廷。 刺史是一方大吏,縣令也是朝廷命官。刺史之前就是皇帝們派到雍州盯著蕭諶的人,要不是證據(jù)確鑿,想動他們可不容易。 蕭諶召了驃騎將軍府的屬官一起準備商量著點,被隨便掛了一個文書之名,也算是驃騎將軍府屬官的崔攸和明鑒也位列其中。 驃騎將軍府的人以孔鴻為首,在他的身后站著老老少少的好幾個人。 生面孔的崔攸和明鑒,都立在一旁,十分的謙和。 “這兩位崔攸,明鑒,往后都是驃騎將軍府的屬官,私下你們再熟悉,眼下說說看,雍州事宜如何上報。”蕭諶開門見山,孔鴻作為長史,立刻出言道:“刺史、縣令之過,如實上報,朝廷如何處置,我等聽命就是。” 說到這里,掃過崔攸和明鑒,這兩位出面,把雍州世族和蕭家綁在一起,這好說。 “世族所為,既然已經(jīng)和解,不必再提?!笨坐櫪^續(xù)說了這一句,態(tài)度就這么擺正。 蕭諶點頭,“那就起草公文,立刻發(fā)送京城。也得派個得力的人回京,免得讓京城的人以為,先帝駕崩,天下大亂,我蕭諶趁機排除異已?!?/br> 這一點也是在座的人憂心的事,有些事,哪怕他們知道真相并非如此,管不著人心猜度。 “唯?!边@點事,他們能辦得好。不過,蕭寧沒來,這是又去辦什么事了嗎? 念頭一閃而過的人是孔鴻,蕭寧這些年如何,孔鴻不能說全懂,也摸得七八成了。 看了看蕭諶平靜的面容,孔鴻終是沒能忍住地問:“小娘子何在?” 成功看到蕭諶臉色一僵,幽怨的眼神望向孔鴻,無聲地控訴有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提,你倒是攔著點蕭寧,別讓她亂來??? 攔得住嗎? 蕭諶和孔鴻無聲地以眼神交流,不約而同地郁悶了。蕭寧就是個熊孩子,尤其是個聰明敏銳的熊孩子,這樣的孩子,當她家長的人既欣慰也頭痛。 “等她忙完,她會告訴我們的?!笔捴R很是氣弱地張口,顯露出對蕭寧的莫可奈何。這一點,在場的人都能明白。 聰明的孩子,有事的時候欣慰于她的聰明,總不能太平了,就想孩子成傻子吧。 蕭寧辦事相當有效率。正好雍州世族們生怕被人秋后算帳,蕭寧一上門,表明合作的意圖,內(nèi)容雖然讓他們驚心動魄,最終還是選擇跟蕭寧合作。 雍州往后必將以蕭諶為主,蕭寧出面,代表的就是蕭諶,這樣的情況下,不跟蕭寧合作,等于拒絕蕭諶。 他們背地里都做了什么,再沒有比他們自已更清楚。 眼看蕭寧想碰同胡人的生意,他們?nèi)舨幌肜姹惶娲?,最好通力合作,有錢大家一起賺。 答應和蕭寧合作,便能達到雙贏的局面;不合作,迎接他們的將是清洗吧! 好不容易才保得一家子平安太平,要是這個時候再出事,小命休矣。 蕭寧就是把握這個機會,料定他們無法拒絕。 是以,蕭寧將對胡人的生意透明化,她是全權代表,各家想分利的人,該怎么安排他們的人,蕭寧取人之所長,避人之所短,安排得妥妥當當。 學習,經(jīng)商,開荒,蕭寧每日忙得不可開交。眼看新的一年即將來臨,相比天下動蕩,雍州在經(jīng)歷了一場動亂后,終于得以太平。 *** 年,都是要好好過的,不管這一年經(jīng)歷多少喜怒哀樂,眾人都歡歡喜喜迎新年。 新帝繼位,早在從登基后便定下年后改元光和。 “雍州偏北,又處于邊陲之地,阿爹阿娘若有不適望請明言,我們當兒子必盡所能叫父母安享晚年。”蕭諶會說話,第一杯酒敬的是父母,也明白父母都是有要求的人,退于雍州,讓他們需要些時間適應。 家里的孩子不少都病了一場,好些到現(xiàn)在都尚未痊愈,雖說不該,蕭諶還是很慶幸蕭寧的身體極好,沒有任何不適。 “只要你們平安,家族不衰,我們都好?!笔掆j亦覺欣慰,京城的動亂,要不是他們走得快,不知會怎么樣。 盧氏眉宇間亦流露了歡快,娘家出事,盧氏再傷心難過,也知道事至于此,無力回天。 看著兒孫滿堂,再怎么傷心,總是在一定的程度上得到安慰。 “阿爹放心,會的?!币蝗寒攦鹤拥漠惪谕暤鼗卮穑氚矒崂细赣H。 “來,喝酒?!毙履炅?,自當歡喜地喝一杯。 雍州喜氣洋洋,蕭諶將刺史和縣令做的事上稟于朝廷,可是到現(xiàn)在依然沒有消息送回。 沒有消息有時候就算是一個好消息,刺史和縣令暫時關押著,等朝廷公文送來再行處置也不晚。 蕭諶不著急,不料事情的變化總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 正月十五一大早,大雪覆蓋,一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寒風拂來,令人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 一個人踉蹌的小跑入院,直沖蕭寧的房間,“小娘子,出事了!” 能讓人如此心急,確實是出了大事,天大的事兒。 蕭寧看到消息內(nèi)容,連衣裳都顧不上穿,急沖沖的跑到蕭諶的房間,顧不得蕭諶正蒙著臉在洗臉,不帶歇氣的道:“小皇帝死了,曹根屠殺京城,朝廷的官員損失殆盡,曹根又要立新君了?!?/br> 蕭諶如何能想得到蕭寧一大早竟然帶來這么勁爆的消息,反應過來立刻召呼道:“快,立刻請各位先生過來。” 要說之前曹根因為世族做事太坑,一氣之下把他們干掉,這至少是有原因。 現(xiàn)在倒好,又死了一個皇帝,皇帝一死他還屠殺官員,這是要滅大興朝嗎? 蕭諶一步都不敢怠慢,趕緊把人叫來議事。就這樣也沒忘記從一旁給蕭寧拿了一件披風,“快披上,別著了涼?!?/br> 事發(fā)突然,又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蕭寧可不就心急了,頂著大雪沖出來,根本顧不上自個兒。 “阿爹,接下來怎么辦?”事情變化太大,總是要想想應對之法的。蕭寧咬住下唇,思量這么多的事發(fā)生了,該怎么才好? “先前送往京城的公文音訊全無,我料定京城必是再生變故。陛下之死,怕是另有內(nèi)情?!笔捴R沉下臉,越想越覺得京城那一池水實在是渾。 蕭寧道:“想來也是。弒君之罪,殺一個陛下對曹根有什么好處?曹根怕是發(fā)現(xiàn)了小皇帝死了,查不出兇手,故而才會做出屠殺官員的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分析曹根一番殘殺官員原由,蕭諶深吸一口氣道:“如此說來京城動手腳的人不在少數(shù)?!?/br> 死的皇帝可不僅僅是一個,加上先前那一位,再有這一位,這要是說無人在暗中作為推手絕不可能。 “有人要亡大興朝?!笔拰幩紒硐肴ィ敲炊嘀\劃直擊中心,最有可能的目的只有這一個。 蕭諶的臉更黑了,有這份心的人,其心可誅。 “走。”蕭諶招呼蕭寧往前去,這些事不能他們父女單獨聊,得跟身邊的人說明情況,大家一塊分析,想辦法。 蕭寧隨蕭諶趕到議事廳的時候,人都到齊了,看到蕭諶身后的蕭寧,不約而同的抽抽嘴角,哪怕一大把年紀,同樣的場面不是第一次碰到,真正瞧著這么小的孩子同他們一道議事,依然不能適應。 “將京城的消息告訴諸位?!笔捴R開門見山,跽坐在上,馬上讓蕭寧簡潔地說明。 蕭寧重復內(nèi)容,一群人瞠目結舌,顯然絕想不到這樣的事。“曹根是瘋了嗎?”幾乎大家的反應和蕭諶、蕭寧沒有兩樣,怎么都覺得不太可能。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有人雖然不想質疑蕭寧,關系重大的事,不質疑都不行,輕聲問:“消息是否可靠?” “可靠?!笔拰幾谑捴R的下方,肯定地回答。公文未至,蕭寧的消息太快,叫人不安。 垂死掙扎一番得到的結果是提醒著他,不要再抱希望。 “京城動亂,陛下駕崩,必引天下震撼,此情此景,必有人揭竿而起,為天下討伐曹根,殺逆臣,為陛下報仇,中興大興?!笨坐欇p聲地說起,分析的都是一群人的想法,越想越是覺得這天下真要亂成一團! 聽著孔鴻的一番話,不少人都拿眼看了蕭諶,或許在他們的心里,他們更想知道的是,蕭諶打算做這個號令天下,救大興于危難的人嗎? “旁人如何,各有所圖。我們不宜出頭。諸位以為,當日我為何提議蕭氏一門退出京城,陛下駕崩,看起來是韓太后之故,實則如何,京城動亂,查不明白。 “明面上,當時的京城有曹根在,更有一個韓靖。韓靖此人,在我們都以為他必敗無疑的時候,他卻用安王的人頭,以及跟世族的交易,保全一族。 “我一直好奇世族究竟有多少把柄落于他手,能令世族忌憚,再不敢與他為敵。比起追根究底,保全身家性命,庇護家人更重。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局勢不明,最忌輕舉妄動,以退為進,等等時機,雖非上策,最是穩(wěn)妥?!?/br> 蕭寧明了他們的意思,心里過了幾回的事也有她的見解,看起來似乎蕭諶救駕一回,也可以殲滅曹賊;雍州的兵馬確實不少,糧草充足,精兵強將,天下皆知;實則不然。槍打出頭鳥,不說別人,看看曹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曹根就算是草根出身,他既然可以在京城大亂前,沒有詔令的情況下,趕在雍州兵馬抵達京城前趕到,更能讓韓靖生畏,最后更是敗于他手。 這樣的了不起的人現(xiàn)在不是被坑了? 皇帝被殺,他就算長了十張嘴跟天下的人說,不是他殺的皇帝,有幾個人相信? 或許在世族們的眼里,皇帝一死,這就是他們把曹根趕出京城的機會。 曹根殺朝臣,在一定的程度上像是上回屠殺世族的延伸,并不代表世族無辜。 這天下大亂,局勢所如麻的情況下,最好莫過于避而遠之。 反正他們都從京城跑出來了,再回來不是等于送死,絕不可取。 “可是國家興亡,我等不能袖手旁觀??!”忠義之士絕對是有的,這不就有人心急地想說服蕭寧,務必要去做這事。 “你們說曹根當初進京想救駕的時候,想到會有今天嗎?”蕭寧也不跟人吵,僅僅是問人,他們雍州的人殺往京城,難道能保證不會落得跟曹根一樣的下場? “我們能察覺京城云譎波詭,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韓靖退得太快,看起來和我們退出京城差不多?!焙芏嗍拢ㄟ^消息蕭寧心中存疑,亦不好沒有根據(jù)的說出口。 現(xiàn)在看來又出了同樣皇帝駕崩的事,無論小皇帝是怎么死的,若是有人有意放出謠言,曹根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蕭寧提到韓靖,明鑒馬上道:“韓氏退回揚州了?!?/br> “人不在京城代表了什么事都做不了?”蕭寧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看著明鑒的眼神似是在無聲地鄙視明鑒的天真。明鑒..... “韓靖此人,我同他幾回交手,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他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偏又生得聰明,深諳人性。你能想像他作為第一個作亂反叛京城的人,最后竟然能夠安然無恙,繼續(xù)執(zhí)掌大權?”蕭寧也不希望這件事依然是韓靖的手筆。 可是現(xiàn)在看來,能事情鬧成這樣,坑得人半死不活的人,怎么看也只有一個韓靖最值得懷疑。 “當然,這是我的淺薄之見。我碰到的人里,也就韓靖有這個可能,旁的人若也有韓靖的心機謀略,未必不能算無遺漏。”蕭寧補充一句,也等著其他人能夠暢所欲言。 他們要是能認識這樣的人,可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