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05節(jié)
一個周屈加一個程永宜,文武結合,此一行的成功率增加了。 “周先生若愿意,我送周先生回朝,且請周先生在陛下和諸相前進策如何?”蕭寧是了解這其中好處的人,不必周屈細說,她便知此策之妙。 朝廷不是由她一人做主的,蕭諶的想法很重要,周屈得回去說服蕭諶才成。 “某之幸也?!笔拰幍男膭右荒苛巳唬芮嘀拰庍@樣的人不會輕易落人口舌。 高高在上的那一位陛下雖然是她的生身父親,她亦明這君臣之間該守的度。 有些事蕭寧可以一人做主,有些事卻是萬萬不能。 程永宜的視線落在蕭寧的身上,似是在無聲地詢問蕭寧要如何安置他。 “兗州事務你都交代完?軍中的將士都知你的打算?你想好代替你之人?”蕭寧這么幾個問題一丟出來,且讓程永宜想想,他該辦的事他辦好了嗎? 程永宜立刻反應過來,他還是真有許多事沒有辦,要是想現(xiàn)在就走人,跟周屈一起回雍州,不可能。 “唯?!背逃酪笋R上應下,一旁的孔義于此時舉起手道:“殿下,我也要去?!?/br> 聽了半天的孔義捉住重點:那就是,這是一個建功立業(yè)的大好機會。 他定要牢牢捉住,萬不能錯過。 蕭寧眉頭不斷地跳動,“行,跟他們回雍州,何時陛下同意,你再一并去?!?/br> 這么的好說話,叫孔義一頓,總覺得陛下同意才是重點! 這要是陛下不同意,他會不會既不能離開大昌,就是再想到蕭寧的跟前,這都成為奢望? “要是陛下不同意,殿下能向陛下舉薦我?或許讓我再回到殿下的身邊嗎?”求生欲強的人,在這一刻想到了后果。 不管是哪一個,都少不了蕭寧,他得先明確這一點,絕對不能出錯。 蕭寧一眼掃過他,似在無聲地詢問,你倒是樣樣都想占了。 “殿下方才說了,天下已定,我已錯失良機,想同程將軍一般早早上戰(zhàn)場斷不可能,可我也想建功立業(yè),并不想讓別人總說我靠我爹。殿下就給我這個機會吧?!笨琢x倒是個聰明乖覺的,懂得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程永宜一個目的尚未達到的人,聽著有人用他當例子,這種感覺,五味雜陳! 視線掃過孔義,程永宜何嘗不想問問,殿下都沒答應我,怎么可能答應你。還想能進能退,打的如意好盤算啊! 那關你什么事? 孔義接收到程永宜質問的視線,理直氣壯地回去,且問問他,他有什么意見?就算有意見,那又怎么樣! 得意地抬起頭,孔義就是有意挑釁! “好了你們兩個,先下去?!彼麄儍蓚€的眉眼官司,蕭寧都看在眼里,很是無奈,即將人打發(fā)了去,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的吧! “唯!”程永宜亦不急,這一回來總有單獨見蕭寧的時候,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不急于一時。 孔義咦地一下望向程永宜,走得這么干脆嗎?明顯蕭寧他們事兒沒說完? 程永宜才懶得管他,人已然站起來,這就朝眾人拱手,退去。 得,還真是走得分外干脆。他要是再死賴著不走,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蕭寧惹生氣了,他豈不是虧大了? 想通這一點,孔義那叫一個干脆,也起身朝眾人拱手,跟上程永宜走人。當然,他得問問追上程永宜為何走得如此干脆,后面的話他都不想聽了? 蕭寧一看孔義的樣兒,便知他那腦子想什么,要做的又是什么,甚時無奈。 “表兄單純,一向直爽,叫先生見笑了?!碑斨拰幍拿嬉豢谝粋€我啊我的,孔義雖敬畏于蕭寧,總是親近蕭寧的,并不僅僅一味拿人當公主殿下。 蕭寧自己縱出來的,若是想讓一個人守規(guī)矩,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蕭寧不令其改之,便是縱之,寵之。因孔義之故,蕭寧都道了兩回歉了,何人不知孔義是她拿了當自家人護著的。 說是表兄,實則更是當成弟弟護著。 孔義雖是大大咧咧,并不曾冒犯于人,且他只是一個想憑本事立功的人,又不是讓蕭寧非給他記功。 “殿下也說了,孔郎君直爽,有話直說,某豈笑之?!敝芮娛拰幉⒉辉谝猱斨娙说拿鎸欀琢x,便明白這一位殿下對自己人一向寵著。不過,這若不是自小的情分,誰還是別當自己跟孔義一般。 周屈心中明了,既感于蕭寧身上有人情味,亦告誡自己,他與許多人總是不同的,他能靠的只有自己。 “先生之策,我思之其好,請先生回朝與陛下獻策,亦是為叫陛下知先生所思之長遠。以夷制夷,可在一定程度上牽制胡人,這是自胡人為患以來,守衛(wèi)邊境之將士所思所想之法?!笔拰幫芮毤毜纴?,有些事縱然知道蕭諶不會不答應,也得走走場。 周屈入雍州進策,蕭寧也會將自己的想法如實道來。 “某愿往之。”周屈自無不應,見蕭寧讓他回雍州只是開始,而不是結束。想要得到更多人的支持,須得再接再厲。 這天下權勢最大的人并不在眼前,蕭寧能守住這份底線,并不以一人而定事,以為蕭諶是她的父親便可越過蕭諶決定諸事,這是好事。 世上的人,不怕把自己看得太輕,只怕把自己看得太重。 蕭寧起身道:“便請先生稍休息,這兩日我派人送先生回雍州?!?/br> “謝殿下?!敝芮笆忠灾x之,蕭寧道:“先生太客氣了,若先生此策可成,大昌之幸?!?/br> 于此時,玉毫行來,顯得有些急切,周屈不再多言,蕭寧問:“何事?” “周家傳來消息,周家家主溺廁而亡?!?/br> 第148章 誰人終得利 周家家主啊,便是周七娘父親,亦是周屈的族兄。 溺廁而亡。 “怎么回事?”周七娘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聽聞父親的死訊,更是這樣的死法。激動地起身,想從玉毫嘴里聽清更多的事。 蕭寧面上一僵的同時,不留痕跡地掃過周七娘一眼,若從事情的得利來看,周家家主一死,得利的人最大便是周七娘。 “聞周家主醉酒溺于廁?!庇窈翆⑺赖娜鐚嵉纴?,蕭寧神色更顯得凝重。醉酒,還有比這更好的理由? 溺廁而亡,這等意外不是不可能發(fā)生,但發(fā)生得如此之突然,豈不引人深思。 幾乎同一時間,周七娘似是察覺有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尋著目光看去,蕭寧已然先一步移開了目光,但周七娘并不傻,這樣的情況下發(fā)生這樣的意外,她的嫌疑最大。 哪怕如今的她執(zhí)掌周家,真正的周家主是她的父親,這樣一個人,他活著就是一塊標記。 有他在一天,周七娘對周家的掌控便要打上一個問號。 周七娘明了此中之意,于此時沖蕭寧道:“殿下,請殿下徹查此事?!?/br>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有此反應,蕭寧不得不說,周七娘確實聰明。 無論這件事同周七娘是不是真的有關系,她敢讓人查,在一定的程度上證明她不曾心虛。 至于其他!溺廁而亡,這等意外并不是少見的。 蕭寧面容平靜地道:“會查的。” 就算沒有周七娘相請,這個案子蕭寧定然也要查一查。 大義滅親是為了保全家族,蕭寧能體諒周七娘急切出頭之心??墒?,弒父,斷不能容。 蕭寧任人為才,底線還是要守。今日能弒父之人,拋棄了倫理道德,心中再無底線,這世上就再沒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人才人才,不計出身,有虧小節(jié),那無傷大雅。 若是不忠不義,不孝不悌之人,蕭寧豈敢用之。 周七娘于此時哽咽道:“殿下,容妾先行告退?!?/br> 請蕭寧答應下了,周七娘亦明了這一刻的她在蕭寧心中究竟是什么樣。 可是,她已然顧不上許多,此時此刻,她要考慮的更是,父親溺廁而亡,她要趕回家中。 “回吧?!笔拰庁M會留人,周七娘神色震驚,隨后眼中流露出了悲痛,乍看下來,就如同失去父親的女兒聽聞消息時最正常的反應。 然,蕭寧是不愿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周七娘叫蕭寧不得不生疑。 周七娘立刻福身退去,沒有絲毫的猶豫。 等人一走,蕭寧望向周屈道:“先生且休息去?” 雖是詢問之意,亦待周屈甚是客氣,周屈明了,蕭寧還有其他事要做,這是請他先離開。 “某先行告退?!敝芮拰幾饕灰荆拰庍€禮,送之。 待周屈一走,蕭寧望向蕭三娘道:“阿姐以為,此事同周七娘可有干系?” 蕭三娘旁聽這會兒,聽到的事不少,正一件件的慢慢消化,最后是周家又出人命一事最是叫她震驚,溺廁而亡,這樣屈辱的死去,著實...... 但同一時間,蕭三娘亦在考慮跟蕭寧同樣的問題,這究竟是意外亦或是人為? 而顯然她們懷疑的第一個對象就是周七娘。 蕭寧同周七娘幾次見面,都是點到即止,不可否認周七娘的能干,可那份心狠,蕭寧有些拿不準。 蕭三娘亦明了,蕭寧是想聽聽她的判斷,她同周七娘相處日長,要說對周七娘的了解,自是蕭三娘比蕭寧更有過之。 “我所知的七娘,不是這樣心狠手辣之人?!笔捜镉写嗽?,蕭寧神情更顯凝重,“查,查個水落石出?!?/br> 哪怕看起來是意外,是不是意外,蕭寧心里有了一個疙瘩也得查個清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可以不信周七娘,周七娘或許也從未想過讓蕭寧信她,她只要展現(xiàn)自己的價值,自然能夠讓蕭寧無論信與不信,都會用她。 然弒父這事不能糊里糊涂的糊弄過去,殺人本就要償命,更何況這是弒父。 玉毫應下一聲是,退去徹查。于此時,阿銀來稟,“殿下,賈刺史求見?!?/br> 賈諭來了! 蕭寧想到此人自入兗州以來,蕭寧來到兗州,他或許尚未完全控制得了兗州,消息卻是十分靈通。 “請?!笔拰幋丝陶秊橹芗业氖路鸽y,既然對方來了,蕭寧斷無不見之理。 賈諭被引入,神色間淡然,蕭寧觀之問:“周家一事,先生未聞?” “聞之?!辟Z諭確實聽說了,但此事自會查明,何須賈諭多說。 “臣此來另有一事。”但賈諭此來卻不是為此事而來,“細查楊氏所留之家業(yè),臣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這份東西?!?/br> 賈諭奉上一份竹簡,蕭寧不解,“何物?!?/br> 問著亦是伸手接過,打開一看,上面記載的竟然是各種奇珍異寶,蕭寧眼皮跳了跳,賈諭道:“殿下再看這一份?!?/br> 那由錦帛所書寫的東西,蕭寧接過一看,兩下對比,“這是出自宮中?!?/br> 世族,總是對各家或是皇族之物有所了解的,更別說這上面還有一份國庫清單,看名冊自知出自何處。 “正是?!辟Z諭亦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這才急急地趕來稟告蕭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