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42節(jié)
但這何嘗不是天下人所求。 “開拔!”蕭寧已然振奮軍心,孔鴻亦不再多言,翻身上馬,立刻掉轉(zhuǎn)馬頭,這便前往豫州去。 眾將士立刻齊發(fā),有條不紊地前行,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可是,讓蕭寧和蕭諶都預(yù)料中,卻令天下震撼的消息在孔鴻離開雍州不過兩日傳來。 “報,武威城失守,我豫州已連失十城,前線戰(zhàn)士死傷慘重,百姓皆遭屠戳,豫州血流成河?!鼻熬€的節(jié)戰(zhàn)事一再傳來,且都不是好事。 “報,寧箭將軍為保百姓安全撤離,以八百將士死守永和城,被西胡鐵騎踐踏至死!” 又是一個不好的消息,而內(nèi)容聽在眾人的耳朵里,蕭諶立刻拍案而起,“西胡,西胡,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敢!” 是啊,如此殺我大昌將士! 寧箭將軍,那是鎮(zhèn)守于邊境的將軍,怎么會,怎么會就這么死了? 蕭寧亦是臉色鐵青,十城已失,現(xiàn)在的西胡是在何處? 連忙查看輿圖,蕭寧喃語了一句,“不該??!” 是的,不該,縱然武威城失守,西胡兵馬也不該來得如此之快,長驅(qū)直入,短短時間內(nèi)連失十城,似沿途守將皆無還手之力,眼下永和城竟然也失了? “還要多久左仆射他們可抵達豫州境內(nèi)?”于此時,蕭諶大聲地問。 “若是晝夜兼程,明日該到了。但就算到了,也只是到了小部分的兵馬?!贝箨牨R不到,如何應(yīng)付來勢洶洶的西胡,這原本就是一個極難的問題。 蕭寧沒有作聲,戰(zhàn)報傳到雍州,想是早就到孔鴻手里了,此時的孔鴻會怎么做? “事至于此,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候,且等一等,等左仆射抵達豫州后如何應(yīng)對?!睉?zhàn)死的將士,已成定局,再法更改,孔鴻的大軍已然趕往,不好的消息傳來,他們?nèi)绾螒?yīng)對,應(yīng)該相信孔鴻才是。 明鑒心下同樣著急,可是此時急是急不來的,除了等待孔鴻再傳來的消息外,再無他法。 只是這一夜,誰也睡不著。 蕭寧陪著蕭諶,同時也讓人盯著前線的消息。 偏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同蕭諶提議,遷都。 豫州告急,已失數(shù)城,難免人心慌亂,那是人心。 身為朝廷官員,不思安民,竟然想出這樣的餿主意,可曾想過在前線的將士,他們?nèi)羰锹犅勄熬€告急,而他們的陛下竟然害怕,早早遷都,他們是何感想? 蕭諶本就為前線戰(zhàn)事心急如焚,恨不得御駕親征,可是這個時候他更清楚,得有人坐鎮(zhèn)后方。 孔鴻已然出去,他心里比誰都知道蕭諶的著急,若是能有好消息傳來,必然不會讓蕭諶久等。 有人不畏生死的趕赴前線,有人還沒等兵臨城下,竟然想要逃之夭夭,提醒他們遷都。 蕭諶氣樂了,“你可知,寧箭將軍為掩護永和城的百姓撤退,率八百將士死守于永和城?” 此問落下,這消息如今已為天下人所知,在場的人誰又怎么可能沒有聽說。 “八百將士對抗西胡30萬兵馬所致,他們從未后退過一步。如今兵未致,尚有無數(shù)的將士趕往邊境,只為守衛(wèi)大昌,你我縱然幫不上忙也就罷了,竟然還說出逃之夭夭,遷都的話?你是想讓天下人知道,大昌的皇帝貪生怕死,棄百姓將士于不顧,不堪之極?” 不錯,蕭諶從前作為將士,縱然成了皇帝,他是寧可戰(zhàn)死沙場,也斷然不可能撤退。 不戰(zhàn)而退,自此為天下所恥笑? 他們自己貪生怕死,也想讓天下間的人跟他們一樣,如此也就無人會指責(zé)于他們了? 蕭諶臉上盡是冷意,看著提出遷都的人,恨不得食其rou,飲其血。 “陛下,正所謂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雍州和豫州告急,若是此時不退,萬一......”被蕭諶罵了,他們卻說得十分良苦用心,一番作為都是為天下著想,為蕭諶這個皇帝著想。 “若有萬一,朕與雍州共存亡。臨陣脫逃,非朕所能為。你們?nèi)绻胱?,門開著,你們想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想讓朕與你們一般,念自己的命,卻不思朝廷令將士御敵于外,朕當(dāng)讓將士們知道,他們在哪兒,朕就在哪兒。朕,絕不會棄他們而逃?!?/br> 蕭諶對于這么一些聽不懂話的人,耐性消磨殆盡,終是沒有再忍下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們,他是永遠都不會逃的。 蕭寧于此時亦道:“兒愿隨阿爹一道,若胡人欲南下,就從孩兒的尸體上踩過去?!?/br> 前線守不住,他們在這兒,也定然是要守住的。 任何人都休想用任何理由勸說他們于此時遷都,那是要逃! 危難時可見人心,蕭寧就是要讓天下的人知道,大昌朝只要在一日,就會守好邊境,自皇帝而始,他們都存了一顆必死的決心。 胡人若想南下,除非大昌皇帝死,否則絕無可能。 有些宣告,蕭諶和蕭寧都是一致的態(tài)度,必須要說出來,叫他們都知道。 誰也想不到蕭諶和蕭寧竟然如此不畏生死,再勸人的話,實在不好再脫口而出。 “臣愿與陛下守衛(wèi)大昌,不畏生死?!庇辛耸拰幊雒婊貞?yīng)蕭諶,其他人立刻一道表態(tài)。 不錯,朝廷上的臣子們都能如此一致表態(tài),眾人齊心,想必這世上也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 如此一來,再無人敢提起所謂的遷都,否則當(dāng)真是貪生怕死嗎? 有些話可以提起一次,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說得多了,便失了分寸,更叫天下人都不由地懷疑你究竟是何居心。 但胡人進犯,雍州內(nèi)皆是嚴陣以待,朝廷上無人再敢提遷都一事,便都盯著前線的戰(zhàn)事。 好在,寧箭將軍死戰(zhàn),為百姓贏得了撤退的時間,永和城的幾萬百姓得以安全撤到安全之地,而在其后不久,孔鴻大軍抵達豫州,繞后西胡,叫西胡首尾不得相接,以令被困于豫州的西胡10萬大軍,盡命喪于豫州。 西胡余下20萬大軍退出豫州境內(nèi),再以東而入,竟然是要斷豫州與雍州的相連。 可惜了,他們打得再好的主意,東胡原本在西胡勝利的消息傳來時,未償沒有心思想要發(fā)兵雍州。 都不用程逵出手,與東胡交手,守在雍州的將士清楚地知道如何打這一仗才有贏的可能。 東胡縱然架式擺得再厲害,他們也不畏,要真刀真槍的打起來,他們不怕。陰謀詭計吧,更不是東胡能比得上的。 兵馬未致,豫州再一次傳來消息,西胡的30萬大軍被殲了10萬,如今與大昌的兵馬來硬碰硬,看起來勝算并不大,他們?nèi)羰浅鍪至?,之后大昌算起舊賬,他們該如何應(yīng)對才是? 這個問題不得不引東胡高層深思。 說來與蕭家人的交手,他們可比西胡要有經(jīng)驗得多了。 畢竟當(dāng)年守在豫州的人并不是蕭家人,也就難免讓西胡汗王以為,這蕭家和從前的豫州守衛(wèi)一樣,都是挺好對付的。 上回中帳都叫人端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還敢來犯。 可一想西胡現(xiàn)在的情況,戰(zhàn)爭嘛,有時候也是排除異己的好機會,誰又舍得放過這大好的機會。東胡就不一樣了。和蕭諶交手,這要不是朝廷拖后腿,他們或許早就死在蕭諶手里了。 后來兩方互通有無,說實話,不用打仗就能得到中原稀奇的東西,對他們來說也挺好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多年來東胡實在不想跟大昌挑起戰(zhàn)事。 這一回,要不是西胡汗王親自出面說服東胡,可以在打下中原后,平分中原,他們才不會起兵。 不過,東胡毫不掩飾他們只想占便宜,卻依然要審時度勢的意思。 早早與西胡說白了,若是西胡能攻下大半個豫州,他們立刻發(fā)兵攻打雍州,若是西胡攻不下豫州,就別怪他們撤兵了。 西胡首戰(zhàn)告捷,傾盡西胡的兵馬出戰(zhàn),不過就是為了能夠迅速地攻下豫州,也能讓東胡不再有任何理由不出手。 可惜,高興得太早,樂極生悲了! 大昌未料及他們竟然傾巢而出,不曾防備,叫西胡一時占了先機,沒能在第一時間守住城池,不代表大昌緩回一口氣,他們還能繼續(xù)攻占大昌城池。 看,這城池是拿下了不假,西胡同樣也折損10萬兵馬。 再要攻城,大昌的兵馬已致,想攻城略地,他們也不想想,要是蕭家的兵馬那么好對付,東胡會看著大昌占盡天下好處,不想一舉南下,奪得中原? 想也要考慮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若是沒有這個本事,就得老老實實。 東胡被戰(zhàn)報嚇得收回了邁出一半的步子,完全不想在這個時候搭把手,助西胡一臂之力。 當(dāng)初他們也是早就說好了,出了事也不能鬧,否則就是言而無信。 西胡敢這般猖狂,想來也是不需要他們東胡配合做些什么的。 其實喊上他們東胡一塊出兵,更多是因為,他們從心里清楚地知道一點,就東胡和大昌的關(guān)系,未必不可能在西胡發(fā)兵之時,配合大昌攻下西胡。 為免受內(nèi)外夾擊,西胡必須想好任何的可能,須得將可能的敵人變成能夠和睦共處的那一位。 不過,西胡以為他最大的敵人要么是大昌,要么是東胡嗎?在他之上,還另外有別的人。 雍州內(nèi)自從得到殲滅西胡10萬大軍,關(guān)門打狗成功的消息后,接二連三的傳來捷報。 “報,程永宜將軍合皮山、依耐二國,自西攻入西胡,奪西胡數(shù)城。莫將軍,莫將軍長驅(qū)直入,破西胡中帳,生擒西胡六千人,其中有西胡汗王之幼子?!?/br> 這大概是最讓他們歡喜無比的消息,連同那兩年前外出,再無消息傳來的程永宜,此時竟然也得來了消息。 以夷制夷,蕭寧自是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 她以為好的主意,又怎么能不告訴蕭諶,好讓蕭諶同意此事。 蕭諶同樣有遠見,知道這樁事若是做成,對于千秋萬代意味著什么。 有不畏萬里艱辛不易之人,有不畏生死之人,愿意為大昌出生入死,為將來的天下開出一條能通達各國的路,蕭諶豈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 以令程永宜配合周屈、孔義一行遠赴他國。 這舉動,其實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guān)注。 真正看得長遠的人,都會明白,這件事如果做好,對于后世乃大利,看不明白的人,只會知道,皇帝也愛折騰,竟然信了這天方夜譚,以為這國外還有國,不知私底下怎么看蕭諶的笑話。 他們的想法,對于蕭諶來說不重要,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若是真依他們的鼠目寸光,就沒有大昌了。 不管是蕭諶或是蕭寧,都不以為程永宜他們一行人會有那么快帶回好消息。 如今真正聽到了,亦是叫他們詫異之余,又覺得歡喜。 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想是對的,天方夜譚從來不是空想,既能有大昌,有西胡,為何就不能再有旁的國家。 西胡能在大昌為患,于各國或許同樣也是災(zāi)難,若能得合他國共盟,一致對付西胡,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為了共同的目標(biāo)而奮斗,就沒有不可能的事。 “好,好!”無論是程永宜亦或是那什么莫將軍,對蕭諶而言這則喜報傳來,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能得到這樣的消息,蕭諶自然是大喜過望。 就是蕭寧的臉上同樣也露出了笑容,雖知道如這樣的勝利,并不如捷報所說的寥寥幾字一般的簡單,但他們贏了,守住了雍州,豫州。 來勢洶洶的西胡,這一回大敗而歸,有些事就可以cao作起來了! 蕭寧想得更長遠,既然知道這邊境各國若是一太平便興兵進犯,豈有不挑動他們爭斗,尤其讓他們不得安寧的道理。 好在,該準(zhǔn)備的東西,蕭寧早就交到孔鴻的手里,孔鴻初戰(zhàn)得勝而歸,干得漂亮! “捷報拿來?!笨v然有人將捷報總結(jié)報來,蕭諶還是想親眼看看這一份捷報具體的內(nèi)容,看著,更能叫人歡喜無比。 下頭的人不敢怠慢,連忙送上。 蕭諶接過反復(fù)地看,越看越是心喜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