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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54節(jié)

    若是站在蕭寧的立場,自是認為程永宜跟著南宮致遠多學(xué)些,對他百利而無一害。山民一事,不過是打仗的事,一通百通,程永宜缺的不是戰(zhàn)場上應(yīng)敵之法,而是與世族周旋,洞察世族心思。

    “我聽小娘子的?!背逃酪艘幌蚵牭眠M勸,尤其是蕭寧的勸,立刻表態(tài)。

    南宮致遠不由多看了程永宜幾眼,其實,程永宜先前隨在蕭諶的身邊,由蕭諶教導(dǎo),后來蕭諶兵出徐州,將人留在雍州,這一位甚是了不起,又得蕭寧另眼相待,帶在身邊繼續(xù)教導(dǎo)。

    程永宜,論長相甚是出眾,眉宇間帶著幾分憨氣,總是讓人不由地忽視。

    然于戰(zhàn)場之上,南宮致遠有幸見過程永宜奮勇殺敵時的樣子,不得不贊,這是一員猛將,怪不得蕭諶和蕭寧都有心多加調(diào).教。

    如今,蕭寧觀天下,知將來的戰(zhàn)事將少,與世族打交道,知世族之心,至關(guān)重要。程永宜若想將來無戰(zhàn)事亦可有立足之地,便該學(xué)會他最缺少的技能:與世族交鋒。

    南宮致遠其實也在考慮一個問題,蕭寧這般用心的調(diào).教人,僅是想多出個人才?

    “南宮,交給你了?!笔拰幝犞逃酪说倪x擇,并不意外。不明就里,程永宜會想跟在蕭寧身邊,一但清楚其中利害,他知道應(yīng)該如何選擇的。

    “小娘子放心?!蹦蠈m致遠垂拱而立,將腦子亂七八槽的想法盡都甩得一干二凈。

    蕭寧起身離去,賀遂自覺的跟上,程永宜倒是也想跟著一道去的,南宮致遠一眼掃過去,程永宜想起方才他親口答應(yīng)蕭寧的事,乖乖立著不動。

    南宮致遠看在眼里,程永宜經(jīng)過蕭諶和蕭寧的調(diào).教,不得不說,確實很不錯,眼力勁上佳。

    不,程永宜想反駁的是,自小在市井長大的人,最不可或缺的是眼力勁。

    “山民不會安分等到三日?!辟R遂親眼看著蕭寧如何震懾梁州世族,心知暫時梁州內(nèi)的人不敢再輕舉妄動,趁此機會,蕭寧正好可以利用兵馬強悍,震懾山民。

    同時,賀遂也將對山民的了解告訴蕭寧,好讓蕭寧心中有數(shù)。

    蕭寧回頭問:“我們與山民可是不死不休?”

    賀遂擰緊眉頭道:“不算,山民下山,極少傷人害命,只搶東西?!?/br>
    “是以,我們與山民之間,有沒有可以達成互惠互利?”蕭寧詢問,想從賀遂嘴里得到這方面的答案。

    “小娘子不打算和山民為敵?”賀遂反問。

    蕭寧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我愿意退一步,希望能讓我們和平共處?,F(xiàn)在該看山民的頭領(lǐng)怎么想,他愿不愿意與我們和平共處?!?/br>
    賀遂細細一品,蕭寧道:“表善意,這是我們愿意與他們交好的第一步,他們?nèi)裟芘c我們有來有往自是好事,若不愿意,戰(zhàn)事一起,我們?nèi)笨嗔??!?/br>
    這話說得,賀遂一愣。蕭寧斷不可能將所有的打算盡都告訴賀遂,只管與賀遂道:“打,我們不怕他們;不打,那是他們識趣?!?/br>
    “只怕這天下人未必愿意以和為貴,小娘子想與山民他們結(jié)為好友,他們未必領(lǐng)情?!闭Z言不通,許多東西都不一樣,雞同鴨講,焉能湊在一起。

    “我等有此心,不試試怎知可行不可行?”蕭寧愿意一試,畢竟,她可是在紅旗下長大的好孩子,56個民族是一家什么的,這是從小學(xué)的,蕭寧并不認為山民不可為友。

    自然,蕭寧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就只能打,打老實了,還不是想當(dāng)朋友就當(dāng)朋友,想殺光就殺光。

    額,后面的太血腥,就是語氣詞,她沒這么好殺。

    既然蕭寧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賀遂再提出反對的意見,未免不美。

    但亦如賀遂預(yù)料,山民的確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蕭寧已經(jīng)讓人給個時間,提醒他們?nèi)蘸笤賮?,不想,他們連三日也不愿意等。

    尚未入夜,這是蕭寧第一日正式接手梁州,很快靠近山民的村落傳來急報,山民又下山了,這回不再是之前的村落,而是另一頭。

    “我們有多少兵馬?”蕭寧一聽也就明白,山民彪悍,若是想讓對方好好聽她的,就得把人打老實了。

    賀遂聽到蕭寧詢問旁邊的黑衣玄甲有多少人,耳朵微微一動,最后又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見。

    “2萬人?!币惶斓臅r間能調(diào)集2萬兵馬入梁州,已然不易。

    “夠了?!睂ε匀藖碚f,2萬兵馬不算多,但對蕭寧而言足夠了。

    “正好已經(jīng)入秋。天干物燥?!笔拰幱朴频膰@了一句,賀遂立刻配合道:“某手中亦有兵馬數(shù)萬,盡可交由小娘子調(diào)遣?!?/br>
    “我得讓對方見識見識我這黑衣玄甲的厲害,好讓他們識趣?!睋Q句話來說,蕭寧是打算真刀真槍跟對方干上,用絕對的武力壓制對方。

    賀遂在揚州,得以親眼見識黑衣玄甲的厲害,如今蕭寧出手,也不打算讓他幫忙,他便拭目以待。

    山民,賀遂跟對方幾回交手,但從未占得便宜,雙方雖然不是不死不休,可后方被人不斷sao擾,百姓難以安居,同樣讓人倍受困擾。

    “賀郎君可愿隨我走一趟?”兩人這一天在梁州轉(zhuǎn)了一圈,討論的事情不少,如今要去對付山民,也不知賀遂還有沒有精力相隨。

    “有緣得見黑衣玄甲的厲害,這是我的幸事?!笔拰帥]有把賀遂當(dāng)成外人的意思,賀遂又怎么會不愿意隨在蕭寧左右,得以觀察。

    蕭寧走在前方,一旁有人牽了馬兒來,翻身而上,蕭寧與賀遂一道往山民下山的方向去。

    不意外看到山民沖下山來,這便要搶奪百姓之物。

    蕭寧即來,兩萬人馬立刻隨在左右,宛如烏云蓋頂般出現(xiàn)的人馬,立刻引起山民們的注意。

    但想讓他們就此罷手,退于山中,不再擾民,絕無可能。

    “去讓精通山民語言的人過來喊話,提醒山民,讓他們就此罷手,我可以饒他們不死。若他們依然強擄百姓財物,必殺!”蕭寧看到眼前的一幕,比起昨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百姓守護自己的財物天經(jīng)地義,誰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人沖到他們家中搶掠。

    蕭寧吩咐人辦事的同一刻,已然拉弓搭箭,一箭放出去,射在被山民所搶的糧食上。嘩啦啦,糧食撒了一地。

    “不許傷及百姓,也不可讓他們強奪百姓財物?!笔拰幰呀?jīng)放箭,在她身后的黑衣玄甲,不約而同地拉弓搭箭。

    隨著蕭寧命令下達,一陣哨聲響起,萬箭齊發(fā),射在山民所搶的財物上,無一不是。

    到手的東西突然被一只弓箭射落在地,換做誰也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氣呼呼的一群山民,面對蕭寧這支軍隊,并無半分畏懼。

    而被蕭寧臨時抓來喊話的人,這時候傳達了蕭寧要傳達的意思,對方也給出了反應(yīng)。

    “將軍,他們說既然來了,絕不可能空手而歸。誰要是敢攔著不讓他們搶,見一個殺一個。”這樣血腥的一番話,傳達的人縮著腦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完,生怕蕭寧遷怒于人。

    “敬酒不吃吃罰酒,很好?!笔拰幾蛉粘冯x了村落的百姓,任山民搶劫一空,沒想到已經(jīng)給他們放話,三日后會有大批鹽運來,可供于他們,這群人竟然三日都等不了,隔一日竟下山搶掠。

    警告他們,這群人竟不知悔改,還敢跟蕭寧叫囂。既如此,搶掠之人,無意退去,蕭寧絕不會他們手下留情。

    “告訴他們,若束手就擒退于山后,可饒他們性命,誰若是再敢往前一步,殺無赦?!笔拰幱忠淮慰聪蚺赃叺娜?,讓對方好好轉(zhuǎn)達。

    一再警告,何嘗不是蕭寧一再給山民的機會,如果山民們不懂得把握,非要跟蕭寧杠上,蕭寧斷然不會手下留情。

    有心跟山民交好,前提也必須是保障百姓的安居樂業(yè)。

    昨日是蕭寧送給山民一份大禮,故而蕭寧才會給山民搶掠的機會,但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蕭寧接手梁州,理當(dāng)護衛(wèi)梁州境內(nèi)所有百姓安寧,無論任何人,膽敢欺壓百姓,禍亂天下,她一個不饒。

    那一位聽到蕭寧霸氣無比的話,趕緊朝一旁的人傳達,不想對方卻嗤之以鼻,甚至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液在地,不難看出這是何等的不屑。

    “小娘子,今夜這批人和昨夜的絕不是同一批?!辟R遂在一旁仔細觀察,忽然察覺其中有些不同,趕緊提醒蕭寧。

    蕭寧瞇起眼睛,“無論是不是,今日我初掌梁州,震懾于梁州氏族,卻眼睜睜看著山民欺壓百姓而不管,豈不讓百姓以為我靠不?。?/br>
    “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已經(jīng)再三告誡山民,讓他們退兵。他們不退反而一再挑釁,我若不回敬一二,豈不是讓他們以為我好欺負?也讓梁州百姓以為我不可信任?!?/br>
    幾番權(quán)衡,意味著蕭寧定要出手,必要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xùn)。

    山民,可為友,可為敵,也得對方識趣。

    可顯然,蕭寧一再給他們面子,不代表有人以為這是給他們臉面。

    這時候前去傳話的人,忽然被人投弓而來,嚇得對方撒腿就跑。

    山民們轟然大笑,不難看出他們對傳話之人的輕蔑,以及對蕭寧他們這支軍隊的不屑?!白o衛(wèi)百姓,誅殺山賊?!笔拰幰呀?jīng)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們機會,希望能讓雙方達成和平的共識,然而這只是她一廂情愿。對方由始至終從未想過見好就收,反而要將這村落搶掠得一絲不剩。

    既然如此,蕭寧又怎么會再手下留情。

    蕭寧已然一馬當(dāng)先沖在最前面,看到這一幕的賀遂,心頭一跳,不敢遲疑地跟上。

    在蕭寧的身后,隨蕭寧出動,黑衣玄甲皆朝山民策馬而去。

    馬兒奔前,黑衣玄甲不約而同拉弓射箭,一箭一箭射在那還在哈哈大笑的山民身上。

    看到身邊倒下的一個又一個的伙伴,一眾山民才反應(yīng)過來,這從未見過的將士,并不是在玩笑。

    賀遂之前應(yīng)對山民之時,因大部份主力在揚州,面對山民下山也只是護衛(wèi)百姓,從來沒有真正和山民發(fā)生大戰(zhàn)。

    很顯然,賀遂一直的退讓,在山民眼中成為了懦弱,不敢和他們正面對抗的標志。

    是以,在蕭寧率兵朝山民殺來之際,山民瞬間慌亂了。

    有人急急忙忙的要退,卻又想起一旁站著的百姓,忽然將百姓掠過,竟要以為人質(zhì)要挾!

    旁邊的山民也都是有樣學(xué)樣,然而蕭寧的黑衣玄甲又不是傻子,洞察他們的意圖,射出弓箭的速度越來越快,但凡有一個山民流露出要挾持百姓的意圖,箭已經(jīng)射穿對方的腦袋。

    這一回山民下山其實不過一兩千人罷了,蕭寧擺出2萬人的架勢,按理來說應(yīng)該早已達到震懾的目的。

    偏這群人也不知是不是早吃慣了甜頭,認定眼前的這些兵馬,斷然不會真正跟他們動手。

    又或者是蕭寧讓人再三警告,落在他們的眼里,更多是對他們的畏懼。

    是以,當(dāng)蕭寧率領(lǐng)兵馬殺來之際,山民們被打的措手不及,加上蕭寧手中皆是精兵,又擅長遠攻,山上的人雖然也擅長射箭,但就兵器來說,如何能比及蕭寧專門讓人加工定制的弓箭。

    結(jié)果很明顯,除了乖乖束手就擒,躲到角落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輕舉妄動的山民,其他但凡露出挾持百姓意圖的山民,皆亡!

    死的死,降的降,蕭寧也終于有機會從山民俘虜嘴里,了解了解山上到底是什么情況。

    語言不通沒有關(guān)系,旁邊有個同樣是從山上下來,但因為下來時間有些長,對山上情況并不了解的憨厚男人。

    再一次被蕭寧叫喚過來,乖乖立在一旁的憨厚男人,親眼看到蕭寧如何率領(lǐng)一群殺神,瞬間將一兩千山民殺得片甲不留的人,此刻連視線都不敢直視蕭寧。

    “問問他們,現(xiàn)在山上分了幾撥人?誰人手中的人最強悍?那一個的人最多?哪一個首領(lǐng)最好說話?”蕭寧手里拿著劍,此刻收回劍鞘中,手倚著劍,意示人問。

    憨厚男人嘰里呱啦說了一通,蹲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山民俘虜,聽到熟悉的語言,熱淚盈眶。

    想敘舊什么的,怕是不成!畢竟蕭寧和旁邊的黑衣玄甲就立在那兒,等著他們溝通完畢。

    “小娘子,萬一這山民跟他們是一伙的,不肯說實話該如何是好?”山民的語言,在場沒有一個人聽得懂,玉嫣顯得有些按耐不住,在蕭寧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欲辨真假,并不難,無事?!笔拰庁M會不懂這個道理,卻不著急。

    玉嫣只是提一句醒,見蕭寧心中有數(shù),亦不再多言。

    憨厚男人從俘虜嘴里得到了相關(guān)的答案,一五一十的稟告蕭寧。

    蕭寧又提出問題,“他們是哪一個首領(lǐng)底下的人?為何這一回來勢洶洶?”

    依然不敢抬頭多看蕭寧一眼,憨厚男人繼續(xù)向俘虜提出疑問,等著俘虜回答。

    一問一答,蕭寧算是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山上顆粒無收?”蕭寧對于這一點還是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詢問的眼神落在旁邊的俘虜身上。

    俘虜們已經(jīng)被蕭寧嚇得膽戰(zhàn)心驚,蕭寧一個眼神掃過去,更嚇得他們縮成一團。

    蕭寧壓根不把他們的舉動當(dāng)回事,朝一旁的玉毫吩咐,玉毫立刻聽令,按照蕭寧提出的要求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