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174節(jié)
曲昆冷哼一聲,根本不把蕭寧的稱贊當回事,更以為奇恥大辱。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放下韓家所謂的生養(yǎng)之恩,從今往后歸順于我,我便饒你不死?!笔拰庍@時候既然還想勸降曲昆,曲昆縱然被雙方夾擊,聞之,狠狠的往地上唾了一口。 “癡人說夢,你與我有殺父之仇,終此一生,只要我有一口氣在,我必將你碎尸萬段!”曲昆卻是認死理的人,哪怕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居于下風,但凡他不愿意歸順,必然只有一死,他卻依然不肯臣服于蕭寧。 “嘭!”曲昆一個愣神的功夫被程永宜一拳打中了小腹,倒在了地上。 孔鴻在此刻將劍架在曲昆的脖子上,動作之快,引得旁邊的程永宜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縱然早有耳聞,孔鴻這一位驃騎將軍府的長史,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文弱書生,而是身懷絕技之人。甚至就連蕭寧的武功都是孔鴻教授的。 可惜之前從未有機會見識過,今日跟孔鴻一道對付曲昆。程永宜越看越發(fā)覺得,驃騎將軍府果然是藏龍臥虎。 “要殺就殺,我早已下定決心,若是殺不了你,縱然賠上我這條命,我也絕不皺一下眉頭?!鼻タv然已經(jīng)成為階下囚,卻并沒有因此而嘴弱。 雙目通紅,死盯著蕭寧,要不是沖不過去,絕對能咬斷蕭寧的脖子。 “如此重情重義之人,還真是讓人舍不得殺了你啊。”蕭寧由衷的感慨。“小娘子?!甭牭绞拰幍脑?,一群不認同的聲音叫喚起。 “殺了這樣的人,你們不覺可惜?”蕭寧眨了眨眼睛,還是覺得不應該殺了曲昆。 “如此滿腹怨恨,一心為韓氏而活的人,留他在世上只會后患無窮?!笨坐櫩嗫谄判牡南鄤?,盼望蕭寧千萬不要一時仁慈,顧念所謂的忠義,留此后患。 觀曲昆有勇有謀,難得的將才,為他人所用,只會長他人志氣。 這樣的人,若不能為他們所用,就應該斬盡殺絕。 孔鴻心下既有思量,手中的劍便再不留情,一側劃過曲昆的脖子。 曲昆但要大罵,不想孔鴻手竟如此快,血濺而出,曲昆沒有說話的機會。 蕭寧看到這一幕,手中拉滿的弓箭放下了,她不過一聲感慨而已,又怎么會不知曲昆這樣的人不能收為己用,須要斬盡殺絕。 而在她說話的這會兒功夫,蕭寧一直注意著圍觀的人群,沒想到就一個失神的功夫,孔鴻竟然已經(jīng)取了曲昆的性命。 “我是驃騎府長史,殺的是行刺小娘子之人?!笨坐櫄⒘巳?,轉過頭朝在場的眾人說了這一句,最后視線才落在蕭寧的身上,蕭寧很是無奈。 “行刺小娘子之人,該殺?!比巳褐杏腥舜舐暤鼗貞瑯O認同孔鴻的做法。 “說的對??v然他是忠義之士,可他忠義的是那禍亂天下的韓氏中人??v然再忠義,他所忠者卻是那等無.恥小人,亦不能留。小娘子萬萬不可一時仁慈,放過這等禍害!”倒是有人擔心,蕭寧明明想放人,孔鴻卻直接將人殺掉。 暫時或許蕭寧不會同人算賬,但一會兒就未必。 蕭寧并沒有接話,孔鴻朝蕭寧作一揖,“請小娘子許某厚葬曲昆。某殺其為忠義,厚葬其亦為忠義?!?/br> 這番話,聽著的人都頷首。 身為驃騎將軍府的長史,孔鴻所忠的是蕭氏,察覺有人對蕭氏不利,是以將人擊殺之,理所當然。 無論曲昆所忠之何人,是為忠義之士,自當敬之,以厚葬,便是孔鴻對其之敬。 “許!”孔鴻一番話表露的也是他的忠義。殺人也罷,厚葬也罷,各有各的忠義,立場不同,所處的位置不同,便不可能樣樣周全。 孔鴻立刻退去準備,蕭寧大步離去,孔鴻朝蕭寧身后的一眾人道:“諸位都隨某來?!?/br> 一群人親眼看到孔鴻如何殺伐果斷,對曲昆下手如此迅速,不由噓唏,面對孔鴻時,亦不由多了幾分畏懼。 蕭寧反思了,她看起來像是心懷仁慈,因此毫不顧忌自身安危的人?怎么感覺一個個當長輩的都想為蕭寧掃除所有的后患,未免她一時仁慈留下禍害? 諸多疑惑,蕭寧亦明了縱然她想去問,未必都愿意告訴她。改日,尋個機會,她再證明自己,好讓他們放寬些心,莫總再將她當成不懂事的孩子。 蕭寧大步流星的進城回府,因曲昆之故,一路上皆是嚴陣以待,有一個曲昆敢白日當街行兇,誰敢保證不會再有旁的人,心存怨恨,欲將蕭寧除之而后快者。不知凡之,豈能不防? 這則消息傳出,蕭寧讓孔鴻叫散的人在驃騎將軍府等蕭寧,便也不叫蕭寧意外了。 不過,他們沒有說話的機會,瑤娘已然站在他們的面前,“諸公當知,眼下小娘子并不適應與諸位暢聊。將軍尚且等著小娘子?!?/br> 一個個想讓蕭寧做甚,瑤娘心知肚明,但蕭寧所想,瑤娘她們這些女眷所想,身為男人的眾人未必明了,也不屑于了解。 瑤娘,她與玉嫣不同,玉嫣隨于蕭寧左右,瑤娘居于雍州,看著似是沒有什么存在感,實則她所做的一切,都與蕭寧息息相關。 雍州內(nèi)開荒修渠引水,安置流民一事,一開始便是瑤娘同孔鴻負責,如今亦然。 蕭寧在揚州成立向往所,雍州內(nèi),同樣有收容所有老弱婦孺的地方,更有專門安頓為蕭氏戰(zhàn)死烈士家屬的安居之地,這一切,都是瑤娘負責。 瑤娘,在軍中,百姓中的聲望,但有耳聞者,無一人敢輕視于她。 此刻她一出聲,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蕭寧,就算一眾人確實急于想尋蕭寧聊聊,聊的內(nèi)容大家都明了,也確實不能讓蕭寧連蕭諶都尚未見過,就跟他們拍定了某些事。 父女父女,蕭諶和蕭寧這一對父女,其實一直都是齊心協(xié)力,目標一致。如今,想來也是一樣。 在他們父女未聊完前,他們縱然想從蕭寧處得到任何事的答案,都難。 一群人立刻意識到他們太急,急于從蕭寧處取得突破口,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蕭寧和蕭諶這對父女的心思,哪里是他們在其中想努力更改就行的。 “今日行刺一事,望小娘子慎重,小娘子安危關系重大,萬不可以身犯險?!辈贿^,別的事不能說,蕭寧于雍州遇險,必須讓蕭寧心知警惕,一定要再三提防。 “諸公放心,我身邊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笔拰幱写苏f倒也不虛。 “待小娘子歇息后,我等再來與小娘子討教?!奔热唤裉觳皇橇牡臋C會,自該自覺些,不好再留在驃騎將軍府,打擾蕭諶和蕭寧父女聊,做決定。 都已經(jīng)顯得迫不及待的人,最不愿意的就是在這個時候再生變故。 “諸們慢走?!笔拰幟鎺θ菹嗨停槐娙艘喙笆?,紛紛離去。 縱是瑤娘,一看眾人走了,亦朝蕭寧福身道:“小娘子改日得閑,我再與小娘子細說。” “辛苦?!庇褐輧?nèi)許多事,瑤娘負責,更是辦得極好,蕭寧豈不知瑤娘之盡心。 “小娘子言重了?!卑簿佑褐?,瑤娘不過是守住蕭寧之前開好的局,不及蕭寧這位開拓者。但,瑤娘明了,有人開拓更需人守,而她愿意守住她們共同努力開拓出的局面。 瑤娘一走,蕭寧吐了一口氣,一個抬頭瞧到正對面站立的蕭諶,蕭寧笑著沖上去,與蕭諶福身道:“阿爹。” 蕭諶一看蕭寧亦是喜上眉梢,不過也沒有忘記之前聽的消息,正色問:“無事?” 蕭寧道:“自然無事,旁人阿爹信不過,還能信不過阿舅。不過阿舅的本事又長進了。何時我才能比得上阿舅?” 蕭諶挑了挑眉頭,“我很差?” 明晃晃的吃醋,他聽不得蕭寧夸別人,就算是大舅子也一樣。 蕭寧連忙道:“誰敢說阿爹差?若是差得能在戰(zhàn)場所向披靡,這差也行?!?/br> 說得蕭諶笑出聲來,這么個女兒,實在會哄人??! 蕭諶瞄了蕭寧一眼,“你還真是穩(wěn)得住?!?/br> 被夸的蕭寧不忘回夸親爹一回,“不及阿爹你穩(wěn)得住?!?/br> 可不是嗎?蕭諶面對雍州內(nèi)眾人一道倡議,請他登基為帝,縱然是姬氏的長沙大長公主都親自將傳國玉璽奉上了,只為讓他登基,他倒好,愣是到現(xiàn)在都不動! 蕭寧吧,縱然知曉親爹被人催著要當皇帝,同樣穩(wěn)得很,壓根不急于在此時趕回雍州,或許能助蕭諶一臂之力。 這對父女不急,外面的人也就顯得越發(fā)著急,恨不得把人按到皇位上去,好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將名份定下。 蕭諶冷哼一聲,“沒良心的小東西,你爹不急,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至于一拖再拖?” “可別。阿爹是知道的,這天下間的事,沒一樣是你女兒不敢做的。你一直做不下決定要是因為我,大可不必?!笔拰巹偢澄划?shù)恼f了兩句好話,現(xiàn)在又忍不住了,這不就立刻懟來了? 蕭諶一聽,低頭掃過蕭寧,“啥也不怕?行,就讓他們回來,咱們今天就好好說說?!?/br> “讓他們回就回唄,誰怕誰是縮頭烏龜!”蕭寧昂首挺胸,一臉的無所畏懼! 第90章 終于登基了 得,這是親女兒,果然是親的! 蕭諶就算再猶豫,這一回不再猶豫,一聲令下道:“來人,請諸公回來?!?/br> 不讓蕭寧感受一下,怕是這輩子蕭寧都不會知道被人圍著請你登基,上火烤是什么感覺! 蕭寧一聽連連揮手道:“聽見了吧?趕緊去,別耽擱了。正好諸公走得不遠,現(xiàn)在就請他們回來,想是,他們都巴不得我們喊?!?/br> 此言過于真實,等了許久的人,終于等到這對父女會面,看情況事情能定下了,他們豈能不心急。 “唯。”這父女一照面,話沒兩句,你來我往了一通,看起來挺那什么的,結果突然要把其他人拉進來,聽到這話的人,一臉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趕緊辦去! 是以,走在半路上,尚未來得及分道揚鑣的人,竟然被人叫回,縱然同樣驚愣無比,但細細一品,對啊,這父女關系好,用得著多說什么話? 你一問我一答,不就可以了? 哎喲,要是早知道事情這般簡單,他們早把蕭寧叫回來不就好了? 別想了,趕緊的,立刻回驃騎將軍府。 然后,一群人折返,結果一進正堂,這父女二人,一個在正座,一個在左首位,正襟危坐等著他們。 聽到腳步聲,父女二人一致抬頭看去,目光沉著睿智,叫他們原本因為即將達到目的而歡喜的心,瞬間撫平。 是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們未免太不穩(wěn)重了,怎么能如此浮躁? 一群內(nèi)心幾乎都樂瘋的人,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緩緩行入,不難看出他們此刻的高雅,似乎方才喜形于色的人就不是他們。 “請諸位去而復返,想是諸位心中已然有數(shù)?!痹挷槐囟嗾f,開門見山就成。蕭諶這時候開了口,一群人都面露喜色。 一看有人想說話,蕭寧道:“在此之前,諸位且說說,若是走出這一步,我們面臨的都什么問題?” 瞬間讓急于首倡的人,一下子清醒過來,驚愣地望向蕭寧,尚未做事,蕭寧想到問題,這是正常的嗎? 為何不正常?問題,只會因邁出那一步變得越來越多,絕不會少。 蕭寧便是這個意思,更想知道對面的這些人,他們認為這些問題該不該解決。 “首要為將軍獨小娘子一女而已。”姚圣提出這個問題,眾人一愣,這是最重要的問題? 姚圣一眼掃過,子嗣傳承,于你們而言從來都是重中之重,你跟我說不重要? 蕭諶相當?shù)靡獾溃骸拔铱v然唯阿寧一女而已又如何,我一個女兒頂三個?!?/br> 這都是謙虛的了!蕭寧這年紀,這成就,請?zhí)煜履袃号c之比一比,有可比之處嗎? “然子嗣傳承,天下一統(tǒng),基業(yè)傳承,當如何?”姚圣繼續(xù)犀利的指出。 這個問題蕭諶比誰都清楚,不過,現(xiàn)在是他要問人,不是他們問他好吧? “是以你們認為,當如何?”蕭諶反問。 “過繼,招婿?!币κパ燮ざ疾惶б幌?,目光已然落在蕭寧身上。蕭寧毫不猶豫,擲地有聲地回答,“都不?!?/br> 開的哪門子玩笑,過繼,招婿,這是讓她把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 “諸公以為上佳?”誰要聽不出蕭寧語氣中的不善,那就是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