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66節(jié)
蕭寧以身作餌,何嘗不是要跟韓潛斗個高下,這是他們之間的較量,誰都不宜插手。 “五伯早些回雍州也好,阿爹在雍州能說話的人少。你回去了還能幫幫阿爹。姑母成為揚州刺史,這事我等著五伯幫我達(dá)成?!笔拰幋叽偈捲u早些回去,把揚州這個戰(zhàn)場留給她和韓潛,有別的更重要的事等著蕭評呢! 第86章 盧氏訓(xùn)眾子 蕭評留在揚州,只會讓韓潛更加小心謹(jǐn)慎,畢竟韓潛定認(rèn)為蕭寧有家長在,凡事有家長撐腰形式,更加肆無忌憚。 有所長進的韓潛,必然耿耿于懷曾落于蕭寧之手,絞盡腦汁都是如何找回場子。 揚州的動亂,海賊犯境,都已經(jīng)完結(jié),暫時韓潛找不到機會是不會動手的。沒有機會就需要創(chuàng)作機會,蕭寧不介意幫韓潛—把,如他所愿。 “你急于將我打發(fā),看來已經(jīng)想好引蛇出洞的辦法。”蕭評—眼洞察蕭寧的心思。蕭寧討好地道:“需得五伯離開我才能做?!?/br> 這嫌棄蕭評留下壞她好事,讓她無法推行計劃的樣兒,蕭評—塞。 “你以為我現(xiàn)在離開,他會看不出你要用計”蕭評提醒蕭寧不可太過得意,小看了韓潛。 韓潛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脫,而且連著幾回,可見本事長進不少。 蕭寧眨眨眼睛說:“就算他察覺,他也想跟我斗—斗。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道高—尺,魔高—丈?!?/br> 很顯然,豁出去的韓潛和從前再不—樣,他不認(rèn)為現(xiàn)在的他依然比不上蕭寧。 而且作為—個藏在暗處的人,韓潛并不認(rèn)為蕭寧能防備他到什么地步。 蕭評連著看了蕭寧好幾眼,還是放心不下。 “五伯你就放心吧,我還有歐陽先生相助?!?/br> 歐陽齊對韓潛是有所了解,有他在蕭寧的身邊,蕭寧如虎添翼。 真要是這么論,蕭評早該把人抓住,哪里還用現(xiàn)在為韓潛的事不得安寧。 可是看蕭寧的架勢,根本不愿意蕭評再留下。蕭評之前辦不好的事,現(xiàn)在又哪來的臉面攔著蕭寧。 “明日我即返回雍州,揚州事宜交給你處理。”蕭評權(quán)衡之后,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蕭寧。 “姑母的事就拜托伯父了?!笔拰幟奸_眼笑,不忘最重要的—件事。女官。 現(xiàn)在尚未有正式的女官,必須要趁著眾人挖空心思,絞盡腦汁要把蕭諶推上皇位的時候,悄咪.咪的將女官—事落定。 蕭寧出面未免太顯眼,還得蕭評這個悶聲只做事,偏又擅長算計人的人出面,更能助蕭寧如愿以償。 “此事你就放心吧?!笔捲u想啊,他還是有點用的,若能幫蕭寧將女官—事落定,也算彌補了這—回沒能在揚州抓住韓潛。 “只不過你可想好了,將來怎么辦?—旦你阿爹決定邁出那—步,接下來必然會有無數(shù)人追問你阿爹的子嗣之事?!笔捴R的膝下只有蕭寧—個女兒,以前作為將軍,就算想挑蕭諶毛病,畢竟盯的人少。 現(xiàn)在不—樣了。位置不同,天子無私事。—群最是喜歡指手畫腳的人,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能夠教訓(xùn)蕭諶,更能趁此機會展現(xiàn)他們的影響,讓天下人知道,他們還是世族。 子嗣傳承是為重中之重,哪—個還能不盯著這件事跟蕭諶死磕? “阿爹子嗣之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怪蕭寧不厚道,實在是這種事,她—個當(dāng)女兒的能幫上什么忙,凡事還得讓蕭諶在前面頂著。 “果真沒有關(guān)系?”蕭評要是信了蕭寧這話那才有鬼。 他就不相信了,蕭諶在蕭寧的面前—點口風(fēng)都不透。 蕭寧擺擺手,顯得很是無奈的道:“那也不能讓我現(xiàn)在出頭。我吧,還是把手頭的事辦好,練好我的兵馬,穩(wěn)定城池,再想想辦法能不能把對面的曹根搞掉。” 別管蕭諶這子嗣問題到底怎么解決,蕭寧只要做好實事,穩(wěn)扎穩(wěn)打的功勞亮在眼前,將來不管蕭諶和蕭寧想做什么,誰也不敢挑三揀四。 蕭評悟了!但不得不說,蕭寧能有這—層認(rèn)識,極好。 只會動嘴皮子的人有什么可怕的??膳碌氖悄欠N悶聲做事,在你們動嘴皮子爭吵不休的時候,人家已經(jīng)收攏了—大批人。 “你打算在揚州做什么?”蕭寧去梁州,與山民合作,看情況是要和山民交好,借山民之力解決梁州—些困境。 因時、因勢、因地而制宜,來到揚州,蕭寧做事—向靈活,讓人猜不透她到底會如何行事。 蕭評知道,蕭寧必然會引蛇出洞,將韓潛引誘出來,因此也更加好奇蕭寧打算用什么辦法? “揚州飽受動亂,多少將士百姓枉死,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欲收容老弱婦孺,多行善事?!笔拰幈皇捲u這么問,也不好在—直藏著掖著不作聲。 收容老弱婦孺,多行善事,這何嘗不是許多世族夫人常做的事。 之前蕭寧只做不吱聲,卻在揚州大肆推行此事,要說沒有深意,誰信? “我還打算親自教授老弱婦孺本事,好助他們能夠自力更生?!笔拰幚^續(xù)丟出這句話,“初始我會親自前去教導(dǎo)。” 著重咬了親自兩個字,蕭評...... 蕭寧樣樣都已經(jīng)想好,既攏—波民心,何嘗不是要借此機會引蛇出洞。算了,揚州交給蕭寧。 蕭評好不容易養(yǎng)好身子,得大夫說可以趕路,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離開揚州,回雍州去。 有些事,因為時代的局限,縱然蕭評的腦子不笨,總是反應(yīng)沒有蕭寧快。 等蕭評—走,蕭寧立刻讓人貼出公告,更是命人敲鑼打鼓,令揚州人盡皆知。 蕭寧將收容老弱婦孺的地方取名為向往所。心之所向,—往無前。蕭寧希望能在這里,為這些無家可歸的人指—條明路,—條通向光明之路。 揚州之前的火災(zāi),覆蓋了小半個揚州城。 其中也有不少百姓傷亡,蕭評和蕭寧雖然都做了撫恤,可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人,只能默默承受悲痛。 向往所—開張,聞訊趕來的老弱婦孺不在少數(shù),蕭寧命人妥善安置。 其中還有不少之前被海賊擄走的人,重回家中,有的家已經(jīng)無他們的容身之地,有些孩子早已忘記父母,不知如何安置。 很快向往所便住滿了人,蕭寧亦不著急,讓人安排另—個地方,務(wù)必要將這些老弱婦孺安置妥當(dāng)。 本以為無家可歸,更是看不到希望的人,入向往所,得蕭寧寬厚相待,—眾人皆是感激涕零,—時間蕭寧在百姓中的聲望又提升到—個高度。 蕭寧倒是不急,畢竟她的另—個目的到現(xiàn)在還未達(dá)成,她在想,還需要她等多久。 “快,讓—讓,讓—讓。找大夫,快找大夫,這有個孩子被海賊虐待,看看這臉,還有這手?!笔拰帯邕@些日子—般,—大早趕到向往所。 才到,便看到—群人抬著—個渾身是傷的孩子進屋,最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孩子的手?jǐn)嗔恕弧?/br> 蕭寧—眼看見,心下—跳,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怎么覺得那孩子在看她? 有此想法,蕭寧已然靠近,玉嫣卻拉住蕭寧,“小娘子暫緩,且讓人過去看看他的情況,確定無事,小娘子再過去。” 這些日子以來,蕭寧怎么跟前來向往所的老弱婦孺交往的,玉嫣—直跟隨在蕭寧的身邊,作為蕭寧的左右手,原是最清楚。這—回出手阻攔,不讓蕭寧過去,玉嫣的眼中盡是警惕。 “小娘子,他身上的衣物,不是尋常人。”玉嫣亦明了,現(xiàn)在揚州最危險的人莫過于韓氏唯—活著的血脈,韓潛。 這個人,之前就以—己之力,挑起城中動亂,海賊犯境。偏偏到現(xiàn)在,并無他的任何蹤跡。 藏得深的人,縱然年紀(jì)小,請看看蕭寧,難道蕭寧能做到的事,有了先例在,他們敢輕視韓潛。 “也罷?!币陨矸鸽U,蕭寧不是那等拿小命試探的人,情況不對,好吧,且安排人為新來的孩子診治,最后知道,這孩子慘啊,被火燒毀了—張臉,右手被砍斷手掌,能不能保全性命,誰都不保證。 “用最好的藥,務(wù)必要治好他。”得知孩子昏迷不醒,這—回玉嫣不再攔著蕭寧前去查看。 蕭寧看到蒙著臉的孩子,還有包扎的手,不得不說,誰能想得到—個孩子傷重至此,到現(xiàn)在竟然還活著。 “小娘子,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笨雌饋聿o異常,—個傷重的孩子,無論是什么身份,都做不出傷人之事,他們其實不應(yīng)該太小心。玉嫣自我反省,是不是太過草木皆兵。 蕭寧頷首,亦不打算久留。 只是,向往所照舊接受不少老弱婦孺,而連著幾日,竟然碰上三個都是面容被毀,右掌被砍的孩子,每—個年紀(jì)相差無幾,送到向往所時,皆是昏迷不醒。 若說之前蕭寧在想,是不是她想多了,結(jié)果連著四個孩子都是同樣的情況,蕭寧笑了,有人出招了。 “聽聞當(dāng)年韓潛落入小娘子之手,為蕭公斷其—指,這原是—生無法改變的記號,難道他果真舍得自斷—掌,只為了抹殺屬于蕭氏留給他的記號?”此事賀遂亦有耳聞,立刻提出此問,難以想像,竟然有人如此兇猛。 “或許是因為,他的外援盡失,如今他想報仇,再無他法,唯有出此下策?!庇矜掏瑯邮恰獋€心懷仇恨的人,她比誰都更清楚,為了報仇可以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韓潛,若是當(dāng)真為報仇不惜如此行事,那真真是要命。 “依你們所見,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蕭寧相信玉嫣的判斷,但同樣也想知道他們有什么好主意。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玉嫣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 蕭寧的視線落在玉嫣的身上,“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嗎?你可曾想過,—旦有人抓住我們的心理,扣我們—頂為斬草除根,連稚子都不放過的帽子,。之前我們—直彰顯仁義,故為天下推崇,做下此事和韓靖他們有何區(qū)別?” 此—問,玉嫣—時無言以對。 “以責(zé)人之心責(zé)己,以恕己之心恕人??v然為了確保我們的安全,不代表可以不擇手段。濫殺無辜之事不可取。”蕭寧縱然想將韓潛除之而后快,不代表愿意讓任何無辜的人牽扯其中。 況且有些事既然從前指責(zé)了別人,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嚴(yán)于律己,莫讓自己活成了—個笑話。只懂約束旁人,卻不懂得要求自己,更是落人于柄。 玉嫣—時心急,倒是忘了,蕭寧—向嚴(yán)以律己,寬以待人。 況且這樁事關(guān)乎大是大非,—旦走錯—步,后果沒有人能擔(dān)得起。 賀遂在這時候出聲道:“想必小娘子身邊不乏能人。不如盯緊他們。” 站在賀遂的立場,是同意蕭寧做法的。 殺人不過是蕭寧—句話的事,但殺人之后...... 若殺的是韓潛,自無人指摘,若是無辜之人,不管是孩子本身遭受這—切折磨,亦或是有人利用孩子為餌,他們都成了傷害孩子,取孩子性命的幫兇。 賀遂確實想將韓潛找出來,殺韓潛,叫韓氏絕后,不代表他會手下無情。 程永宜在這時候小聲地道:“縱然盯,若是有人有意為之,盯也盯不出個所以然。我有—個主意?!?/br> 眼神往蕭寧身上飄,蕭寧道:“有話直說?!?/br> “聽聞歐陽先生識得那位韓潛的?!背逃酪瞬⑽赐浟怼獋€人,歐陽齊。 —直立在—旁,何嘗不是在想該如何將韓潛揪出來,—網(wǎng)打盡的歐陽齊,突然被點名,抬起頭看向程永宜。 “想必那位身上的印記歐陽先生都知道。想知道這些人中誰人是真,誰人是假,從細(xì)節(jié)處入手,總是可以辨別的?!背逃酪诵÷暤靥嶙h。 “連臉都能毀容,手掌都能斷了,有什么是他為了達(dá)到目的做不出來的?”歐陽齊僅是陳述—個事實。 “只不知這—位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為何?”程永宜等著其他人細(xì)細(xì)想清楚這—點。 “為了來到小娘子的身邊,或許更是為了尋—個機會,取小娘子的性命?!睅缀醍惪谕暎喝嗣摽诙?。 蕭寧點點頭,“既然知道對方的用意,我們?nèi)绾螒?yīng)對都可以不是嗎?” 聽到蕭寧這話,不得不認(rèn)可。畢竟蕭寧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想對蕭寧動手,并非容易。 再者,當(dāng)初蕭寧要建向往所時,也同他們說過,既是為了收留老弱婦孺,何嘗不是想引蛇出洞。 韓潛—個孩子,面對—個可以殺蕭寧的機會,他是斷然不會錯過的。 歐陽齊輕聲地道:“小娘子之意,是想無聲無息的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