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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265節(jié)

    偏無人查得出個所以然來,好似一切都是意外。

    如今溫家所有的女眷都死了,更被人一把火燒了,溫家,見鬼了!

    宋辭打從聽聞此案,頭皮一陣陣發(fā)麻,讓人查探得出大火之前,溫家的人早已死透了,這里面的原由,觀其表而知其里,定是有意為之。

    可是,溫家究竟同誰結(jié)下這等仇怨,竟然要滅人全家?

    于宋辭百思不得其解時,玉毫送來溫老夫人的信,看完后,宋辭只想說,這溫老夫人太狠了!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溫老夫人將事實告訴蕭寧,蕭寧何意。

    “公主說可以結(jié)案了。”溫老夫人已死,縱然查明溫家的人都是死于溫老夫人之手,那又如何?難道還有人想找溫老夫人報仇?

    宋辭沒辦法,只好問得更直白些,“溫小娘子畢竟活著,她活著,各家嫁入溫府之人,斷然不肯輕易罷手,溫家的祖?zhèn)骰鶚I(yè),才是亂起之根本?!?/br>
    不得不說,宋辭看透了本質(zhì),也正是因為如此,溫老夫人死則死,一個溫玉活著,溫家的事就沒完。

    玉毫想了想,或許溫家的傳家基業(yè)就在蕭寧手里了,想從蕭寧手里搶,可能嗎?

    “溫小娘子此后由公主庇護?!眲e的事,沒有得到證實前,玉毫不會亂說,看得出來,蕭寧待溫玉不錯,大有庇護之意,既如此,誰想跟溫玉鬧,活得不耐煩了吧?

    宋辭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也唯有如此,才是最好的證明。

    “公主殿下莫不是?”宋辭想從玉毫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玉毫知他所問,如實道:“公主未言,玉毫不知。”

    好吧,就算有所猜測,蕭寧沒有親口承認前,這一切只能是猜測。

    宋辭不再多言,只道:“我這就去結(jié)案?!?/br>
    到此為止,案情的始末一清二楚,兇手死去,旁人想通過這個案子得到什么,溫家的人只剩下一個溫玉;若溫玉無依無靠,他們或許可能如愿以償,溫玉的身后有一個蕭寧,便再不是他們能算計的。

    等宋辭看到蕭寧身邊的人親自負責溫家的喪儀,至于那怒氣沖沖,各家有嫁入溫家女兒的人家,怒氣沖沖的上門,宋辭看到這些熟悉的人,本著怎么也該提醒一兩句的好意,攔下他們。

    “案子已結(jié),人是溫老夫人所殺。一切事宜同溫小娘子并無干系,且這是喪禮,死者為大?!彼无o出面,作為冀州刺史,他被溫家的案子打得一個措手不及,現(xiàn)在這沖上來要鬧事的人,宋辭真是好心,想讓他們清醒清醒,千萬別鬧事。

    “死者為大?似她這樣殺人害命的兇手,自該挫骨揚灰?!迸瓨O的人大聲地叫嚷,宋辭待要按下,這時傳來一道聲音,“挫骨揚灰,大昌的律法有這一條?”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在我的面前提大昌的律法。”根本連看都不看,有人囂張無比地喊出了這一句。宋辭辨別出聲音,回頭一看,蕭寧一身素衣,就立在門口。

    “公主殿下?!币灰娙耍无o不敢怠慢,趕緊見禮。

    那囂張的人聽到宋辭的問安,驚得差點把舌頭都給吞了。

    他剛剛說什么了?他什么都沒說,只盼蕭寧也什么都沒有聽見。

    “宋刺史,冀州百姓該教化了?!笔拰幉]有將對方放在眼里,僅是朝宋辭提了一句。

    宋辭額頭落下一滴汗,都是急的。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挫骨揚灰,我大昌還未有這等野蠻荒誕的律法。不知大昌律法,只看私怨,宋刺史,是何人失職?”古往今來,哪怕百姓中讀書識字的人少,關(guān)于律法的宣傳,上至朝廷,下至鄉(xiāng)村山野之地,都有專門講法之人。

    字可不識,法不可不懂。

    蕭寧一通質(zhì)問,看似是在責問宋辭,實則是在問這些人長沒長耳朵。

    “是臣失職?!彼无o很是無奈,一個兩個就是拎不清嗎?

    來之前沒有打聽過,究竟溫家是何情況,他們就算是想鬧事,他們以為就憑他們那點本事,他們鬧得起來嗎?

    蕭寧頷首道:“既如此,命法吏過來,與這幾位細細說說大昌律法,何時他們學(xué)會,不會再口出狂言,再讓他們散去?!?/br>
    一語定下,蕭寧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宋辭?。。?/br>
    這也太損了吧。

    身為世族出身,自小飽讀詩書,知書達禮,竟然要同目不識丁的百姓一般聽法吏講法?

    然而宋辭敢?guī)腿苏f情嗎?別逗了!

    蕭寧沒有連坐,讓他一道聽就不錯了,他怎么敢再多話?

    一群傻子,他都好心攔著了,沒一個當回事,現(xiàn)在好了吧,撞到蕭寧手里了,叫你們知道什么叫遵紀守法!

    “刺史!”蕭寧走得利落,這人要是能心甘情愿地受下這事才怪。

    “你們不曾聽聞,昨日公主到溫府做客?”宋辭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群人在冀州活了這些年了,消息就沒有靈通的時候?

    不對,都能知道溫家人死了,兇手也知道是溫老夫人,豈不知蕭寧來了溫家,他們是為了溫家的好處,不管不顧了吧?

    對,定然是這樣。唯有利才能讓他們來得如此之快,還敢放出那等狠話。

    “聽是聽說了,只這公主為何在此?莫不是......”有人想到其中關(guān)鍵,甚是以為,此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溫家的好處全都叫蕭寧得了!

    此言亦不虛,蕭寧是得了好處!

    宋辭對此只想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們敢跟公主爭?”

    換了別的人,知溫家的家業(yè),爭一爭,搶一搶,或許有機會。

    若溫家利都在蕭寧手里,哪一個不長眼的敢跟蕭寧搶,活膩了吧。

    “不是,身為大昌的公主,豈能受此利?”當下有人提出不滿。

    “你們又有何資格圖溫家的利?”宋辭都不想跟這群人爭辯下去,且讓人去喚法吏來,就讓法吏好好的給他們普及普及大昌的律法,別以為天下的好事都要圍著他們轉(zhuǎn)。

    “刺史?!狈愿劳?,宋辭頭也不回地走,任是人再怎么叫喚,他只當聽不見。

    蕭寧這會兒看著溫玉哭得像個淚人,一旁的秦娘也哭得眼淚不止。

    “公主,你不勸勸?”寧琦亦想不到才入冀州這才幾天,竟然就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見溫玉哭得傷心,想來想去,也只有蕭寧能勸勸吧。

    “喜則笑,悲則泣,如何勸?”自小愛護溫玉的人永遠離開了溫玉,溫玉傷心難過,若這個時候連哭都不讓她哭,溫玉如何宣泄內(nèi)心的悲痛?

    “多少還是要小心些。”寧琦一頓,有時候面對蕭寧最直接的反問,她也是愣半響的。

    “你去?!笔拰幉⒉幌雱?,溫老夫人為溫玉永絕后患,故跟這一家子人同歸于盡,若是溫玉連哭都不曾為她哭一哭,溫老夫人在天之靈才是該為之傷心難過。

    寧琦仔細看了蕭寧,發(fā)覺蕭寧絲毫沒有玩笑之意,寧琦往前走。

    于此時,歐陽齊走了進來,“公主?!?/br>
    “歐陽先生?!笔拰巻疽宦?,歐陽齊將一封信遞到蕭寧手中,蕭寧一眼瞧去,上面的落款竟然是蕭評的。

    蕭寧接過,打開一看,竟然是有人將溫家握有巨資一事告訴了蕭評,蕭評信中著重關(guān)注的分明是那鐵礦。

    雖說鐵礦是國家統(tǒng)一管轄之物,私人不可開采。

    然溫家有這方面的消息,他不采便不算違法,不愿意告知朝廷,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溫家確實握有鐵礦之前,誰也不能就這道聽途說之事定一家之罪。

    蕭評在信中提起溫家近生變故,怎么看來都不同尋常,提醒蕭寧小心。

    溫家不采,不動,打溫家這些主意的人,未必不動。若東西在溫家人手里,蕭家可以不管,旁人若想拿到手里,蕭寧且注意些,來個黃雀在后。

    不得不說,蕭評這計策不錯,只是蕭評也料不到,蕭寧一個機緣巧合,不過是與人結(jié)善罷了,竟然得了這天大的好處!

    “打溫家主意的人確實不少?!睉谚灯渥锏牡览?,大家都有數(shù),溫家死不承認,于溫家而言也不見得能避之。

    “溫老夫人選了公主,是溫小娘子的幸事。”歐陽齊說的是真心話,這輩子蕭寧記著溫家的情,溫玉便無人敢欺。

    蕭寧嘆一口氣,“若小玉知道,因溫老夫人認為我可托付,故才走了這一步絕路,該是何感想?!?/br>
    歐陽齊不以為然地道:“對溫老夫人來說,走到這一步,證明她已無他法。能得公主托付,方才得以心安。是為幸事。溫小娘子雖心智不全,亦懂真心假意。”

    這時候,寧琦哄著溫玉,不知同溫玉說了什么,溫玉抬起紅通通的眼睛望著蕭寧,蕭寧溫和的望著她,溫玉慢慢地拭過眼角的淚珠,似是被安撫到了。

    ***

    溫家的事不小,又因溫家的祖?zhèn)骰鶚I(yè),為冀州各家矚目,溫家的葬禮,在得知竟然由蕭寧命人主理后,前來祭奠的人不在少數(shù)。

    再想鬧事的人,有了第一天被蕭寧罰在溫家門口聽法吏普法,誰還敢不長眼的跟蕭寧杠上。

    葬禮畢,那一秦娘將溫玉的嫁妝單子交到蕭寧手里,蕭寧看著這單子,心情難言的復(fù)雜。

    溫老夫人確實有本事,不僅將溫家祖?zhèn)鞯慕鹕降V山弄到手,就連這田地鋪子,一樣一樣,都全留給溫玉。

    蕭寧看著一份份竹簡記錄下來的一應(yīng)諸物,不得不感嘆溫老夫人確實沒打算讓蕭寧管得溫玉太多,只一樣,給溫玉撐腰就成。

    “老夫人的意思,若是將來有一天,小娘子有幸尋得良人,能嫁得厚道之人,再好不過;若是不能,有這些東西在,也可任由小娘子揮霍,不必公主殿下費心。”秦娘復(fù)述的溫老夫人的話,言外之意,像是要寬蕭寧的心。

    蕭寧有些窘了,她看起來像是小氣的嗎?

    溫老夫人將金山礦山都送上了,她能虧待了溫玉?

    “老夫人讓你將嫁妝單子給我,是何用意?”既是嫁妝單子,應(yīng)該由秦娘他們拿著,不該送到蕭寧手里才是。

    不該做的事做了,其中是何道理?

    蕭寧和秦娘之間并不熟悉,很顯然這是溫老夫人給溫玉挑的可信之人,這樣一個人跟在溫玉身邊的作用,便是想方設(shè)法的護住溫玉,萬不能叫人欺負了溫玉。

    不想產(chǎn)生不必要的誤會,蕭寧需得跟人將話說清楚。

    “老夫人的意思是將嫁妝單子交到公主手中,由公主打理?!鼻啬锘蛟S未必同意此事,然既然是溫老夫人吩咐下的,她斷然不會不聽。

    “大氣??上Я??!边@溫老夫人啊,深諳一個道理,貪的人,縱然你將一切都給了他,他未必認定你給的就是全部。

    用這樣豐厚的嫁妝單子,未必沒有試探蕭寧之意,但溫老夫人要的是蕭寧的庇護,只要蕭寧是個守信之人,必說到做到,這嫁妝單子定會原封不動地歸還。

    然溫玉的嫁妝單子在蕭寧這里過了明路,溫玉不懂管理,蕭寧卻總會過問。

    權(quán)勢,有時候不需要人多盯著一件事,將她的名號打出去即可。

    很顯然,溫老夫人要的就是打出蕭寧的名號,將溫玉的嫁妝單子護好。

    如此深謀遠慮的人啊,被男人毀了一生,賠上一條命,蕭寧豈不贊一聲可惜。

    “嫁妝單子我拓一份,原底你留好了,每年查賬時,我會派一人隨你們一道,小玉的嫁妝,我看好了?!笔拰幗z毫不貪,主要是她都占大便宜了,再貪,天.怒人怨了都。

    拿了人的好處,該辦的事就得辦。

    蕭寧是不會讓溫玉吃虧的。反正蕭寧手里也有私產(chǎn),每年查她賬的時候順道把溫玉的賬也查了便可。

    秦娘驚愣地望向蕭寧,雖說溫老夫人吩咐此事時說過,她們給得大氣爽快,蕭寧未必將這些利放在心上。然而親眼見蕭寧看到這厚厚的嫁妝單子不為所動,秦娘一個在溫家多年,看過無數(shù)為了錢財名利變得丑陋無比的面容,突然覺得那都是假的。

    “還有問題?”秦娘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不過她更好奇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沒有?!鼻啬镞B連矢口否認。

    “溫老夫人所說的鐵礦位置尋到了,我得去一趟,這幾日.你陪小玉在此,待我歸來時,你們隨我一道起程。若是不愿意隨我奔波,我可以送你們回雍州?!笔拰帉赜竦拇蛩慵毤毜纴?。

    冀州內(nèi)盯著溫家產(chǎn)業(yè)的人很多,連蕭評處都驚動了,可見這人有多用心。

    蕭寧在,能鎮(zhèn)得住這些牛鬼蛇神,蕭寧若不在,他們定然動手。

    “小娘子定是愿意隨公主一道的。但老夫人去了,依制小娘子需得守孝?!鼻啬镱櫦傻氖桥匀说拈e言碎語。

    本來因溫玉的心智不全,早已叫人盯得緊,總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溫玉的是,若是連一個孝字都沒了,溫玉將來的日子如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