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36節(jié)
當(dāng)然,這是一直挺清楚的事,現(xiàn)在,更多了幾分責(zé)任,那是蕭寧的目標(biāo)所在,心之向往的責(zé)任地。 “另外,從明日起記得守孝。她是你的母親?!笔捴R叮囑蕭寧一聲,蕭寧可以不為莫憂報仇,不為莫憂流淚,她需守孝。不可敲鑼打鼓,身上的衣著一應(yīng)規(guī)矩都不可忘。 “唯?!笔拰幾灾廊俗钪匦⒌溃羰拰幉粸槟獞n守孝,必為天下人詬病,于蕭寧而言,極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這樣也好。有些事有利有弊,你在雍州守孝,也是給我們機(jī)會留于雍州,暫不興刀戈?!笔捴R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怕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兗州事宜?”蕭寧沒有忘記兗州方面的事,蕭穎之前說過她有合適的人選,都快大半年過去了,是不是該考慮收網(wǎng)了? 蕭諶道:“不急。” 蕭穎的計策并無問題,若是雍州有心,的確可以趁此良機(jī)奪得兗州,然而顯然蕭諶不急于一時。 “阿爹依然沒有想好?”蕭諶的遲疑,蕭寧早已明了,事到如今不肯往前多邁幾步,其中的原由,只能是蕭諶未想好。 蕭寧也納悶了,蕭諶憂心的究竟是什么? 蕭諶一眼掃過蕭寧,相當(dāng)不客氣地問:“你很急?” 那必須沒有,對蕭寧來說,要不要那所謂的名,重要也不重要。 “將軍?!笔捴R想跟蕭寧細(xì)細(xì)說說這其中的原由,結(jié)果這時候一個身著儒衫的人沖過來,蕭諶一看這人臉色立刻變得不好! 其實蕭家的人,無論是蕭諶還是蕭寧,脾氣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能讓他們見著卻恨不得見不到的人,那就是極其的討人嫌的了! 蕭寧注意對方,想不明白這一位究竟怎么惹得蕭諶如此不喜之極? 很快蕭寧就知道為什么。 “將軍,子嗣傳承是為大事,還請將軍不可一意孤行。”來人這話音剛落下,蕭寧秒懂。催生什么的,這一個個真是夠可以。 “是以,你有何良策?” 蕭諶臉色更難看了,不難看出他根本不想理會人的意思。 只憑催生一點,不應(yīng)該讓蕭諶如此不喜的,定是有別的原由。 蕭寧豈能不弄個清楚,這一刻輕聲問起。 不想這一位面對蕭寧禮賢下士,不恥下問的態(tài)度,分外倨傲地道:“我不與小娘子說話。” 靠!真是相當(dāng)?shù)挠懭藚挵?!哪怕滿雍州的人對蕭寧有意見的不在少數(shù),極少有人像他一樣敢一照面,言語表露對蕭寧的不屑! 蕭寧一直挺習(xí)慣世族們瞧她運籌帷幄,明明不喜歡蕭寧一個小娘子比他們都厲害,又動不得蕭寧的樣兒,難得有那么一個如此之不掩飾的人! 她只是震驚而已,蕭諶已然挽起袖子,敢瞧不上他女兒,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么鬼樣子,做過什么好事?要臉的嗎? 好在蕭寧眼明手快,趕緊將人攔下了。“阿爹,打他不費吹灰之力,為他不值得而已?!?/br> 這話,算是成功說服蕭諶,讓蕭諶暫時緩緩,蕭寧道:“我來處理,我來處理,氣人的事兒,一向就我氣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輪得到別人氣我了?” 說得不客氣。蕭諶一想蕭寧素來的豐功偉績,越想越覺得不錯,就該讓女兒出面,非把這多管閑事,比長舌婦還不如的狗屁讀書人趕走。 是以,蕭諶收回了挽袖的動作,甩手不管事的樣兒由蕭寧出面。 蕭寧面帶笑容地道:“閣下既道羞與我分說。莫不是覺得閣下所言極是無禮,故不敢論?” 哎喲,這話說得相當(dāng)有水準(zhǔn)。 所謂不與你論的,你若是有道理你怕跟誰說了?只能是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提出的本就是無理之要求,故而才不敢與人分說道理。 儒衫之人從未見過蕭寧,是以突然碰見蕭寧,蕭寧縱然問得客氣,他是本能的覺得這樣一個出挑的小娘子,定不是一個好東西,羞與之多言。 不想蕭寧并非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你不想跟我說話,你是說不出道理才不敢跟人說話吧? “你一介小娘子,與你論君子之道,人倫之道,從何說起?”儒衫男子如何能認(rèn)蕭寧扣他頭上的這頂大帽子,立刻道來他這滿腦子的想法。 “既是人倫之道,天下當(dāng)知,我縱為小娘子,當(dāng)不知?既不知,何謂人倫?”人倫啊,人的事能跟女人沒關(guān)系嗎? “難不成,男人自己能傳宗接代?”蕭寧眨了眨眼睛,端是天真無邪的問。 哎喲,有時候這年紀(jì)小也是可以扮豬吃老虎的,如蕭寧現(xiàn)在僅僅是提出疑問,未及笄的小娘子,豈懂人倫之大事? 儒衫男子氣憤地睜大眼睛,當(dāng)父親的人一時間也急得撓頭,這個事情好像不該讓蕭寧出面。 該不該的,人都冒頭了,他能拉得回來? “你豈能誣蔑于我?”儒衫男子惱羞成怒,揮袖喝斥于蕭寧。 “閣下此言從何說起。寧不過依閣下所言而發(fā)問,所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刹粣u下問,萬不能一知半解,叫人笑話?!笔拰幰廊徽V髁恋拇笱劬?,一副好學(xué)上進(jìn)樣兒的回答。 蕭諶想捂臉,不得不說,蕭寧坑人坑得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了。 “亦或者,閣下亦不知所謂人倫之道為何?卻想到我阿爹面前,拿著所謂人倫之道的名頭,不過是為揚名天下,好讓你一夜成名?”蕭寧一看對方被她氣得半天答不上話,甚滿意這個結(jié)局,不客氣地再問。 “放屁!我是憂心雍州的將來,蕭氏將來,故向?qū)④娺M(jìn)諫,望將軍采納?!北毁|(zhì)問是不是借蕭諶揚名,未必?zé)o此心的人又怎么可能承認(rèn),趕緊尋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道來。 蕭寧掃過他一眼,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哦。 并無不信,卻也不代表著信。 至少儒衫男子聞此聲,額頭的青筋直跳。 蕭寧這時候又道:“不知你所指關(guān)乎人倫之大事進(jìn)諫,是以何良策諫于我父?” 問得極是客氣,半點情緒都沒有,一度讓儒衫男子以為,方才感覺蕭寧咄咄逼人是不是有誤。 “將軍膝下唯一女而已,當(dāng)思開枝散葉,延綿子嗣?!比迳滥凶舆@時候目光落在蕭諶的身上,蕭諶臉黑透了。 “僅如此?”蕭寧何嘗不是察覺到蕭諶的情緒不對,要只是這么幾句話,蕭諶斷不可能生氣,只能是有人還做了什么事,故才惹得蕭諶十分不喜之極。 儒衫男人本是不想答的,觀蕭諶黑著一張臉,蕭寧看起來似是能聽得進(jìn),想他勸了蕭諶許久,一直無法說動蕭諶,或許可以借蕭寧之手? 越想越是覺得此事可行。 儒衫男子道:“夫人嫁于將軍多年,未育子嗣,將軍當(dāng)思再納良妾,以延綿子嗣。某可舉美人以供將軍納之。” 此話落下,蕭寧終于知道蕭諶為何如此動怒了,真真不是個東西啊,竟然讓人納妾? “呵呵。果真是好計策?不知閣下家中子嗣幾何,妻妾幾何?”蕭寧亦極是不喜于儒衫男子所提的主意,生孩子難道只是女人的事,因為生不出孩子,女人就得接受男人納妾? 呸,都死開! 蕭寧身上的黑氣瞬間聚攏,一旁的蕭諶看在眼里,為某個依然無知無覺的人默哀。 儒衫男人被問得一愣,竟然難以啟齒一般。 早在人沖進(jìn)來的時候,蕭寧就注意他的打氛。一身老舊的儒衫,縱然一直努力想擺正自己,想讓人覺得他是可靠的人,可這賊眉鼠眼的,當(dāng)人是瞎嗎? 衣著可觀出身,面目可觀稟性,這一位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如今說出讓蕭諶納妾的話,更要送美人,更是驗證。 蕭寧深深地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別氣別氣,可不能氣壞自己了。 “尚未娶親,自無子嗣?!泵鎸κ拰幾谱频哪抗?,大有這個問題,你答是要答,不想答也必須要答的架式,儒衫男子不敢不答,末了連忙地道:“大丈夫何患無妻,我不過是想先立業(yè)后成家罷了?!?/br> 相當(dāng)會為自己找理由,找借口。 “如此,你褥不知所謂夫妻之道。卻敢到我阿爹面前教導(dǎo)我阿爹?難道我阿爹不曾與你說過,阿爹當(dāng)年娶阿娘時,曾與阿娘許諾,此生絕不再染二色? “這些年我阿爹和阿娘共度患難,幾經(jīng)生死,夫妻情深,你張口讓我阿爹顧念人倫大道,納妾生子。讓我阿爹為失信,忘恩負(fù)義之人? “所謂人無信無以立,忘恩負(fù)義者,為天下人所棄。你是曹根派來的人嗎?竟然想出這等惡毒之法,壞我阿爹名聲,亂雍州之根本?” 靠!蕭諶萬萬想不到還能這么cao作的。 他答應(yīng)過孔柔,這輩子只與她白頭到老,絕不納妾。這話他告訴過儒襯男子,偏人家聽不進(jìn),一再進(jìn)言讓蕭諶納妾,他更準(zhǔn)備了美人。 蕭諶氣得半死,又不好為這點事把人捉起來,傳揚出去,有損他名聲。 聽蕭寧直接將這么些大帽子扣到這人的頭上,完全是他們光明正大的理由把人解決! “來人。”蕭諶的反應(yīng)快,應(yīng)著蕭寧話音落下,立刻下令,“將這等jian細(xì)拿下?!?/br> 儒衫男子完全呆住了,這跟他想的不一樣?。?/br> 眼看黑衣玄甲上前將他拿下,驚得他連連叫喚道:“我不是,我不是jian細(xì)?!?/br> “若不是jian細(xì),豈能讓我阿爹成為一個失信且忘恩負(fù)義之人?帶下去?!笔拰幰豢词捴R配合得如此之好,豈能給人翻身的機(jī)會,一聲令下,讓人麻利地將人帶下去。 儒衫男子不斷地掙扎,不斷地叫喚,他不是jian細(xì),他不是! 蕭諶和蕭寧知道他不是,可是這樣的人想讓蕭家不得安寧,豈能留之。 蕭諶無心納妾,也是明了自己的事,無論如何也斷然不會受人擺布,誰要是再想搗亂,就按這一回蕭寧的辦法,他學(xué)會了! “干得漂亮,這回看誰還敢在我面前指手劃腳。”蕭諶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但凡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被這么一個人追在身后不斷的念叨,讓他納妾。 蕭諶本就不是喜好女色的人,自娶了孔柔之后,牢記承諾,夫妻同心,舉案齊眉,他還想跟孔柔夫妻恩愛,白頭到老,豈能容得下第三者。 有些話,蕭諶只能不斷拒絕,又因儒衫男子雖非世家出和,同,總是讀書人。一再拿納妾的事糾纏蕭諶,雖是煩厭,蕭諶不好因此事對人動手動腳之類。 畢竟因言定罪,傳揚出去蕭諶總是不好。 誠如一開始蕭寧阻止蕭諶動手,就是不想為一個想要一步登天,走捷徑之人而自毀名聲。 有蕭寧一番話,的確可以將人定論為jian細(xì),讓人拿下,也就不畏人言。 蕭諶一直被人糾纏不休,心中頗是煩悶。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孔柔的耳朵,孔柔心神不寧,內(nèi)外夾擊,越發(fā)讓蕭諶心里煩悶,偏這個事,蕭諶沒辦法跟唯一的親親女兒商量。 好吧,他不說,總有不長眼的人非要鬧到蕭寧面前。 要是早知道蕭寧有辦法解決,蕭諶早把這事跟蕭寧細(xì)說了。 蕭寧道:“我們家的事,容不得旁人指手畫腳,他們敢伸手,我就敢把他們的手剁了!” 相當(dāng)?shù)膬礆垼?/br> 可是蕭諶喜歡! “對對對,就該把這些多管閑事的人的手剁了,否則豈不是讓他們以為我們家好欺負(fù)?!笔捴R滿意極蕭寧這霸道的性格。正好,他就想把女兒養(yǎng)成這樣。 寧可她欺負(fù)了別人,也不可以讓別人欺負(fù)了她! 目標(biāo)十分的明確,蕭寧自然得不負(fù)眾望。 可是,父女倆未免高興的太早。 至少他們才高興把儒衫男人這樣管他們家私事的人解決,這回應(yīng)該能達(dá)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吧,結(jié)果水貨和鐵全殺過來,齊齊把他們父女堵了。 “豈可以言定罪。此風(fēng)若開,天下誰人再敢與將軍進(jìn)言,望將軍三思,三思?!彼泴⑽:Φ纴怼?/br> 儒衫男子當(dāng)街所言,聽到的人不知凡幾,否則兩人豈能這般快的趕來。這兩位畢竟是名家大儒,早已隨在蕭諶左右,之前不理政事,那是他們不想。自與蕭寧說開,那就把希望寄托于蕭諶和蕭寧身上了。 “小娘子曾記否,當(dāng)日說動我們二人之言,欲建一個朗朗乾坤。眼下小娘子因言而定罪,將軍附和,傳揚出去,天下皆震撼。不知將來可還有人為將軍之行進(jìn)言。需知大興朝多年以來,從未因言而定人罪??v如此,今亦亡之?!辫F全跟著勸說,萬望這對父女別開此先河。絕不可取。 蕭寧道:“非因言定罪。天下事,天下言,無不可說。管到別人夫妻間的事,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送美人,讓我阿爹變成一個失信且忘恩負(fù)義之人。你們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點,為君者不可處處受制于臣,以臣權(quán)遠(yuǎn)勝君權(quán),大興之亡,正是前車之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