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357節(jié)
可是一細想蕭寧這一做法,于天下人面前公審,以令天下人知道這個案子的始末,往后就算有人再想就此事壞蕭寧的名聲,亦無可能。 嘖嘖嘖。一個人做到蕭寧這個地步,走一步看十步,一般人能是她的對手。 反正姚圣是覺得,就算換作他來,面對蕭寧這樣的對手,他也定是要小心再三,斷不敢輕率。 姚圣其實更想問問,作為蕭寧的敵人們,這一刻的他們是何感想? “殿下,此議不妥?!边@等意義,明了的人就想攔著。有些利于百姓之政,他們也不是都同意的,能勸一勸,讓人別太把他們這群人當棋子,就算攔不住,也得攔。 “不妥?”不用蕭寧回應,明鑒已然代為問出,“陛下設登聞鼓,為昭示于天下,百姓若有蒙冤無處伸者,可擊響登聞鼓,百官不理之案,陛下親審。如今既要請?zhí)煜赂鹘缛耸抗珜彺蟀福贈]有比在登聞鼓前更好的地方。” 看看我方隊友,這叫一個配合無間。 意義之重大,他們想攔著,誰會讓他們攔了? 蕭寧面容平靜,她敢提出這個主意,就想到了會有人反對,可是,他們的反對是沒有用的。此事,非如此不可。 蕭諶知道,現(xiàn)在是由他決定此事,他當然是同意的。 為彰顯大昌的公正,為讓天下人看到大昌的公正,蕭寧一直都在為此奮斗,想用姚拾兒毀了蕭寧,想讓天下人以為蕭寧是個一味偏袒女子,卻失了公正的人,且讓他們看看,蕭寧是會給他們這個機會落人于柄。 “朕以為好。”蕭諶既然是拍板的那一個人,從來都是蕭寧最堅定的后盾的人,于此時大聲地告訴滿朝的臣子,他很是同意蕭寧的提議。 “陛下?!币魂囮嚱袉?,不難聽出大多數(shù)的人并不同意。 “登聞鼓設于宮內,若是放任他人入宮,有犯圣威?!鼻?,這人提出反對的意見,最后竟然都是為了蕭諶,不想讓蕭諶為人輕視嗎? 蕭諶對此冷笑道:“心無百姓,無視百姓之冤屈,方是有失圣威;為君不公,容不得百姓暢所欲言,直言進諫,方才有失圣威。登聞鼓之立,正是為了向天下人昭示,朕心系于百姓。請?zhí)煜氯巳雽m公審,是為昭示大昌之公正,何來朕圣威被犯一說?” 可惜啊,想拿蕭諶當棋子,處處想讓蕭諶成為他們的借口,做夢吧。蕭諶可不奉陪。 “既然要公審,人不能少,各界人士,可以自行報名,這太學,無類書院中的學子,無論男或是女,都要讓他們一道參與。天下學子,那是我們大昌將來的棟梁,最該讓他們知道大昌的公正?!笔捴R反駁完之后,更是給蕭寧出主意,讓蕭寧既然要請各界人士一道參與公審,人,不怕多。多多益善! “唯。”蕭寧不由一笑,蕭諶的支持,從來都是最到位的,只要是蕭寧想做的,利于家國天下之事,就沒有他不支持的。 “殿下,公審之人可舉薦否?”明鑒聽完這父女對話,倒是更想到另一層。 高興歸高興蕭諶的支持。底下的人再怎么想反對,亦無用了。 然而這參加公審之人,難免會被人做了手腳,這種情況下該如何處置? “陛下,總不能想?yún)⒓拥娜硕挤湃嗡麄冞M宮吧。登聞鼓處有多大,想是陛下心中有數(shù)。且人若是一多,難免生了變故,彼時......”有些事既然是攔不住,明鑒提醒得好啊,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參加公審的人,將來必將這審案的經過傳于天下,什么樣的人傳什么樣的話,同樣可以控制。 對,一定要好好地cao作一番這個事。 蕭寧道:“抽簽。” 可惜沒讓他們高興得太早,蕭寧丟出了兩個字,把他們這些正高興的人砸得傻了眼。 “有意參加公審者,以抽簽方式選出各代表之人,這各方代表,且定下九人之數(shù)。士農工商軍。”蕭寧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然將其他的細節(jié)問題全都說了出來。 md!一群人再一次罵娘! 可是,蕭寧這樣的辦法能說不公平嗎? “好好好,這個辦法好,誰就是想做手腳都不成,甚好,甚好!”姚圣是第一個喜得直拍掌,于朝廷之上如此喜形于色,一旁的人都瞪著他。 無奈姚圣壓根不把他們的眼神當回事,只喜于蕭寧辦事老練。當然,蕭寧也是一個壞心眼的人,給了人一次又一次的希望,最后又讓人絕望無比。 蕭諶亦是莞爾,看著下頭的這些人臉色大變,一回又一回的以為他們終于有機會對付得了蕭寧,結果不過是空歡喜一場。 這人啊,是越發(fā)恨得蕭寧咬牙切齒! 恨就恨吧,事到如今,他們相互之間誰不恨著誰。 再恨,有些事也不會因他們而改變的。 這大昌的天下,不想讓他們處處把持,須得通過一件一件的小事,大事,慢慢的豎立大昌的威嚴,讓世族們明白,大昌不是他們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第171章 立足之根本 如此,蕭寧便讓人于雍州敲鑼打鼓,昭示即將公審,姚拾兒為爭功開城門放西胡兵馬入豫州一案。欲參與公審者,皆可報名。 說好今日開審,蕭寧說到做到,以一個半時辰的時間報名,隨后抽簽,士農工商軍,每界人士各擇九人,抽簽決定誰能進入登聞鼓聽審,公平公正。 雍州是難得的又熱鬧起來,一陣陣的叫喚落在人的耳朵里,不少百姓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好的折騰得這么大? 最后還是有知道內情的人為之細細地解釋起來,不用說,這就是上位者折騰出來的事。 雍州里現(xiàn)在最大的就是這件事,為了這案子,其他地方都鬧著說要把鎮(zhèn)國公主的權利收回,往后都不讓鎮(zhèn)國公主管理朝廷的事了。 啊,蕭寧在雍州所得擁護,馬上就表現(xiàn)出來了,這么大的事,那可不成。 蕭寧處處為百姓謀利,若是像蕭寧這樣的人都不被朝廷所容,往后這天下還有他們百姓的活路嗎? 往后朝堂之上都是那些小人作祟,他們可不許別人隨便的誣陷于蕭寧。 是以,百姓們最是積極,迫不及待的報名,他們要參加所謂的公審,斷然不允許任何人胡亂說他們鎮(zhèn)國公主殿下的不是。 百姓們最是務實,其他人,士之代表,自然是以天下名士為代表,報名想?yún)⒓拥亩疾辉谏贁?shù)。 與此同時,就此事提出不同意見的人,自然就是無類書院。 無類書院中的人,自有人提出,他們這些還在讀書的人,也該作為一方代表,士是士,他們是學子,也得給他們九個名額,然后按其他各界人士一般,抽簽定人。 這一點,也想讓這些尚未出仕,卻也處于天下旋渦中心的人好好地體會體會,官當起來那是極為不易的。朝廷重臣們一致同意,另外再給九個名額。 在等著各方報名,抽簽決定由誰來參與公審的時候,蕭寧更是從她的公主府和史官中挑出些人來,只與他們叮囑道:“凡公審所言,皆如實記載,不得有失公正,更不能有半分造假。你們是記錄之人,我不需要你們以任何情感評論任何人。” 突然被蕭寧叫來,完全不太明白發(fā)生什么事的人,突然聽到蕭寧的要求,半響沒緩回神。 可是一想蕭寧這要求,并不過分吧? 雖然不過分,不過他們也很奇怪,蕭寧究竟要做什么。 “左史記言,右史記事。你們與史官一道,都會記下這古往今來的第一件公審于天下之案。所以,我對你們的要求,也僅僅只是,你們從實而記,于公審之上,人之一言一行。因為這將記入史書。”蕭寧要求他們,也會將為何如此要求他們的原由道來。 一群近二十人,其中史官不過是寥寥數(shù)人,亦不曾想過,蕭寧要求他們記言記事,只要一個公正。 被喚來的史官們,其實一直擔心,蕭寧會不會讓他們違心而記。 這一回有了蕭寧的話,他們都放心了。 對啊,這是他們鎮(zhèn)國公主,一向公正公平的鎮(zhèn)國公主,豈是那等在背后搞事的小人。 蕭寧眼中閃爍著光芒,“不僅是記入史冊,天下人都將會看到你們的記載?!?/br> 嗯?這一回倒是叫人納悶了,怎么會叫天下人都看到他們的記載呢?這還要刻碑著傳? 這個問題,蕭寧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回答他們,該讓他們知道的時候,蕭寧并不會吝嗇,但有些事,要是過早的公布答案,太沒意思了。 “另外,擅長作畫者,你們只需要將每個人的神態(tài)畫下來,要快?!弊x書識字的人或許少,可是這會看圖的人不會少吧。 蕭寧自然就想起了素描,動漫這回事。 早先她就有過這方面的想法,也覺得想讓一件事為天下人所知,配文配圖,圖文結合,把復雜的事情簡單化,也是一種傳播文化的手段。 況且,圖文能將人的神色完全呈現(xiàn)出來,這種感觀,難道不比單純看文要好玩得多。 既然想讓這場公審為天下所知,蕭寧豈有不費心的道理。 人要記事,圖也配上,等到這場公審畢,絕對會是另一場好戲的開始。 蕭寧的命令,被蕭寧特意傳了素描手繪的畫師們,雖然對蕭寧教的這新的畫技好奇之余也是不解,怎么能繪出這多種多樣的圖呢? 后來吧,因這是蕭寧的命令,無論他們再怎么不解,蕭寧既然想出來,吩咐下來,他們也只能照做。 短短大半日,從報名到抽簽,各方代表都選好了。 人,很快被安排到登聞鼓處。 一應人都到齊,今日都等著看這從未有過的公審,百官全都到齊,也都得知這則消息,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落在蕭寧的身上。 要的各界人物都到齊了,蕭寧這個主審官,她倒是還想弄出什么把戲? “帶姚拾兒?!比欢屗麄冊僖淮我馔?,蕭寧完全沒有任何要拖延下去的意思,僅是一聲吩咐,且讓人都在這一刻把姚拾兒帶上來。 姚拾兒啊,昨日被蕭寧一番質問,罵得她終于清醒過來,她意識到,究竟她做錯了什么。 后來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每一個人的反應,蕭寧都讓玉毫告訴她,她也才意識到,蕭寧與她說的那些后果,并不是危言聳聽。一切都在蕭寧的預料中。 那么后續(xù)呢? 若是最后果真一如蕭寧所說的那樣,男人借此良機,將她們女子再次鎖回內院之中,眾女子一道的努力,蕭寧十幾年的努力,都毀于一旦了! 姚拾兒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的怨恨自己,恨自己的糊涂,竟然想出這樣卑鄙的法子,將天下女子都推入懸崖邊上。 如今,如今她能如何? 一遍一遍地問起,究竟她可以用什么樣的辦法,改變他人對天下女子的感觀,不會讓其他女子因為她的過錯,終此一生都將被男人鎮(zhèn)壓。 想了一整日,姚拾兒其實也想從蕭寧處得一個答案。 蕭寧曾經作為她的引路人,一直都是她的偶像,她想以蕭寧為目標,這一生必帶領天下的女子走向自強自立的道路。 陷入困境中,她第一個想到能幫她的人只有蕭寧。 蕭寧是不會讓大好的局面,因她一個姚拾兒而毀掉的,所以,她可以不相信自己,只要相信蕭寧就可以。 姚拾兒就算見不到蕭寧,無法向蕭寧表明她的悔意,可蕭寧既然主審此案,無論蕭寧做什么,她只需要配合即可。 “殿下?!笔拰幖仁侵鲗?,蕭諶亦不想在此給蕭寧壓力,也讓旁人有了攻擊蕭寧的理由。因此并不出現(xiàn),只將一切交給蕭寧。 見蕭寧,四周有姚拾兒認識的,也有陌生的人。不過,都沒有關系,她只要認蕭寧一人足矣。 蕭寧看著姚拾兒在一夜間似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看著蕭寧時,低著頭,連看都不敢再看蕭寧一眼。蕭寧心中一揪,可是,姚拾兒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死在她手里的將士何其多,每一個人,他們何其無辜? 蕭寧不再考慮姚拾兒此刻的悔恨,她只揚聲道:“人犯在此,諸位有什么想問的只管問。” 面對這樣的蕭寧,一群人對視一眼,實在有些拿不準。 最后還是馮非仁這個揭發(fā)者先出面道:“我自豫州得知,豫州城門破,西胡兵馬得以長驅直入,非為西胡兵馬攻城而破,而是姚將軍打開城門,把人放進來的,是與不是?”姚拾兒聽著聲音,不是蕭寧的聲音,但這一個人看著她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的眼神。 對這些目光,這些年來姚拾兒早已感受深切,對于脫離了男人掌控的女人,男人確實都只是想將人殺之,毀之。 他們,不僅是想要她死,更打算透過她要蕭寧,甚至讓天下出頭的女人死。 姚拾兒想明白了這一點,也正是因為如此,沉著的回答道:“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