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298節(jié)
卻道蕭寧是早得上天指示,知天下男人不滿于她以女子之身揚名立萬,且封王拜相,故以夢示之,示蕭寧以天雷示天下,叫天下男人可知,上蒼對女子為官,女子為王之事,并不無芥蒂。 后知文人士子仍不服蕭寧以女子之身巡視天下,安定天下,文人自恃有才而目中無人,天早已對文人亂國,禍天下不滿,借蕭寧之手,以正視聽。 好叫天下人知道,才,以才為民所用,安定天下才是為天道所認(rèn)可的道;借才亂天下,不服于安定天下者,實為天道所不能容。 蕭寧聽完這些消息后,只想說一句,這故事都是誰編的? 不知道的定是認(rèn)為天道跟蕭寧托夢的時候,這人就在旁邊聽著,才如此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始末。 雖然蕭寧確實想借天道忽悠人,但能把蕭寧做的事編成故事傳遍天下,這是高手。 等這些故事傳到兗州,本來因為蕭寧之前背詩而遭受震撼的兗州世族,倒是還想從蕭寧嘴里套出更多的詩句來。 蕭寧送回雍州的詩詞已然刊登成書,一書難求,偏還被分為上下兩冊,不同時發(fā)布,而是要等著上冊看看效果再說。 上冊刊登后的效果如何,一目了然了。得了上冊的人巴不得下冊趕緊出來,搶不到上冊的人也盼著能得下冊,至少能看一看。 饑餓營銷的結(jié)果總是讓人分外滿意的,最重要的是,無類書院的學(xué)生尤其得到厚待,蕭寧所背的詩詞盡收錄于無類書院的書樓內(nèi),旁人搶都搶不到的詩詞,無類書院的學(xué)生可以慢慢看,慢慢的品。 這波cao作自然是出自蕭評之手,借勢如何讓無類書院成為天下人趨之若鶩的書院,這可是當(dāng)院長必須要做的事。 隨后,無類書院至此更是發(fā)布最新的一則招生。 對啊,招生! 又是一年九月天了,新的學(xué)期就要開始了,豈能不借此良機(jī)讓無類書院招收更多的學(xué)生,要知道無類書院的規(guī)模又?jǐn)U大了。 按蕭寧的話,欲養(yǎng)天下人才為大昌所用,有此雄心豈能不思場所能否供之。 蕭寧一直跟秋渠合計這個事,當(dāng)初選擇無類書院建于此,就是因為這個地方是一片空地,但凡只要情況允許,便可以擴(kuò)張學(xué)院的地盤。 基礎(chǔ)打得好,想再怎么改,怎么變,不過都是無類書院內(nèi)部的事。 修書院,招學(xué)生,這是完全可以兩不誤的事。 果不其然,因詩詞而動心之人,迫不及待的趕往無類書院報名,縱然是不讀書的人,真正有才之士,可為無類書院的先生。 詩詞嘛,天下文人最喜的莫過于古籍典文,似這等絕妙好句,此生若無緣讀全,是他們的不幸。 無論從前如何看待無類書院的人,至此為了這等絕妙好詩詞亦不得不折腰。 雍州的好消息一波又一波的傳來,好隊友的優(yōu)勢在這個時候完全體現(xiàn)出來。 蕭寧的心情也由此變得極好! 兗州世族們亦對雍州事有所耳聞,詩詞是搶不過身在雍州內(nèi)的世族們的,可有一個背出那諸多詩詞的蕭寧在眼前,若能從蕭寧的嘴里聽多那么一兩首,也是幸事吧。 這也讓不少人暗自懊悔,當(dāng)日怎么就不曾身臨其境呢?縱然蕭寧不曾背全了全文,能聽多一兩句這等絕妙的詩句,亦是莫大的幸事。 隱晦不斷地向蕭寧表明這一點意思,在驛站內(nèi)見人的蕭寧沉著地問:“聞前朝亂臣賊子楊太尉居于兗州內(nèi),不知在座諸位可有誰知其所蹤?” 話,蕭寧早打算好要說,一直尋不到說的機(jī)會。 周七娘的主意,葡萄用一半,并不全用。今日,因雍州內(nèi)一波一波的saocao作,勾人心魂,引人入勝,將蕭寧背的那些詩詞更是以神化,求蕭寧背一詩者,越顯得迫切。 這正是大好的機(jī)會。 但提起楊太尉,誠如蕭寧所言,這是亂臣賊子,他們?nèi)羰侵肋@一位,那他們成什么了? 一時間,不少人的臉色皆是一變。蕭寧看在眼里,“當(dāng)日長沙夫人在世時,歸于蕭氏只提了三個要求,楊太尉的項上人頭便是其一。大昌言而有信,縱然長沙夫人已逝,蕭寧定要履行承諾,絕不食言。” 這一點,蕭寧希望他們記下,記牢,“助我者我亦助之,諸位有所求,我亦有所求,各取所需不好嗎?” 第145章 周七娘示好 帶著蠱惑的語氣,提醒他們,他們所求的,蕭寧確實能如他們所愿,但他們是不是也該考慮如她所愿? 各依所求,你來我往,這才是真正的相處之道,一味只想從蕭寧的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一切,從不考慮蕭寧所求,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蕭寧要楊太尉的項上人頭,既因承諾于長沙夫人,也因這樣一個亂臣賊子,不殺他,不以震懾天下。 很顯然,蕭寧需要讓天下人明白一個道理,人人得以誅之的亂臣賊子,蕭寧會比任何人更積極的取他性命。 “不知殿下從何聽聞,楊太尉在兗州內(nèi)?是有人見過楊太尉,在何處所見?”于此時,有人提出疑惑,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兒,似是第一回 聽說這樣的事。 蕭寧自明了,想從他們的嘴里問出她想知道的一切并不容易。但,蕭寧笑了笑道:“兗州,既知楊太尉在兗州,縱是挖地三尺,我也定要將他找出來。諸位不愿相助,我亦不強求?!?/br> 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指望別人還是指望自己吧。 投石問路,蕭寧不過是想看看,藏了那許久的人,究竟能不能繼續(xù)藏下去。 蕭寧道出挖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想必這番話一定會傳到楊太尉的耳中,且看看,接下來會不會有人自投羅網(wǎng)。 在場的人,慕文而來,結(jié)果被一頓暴擊,蕭寧縱然飽讀詩書,得以天授,不代表她是完全的斯文人,能容忍這天底下的世族仗著有文采,和亂臣賊子勾結(jié)在一起。 楊太尉這個人對很多人而言意味著什么?蕭寧也甚是好奇,畢竟能在兗州藏這么些年,實在不可思議。 蕭寧不一定能找到的答案,或許有人能幫忙找得到。 因此,蕭寧靜候佳音。 旁人聽蕭寧的話,能感受得到蕭寧言語中的殺意,志在必得。楊太尉,聽說的人自是記得的,也納了悶了,這一位到現(xiàn)在竟然還活著嗎? 難免考慮,蕭寧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亂臣賊子當(dāng)年臨陣倒戈,要不是天下大亂,沒人顧得上他,他也跑得太快,叫人追不上,早已人頭落地。 這樣跑得快的人,竟然留在兗州內(nèi)? 兗州可是天子腳下,他有那么大的膽子? 考慮到這一點的人,不是想懷疑蕭寧,僅是覺得,這樣的可能太少。 結(jié)果,當(dāng)夜,楊太尉被擒,等兗州的人收到消息時,人已經(jīng)被送到蕭寧的跟前。捉住楊太尉的人正是周家七娘! 周家七娘之名,兗州內(nèi)的人不能說沒聽說見過,只是素日聞其相貌丑陋,倒是不知她有這等本事,竟然捉到了蕭寧一直想捉的楊太尉。 彼時,蕭寧與楊太尉正面相對,一別數(shù)年的楊太尉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亦或是掙扎于逃命,他是沒有一刻松懈過,憂慮總是讓人的格外老得快的。 “楊太尉,一別數(shù)年,想不到還能再見。”蕭寧當(dāng)年同楊太尉不過一面之緣,她長大了不少,與從前差距算是略有些大,若只是見過一面的人,未必認(rèn)得出來她是誰。 但楊太尉除了蒼老些,容貌還在,蕭寧認(rèn)得他并無壓力。 “蕭寧?蕭鈐的孫女?”楊太尉頭發(fā)有些凌亂,看到蕭寧的那一刻,帶著幾分不確定地問。 “正是?!笔拰幰粋€光明正大的人,豈不敢自認(rèn)身份。 楊太尉眼中閃爍過一道光芒,“沒想到啊沒想到,那么多人算計這天下,最后竟然叫你們蕭氏得了便宜?!?/br> 這番話,不僅是一個楊太尉心中所想,有此念的人不知凡幾。 能當(dāng)面,敢當(dāng)面說出這番話的話,并不多。 楊太尉叫人扣住雙手,盯著蕭寧道:“怎么,我已落入你手,你還怕我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你不成?” “為楊太尉松綁?!笔拰帗]手吩咐,扣住楊太尉的小將立刻松手退下。 得了自由的楊太尉打量蕭寧道:“當(dāng)年在京城,你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娃娃,縱然聰慧外露,確實叫人想不到,你一個小娘子竟然有這樣的成就?!?/br> “當(dāng)年見太尉,又有誰能想得到,太尉最后竟然倒戈,令大興自此步向滅亡。李丞相之死,同楊太尉亦脫不了干系吧。”蕭寧細(xì)想當(dāng)年事,縱然當(dāng)時沒什么機(jī)會徹查,今日既見楊太尉,隨口問一句,能不能得到答案倒不重要。 “怎么,我已然是亂臣賊子,想再多扣我?guī)讉€罪名?”楊太尉面對此問,半瞇起眼睛提防地盯著蕭寧。 “有這個必要?不過是心下好奇,隨口一問,太尉愿意答則答,若不愿意亦不強求。”蕭寧據(jù)實相告。 楊太尉細(xì)想亦是這個道理,蕭寧并沒有要再扣罪名的理由,似他這樣人,難逃一死。 “李丞相,若是李丞相在,大興怕不會是后來那般模樣?!睏钐静荒芊裾J(rèn),李丞相若是在的話,有多少人的野心被壓制。可惜了,想亂大興的人,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李丞相,斷不會再容他活下去,活得阻攔他們達(dá)到目的。 蕭寧只是試探一問,楊太尉這樣也算是為她解惑了,李丞相之死確實是有人有意為之,楊太尉未必沒有殺人之心,但殺人的并不是他。 楊太尉看向蕭寧道:“你質(zhì)疑我,我何嘗不懷疑你們蕭家,如今得天下的可是你們蕭家?!?/br> 此話,引得蕭寧頗是認(rèn)同地頷首,“楊太尉言之有理。但蕭家還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自然,當(dāng)初殺李丞相最得利的人是何人,太尉心知肚明。” 想把屎盆子扣到蕭家的頭上,打的倒是如意好算盤,美了他! 楊太尉冷哼一聲,“到最后,對大興最忠義的成了你們蕭家!” “至少比起楊太尉做的事,我蕭氏對大興正可謂仁至義盡,無愧于心?!笔拰幍故遣幌霠幠撬^的忠義,忠與不忠,明擺著的事,誰都有資格來譏諷蕭家的忠義,獨獨楊太尉沒有這個資格。 誰自己做了什么事,難道以為逝去的人不少,便能全都抹了去? 癡人說夢! 楊太尉被噎個正著,“小小年紀(jì),伶牙利齒?!?/br> “過獎過獎!”別管楊太尉這是真夸或是暗諷,蕭寧只管當(dāng)了夸贊。 本來,伶牙利齒難道不是夸贊? 楊太尉瞪了蕭寧一眼,蕭寧沖他得意的一笑。 “殿下,如何處置?”蕭寧跟楊太尉說了這許多話,自該處置了吧。 “送回雍州,朝廷議后再處置。”蕭寧考慮的是,這份禮是為長沙夫人所準(zhǔn)備的,萬萬不能費了這點心思。 且長沙夫人雖然不在,清河郡主還活著,那一位有時候的心思同長沙夫人是一般無二的。 仇人,亂大昌朝的人,恨不得食汝之rou,飲其血。 蕭寧總應(yīng)該為她準(zhǔn)備一份禮。 “慢著。”楊太尉原以為蕭寧會與他再說多幾句話,不料就這么說了幾句,蕭寧這就要將人全都打發(fā),送他回雍州? 楊太尉想死嗎? 他不想! 若不是不甘于死,他怎么會躲了這些年,暗無天日的活到現(xiàn)在。 “太尉難道以為自己還能活?”蕭寧看出楊太尉求生的欲.望,可事到如今,他豈能再活著? “我只求活命,只要讓我活,不管你們要什么,我都會為你們做到?!睏钐窘K是放下了他的驕傲,同蕭寧懇請,萬望蕭寧能如他所愿。 蕭寧笑了笑,“楊太尉以為你還能為我們做到什么?!?/br> 楊太尉動了動唇,想說他可以行軍打仗,然思及他已是年邁之軀,且天下戰(zhàn)事已平,他的這點本事在一直戍邊的蕭諶面前,不過是紙上談兵。 除此之外,他還有什么?有什么是能讓人心動,愿意放他一馬,饒他不死的? 楊太尉衡量他的價值,最終,他明白了,在大昌朝,他毫無價值,若是想活命,斷無可能。 “想不到啊想不到,最后我竟然落得如此境地,連保全性命的理由都尋不出來。”楊太尉想著想著,突然大笑起來,不難看出他那眼中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