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07節(jié)
再到后來蕭寧從楊太尉口中問出一切,真正和楊太尉同流合污的人都落于朝廷之手,周家家主之死也終于可以查明,這一切同周七娘并無干系。 只是因為周家家主失了對周家的控制權(quán),叫昔日的同謀,心下不安,為免消息敗露,周家主落得一個意外溺廁而死。 一切至此,周七娘算是真正的執(zhí)掌周家,不信于她,不服于她的人,至此再無任何理由正面反抗她。 周家,已然成為周七娘的掌中物。 楊太尉一伙人,蕭寧都不動,只命人將他們押回雍州。 直到周家家主下葬,雍州關于對周七娘的封賞也終于送到蕭寧手中。 蕭寧一眼掃過,問:“周家主葬禮已畢?” “是。”玉毫連忙回答,蕭寧于此時道:“那就走一趟。這份算是賀周七娘子成為周家主的禮物?!?/br> 玉毫明了,蕭寧對楊太尉和周家主一事,饒是已然查明了,但這過程太順利,順利得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動著這一切,讓人不得不正視。 蕭寧準備走一趟,蕭三娘在門口等著她,蕭寧倒是有些意外,“阿姐有事?” “算不上什么大事。七娘想見見你。”蕭三娘只是傳話罷了,她雖然奇怪這其中是何緣故,畢竟就算蕭寧之前或許懷疑周家家主之死同周七娘有關,如今也查明了,動手者另有他人。 既同周七娘并無干系,按理來蕭寧不會再懷疑周七娘才是,周七娘求見,蕭寧亦不會不見,為何卻讓她傳話? 蕭三娘雖然心存疑惑,但顯然無人愿意同她說實話,她便也不問了。 蕭寧倒也不意外,只道:“正好,我準備去周家見見她?!?/br> ??!蕭三娘沒有想到蕭寧竟然要親自去一趟周家。反應過來問:“我陪你去?” “就不勞煩阿姐了。兗州事畢,阿姐且?guī)е鴥蓚€孩子回雍州去吧。伯父伯母甚是掛懷。”蕭寧不急于請人回去,雍州內(nèi)心急他們回去的人不少,就連蕭諶在給蕭寧的信中也提了一嘴。可見都急了。 蕭寧露出一抹笑容,無聲地想安撫蕭三娘。蕭三娘道:“已然查明事情與七娘并無干系,七娘還有其他事?” 顯然蕭三娘并不傻,觀蕭寧和周七娘的反應,她總覺得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這個問題,蕭寧反問:“阿姐問過周七娘子嗎?” “問了?!?/br> “周七娘子如何答之?”蕭寧僅是好奇地詢問,若說有其他的想法倒也是。更多想知道周七娘與蕭三娘相交,究竟有幾分真心。 蕭三娘道:“七娘不愿意回答,只是希望我為她引見,讓你再見她一見?!?/br> 果然,周七娘一開始將人算計在其中,或許未嘗沒有要以此觀察蕭寧的打算?,F(xiàn)在看來她是覺得蕭寧不是她能輕易算計得了的人,開始正視蕭寧了? 想到這一點,蕭寧笑了笑,“好。阿姐,我去一趟周家,等回來的時候,阿姐若是想知道細節(jié),我可以告訴阿姐?!?/br> 有心讓蕭三娘一道聽聽他們家各種事的人打算,蕭寧不就是想讓蕭三娘可以上她這條船。 周七娘,蕭寧得看看周七娘的態(tài)度。 “好?!笔拰幇言捳f到這個份上,顯然還有很多事蕭寧并未想清楚,既如此,她便不該多問,蕭三娘退讓之。 蕭寧到周家的時候,周家掛滿了素鎬,白色的燈籠尤其的顯眼。 玉毫已然前去稟告,“請周七娘子,我家蕭五娘子前來拜會?!?/br> 并未一開始便報上鎮(zhèn)國公主的身份,也是因周家之故。 蕭五娘子,且看周七娘子是不是算得一個有心人,若是,必知來者何人。 一身玄黑的蕭寧背手負立,望著周府似在打量。 “請稍候?!奔抑飨略?,周家如今由周七娘執(zhí)掌,蕭五娘子既是來尋他們新任家主的人,自當稟明。 眼下的兗州局勢叫人不明,有時候連他們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都不自知,于此時上門的人,該以禮相待且以禮相待。 門衛(wèi)入內(nèi)稟告,不敢有絲毫怠慢。 “殿下該讓周七娘子前來拜見?!庇窈链丝虒χ芷吣镆嗍嵌嗔藥追謱徱暎吘褂行┦率拰幎嘉磁靼?,蕭寧尚未定義的人,他亦提起十二分小心。更覺得這個時候就應該讓周七娘前去拜見蕭寧才是,怎么能讓蕭寧來。 “她來見我,定是早有準備。我來,可就不一定了。”蕭寧輕聲答來。況且到了他人的地盤,觀其形,擺設,正好可以更深入的了解這個人。 玉毫還想說些什么,此時周七娘一身孝衣走來,朝蕭寧欲行禮,蕭寧作一揖搶道:“蕭五前來拜會?!?/br> 一個蕭五自稱,便是不欲叫人知曉她的身份。 周七娘何等人也,立刻明了,“五娘子請?!?/br> 蕭寧倒是不客氣,只是走入周家門時,看到一旁走廊上站著好幾個人,皆是一身素衣孝服,蕭寧一眼掃過,記在心上。周七娘與蕭寧相請道:“五娘子請入內(nèi)院小坐?!?/br> 很是客氣有禮。 但周家主雖已下葬,但靈位尚在,若來的是知交好友,總會上一柱香。 周七娘引蕭寧往一旁去,那走廊上站立的人喊道:“七娘,既是你的好友,來了我們家,知我們家有喪事,難道不欲拜見父親?” 顯然說話的人與周七娘是骨rou情分,或是一母同胞。 蕭寧并不作聲,只是站定,等著周七娘反應。 周七娘立刻明了蕭寧之意,迎向走廊去的人,“四郎,你想讓朝廷追究父親的過錯?” 此問下,縱然認為蕭寧失禮的人,這一刻亦明了何意,但縱然如此,不代表有人愿意講理。 “雖說遠來是客,既是客,連讓她為父親上一柱香都不能?蕭氏,你難道還能是鎮(zhèn)國公主?”那人橫眉豎目的對著蕭寧,一臉的看不慣蕭寧的態(tài)度。 蕭寧面容瞬間變得嚴峻,依然不作聲。 她不作聲,對方依然沒有罷休,再問:“怎么,難道是個啞巴?” “四郎,若你放著太平安樂日子不想過,可以不過?!敝芷吣锩髁耍拰幋藖聿⒉皇菃渭兛纯?。 周家犯下的事,若是深究,將他們一家下獄亦不冤。 蕭寧不曾動手,這就是顧念周七娘的所作所為,這也叫周七娘暗松一口氣。 然而她在一心思量如何保全周家,偏偏一家子盡拖后腿。周家,不是一家子湊在一起才代表了周家! 周七娘嚴厲的警告,那一位周四郎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立刻道:“你待如何?你不過一介女子,縱然不曾出嫁,于家中,一個嫁不出去的女郎,已然是家中恥辱。你還真想掌控周家?” 讓周七娘掌管周家,無數(shù)人不滿,心中生怨。一直不作聲,不過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一股作氣,取而代之。 “我不想,你想?”周七娘沉著應對,見蕭寧并不見不滿,心下稍定。 周四郎冷笑地道:“家中還有長兄,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在周家說三道四,發(fā)號施令?” 這時候一旁一個顯得懦弱的男子立刻道:“四郎,你若想且上,莫拉上我。我觀七娘行事穩(wěn)妥,且這一回若不是七娘,我們一家難逃一劫。你可別忘了楊太尉他們的下場?!?/br> 人啊,就得有自知之明。自視甚高,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卻看不到旁人的好,這可不妥。 周四郎萬萬想不到最后竟然會是親哥拆臺,氣不打一處來的罵道:“大哥,我是幫你。” 周大郎揮手道:“大可不必,我一向不喜歡管家里的事,有人能管得好,還不會叫我們吃虧,且由七娘掌管周家,我第一個支持。” “大哥?!敝艽罄啥及言捳f到這個份上了,那不是扎親兄弟的心嗎?周四郎急了! 周大郎一臉的不以為然,只問:“你若是有七娘這本事,我也愿意支持你。但是,既然你沒有,且好好地,安安分分的呆著,別再添亂?!?/br> 很顯然在周大郎的眼里,周四郎就是添亂那一個人,添的還不是一般的亂。 “大哥。我們周家竟然要讓一個女人掌權(quán)嗎?你就不怕父親在天有靈死不瞑目?”周四郎一看自己勸不住人,沒有辦法了,只好把死人都拉出來了。 “你提起父親,應該也記得父親曾說過,他有意將周家交到七娘手中。你質(zhì)疑七娘,豈不是寒了阿爹的心?”周大郎提起已故的父親。 想拿死人當理由,也不長長心。 “那是她逼的?!敝芩睦捎诖藭r大喊一聲,“就連父親的死她也脫不了干系?!?/br> 眾皆嘩然。 第149章 一切算計中 周七娘面容冷峻,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周四郎道:“你可知誣告何罪? “況且此案朝廷已然查明,是誰殺的父親,罪魁禍首已然認罪伏誅,你竟然還想將罪名扣到我頭上?” 連著兩個質(zhì)問,周七娘神色不見半分慌亂,且等周四郎有何話可說。 “你休想用誣告嚇我,也別說什么人已經(jīng)認罪的話,朝廷審訊。此事同我們周家扯上關系,你在其中得利幾何,再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在我們面前裝清白,省省吧你。且不說其他,只一樣,父親活著隨時可以取你的家主之位,若是不在,有父親之前說出口的話,你這家主的位置便是板上釘釘,無人能改?!?/br> 說到這里,周四郎指向一旁周大郎道:“瞧,這不是連大哥都站在你這邊?” “不站在七娘這邊,難道要讓我站在你這邊?”周大郎氣得追問,恨不得上去揍人了! “我再告訴你,若你再管不住自己的嘴,膽敢胡言亂語,無中生有,我絕饒不了你?!敝艽罄梢嗍菤獠淮蛞惶巵?,若說一開始他也有所懷疑,畢竟這樁事到最后得利最大的人就是周七娘,世人皆有目共睹。 但事實擺在眼前,總是不能否認的,尤其這一樁樁的事最后都查得一清二楚的,罪魁禍首都自己承認了,還有什么可爭執(zhí)的? 蕭寧觀周家的人,周四郎待要再說話,周大郎出手拉過人,周四郎氣得推人道:“不說其他,只說她請進門的這個人,蕭家,我們周家人跟蕭家犯沖不知道?” 這回蕭寧倒是開口了,“是以,蕭家人進不得你們周家的門?” 周四郎隨口便要答來,周大郎一記大耳光抽在他的臉上,大聲喝斥道:“閉嘴!” 當今天下就是姓蕭的,縱然那一位天子遠在雍州,還有一個煞神在兗州內(nèi)。 他們周家到現(xiàn)在能保存,一家子還有命活著,多虧周七娘聰慧,若不然都死了。 就這種情況下,多少人盯著他們周家,但凡他們敢說出半句不妥當?shù)脑?,等待他們的將是萬丈深淵。 周大郎毫不猶豫地拉過周四郎的衣襟,“你若想死自尋死去,我們絕不攔著。你若想拉上我們一家子,我絕不容你?!?/br> 周四郎挨了一記耳光,一時也反應過來他方才脫口而出的究竟是什么話。如同一盆冷水澆落,澆得他瞬間清醒過來,再不敢多言。 同一時間,人的視線亦落在蕭寧的身上,氣呼呼的道:“你交的好朋友,竟然要害我?!?/br> 周七娘冷聲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嘴巴都管不住,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也說得出口,你倒是告訴我,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旁人?” 蕭寧不過是順著他的話說而已,一個人若不是心中生念,又是心中當真怨極蕭氏,怨極大昌,怎么會脫口而出? “我爭不過你,我不跟你爭。只是你一個當女兒的連請人為父親上香都做不到,可真是孝順?!敝芩睦删褪蔷局@點事不放,他是看出來了,蕭寧無意上香,周七娘無論是何原由,都不敢強迫蕭寧, 好啊,這可是能大作文章之事。 “依你所見,凡入周氏者,都須祭奠?”蕭寧豈不知有人故意刁難,不過這點把戲未免不入流。 “這是自然。”周四郎毫不猶豫地接話,蕭寧道:“敬為上,哀次之。三年之喪,言而求語,對而不問。此為喪禮。不知閣下做到了幾何?” 此刻的蕭寧抬頭與他對視,“為人子者,知父葬禮未畢,與賓客于門前爭執(zhí)。你不敬你父,卻要我代你敬之?況且,你父親若不是死了,今日,你們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