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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20節(jié)

    “還用我嗎?”蕭穎被蕭寧一看,馬上意識到蕭寧有事要她做,蕭諶衡量后定下蕭評這個人選,蕭穎沒有任何意見。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用!”父女二人異口同聲。

    蕭寧謀劃太多,所圖甚大,要蕭諶說,家里的人既然出手,就不能放過,想方設(shè)法也要將人擰成一股繩。

    蕭穎的本事,剛露頭便想為蕭諶謀劃兗州的人,書院這樣夾帶私貨的地方,豈能不讓她參與。

    “選黃道吉日不是難事,你現(xiàn)在如何準(zhǔn)備?”知父莫若女,蕭諶完全有理由相信,蕭寧能在天下紛爭,百廢待舉之時興書院,要的就是趁天下人的注意力都在爭天下的時候,趁早把心存的私貨全都弄成理所當(dāng)然。

    讀書育人,傳播思想,其中的重要性,但凡不傻的人都能明白。

    只是眼下的讀書人多出自世族,世族們巴不得天下間沒有其他的讀書人,書籍樣樣都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讓他們教書育人,培養(yǎng)其他人才,等于要他們的命,打死他們都不干。

    然天下局勢,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沒有人愿意一直受世族控制。大興那么多年,皇帝和世族斗得旗鼓相當(dāng),最后不敵,只落得皇帝任人宰割的下場。前車之鑒,不引以為誡,折騰啥呢?

    “書院教書育人,不問出身,不問來歷,不問性別。有好學(xué)上進(jìn)者,皆可入?!笔拰幫幠锞偷贸迷S多事沒人盯著,趁早解決。

    蕭諶幽幽地盯緊蕭寧,“你跟兩位先生也是這么說的?他們樂意?”

    蕭寧眼神有點飄忽,“書院取名為無類,我只是沒有說白另一句。

    “再說,待天下大亂時,女人難道就能安居樂業(yè)?趁此機(jī)會多作準(zhǔn)備,不必來日手忙腳亂?!?/br>
    理由相當(dāng)?shù)某浞?,蕭諶呵呵地笑著,笑得蕭寧頭皮發(fā)麻。

    “阿爹你別笑,瘆人!正所謂自古受命帝王及繼體守文之君,非獨內(nèi)德茂也,蓋亦有外戚之助焉。夫婦之際,人道之大倫也。是以各家聘婦,皆觀婦之容德,甚喜于聰慧之女。

    “可這聰慧之女,難道是天成地就的?皆各家精心培養(yǎng)之故。

    “男人盼得良妻,若不以教化,天下女子如何能知書達(dá)理?”

    不管蕭寧內(nèi)心如何鄙視天下男人的雙標(biāo),亦得隨男人的想法提出合他們心意的話,無非希望能減少女子亦可讀書識字的阻力。

    讀書識字為男人,呸!女人至于這么為了男人拼盡所有?

    蕭寧內(nèi)心不斷吐槽,明面上卻把話說得冠冕堂皇,合乎男人的心理。

    要是讓他們以為,蕭寧開書院,連女子都收,真真是有教無類,不過是為了把女子培養(yǎng)出采,將來能為她們尋得一個好人家,想是不少人都不會再一味反對。

    人只要放入書院,學(xué)什么,讀什么,就是蕭寧可以cao作的事。

    但凡給蕭寧一定的時間,她定能讓天下的女子都認(rèn)為讀書識字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蕭諶豈不知蕭寧的打算,蕭寧能把話說得這般漂亮,饒是再多的人想挑她毛病怕是也挑不出來,甚好。

    “你懂得蟄伏,明了凡事不可能一蹴而就,甚好?!笔捴R十分欣慰,他就怕養(yǎng)了個傻女兒。事沒做成,人已經(jīng)傻傻的沖出去,簡直是恨不得將心思揭露于天下。

    “不過,你要想好。縱然你將話說得再漂亮,不信你的人比比皆是?!笔捴R望蕭寧莫要太過想當(dāng)然,抱以太多的希望。以為她愿意給人機(jī)會,天下人都能把握這個機(jī)會?

    蕭寧連連點頭,“阿爹放心,我知人心不可測。”

    做事,開一個好頭,縱然開局不利又如何,早在蕭寧預(yù)料之中。

    邁出第一步,遇著問題解決問題,總有一天,有些事會如她所愿的。

    蕭諶一聲輕嘆,他是不希望蕭寧費心太多的,尤其蕭寧將做的事若為天下所知,必引起男人針對。

    又一想他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若不早早準(zhǔn)備妥當(dāng),事到臨頭再籌備,如何來得及?

    最終,蕭諶頭痛的將事情擱置,讓人先挑黃道吉日給書院開課。

    ***

    此后,雍州流傳一則消息,蕭家小娘子早年讓人建的書院建成了。名字都取好了,為無類書院。

    所謂無類,即為有教無類。書院匯聚水貨先生,鐵全先生等名家大儒,傾囊相授,書院的學(xué)生,不問來歷,不問家世,但有一顆好學(xué)上進(jìn)之心,皆可前往書院報名。

    尤其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凡入書院讀書之人,五年內(nèi)免去所有雜費,一應(yīng)皆由蕭小娘子供應(yīng)。

    最后一條,震驚天下!

    世族們縱然早已聽聞蕭寧建書院,亦知這座書院若是建成,讀書育人,蕭氏定要做到最好。

    然誰曾想蕭寧如此大手筆。請來名家大儒不說,竟然供應(yīng)天下學(xué)子五年分文不收束修。

    不少人暗暗給蕭寧算了一筆賬,若蕭寧說到做到,僅雍州內(nèi)的人,除去世族,尋常百姓一但有意讀書識字,每月的費用,相當(dāng)可觀。

    捫心自問,就他們各自的家底,能不能夸下如此????

    可是,世族們反省自身后,確定自家沒這個實力,而蕭寧,有的!

    雍州鹽得之可觀,價格雖變,每家的人數(shù)錢數(shù)得開心,相比之下占了最大頭的蕭寧,所有的不僅僅是雍州,冀州、青州,或許更有其他各州。

    畢竟平價鹽,百姓都是務(wù)實之人,且天下一亂,百姓多艱,能改善生活,誰樂意吃苦受罪?

    是以,蕭寧敢放話,完全是因為她有這個實力,可以鹽利供書院。

    有教無類。這四個字的份量相當(dāng)重。

    對于世族們而言,他們當(dāng)然明白,他們家族能在這天下脫穎而出,正是因為他們掌握知識,家有人才。

    書院是培養(yǎng)人才的地方,人才皆為朝廷所用,如此一來,世族的特權(quán)將會怎么樣?

    擔(dān)心,必須是擔(dān)心的。

    正好,蕭諶在得蕭寧又遞來一個好消息后,讓人選定黃道吉日,定為十一月初九,隨后,宴請世族。

    蕭諶極少設(shè)宴,世族設(shè)宴,他也極少參加,很多時候由孔鴻作為代表。

    不過,世族請人要的僅不過是為探明對方的態(tài)度,確定對方?jīng)]有惡意,雍州事多,外頭亦不太平,他們不好苛刻。

    難得蕭諶設(shè)宴,正好想跟蕭諶論道論道的人,擠破腦袋也要參加宴會。

    蕭諶和蕭寧難得盛裝打扮,皆是一身玄衣,父女一并出現(xiàn),第一次正視他們父女的人,必須得說,這父女太相似了!尤其是氣勢。兩人站一起,更讓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

    家中與蕭寧同輩的兄長們,不約而同退了一步,以后,離這對父女遠(yuǎn)些。

    跟蕭寧出去幾趟的人,蕭寧萬不能一直領(lǐng)著人。該放手讓人去做,就得讓人去做。

    蕭容、蕭宥、蕭賽,皆有他們的職責(zé),蕭寧回來便不帶上他們了。

    “女眷諸事交給阿娘。”蕭諶無論在外頭多威風(fēng)八面,在蕭鈐和盧氏的跟前,他就是當(dāng)兒子的。

    盧氏:“去吧?!?/br>
    蕭諶請蕭鈐走在前頭,隨后跟上。

    小輩正納悶有蕭寧在,女眷的事不用盧氏再出面應(yīng)對的吧。結(jié)果看到蕭寧跟在蕭諶身后,無人詫異。

    并沒有完全適應(yīng)蕭寧作為女郎,竟能跟家中長輩一起應(yīng)對賓客的人,小聲的跟身邊的兄弟姐妹嘀咕一句,結(jié)果被人懟了。

    “你要是也能跟五娘一般,力挽狂瀾,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誰也不會攔著你一塊去?!笨傆腥丝雌破渲械膹潖澋赖馈2粚?,也不是他看破,被父母耳提面命,都曉得雍州之內(nèi),別管蕭寧做什么,絕不是他們能多嘴多舌的!

    人只要有本事,別管他是男是女你都得服,除非他們本事超蕭寧,那就能指手畫腳,沒有,就把嘴閉上。

    “大哥,三哥和四哥不在。我們連拿主意的人都沒了。”說的是有道理的,但沒有親眼見識不到的厲害,外面?zhèn)餮栽僭趺瓷衿?,他們也不?dāng)回事。

    “你得這么想,我們信服的大哥、三哥、四哥,都得聽五娘的,我們不聽?”

    不提那幾個兄長還好,一提馬上有話說。

    “都到前面去,長長見識。”一會兒的功夫,一群人交頭接耳的嘀咕,盧氏一眼掃過,忽然吩咐一聲。

    這么幾個吭聲的人,跟蕭寧差不多的年紀(jì)。正是中二的時候。

    想讓他們信服最好的辦法,莫過于讓他們親眼見識蕭寧的厲害。

    “這......”都是郎君倒也不是不能往前,只是總讓人擔(dān)心鬧出事了。

    “男人們都在前頭,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們見五娘都往前頭去了,必然心動,也想過去湊湊熱鬧。讓他們?nèi)??!北R氏一語定論,再有意見的人也不敢多說什么。

    叮囑大的必要將小的照看好,絕不能打擾前面議事。

    蕭諶難得設(shè)宴,幾乎整個雍州的人都來了。

    只是男.女七歲不同席,相互間縱然同在一處,亦是男.女有分。

    蕭寧作為女郎,跟在親爹的身后,在一群男人中尤其顯眼。

    看到蕭寧的那一刻,不少人的臉色變得不好。

    可又想起現(xiàn)在雍州境內(nèi),蕭氏為主,他們就算再忍不住也只能忍了。

    “諸位能前來,甚為榮幸,區(qū)區(qū)薄酒,我敬諸位一杯?!笔捴R置若罔聞,似乎完全看不到在場的人對蕭寧的意見。

    面色如常的舉杯,請眾人共飲。

    “將軍請?!笔捴R有禮,在場的人哪怕滿腹不樂意蕭寧一介女流出現(xiàn)在此,也不能一開口就攪了蕭諶的場子。

    眾人一道舉杯,共飲一杯。

    “小女不懂事,以后有賴諸位照顧,讓她敬諸位一杯吧。以水代酒。”一杯酒后,蕭諶懶得繞彎子的將蕭寧推出,眾人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饒是蕭鈐亦瞪大眼睛,詢問的看向蕭諶,需要如此直接嗎?

    不跟他們直接,難道還跟他們七拐八彎多費口舌?

    蕭諶就是想把話攤開來說,因此才特意設(shè)下宴會,要的就是世族全都聚集在,有話說開。

    尚未完全斂去對蕭寧不喜的人,看到蕭寧聽話的邁出腳步,接過一杯水,站在眾人面前,朝眾人作揖。

    “請!”蕭寧甚喜于蕭諶的干脆利落。也是,和他們繞彎子沒意思,不如一鼓作氣把話說開了。

    蕭寧話落,以水代酒,已然一飲而盡。

    沒頭沒尾的敬酒,很是讓人鬧不明白,那也不妨礙他們滿肚腹誹。

    偏最讓他們郁悶的是,問都沒有問的機(jī)會,一照面蕭諶敬酒,那是不能不喝,蕭諶讓蕭寧敬酒,他們心里直嘀咕,明了這以水代酒沒什么好事,同樣還是不能不喝。

    喝完了,尷尬得更是不知如何是好,齊齊抬頭望向蕭諶,蕭諶頷首,嘴角含笑,不難看出他的歡喜。

    “諸位愿意到此,愿意與我父女同飲一杯酒,想都是同路人?!边@時候,蕭諶似乎確定了在場的人都是何種立場,心滿意足的終于再次出聲。

    這一點,一群人深以為然。

    “當(dāng)然,當(dāng)然?!边B連附和之聲,也讓世族們提起的心松下一半。

    對啊,大家都是世族,同路人,利益一致,不就是喝一杯酒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的,太過小心。

    蕭諶道:“既是同路人,理當(dāng)相互扶持是吧?”

    正高興的人聽這一問,沒毛病,再次附和。

    “各家人才匯集,我之意,小女無類書院不日正式啟用,諸位都出一份力?”蕭諶把目的說破,習(xí)慣性附和的人,剛要點頭,腦子終于反應(yīng)過來蕭諶話里的意思,咔嚓一下抬頭,差點沒把脖子扭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