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73節(jié)
可敬歸敬,也不是一味的敬,該敬的時候要敬,平常時你就是一般人。 眼下蕭寧蓋起學院,更要建書樓,一通忽悠得他們一口答應下愿意進學院,招攬?zhí)煜嘛枌W之士,匯于雍州傳道授業(yè)解惑,以令天下有才之人能為天下治世所用。 想法是極振奮人心的,別以為名家大儒就沒有追求,多少人以孔夫子為目標,一生拼盡所有而奮斗。 然而事實很殘酷,比如生存的根本問題,一日三餐,這是能置之不理的? 是以,蕭寧表明她出錢,配套一切設(shè)備,只要他們出人,教書育人,爭取多教出些有本事的人。這樣一來,將來不管天下變成什么樣,他們家無畏。 蕭寧一番布局是為長遠之計,難免讓人想,蕭寧圖的是什么? 天下大亂不假,然大興未失民心,亂臣賊子弒君奪位,若是在這個時候有人豎起反旗,必為眾矢之的。 不說遠的事,就眼前,難道曹根不是就成了眾矢之的,群起而攻之,志在取他性命,奪回京城的控制權(quán)。 前車之鑒,不可不防。 一群看來是被蕭寧綁上了船的人,不得不小心提防,怕船沉了。 蕭寧安他們心,直言相告,培養(yǎng)人才,納天下藏書,這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 世族壟斷,多少寒門庶士無出頭之機。這是理所當然? 既不是理所當然,想要庶士出頭,一朝一夕可成? 培養(yǎng)人才,可改天下局勢,令世族無法再壟斷,不該? 至于蕭家有沒有別的心思,至少到目前為止,蕭氏尚無此心,將來局勢變成什么樣子,誰能預料。 態(tài)度早先蕭寧就表示過,現(xiàn)在不說將來的事,就算說了,多少人信? 蕭寧從不否認,但一切都得應時局勢而變,若是將來機會合適,未償不可;時機不對,少說話,多做事。 明鑒覺得蕭諶和蕭寧這對父女實在有意思,靈活變動,偏又有才干,文韜武略,可惜蕭寧不是郎君,否則該有多好啊! 可憐的蕭諶,每個跟他家相處久的人,全都為他養(yǎng)了一個聰慧的女兒而驚心,完了便開始幫他惋惜,這怎么就不是個郎君。 “往后做事穩(wěn)些,不可太過張揚。你是女郎,作為女郎,比郎君能干,會把人氣死的。”蕭諶上了馬,看著同樣騎著小馬的蕭寧,嘴角陣陣抽搐。 他是習慣了女兒的聰慧,不知多少人看蕭寧,見識她的本事,心中惋惜。 明鑒正惋惜著,乍然聽見蕭諶的話,深以為蕭諶是在暗懟他! “要是能把韓靖氣死,我們一家都高興?!笔拰帥]有一丁點打算收斂自己的意思。 “你要是再大點,我還真想讓你領(lǐng)兵前去?!笔捴R咂舌,細細一品,也就明白蕭寧的意思。這一對真不愧是父女,如出一轍,簡直是不打算給人活路。 蕭寧眨了眨眼睛,“你要是真想氣人,就讓我去唄,咱們倒過來。別在乎這一兩歲的?我們得讓他們知道,我是相當靠譜的?!?/br> 蕭諶就隨口一說,結(jié)果看出蕭寧躍躍欲試,蕭諶道:“不妥?!?/br>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胡人來犯,阿爹不在雍州鎮(zhèn)守,有人趁機搗亂,易給人可趁之機。 “且我是女郎,又是孩童,我出面,事情辦得漂亮能讓他們氣死,我辦得不好,他們也不好挑毛病?!?/br> 蕭寧確實挺意動的,越是細說,越覺得事情那是相當?shù)目尚?。他們父女位置可以調(diào)轉(zhuǎn)。 明鑒在一旁插話道:“將軍,某以為小娘子說得極是。既知所謂的盟軍不過是烏合之眾,成不了大事,讓小娘子去,進可攻,退可守。也好叫他們挑不出毛病。” 崔攸更是幽幽地道:“世族,若是他們連一個稚子都不如,必為天下恥笑?!?/br> 靠,你們兩個好像也是世族的哦,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們世族的笑話好嗎? 咳咳咳!大家似乎都是一樣是世族,別斤斤計較看不看笑話的事。你就想想這場面,蕭寧能不能鎮(zhèn)??? 蕭諶打量蕭寧,順口問:“當真想去?” 蕭寧的眼睛都亮了,“去啊,阿爹鎮(zhèn)守邊陲,胡人來犯,無法與盟軍會盟,為表同世族一心,撥亂反正,匡扶天下之心,只能派我前去支援。我是阿爹膝下唯一的孩子,還有誰比我更能代表阿爹嗎?” md!明鑒聽完蕭寧的話,真是不得不給蕭寧豎起大拇指,這是哪來的人精啊,簡直就是世族的克星。 世族們想指責蕭諶派一個稚子來,也不想想蕭寧可是蕭諶唯一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人家蕭諶舍得放出來,他們一群人敢挑三揀四,要臉嗎? 明鑒蠢蠢欲動,正想表明要跟著蕭寧去,見識世族們的嘴臉,崔攸小聲地問:“小娘子使得動將軍的兵嗎?” 對哦,開心太早了,忘記最重要的一點。 此行兇險萬分,要是蕭寧連兵都使不動,不是等于送人頭,不可不可! 蕭諶道:“若你們知道我這練兵之道是她提出來的,她的本事并不差,你們會心存疑惑?” 這下,就算早就知道蕭寧不是尋常人,也不得不倒抽一口冷氣。 這還是人嗎?她教親爹練兵? 蕭寧倍不要臉的道:“只是幼時玩耍,偶然受到啟發(fā),與阿爹提一嘴,不值一提,不值一提?!?/br> 上輩子學來的東西,借鑒于旁人,無法說來,只能她不要臉的認下受到啟發(fā)。 崔攸小聲地道:“聽聞將軍手下將士善遠攻,可以一敵百?!?/br> “所言不虛?!笔拰幪岢龅木?,蕭諶試用后發(fā)現(xiàn)相當?shù)牟诲e,豈有不練之理。 可是,練這些兵是真費錢啊,蕭諶沒少為軍響發(fā)愁。 好在有一個好女兒,現(xiàn)在用不著他費心了,就連馬駒的問題看來也能解決。 蕭諶心情甚好,不想聽到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道:“小娘子會盟,某請隨之?!?/br> 說話的自然就是崔攸和明鑒,話說完,瞧了對方一眼,無聲地交鋒。 蕭諶回頭看了他們半響,“我并未答應讓阿寧去。” 第46章 父女齊出手 喜歡玩笑的人,不過是逗逗人罷了,具體事宜,想想再說,蕭諶揮手道:“等與胡人交易后我們回府再議。” 蕭寧也不多話,胸有成竹,這是篤定蕭諶一定會答應? 念頭一閃而過,崔攸和明鑒都不作聲了,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跟蕭家的人混了,最重要的就是得穩(wěn)住。 這會兒,他們也到了邊境,此刻天已經(jīng)黑透,對面的火把照得明亮。 “阿爹小心?!鄙馐鞘拰幷劦牟患?對面來勢不小,警惕無大錯。 蕭諶應一聲,適時的停下,讓斥候上去探明,很快來報,“胡人左王的旗幟?!?/br> 這話音落下,蕭諶和蕭寧的臉色都微微一變,明鑒可是第一回 來,不知何故,小聲地詢問一旁同樣臉色不好的崔攸,“怎么了?” “先前同小娘子接洽的是右王?!币痪湓捦嘎兜男畔⒆銐蚨嗟?。 胡人內(nèi)亂從來不比中原少,甚至他們爭斗起來只會更狠。 蕭諶看向一旁的蕭寧,“如何?” 胡人的事蕭諶有所了解,總是不比蕭寧和那些人接洽甚多,如何把握,得蕭寧開口。 “問明對方來意,再辨真假。當日我同右王說過,雍州只同他一人做生意?!笔拰幪崞鸫耍^獨一無二的生意,對方要的就是這份獨一無二,未償沒有試探之心。 蕭諶明白蕭寧的意思了,輕聲道:“去吧。” 明鑒和崔攸一聽嘴角一僵,好想問問某位當?shù)?,你在跟前,讓你女兒去試探胡人底線,確定好嗎? 顯然在蕭諶和蕭寧看來,沒什么不好的! 蕭寧這時候已經(jīng)往前去,意示旁邊的人大喊起來,“雍州小娘子在此,來者何人?!?/br> 若是合作慣的人,自是清楚各自是什么人,這時候的叫喚,提醒的是對方。 “雍州小娘子多著,你是哪家的人?”對方用著不算很流利的雅言回問。 蕭寧朝一旁的人輕聲道:“走?!?/br> 想讓蕭寧承認她的身份,對面的身份既存疑,斷不能接話。 “既然閣下不識我們小娘子,后會有期?!弊冯S在蕭寧身邊的人正是玉毫,聞弦歌知雅意,配合無間地朝對方開口,更是直接掉轉(zhuǎn)馬頭,走人! 一旁的蕭諶看到這一幕,絲毫不在意,那頭的人連忙大聲在喊道:“等等?!?/br> 喊停他們就要停嗎?想得挺美! 蕭寧腳步未停,也不打算讓別人停下。 這回對面的人立刻急了,趕緊有人策馬而出,同蕭寧賠罪道:“小娘子恕罪,我們也是為了安全起見。小娘子必有耳聞,如今左王的兵馬前來雍州?!?/br> 這時候出聲的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喊住蕭寧,蕭寧沒有回頭,玉毫很自覺地回道:“閣下言之有理,左王攻雍州,小娘子亦懂,你所畏懼,小娘子同樣害怕,如此,這一回交易就此終止?!?/br> 話音落下,對方急了,“小娘子,不至于此?!?/br> 明顯想說服蕭寧,望蕭寧能改變主意,千萬不可中止他們間的合作。 “右王畏懼于左王,雍州的東西,若是有意和左王交易,左王可畏于右王?”玉毫尤其會說話,嚇得人心肝直顫。 合作終止都算是小事,最最重要的是,跟他們這邊終止合作,雍州方面同樣可以考慮跟左王合作。 胡人中有多少想從雍州處得到他們想要的鹽和糧食,還有鐵。 話音落下更是嚇得對方心驚膽顫,趕緊道:“小娘子放心,我們右王絕不畏于左王,況且有小娘子相助,縱然從前實力不及左王,往后自不必憂心?!?/br> “閣下之意,雍州與你們交易,需得雍州一方保證你們安全?”刁鉆的問題由玉毫再丟出去,既是跟隨蕭寧多年的人,早叫蕭寧訓練出來,一張嘴為難人,絕不留情。 “不是,不是......”從頭到尾,說話的都是玉毫一人,蕭寧連聲都不吱,這就把人折騰得半死不活,這本事,明鑒跟崔攸小聲地嘀咕,“能跟在小娘子身邊的人,非常人?!?/br> 玉毫吧,明鑒見過幾回,負責府內(nèi)諸事,很多時候是跟蕭寧對接的。 明鑒沒有親眼見過玉毫如何行事,不少人提點,小娘子身邊的人幾乎都是小娘子親自調(diào).教出來的,千萬不可小看。 本來在想,何時有機會親眼見識見識這位的本事,終于,可算是見著了。 崔攸默默地抬眼看了明鑒一眼,難不成明鑒以為,蕭寧的身邊會養(yǎng)閑人? 對此,崔攸想重新審視明鑒,若是個腦子不夠靈活的人,應該敬而遠之。 想到這一點,崔攸不留痕跡地挪了挪位置,等明鑒意識到,想再同崔攸說幾句話的時候,人隔得有些遠了。 明鑒無聲地詢問崔攸,無奈崔攸看著前方,全然是瞧不見他的樣兒。 明鑒看得眼睛都抽筋了,崔攸完全沒有轉(zhuǎn)頭的意思,md,再看下去要成斗雞眼了! “小娘子,小娘子,我也是本著防人之心,因而出面試探。望請勿怪?!边@時候,一個頭戴紅寶石冠的男人走了出來,連連向蕭寧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