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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46節(jié)

    唐師亦明了,蕭家其實算是講理的人,蕭頤這樣叫他不勝其擾,蕭家人不會把蕭頤犯下的過錯記在他的頭上。不記在他的頭上,也就不會記在唐家頭上,后續(xù)再出什么事,還是蕭家出面解決。

    “姑父請?!笔拰師o論說得再怎么客氣,禮就是禮,唐師須得守好了,更不能越界,反而讓自身授人于柄。蕭寧待之亦是客氣。

    蕭寧在心里亦是對唐師頗為愧疚,娶了個不省事,好像要跟娘家杠上的妻,這要是尋常人家碰上一個如此拎不清的人,早便和離了。

    無奈蕭家成了皇族,想和離,那能由唐師想就成?

    再者,現(xiàn)在蕭頤看起來是只盯著蕭家,和離的話若是出處唐師之口,接下來......

    誰都不敢細想,但后果不用說,都是他們不愿意承擔的。

    蕭寧走在最前,唐師緊隨其后,一入正堂時,蕭頤已然在等著,見到蕭寧時,面上淡淡的,“你倒是來得好快。”

    這話聽來,唐師忍了忍,這才沒有當著蕭寧的面懟回去。

    “我給姑母拜年了?!笔拰幒螄L不是忍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蕭頤的面子再怎么不值錢,可是盧氏和蕭諶的面子不能不給。

    蕭寧客氣地作揖見禮,一旁的人都連忙與蕭寧見禮。

    蕭頤面上并不見喜色,“你將來是要成為女帝的人,可不敢當。”

    這話也是能脫口而出的?唐師真想把蕭頤的嘴給堵上!

    而對蕭寧而言,這句話聽來極是不懷好意,以至于,蕭寧不軟不硬地回道:“阿爹春秋鼎盛,姑母所言為時尚早,不提也罷?!?/br>
    這算是給蕭頤留臉了,無奈蕭頤卻不愿意收下此好意的,冷笑地道:“是啊,不提也罷。提與不提,女子可承嗣一事都成規(guī)矩了,寫入了律法典籍,從今往后,天下人都知道,你,會成為女帝。”

    好想罵人??!

    蕭寧忍著,想著這要是罵蕭頤,不是把盧氏給罵了?

    “長公主?!笔拰幉幌胱屓丝此麄兪捈业男υ挘吘故捈音[出來的事,鬧得越兇,別人這熱鬧看得就越是快活,蕭寧若是再跟蕭頤吵起來,雖有君臣之說,更有長幼之分。

    長輩始終是長輩,不敬長輩的罪名,蕭寧不能輕易擔下。

    好在蕭頤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糊涂,盧氏豈能不提防,這不派了一個得力的嬤嬤跟在蕭頤的身邊,眼看蕭頤越發(fā)說話不像樣,不提醒都不成了,好啊,人家可不就出面了。

    蕭寧確實是不好回嘴,若是旁人能代為出面,提醒一下蕭頤,千萬別自己打自己的嘴,只會讓天下的人都看他們蕭氏的笑話。

    “鎮(zhèn)國公主是陛下之女,敬長公主三分,長公主也當愛惜公主殿下?!蹦且晃粙邒呖雌饋黼m是慈眉善目,然而對于蕭頤的作為,這一再出言提起女帝一事。

    就算這樁事已然成為定局,在蕭寧沒有登上那個位置之前,就不該把話掛在嘴邊。

    蕭寧從來不提,一直都守著規(guī)矩,不越雷池一步。

    結果倒好,她一個當jiejie,也是當姑姑的人,盼著蕭寧成為女帝,是想讓蕭諶這個弟弟早死嗎?

    越想越覺得蕭頤過分,不出言提醒,不讓她安安分分,她是沒完了?

    “或者,長公主不以為不妥。雖是新年,長公主入宮,且稟于太上皇,太后,陛下,且由他們來看看,長公主是如何為難殿下的,如何?”

    蕭家人是講理的,更是不愿意讓自家人鬧出笑話的人。

    看,盧氏送到蕭頤身邊的人,就是要在這個關鍵時刻出言提醒蕭頤,守好你的規(guī)矩,不要越雷池一步。

    蕭家的事,蕭諶的江山要傳給誰,不傳給誰,她既然不認同蕭寧諸多行事,自當管好自己,別鬧出自己不恥,卻又借旁人給她的權勢欺負人的事。

    長輩長輩,蕭寧禮數(shù)周到,并不曾有半分冒犯。

    若是蕭頤一再咄咄逼人,別說其他人的想法,看看唐師一臉隱忍的樣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都是拎得清的人,誰能允許她這么欺負人了?

    蕭頤想給蕭寧一個下馬威,畢竟要不是蕭寧,就不會顯得她如此無用。可是,她不反思自己的能力,反而怪起旁人有本事,這......

    蕭寧已然在心里默默地給自家阿婆豎起大拇指。果然,就算有再不靠譜的人在,只要有一個靠譜的事,做起事都能夠事半功倍的。

    蕭頤想斥責這出聲道她不是的人,終是想起了盧氏,若是大過年進宮,再叫盧氏斥責一番,或是蕭諶道出其他話來,往后,她如何在這世上立足?

    被人警告,且讓他們警告好了。只要她的顏面尚在,任是旁人再怎么樣,也得看在蕭家的份上,不敢對她有半分的不恭不敬。

    “既是過來拜年,我收到了,你回吧?!笔掝U沒有跟旁人發(fā)脾氣,在她看來罪魁禍首就是蕭寧,還能不讓人離開?

    蕭寧兩輩子都是第一回 被人掃地出門,這是始料未及之事。

    “長公主?!碧茙熯@會兒也想罵娘,這是一個長輩,一個正常人該干的事嗎?

    “是,姑母,那我先行一步?!碧茙熯€想勸說一番,蕭寧看起來像是想留在這兒的?

    本來沒來之前她就已經(jīng)在考慮,應該用什么樣的辦法避免跟蕭頤鬧事,結果用不著她出面,蕭頤也不想多看她一眼,真是太好了!

    唐師就算是想留,看看自己的夫人,大昌的長公主是怎么樣的人,他難道還想讓蕭寧繼續(xù)留下,再被蕭頤言語為難?

    別逗了,這簡直就是打蕭寧的臉。

    蕭頤無所顧忌,敢無視將來的蕭寧會變成什么樣;他不是蕭頤,更沒有這份底氣,想看蕭寧的笑話,確定將來還有命記下?

    為了自己著想,唐師縱然知道蕭頤此甚為不妥,也不敢強留。

    “待上朝后,你我再細論。”與唐師在一塊,蕭寧跟人討論的只能是公事,蕭寧想以此為由,現(xiàn)在直接連理由都不需要找,這就能走人,實在太好!

    不難看出她的臉上并無絲毫叫蕭頤為難的不悅,亦不見其有半分怪罪之意。

    唐師不好留人,也留不下人,唯有恭送道:“送殿下?!?/br>
    是啊,再讓蕭寧留下來,誰知道蕭頤還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倒不如讓蕭寧盡早回宮去,免得有人就是不痛快,非要鬧事。

    蕭寧不忘朝蕭頤作一揖,這方離去。

    “阿娘?!痹谏砗螅腥藛玖艘宦?,不認同蕭頤的做法,蕭寧難道是什么外人嗎?

    上門拜年,她倒是連杯酒水都不讓人喝。

    看著吧,再這么鬧騰下去,第一個忍不了的必是盧氏。

    一但盧氏出手,蕭頤斷沒有現(xiàn)在這么舒服了。

    蕭寧就算聽到一喚,也只是當作什么都沒聽見。

    她是看明白了,往后只要是蕭頤的事,她能不管就不要管。

    唐師親自相送,不說蕭寧是親戚的關系,這可是他的頂頭上司,該給的面子怎能不給。

    蕭寧能來他們家拜年,縱然是因為蕭頤才來的,若不是有這層親戚關系,該是唐師給蕭寧上門拜年才是。來就來了,蕭寧連一杯水都沒能喝著,這就叫蕭頤打發(fā)出去,唐師這臉上火.辣辣的,都是羞的啊!

    “叫殿下見笑了?!碧茙煶拰幾饕灰举r罪。

    “你我就不說這些道外話,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不怪你,你也別與我客氣賠罪了?!笔拰幣c唐師一向來往不錯,都是聰明人,大多時候他們的目的也是一致的。

    既如此,何必因為旁的人壞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唐師亦明了,蕭寧斷不會把蕭頤做的事算到他的頭上。

    “若是你能約束得了姑母,我也可以。但長輩畢竟是長輩,你也是看在蕭家的面上,不能隨便動手。這個道理你我心知肚明,便不提了。往后姑母的事,我只問姑母,不問你。不過,你們家的人,你能管得了?”蕭寧是拿蕭頤沒辦法,看在盧氏和蕭諶的份上,能忍就忍了。

    唐家的人,若是想借蕭頤之手,達到什么目的,心術不正者,蕭寧可不會留臉的。

    唐師正色道:“殿下放心,同樣的事斷然不會再發(fā)生?!?/br>
    這一句承諾,也顯露他對唐家的掌控。

    蕭頤那是蕭家女,他們又是二婚,在相互之間夾雜了太多的東西,并不是一句簡單的話可以概括的。蕭頤行事只要不損及唐氏,唐師不便多管。

    旁人,如唐家的人,自由唐師親自管教。

    “好!”蕭寧要的就是這一句話,不管蕭評或是姬則都好,或許壓根不在意這樁事,蕭寧既然看重唐師,亦不希望唐家鬧出什么不該鬧出的事。

    “告辭?!毖员M于此,不便再久留,蕭寧與唐師再作一揖,離去。

    唐師親自送之,同時也想起了這幾日要見唐家的人。

    唐家啊,若是往后還想仰仗于他,還想讓他多管著他們的事,最好,他們都牢牢的記下,唐家規(guī)矩不能越,如蕭寧這樣的人更不能得罪。

    不,是對蕭家的人皆以禮相待,不必諂媚,亦無須畏懼,守住他們唐家自己的本分,旁的事,與他們并無半分干系。

    蕭寧這終于是給長輩拜完年了,松一口氣,只是她在唐家的事,就算她不說,自也有人稟與盧氏和蕭諶。

    蕭諶還罷了,自家的jiejie,總犯糊涂,其實讓他很是為難的。

    同樣也在考慮,到底該用什么樣的辦法才能讓蕭頤不再事事針對蕭寧?

    蕭諶都想不明白了,蕭寧就算不是人見人愛,于家中誰人能不喜?

    就一個蕭頤,從前倒是看著還好,這些年感覺怎么都不對。

    最終,蕭諶沒有辦法了,只能尋上盧氏。

    盧氏也正生著悶氣呢,女兒是有多不靠譜啊,這才會在大過年的,小輩上門拜年,給她漲臉的情況下,她卻要當著外人的面落蕭寧的臉。

    蕭寧是軟弱可欺的嗎?

    自然不是的。

    正因如此,蕭寧一再退讓,并沒有跟蕭頤爭執(zhí)不休,不軟不硬地回了蕭頤,等著旁人出手管教蕭頤,這樣的做法已然是仁至義盡。

    至于旁的,盧氏是想起這么一個女兒便覺得糟心。她這樣的人,養(yǎng)出的兒子就算不是頂頂聰明,人家是斷然不會拖后腿吧?

    可是蕭頤呢?

    盧氏越想越是不悅,看向旁邊的蕭鈐再也忍不住的遷怒,“你教的好女兒?!?/br>
    蕭鈐一臉懵,“這,這是怎么了?”

    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就挨了夫人罵了?

    “告訴你們的太上皇,長公主究竟做了什么。”論消息靈通,蕭鈐那是連盧氏的皮毛都比不上。

    外頭的事,也只有盧氏讓人盯著,蕭鈐一個馬大哈,哪里想得到自己的女兒都成什么樣了?

    一旁伺候盧氏的人乖乖的道來。

    等蕭鈐聽完后,忍不住地道:“這孩子怎么越來越糊涂了?”

    對啊,可不是糊涂嗎?要不是犯糊涂,怎能做出這樣的事?

    蕭寧對蕭家代表的意義,就算以前的時候蕭諶沒有說清楚,蕭頤是不知道?,F(xiàn)在蕭諶有什么說得還不夠明白的,她怎么還做下這樣的蠢事。

    “糊涂?我看她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北R氏是恨鐵不成鋼??!

    想想蕭家到了今天,天下為他們所得,蕭頤比起從前來,現(xiàn)在更是貴為長公主,權利地位,榮華富貴,她是應有盡有。一天到晚也不知鬧的什么,非要跟蕭寧過不去?

    蕭寧要不是看在他們的面上,也是顧念相互之間的骨rou親情,就蕭頤敢讓她沒臉,她早把蕭頤抽得臉都紅腫,無顏見人了。

    “這,這也不能吧。”都這個時候了,蕭鈐竟然還想幫女兒說好話,看自家夫人氣得不輕的樣兒,她要是不開解開解,怕是要出大事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幫她說話,好?。∧闳羰窍霂退f話,你倒是想想,究竟如何才能讓她別再找五娘的麻煩。”盧氏也是氣極了,想到生出這么一個不靠譜的女兒,別人都求鬧騰,就她一天到晚的事兒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