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256節(jié)
官職都改了,也就參考到底,政事堂,人家取得好好的名字,咱們用來,絲毫沒有影響! 結(jié)果才到政事堂,揚州送來急報,人立刻送達蕭寧的面前,蕭寧拆開一看,嘴角露出笑容,“既是急報,也是好消息?!?/br> 話說著將信傳予其他人一道查看,蕭寧解釋地道:“誠如先前擔憂,揚州內(nèi)有人挑撥,道揚州之水災,皆因女子當權(quán)之故。揚州出了一個女刺史,為天理所不能容,若將女刺史殺之,便可平天.怒,揚州之災可解?!?/br> 說到這里,蕭寧頓了半響,“鬧事者集結(jié)百姓,一道欲闖刺史府,膽子可是夠大的。正好,梁州山民所贈萬石糧食抵達揚州,長公主以萬石糧食相詢,是她惹了天.怒?若是,她便毀了這萬石糧食?!?/br> 這事,換了蕭寧也一定會這么做,想隨便扣人罪名,天.怒不天.怒的,由他們一句話來決定?他們倒是想得挺美,蕭穎卻不會如他們所愿。 “天在上,其威不可測,其形不可窺,糧食擺在眼前,卻是真真切切的。百姓受災,心神不寧,難免受人挑撥,于生死之際,寄希望于天,或是珍惜眼前所擁有的一切,不過是各人選擇。” 但,很顯然揚州的百姓選眼前,能讓他們活下去的眼前,而不是寄希望于天,以為天能救他們于難。 “這后續(xù)?!敝蟮氖拢贿^是蕭穎將挑事的人拿下。誅之! 不過,眼前的問題解決了,后續(xù)呢?鐵全擰緊了眉頭,考慮起另一樁事。 蕭穎和百姓這樣硬杠上,不能說是好事吧,當刺史的人得不得民心,還是很重要的。蕭穎考慮過之后如何行事? 對此,蕭寧不以為然地道:“有何后續(xù)?揚州修渠引水開荒事宜,一直不斷。至于其他,百姓度過難關(guān),難道還會秋后算賬?人心可挑撥,亦有不為他們所煽動者。為一方刺史,若能安民都做不到,有何用?” 蕭寧是相信蕭穎的,堅信她定能處置好此事。再者,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這朝堂上的人能再容蕭穎為官才怪。 在旁人把話說出口前,蕭寧已然脫口而出,叫人就算再敢質(zhì)疑蕭穎,他們也得有這個機會再說。 鐵全無話可說了。一方刺史,掌政令,軍隊由守將而掌,權(quán)利分割,根本不給任何人機會大權(quán)獨攬,包括蕭穎在內(nèi)。 但作為刺史,須得將百姓安頓,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她這個刺史也就當?shù)筋^了。 不得不說,蕭寧讓人不得不信服。 這公正嚴明的態(tài)度,不因親屬而偏袒,多少人所盼望的正是這樣的人手握大權(quán)。 “送呈陛下。”消息送往三省,三省再送蕭諶手中,這就是規(guī)矩。 蕭寧一眾人都看完了,以靜制動也都達成共識,其他也沒有什么事了。 不過,蕭寧想起賀遂,回京述職以來,賀遂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府上,蕭寧一直沒騰出空見見他。 揚州現(xiàn)在的情況,縱然蕭寧說得再不管事,必須也要將揚州可能發(fā)生的變故,如何應對的辦法細想好,并早做準備。 賀遂之前既然一直在揚州,有些事賀遂更清楚。 雖說清河郡主和賀遂的事,隨著清河郡主和蕭評的婚事定,兩人之間再無回旋的余地,蕭寧還是想問問賀遂是否后悔。 賀遂并沒有意外蕭寧的到來,回雍州以來一樁接一樁的事,他心里有數(shù)。 不過,蕭寧看到賀遂府上的紅布,這是準備辦喜事,亦或是辦完了喜事? “三日前,臣已大婚?!痹谑拰幚Щ笾H,賀遂出言先一步為蕭寧解惑。 蕭寧便知道,賀遂不會再后悔了。 “確實讓我想不到?!笔拰幷f的是心里話,她原以為賀遂和清河郡主應該會有一個好結(jié)局,畢竟郎情妾意,兩人心意相通,又都是有遠見,有膽識的人,他們或許更是志同道合,將來定能相伴到老。可惜...... 賀遂與蕭寧道:“是臣的不是?!?/br> 蕭寧一笑,“此話不必同我講,我雖有意為媒,可我也明白一個道理,強扭的瓜不甜。你與清河郡主之間的事,你對不起的人是她,除了她,無人有資格控訴你的不是。我只是惋惜了?!?/br> 難得她想為媒,也是覺得兩人皆是有心,何不成全其好事,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料變故橫生,賀遂不是三心兩意的人,可是他選擇了別的女人,其中定有他的原由。 至少,蕭寧欣慰于賀遂從未想過欺騙于人,更不曾想要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還算像個男人。 “公主可還信臣?”賀遂亦明了,他與清河郡主之間的事,若蕭寧不曾牽扯其中,蕭寧不會多問。 然,他曾對清河郡主有意,如今,無論他因何有負于人,都是他的不是。 他亦不能確定,在蕭寧的心中,他可還是那個可信之人。 “你曾不忠于大昌?欺壓百姓?”公歸公,私歸私,賀遂是個有心人,這一點蕭寧從來不否認。雖然可惜賀遂和清河郡主相互之間錯過,但世事難料,賀遂有時候未必見得有得選,但亦只能選了。 蕭寧也曾考慮,賀遂這個人是否可用。畢竟連女人的事都搞不定,連心愛的人想娶也娶不到,是不是有些無用。 然又覺得因此事而定論賀遂為人,過于輕率。 正所謂天道難測,命運這兩個字,有人信,有人不信,有時候又覺得除了這兩個字,再沒有更好的解釋。 最終,蕭寧就此事和蕭諶提起,蕭諶只問為將,賀遂可曾無視軍規(guī),心無將士?為臣,可曾有負大昌,有負百姓? 答案都是否定的。 在提到清河郡主一事時,蕭諶的想法更直接。當初賀遂想娶清河郡主之心定然不假,如今不娶,他亦不曾欺瞞于人。 兩人從未向各自表明過心意吧? 這還真是,打從一開始,賀遂就覺得自己配不上清河郡主,縱然守護在清河郡主身邊,也從未表明過心意。 還是蕭寧看出端倪,這才勸說賀遂鼓起勇氣。但賀遂亦希望能夠功成名就,能配得上清河郡主時,才出來表明心意。 清河郡主方面,一直都在等,等來了變故,只能說,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因此,蕭諶并不認為賀遂有何問題。 蕭寧這一回,被蕭諶點醒,也覺得蕭諶說得不錯,這件事再怎么追究,也不能定下賀遂德行有虧,或是不堪為將的罪名。 “你因清河郡主之故,未免覺得賀將軍帶回一位娘子,舉止親密,便覺得不妥。當日,你能忍住不發(fā)作,可見你心中亦明了,有些事,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蕭諶當時最后還說了這樣的話,蕭寧也就明白了,她只是為清河郡主覺得不舒服,但這種不舒服總會消散。 用人唯才,非以一人之喜好,更不該以一己之恩怨。 清河郡主和賀遂之間的事,賀遂能讓清河郡主無怨,這是他的本事。 況且,現(xiàn)在清河郡主成了她的未來伯母了??! 哦,后知后覺,蕭寧才反應過來,一不小心,小玩伴比她高了一個輩分,成了她的長輩。這算是一件憂傷的事。 賀遂最近這些日子最憂心的莫過于此,這一刻,聞蕭寧所問,賀遂昂首挺胸地道:“臣不曾?!?/br> “既不曾,我為何不信你?大昌為何不信你?”蕭寧再有問,叫賀遂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此番我來尋你,想細問揚州之事。想是你也有所耳聞,揚州因水災之故,橫生波折,我想知道,你不在揚州,你以為揚州亂得起來嗎?”蕭寧言歸正傳,且聽聽賀遂所言,揚州在他和蕭穎的合作下,變成什么樣子了。 “公主可放心,長公主自接管揚州以來,安民定揚州,縱然有人有意挑事,也不必擔憂,長公主定能安定揚州,叫朝廷無后顧之憂?!辟R遂擲地有聲地回答。 蕭寧還是相信賀遂的判斷的,從蕭穎的字里行間,蕭寧也看得出其中的鎮(zhèn)定,但揚州,絕不能發(fā)生任何意外。 “好。此番召邊境諸將回京,各有吩咐。如今你的事可都辦完了?”蕭寧其實已然見過各將軍,此刻有此一問,無非要確定賀遂可以回揚州了嗎? “臣可以隨時回揚州?!笔拰幵敢庾屬R遂回揚州,這是對他的信任,也是證明他與清河郡主之間的事,在蕭寧處已然翻篇了。 接下來,賀遂還可以像從前一樣,能夠盡自己之能,重振家門。 “那就回去吧。”蕭諶的意思也是早該讓賀遂回揚州了,揚州的事多,有一個賀遂坐鎮(zhèn),一些牛鬼蛇神都不敢輕舉妄動。 蕭諶信任蕭寧,只問蕭寧要何時才能將蕭諶放回揚州,蕭寧亦是早已有言在先,待她見過賀遂,確定賀遂還愿意回揚州時,就放賀遂回去。 *** 賀遂走了,臨行前,清河郡主前來相送,為他送上新婚賀禮。 “多謝郡主?!痹鴰缀螘r,他們以為是彼此最親近的人,縱然一些話從未說出口,但那彼此相連的兩顆心曾那么真切。 終究,他們還是走了不同的路。 清河郡主鄭重與賀遂福身道:“將軍在外,一切保重,愿將軍平安?!?/br> 沙場之上,人人皆舍身忘死,拼死一戰(zhàn)。 縱然賀遂不能娶她,她亦感謝賀遂曾經(jīng)的相護,救命之恩。此生,她都會祈禱賀遂平安。 “謝郡主?!辟R遂衷心感謝,亦明白,清河郡主能來送他,便表示他們之間的事,將就此煙消云散。從今往后,他們便只有從前君臣的名分,如今同僚的關(guān)系。 賀遂內(nèi)心辨不清喜與怒,可是,他已經(jīng)推開了清河郡主,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清河郡主能走出來,這一生,再不必困于其中。 “將軍大婚,理當通知我的。這份禮雖是來得遲了些,總是我的一片心意,望將軍莫要推辭。以后,將軍不必憂心我,我已不是當年那個懦弱無能,護不住自己的人,我會讓自己過得很好,將軍也要讓自己過得很好?!鼻搴涌ぶ鬏p聲道來,朝賀遂揚起一抹笑容,只盼賀遂能走得安心些。 “好?!辟R遂亦明了,如今的他,責任是別人,再不是清河郡主,他能說的只有這一個字。 “遂告辭?!辟R遂朝清河郡主作一揖,時候不早,他該離開了! “將軍慢走?!鼻搴涌ぶ魅套÷湎碌臏I,哽咽相送。 賀遂聽出她的哭音,卻不曾抬頭,而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前他能為清河郡主拭過她臉上的淚珠,可是從今往后,他再也沒有這個資格。 清河郡主望著賀遂騎馬,護送著一旁的馬車一道離去,無人看見,淚水再也止不住。 此去一別,再難相見。賀遂,愿你一生順遂。 “明王,我們不去接郡主嗎?”蕭評在不遠處,身邊的人見蕭評站著不動,看清河郡主的樣子,怕是在淚落不止,既然遠道而來,蕭評是不是應該上去? 可惜蕭評聞之回頭瞪了身邊的人一眼,“她現(xiàn)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br> 能這么跟蕭評說話的人,亦是跟隨在蕭評身邊多年,挨了一記瞪,他也不在意,“話是這么說,可要是公主將來問起郡主,公主知道你沒有上前安慰郡主,會怎么說?” 是的,蕭評會來,就是因為捺不住蕭寧這小人精的磨人。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提醒他這個當伯父的,為了她這個侄女犧牲頗大,實在大可不必。 蕭評來此,只是為了向蕭寧證明,他答應下與清河郡主的婚事,與蕭寧并無太大的關(guān)系,蕭寧切不可胡思亂想。 這話,想忽悠蕭寧容易嗎? 不是因為蕭寧,為了大昌,一直不成親的蕭評會同意這門親事? 不管怎么樣,蕭寧提醒蕭評,初衷如何且不說,他和清河郡主兩人的親事定下了,該給清河郡主撐場子的時候,蕭評都不應該缺席是吧? 蕭評??? 最后,被蕭寧提起清河郡主前來相送賀遂,不管會不會和賀遂起爭斗,身為人家未婚夫的人,一大把年紀的蕭評,總不會不懂其中的道理吧。 故,蕭評便出現(xiàn)在這兒了。 清河郡主和賀遂的事,蕭評早便知曉,亦明了,清河郡主最后選擇他,這其中有多少的無奈和算計。 “郡主。”蕭評來歸來,那是被蕭寧鬧得沒辦法,但并不打算如蕭寧所愿。 觀清河郡主亦不需要他的出現(xiàn),蕭評打算站一會兒就走,不想在他發(fā)呆的功夫,清河郡主轉(zhuǎn)過頭,他這身邊的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沖清河郡主揮手,叫清河郡主一眼便看到他們的存在。 伺候的人,是不是該換掉呢? 蕭評在考慮身邊伺候多年的人,太多事了,看來像是完全不把蕭評的話當回事,既如此,一氣解決了吧。 可憐在一旁興奮地沖清河郡主招手的人,笑瞇瞇地回頭看了蕭評幾眼,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自小伺候的郎君,正在心里打算,該不該把他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