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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90節(jié)

    “雍州這一回反應如此之快,倒像是早就知道韓曹聯(lián)手。”明鑒是個敏銳的人,高興歸高興,更是意識到這不能忽略的一點。

    目光落在蕭寧的身上,蕭寧道:“你是不是忘記上回的李天使了?”

    此問落下,明鑒想起了。

    這位天使是被雍州忽悠得差不多了,一心想為雍州爭取一個好的刺史。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比如這刺史的任命沒來得及下達,天下群起攻之,一心對付曹根。

    這下,眾人不再拿曹根用皇帝的名義下達命令當回事,就算真有新任的雍州刺史,也須得考慮,來人有沒有那個命當這個刺史。

    李拿既是心偏雍州,在曹根的身邊想探聽些消息,想是不會太難。

    不過,明鑒總覺得能連證據(jù)都亮出來的人,絕不是李拿。

    直覺這種東西,要說憑證亦不知從何說起。

    明鑒并不打算追根究底,追隨的人底牌多,對他們百利而無一害,何必非要弄個明白。

    “現(xiàn)在就看我們如何平安脫險了?!庇褐莘矫娑ㄈ恍募比绶?,蕭寧打贏雙方的消息傳到雍州也不容易。

    “得天子在手,曹根可號令天下,若有不服令者,共伐之。這是占了大義。如今韓靖一方為代表的所謂盟軍,多是世族,真正做實事的人,更看重大義。”明鑒又嘀咕了一句。

    蕭寧應了一聲,“京城世族雖然被殺,京城安寧,就憑這一點,可見曹根不好對付?!?/br>
    得民心者得天下。

    世族試圖cao控朝局,何嘗不是打算欺上瞞下。

    他們是瞧不上百姓的,又因為家族多年經(jīng)營,有不少的家底,未必人人都懂所謂的根本。

    他們不懂的,曹根顯然明白,作為同樣是寒門出身的人,他懂百姓之苦。對付世族不曾留情;對百姓,直接將從世族手中得到的田地全都平分百姓,一時間引得京城叫好連連。

    蕭寧一直都覺得真刀真槍的干起來,曹根更難對付。

    以世族為重的韓靖,不是蕭寧瞧不上他,也就這會兒天下大亂,誰都懶得理會他,畢竟曹根和雍州方面都擔心一但騰手對付韓靖,叫彼此端了,那可虧大了。

    沒有必勝的把握前,曹根不想動,雍州同樣不想動。

    韓靖想是也意識到這一點,一直沒有放棄任何可以擴張勢力或是鏟除異己的機會。

    可惜啊,諸多算計終是毀于絕對的實力之前。

    蕭寧笑了笑,“韓靖這一回該怎么跟世族交代?”

    交代得了才有鬼。5萬兵馬,這可不是韓靖自己的,大部分更是各家湊在一塊的。

    本來對于突然分出5萬兵馬救援,很多人都不同意,可惜心懷不軌的韓靖一意孤行。

    現(xiàn)在倒好,他要是真出兵救人,出了5萬兵馬能把人救回來也就算了,結果他根本不為救人,而是要殺人,更是要把雍州一網(wǎng)打盡。

    雖然早就聽過韓氏和蕭氏的仇怨極深,但在所謂的大義前,更應該牢記大義,如何只有私仇。

    他們看不上曹根,面對曹根殺世族的行徑,更是怨恨,意圖將其除之而后快。

    韓靖從來不是這樣想的。他的目的從來都是雍州。

    一個沒有大義的人,若是有一天相互沒有利益,他們就不想想自己會是什么下場?

    南宮致遠做事不是一般的干脆,當著韓靖的面直戳韓靖的心窩子。背地得對于韓靖所為,嗤之以鼻,那叫一個直言不諱。

    值得一說的是,之前韓靖揚起大旗,第一個響應的正是南宮家,其中的原由,各自心知肚明,亦無人多問。

    南宮致遠能得韓靖信任,也是因為南宮致遠為他游說不少人,韓靖見識了南宮致遠的厲害,自然不敢小覷。

    可惜沒想到有這樣的一天,韓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回痛得他死去活來。

    這也只是開始,南宮致遠表明對韓靖的不滿,更是游說曾經(jīng)被他游說過來加入韓靖的人。

    一時間不少人都跟他一道離開,韓靖縱然想攔,他倒是敢攔?

    南宮致遠也是個壞心眼的人,離開了那也是光明正大,更是不忘到韓靖的跟前大聲的喊上一句。

    “我等不恥于你,今日離去。你若是想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我們拭目以待?!边@就等于在眾人的面前上了一道保險。提醒眾人,一旦他們有任何意外,必然是眼前的韓靖所為,但凡韓靖真能無所顧忌,殺人如麻,他和曹根再無區(qū)別。

    這樣一來,韓靖和曹根的優(yōu)勢也就變得蕩然無存了。

    想必韓靖也知道一直以來他為什么能忽悠世族,如今已經(jīng)落了把柄,他若是再做出不仁不義,坑人的事來,再無人相信他。

    現(xiàn)在所有的世族看著韓靖的眼神都透著審視,誰都擔心他在不知不覺中坑人不吐骨頭。

    如果韓靖多少還顧及那么一點點形象,想保留其他不走的世族,定然不敢動手。

    世族之中未嘗沒有欣賞韓靖這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不過,有這個念頭的人大概也是有一拼的成分,畢竟所有人都對韓靖敬而遠之,留下來的人未必不能因為韓靖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而有所成就。

    當然,或者也是有跟他沆瀣一氣的人。從本質上既是同類人,大家的目標一致,也就不在意對方到底還會使出什么樣的手段。

    蕭寧一直讓人密切注意韓靖方面的動靜,知曉這消息時,也得到冀州蕭賽傳來確定的消息,有辦法走海路回雍州。

    得到這個消息的蕭寧,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看究竟該如何成功登船行人。

    恰好在這個時候,戰(zhàn)事再次傳來,雍州兵馬出動,意圖破曹根困冀州之重圍,甚至更兵馬遠攻冀州。

    蕭寧默默的給親爹點了個贊,干得漂亮!這回他們須得加快腳步。

    蕭寧明了,蕭諶反應過來定想方設法救她嗎?

    蕭諶相信蕭寧,一如蕭寧也相信蕭諶,一但察覺所謂的聯(lián)盟是計,是韓靖和曹根設下的圈套,目的是雍州,難道他會坐以待斃。

    之前蕭諶就說過,再多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皆不堪一擊。

    雍州安靜,能御敵于外,旁的人想算計他們,真刀真槍的打起來,蕭諶會讓他們明白,在他的面前動陰謀詭計,究竟是何下場。

    “小娘子,雍州發(fā)兵是為我們爭取時間,入冀州,走海路,風險太大,是不是該放一放?”明鑒聽聞消息,帶著幾分不確定地問。

    “阿爹發(fā)兵,必吸引曹根所有的兵力,如果我們等阿爹撕開一個口子救我們,何時能成,未可知?何不趁阿爹吸引曹根兵馬的注意力時,從冀州過,離開他們的包圍。

    “想必他們以為,這個時候的我們在等雍州撕開口子,定想不到,我們會從冀州離開?!?/br>
    攻其不備,最有可能成功。與其等待,令傷亡加重,也讓他們更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成為要挾蕭諶的籌碼,蕭寧更愿意想方設法逃離。

    明鑒是習慣穩(wěn),以為穩(wěn)為上策。

    可所謂的穩(wěn),當真是穩(wěn)?

    縱然今日韓靖確實引起眾怒,他還活著。這樣一個人,但有一線生機,他定然不會放棄。

    想滅雍州,殺蕭寧之心,在此時此刻,韓靖比起從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曹根想以逸待勞,然而手中的兵馬在蕭寧手里吃了不少虧。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以為還能不出兵,不動作就能收獲,枉他能成為太尉,把持朝政。

    “冀州既已安排妥當,宜早不宜遲,我們立刻退入冀州。恰好此時兩軍交戰(zhàn),傷亡慘重,冀州若是敗退補給也說得過去。”崔攸反而更認同蕭寧的做法,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按之前的計劃。

    “立刻讓大家換上冀州兵馬的衣裳,我們這就混入冀州?!笔拰幭嘈攀捹?。真正的聰明人,必能把握一切機會,部署退路。

    蕭寧下令,眾人連忙準備,隨后佯裝被雍州方面打敗的將士退往冀州城。

    兩軍交戰(zhàn),冀州城內情況同樣并不好,畢竟來的可是雍州兵馬,之前對雍州略有耳聞的人,守于城門的將士見到所謂敗退的兵,嚇得打了一個激靈,不用多言,急急忙忙的打開城門,趕緊把人放進來。

    “怎么回事?”過了城門,明鑒發(fā)揮所長,搶一步朝守城的將士道:“太不容易了,雍州兵馬果然名不虛傳,將軍有令,命我等退回,等待時機再戰(zhàn)?!?/br>
    “無妨,無妨,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耿耿于懷?!笔爻堑娜瞬]有一味怪罪意思,急急地安撫人。

    “快,請諸將士進城。”同時也不忘招呼一干人,都不必太過介懷,進城休息,改日再戰(zhàn)就是。

    蕭寧作為孩子也得穿上冀州將士的鎧甲,被人護著躲過人的視線。

    “將軍,將軍,我來安排?!边@時候一個人出聲,乍一照面,好樣的,正是蕭賽。

    躲在人群中的蕭寧瞄見了眉頭輕輕挑動,戰(zhàn)事一起,各方都忙得團團轉,尤其誰也想不到,這個時候雍州兵馬竟然會跑到他們冀州,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按理來說,被困的兵馬,跑都來不及,誰會自投羅網(wǎng)?

    守城的將軍雖不認得蕭賽,只以為是冀州的將士,反正那么多兵,總不可能都認得。

    兩萬兵馬都跟著蕭賽走,同時也帶來一個好消息。

    “雍州出動,冀州方面打算繞海包圍雍州,這就是我們的好機會。”蕭賽沒跟世族們達成協(xié)議,那是因為發(fā)現(xiàn)另一個辦法能解決他們現(xiàn)在面臨的處境。

    蕭寧的眼睛瞬間發(fā)亮,這簡直解決了他們所有的風險!

    “何時啟程?”蕭寧只在意時間問題。登上船,正好可以和雍州守城兵馬來個里應外合。

    “今夜!”時間也是恰巧,畢竟雙方無論是雍州或者冀州,都迫切置對方于死地。戰(zhàn)場上且看誰計謀超群,用兵如神。

    一方想要斷對方的后路,另一邊也想左右夾擊,將對方一網(wǎng)打盡。

    “如何混入其中是關鍵?!笔拰庍@時候抬起頭,等著蕭賽給他們一個好辦法。

    “冀州兵馬已經(jīng)不僅僅是冀州所征之兵,還有外援。兵馬匯集,一時間并不會查明各軍營的身份,這就是我們的機會。”蕭賽在這冀州內的時間雖然短,卻已經(jīng)把軍營中的情況摸得七七八八,果然不負蕭寧所望。

    人一多,本來就亂,又無人想到雍州兵混入冀州兵內。

    蕭寧舒了一口氣,“話雖如此,仍需小心。”

    蕭賽明白,點了點頭道:“你太扎眼了,上船的時候你得先上,混入船內?!?/br>
    可不是嗎?蕭寧的小身板,若無人都幫著打掩護,早叫人看破了。

    “幫我找?guī)咨泶植悸橐??!奔热皇捹惽闆r摸得清楚,想必要他找?guī)咨硪律巡皇请y事。

    “何時才能長大?”從前蕭寧一直覺得成長的經(jīng)歷不必cao之過急,可是最近事情太多也太亂,叫蕭寧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小身板和年齡的問題,遭受的約束也越來越明顯。

    蕭賽的目光落在蕭寧的身上,意味深長的道:“不覺得扮豬吃老虎更過癮?”

    作為志同道合的人,并不喜歡張揚外露。因為年紀小,這一點蕭寧的確遭受了不少的約束,同樣也得了不少便利。

    要不是因為她年紀小,誰敢輕視她,能讓蕭寧如此輕易占盡便宜?

    不過,這一回事后,天底下再也無人敢輕視這樣一個孩子,縱然她只是一個孩子。

    “我先走,你們小心些,我會跟在你們附近,誰也不必掛心?!笔拰幙吹讲贿h處行來,似乎在查看什么的人,看到角落里的玉毫,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本來擔心蕭寧本事不小是真,畢竟小身板在那兒,讓她一個人走,誰也放不下心。

    正打算阻攔她,結果看到了玉毫,全都不約而同閉上了嘴。

    蕭寧雖然不能再跟將士們待在一塊,離得不遠,畢竟沒有她的指令,旁人換不動。

    雍州和冀州相隔有些距離,但因冀州的情況有變,所征兵馬來自各地,其中也不乏雍州人??v然聽到雍州的口音,也沒人當回事。

    換上冀州兵馬的服飾,一群將士也都老老實實不作聲,看起來跟冀州的將士并無二樣。

    但在這群人看似輕松的情況下,很多人都注意到他們眼底下.流露出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