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開國皇帝的獨女 第402節(jié)
蕭寧從李御史處有了意外的收獲,而崔攸也終于前來告訴蕭寧,“殿下,可以過審了?!?/br> 有些話,崔攸再怎么說,對于想將他拉下馬的人都是無用的。 可是若是另一個當事人親自出面承認,是她與人聯(lián)手,只為了構(gòu)陷崔攸呢? 顧義等人自打成為負責崔攸父子一案的人后,崔攸當時認下所有的事,衛(wèi)畏是恨不得立刻就將此案定下,無奈不管他再怎么催促,顧義就是不急。 案子雖然是三司會審,蕭寧特意弄一個顧義過來,無非就是想讓顧義盯著這個案子,讓所有人都老老實實聽顧義的話。 一個大理寺少卿,急得太過,難免讓人覺得他別有用心。 事實上背地里盯著衛(wèi)畏的人并不少,說來也有一件事值得人不得不思考,那就是衛(wèi)畏在崔伋被捉后,竟然在第一時間趕往京兆府大牢想見崔伋。 然而蕭評既然執(zhí)掌京兆府,想讓誰進,不讓誰進,自然還是能做得主。 衛(wèi)畏這個人,最近蹦跶得十分厲害,蕭評看在眼里,蕭寧將崔伋拿下的原由是什么,蕭評明了,又怎么會容尋常人進去通風報信,讓他們串供? 見不到崔伋,衛(wèi)畏顯得著急了,在這期間衛(wèi)畏再去見的人都不少,蕭寧且讓人一個個的記下,一個一個去查。若是他們都認得崔伋,或是與崔伋關(guān)系不錯,倒是不如請他們都來一趟,好好地在大牢聊一聊。 眼下有了崔攸出面,蕭寧立刻讓人再審,楚氏既未開口說過話,如今開了口,所說的卻是與崔攸先前承認截然相反的內(nèi)容。 “是崔伋在郎君藥里下了毒,以令郎君身亡;也是他讓我毀崔小郎名聲,想讓他身敗名裂,此生休想再能出仕,崔家也將由崔伋把持。崔小郎是正人君子,從未做過任何不當之舉,我們之間,清清白白。” 再一次三司會司,于公堂之上,楚氏當著眾人的面,道出這些話,點點滴滴,她皆記得。 顧義對此僅是提出疑惑問:“為何崔伋欲殺崔寺卿。” 對付崔攸的動機很明顯,對崔寺卿動手的原由,也得問問清楚。 楚氏道:“因為太女。” 這個答案令人始料未及,而顧義意示楚氏說清楚。 楚氏道:“太女殿下當初在雍州時對崔伋無視,卻對旁人重視,這讓他在心中生怨,時時刻刻都在想,該如何毀了太女才是。 “后來,他無意中從崔寺卿口中得知,當年太女生母枉死,恰好此時太女舅家入京,他便覺得這是大好的機會,既可令太女與莫家成仇,也可以讓大昌動蕩。 “亂,倒是給他機會。大昌上上下下,不愿意太女身居儲君之位者不計其數(shù),只是無法捉住太女話柄,以至于對付不了太女。然而只要有人拋出太女的把柄,想毀了太女便不再是他一人之事?!?/br> 楚氏娓娓道來,聽得人心驚rou跳,崔伋他倒是敢??! 顧義的臉色亦不好,早先他雖有所猜測,覺得蕭寧不會無緣無故插手一件事,現(xiàn)在終于明白是何緣故。 一個小小的郎君,他倒是好大的野心,竟然想毀了一國儲君? 林錚再一次揚聲問:“你所言可有證據(jù)?” 是啊,說來說去都須得有一個前提,證據(jù)。 楚氏答道:“當日聽到此話的不僅是我一人,還有他?!?/br> 話音落下,楚氏直指衛(wèi)畏,衛(wèi)畏突然被指,臉色瞬間白了,厲聲喝斥道:“以色侍人者,與人有私,豈由你胡言?” 可是,他喝斥得再大聲,難道以為能讓人當作聽不見楚氏的話? 顧義的目光望向一旁一直不作聲的許原,再落在林錚身上,輕聲問起:“是否讓衛(wèi)少卿先避之?” “當如是?!眱扇水惪谕暤鼗卮?,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再由著一個不知所謂的人鬧騰,可就不好了。 “中書令,刑部尚書,御史大夫?!毙l(wèi)畏自然是不愿意落得如此結(jié)局,連忙大喊一聲,希望他們可以收回成命。 顧義在這個時候與衛(wèi)畏目光對視地問:“你以為你最近行事無人知曉?不說,只不過是因為一時不愿意與你追究,等的就是今日?!?/br> 衛(wèi)畏這一下終于是傻了眼,滿目震驚地望向顧義,難以相信竟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請?!庇诖藭r,一旁自有黑衣玄甲出列,不由分說地請衛(wèi)畏,自行離去,若是他再拖著不肯動,便莫怪他們動粗。 此刻衛(wèi)畏終于是慌了,“我沒有,我和崔伋并無半分關(guān)系,崔伋說過什么話,我從來不知,不知?!?/br> 一聲一聲的叫喚,倒是顯得無辜之極,他以為他喊著沒有關(guān)系,當真就能讓人信了嗎? “是嗎?你與崔伋商量對哪家女郎出手時,難道以為我不記得?真真假假,不如請人來一趟,當面對峙?”楚氏又在這一刻曝出另一則事,以證明她所言不虛,不僅是她可以證明眼前的人做下的事,還有其他人同樣可以證明。 衛(wèi)畏無法再狡辯,他既為大理寺少卿,豈會不懂律法,既是懂的,也斷然不會在這一刻還以為,除了楚氏之外,再請了其他人為證,他還能脫罪。 人無力地垂下雙手,由著人將他拉下去。 顧義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有些事竟然比他一開始以為的還要復(fù)雜,一個崔伋,不過是一個崔伋,牽扯之人竟然如此之多? “將你所知的如實告訴我們?!痹S原一個刑部尚書,畢竟手里經(jīng)的案子多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馬上明白崔伋身上的事只怕不止這一點。 *** 顧義他們在審問楚氏,蕭寧也終于等到寧琦回來,只是略讓蕭寧驚訝的是,回來的寧琦不僅一人回來,還帶了一個李路,以及好幾個男兵。 “叫殿下為我擔心了。”蕭寧親自來城門接人,是不愿意給任何人任何機會構(gòu)陷寧琦。 寧琦上了戰(zhàn)場,雖然邊境如今并無大戰(zhàn)事,但總有那亂七八糟想趁亂做些事的人,寧琦經(jīng)的實戰(zhàn)多了,眉宇間多了幾分硬氣,看在蕭寧眼里,蕭寧甚為喜之。 “無妨,一個宵小蹦跶,我且由他。”蕭寧確實不把崔伋的事放在心上,“正好,遷都長安,借此機會讓你回來看看長安的模樣,你定歡喜。” 寧琦頷首,抬頭看著雄偉的長安城,再一次感嘆道:“殿下,長安城大得讓我覺得如同置身夢中?!?/br> “腳下踩著路,不會是夢,放心?!笔拰帉捨恐脤庣α?,“對,殿下就在我們跟前,肯定不是做夢?!?/br> 聽聽這言語間都是對蕭寧的信任,蕭寧意示他們跟上,亦問起召她回來的原由。 “跟我說說看,究竟這是怎么回事?”李御史說過,親眼看到過寧琦和崔伋往來的情書,那是寧琦的筆跡。 寧琦昂頭指向一旁的李路道:“殿下該問問她。” 蕭寧便知道,寧琦不會隨便帶人回來,得,還真是! 李路朝蕭寧作一揖,“殿下且聽我細細道來......” “不急,我們這就去見陛下,也請政事堂諸公一道聽聽?!笔拰幰豢催@其中的內(nèi)情還跟李御史的女兒扯上關(guān)系,心下不禁感嘆,這要是讓李御史知道,怕是又要氣上一氣! 蕭寧是一丁點都不同情李御史,他私心太重,若不是最后事情燒到他家,把事情鬧得越發(fā)大,讓他都不得安寧,他怕是未必會選擇合盤托出。 最后被蕭寧質(zhì)問,提醒,這才想起國家大義,先前倒是容得下一個小人隨意攀咬大昌重臣。 李路感嘆沒意見,只是道:“我父親這一回肯定把官都丟了?!?/br> ???蕭寧雖然不同情李御史,可是你作為李御史的閨女,迫不及待要看你親爹的好戲,合適嗎? “殿下是不知,我父親就是個老糊涂,我敢說寧將軍的事若不是有他在其中攪和,絕不會鬧得這般大。”李路這一副我爹我清楚的樣子,蕭寧還真是無話可說。 “他這個官不當也好,太糊涂了,該管的事一樣沒管,不該管的事,他倒是什么都想管?!眮碜杂H閨女的吐槽,蕭寧竟無法反駁! 第190章 當眾共對質(zhì) 蕭寧還是領(lǐng)著人先往大明宮面見蕭諶,蕭諶一見寧琦輕聲地道:“為此流言蜚語須讓你回來一趟,也是想問問你在軍中可好?” 縱然作為皇帝,蕭諶亦是一個父親,看到寧琦,也就想起寧箭,聲音不由地放柔了,生怕太大聲把人驚了。 “陛下放心,我一切都好?!?/br> 怎么會有不好呢?朝廷信任,軍中將士愛護,她知道,她立誓要守護的大昌,便是這樣讓人心暖,萬死不悔的大昌,讓她愿意永遠守護的溫暖。 蕭諶頷首,“放心,大昌絕不會冤枉忠臣良將,你是怎么樣的一個人,我們心中有數(shù),外面的人叫嚷得再厲害,所謂的證據(jù)至今無人拿出,不過都是笑話?!?/br> 這全心全意相信寧琦的態(tài)度,寧琦豈會不懂,朝蕭諶作一揖,“謝陛下?!?/br> 能信她,愿意信她的君王,終此一生,她如何也舍不得負之。 “既然人都到齊,崔刺史處已然證明他的清白,而崔寺卿之死,也已讓仵作查驗,確實是被人毒殺,殺人者之證據(jù),崔刺史已然一一上報,現(xiàn)在就剩下你的事?!笔捴R見一樁一樁的事解決,心下甚安,就差一個寧琦了。 寧琦還未開口,李路已然出列請道:“請陛下令崔伋前來,我們當眾對峙?!?/br> 蕭諶雖不知李路是何人,那也無妨,于此時頷首甚以為然地道:“傳政事堂諸公,及三司長官入宮。讓你伯父將崔伋押來,連同一應(yīng)證人,該讓他們來的就讓他們來。” 十分果斷之極,沒有半點猶豫的。 “唯?!笔拰幇才藕罄m(xù),畢竟要說證人證據(jù),她手里比誰都多。 蕭諶板著一張臉,等著這些事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披露于天下人面前。 一應(yīng)相關(guān)人員全都一個接一個的出現(xiàn),人齊齊的站在蕭諶的面前時,崔伋雖然衣衫有些凌亂,可是在看到寧琦的時候,竟然并不避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輕聲與寧琦道:“將軍可好?” 那望著寧琦的眼神,叫一個深情,看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惜寧琦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看著崔伋的眼神更是透著厭惡。 崔伋一頓,心下更是警鐘大響,這怎么可能?這斷不可能的。 “陛下。”比起崔伋急于向?qū)庣鶔伱难?,一眾人的眼里只有蕭諶這位皇帝陛下,齊齊見禮。 蕭寧一眼掃過崔伋,想到她手里握的東西,誰能想到,一個男人竟然如此欲將世間的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間? “一件接一件的案子,都是牽扯朝廷重臣,就連太女,也被扣上殺人滅口的罪名,朕心中比誰都更疑惑,究竟怎么會突然鬧出許多事?” 蕭諶居于上座,亦將心中的疑惑盡都道出,隨后視線落在崔伋身上。 崔伋尚未從寧琦的冷臉中回過神,察覺到蕭諶的目光,立刻抬起頭同蕭諶對視。 蕭諶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然而從未遇到像崔伋這般生來反骨,似是要將天下攪得不得安寧才能罷休的人。 “陛下這是何意?”崔伋并不畏懼,甚至透著笑意望向蕭諶,一臉困惑不解地追問,蕭諶道出那樣一番話,卻看著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蕭諶何許人也,能讓他這一問問得傻眼了?一臉詫異地問:“你竟不知?” 崔伋神色如常地回答,“某確實不知?!?/br> “很好,很好?!笔捴R稱贊一聲,知與不知,由得他一句話否定?“誰來問。” 案子至此,蕭諶也不想再拖下去,有些事拖得夠久了。 許原出列相請道:“陛下,且由臣來?!?/br> 蕭諶一看是許原,自無不愿,立刻道:“好?!?/br> 朝蕭諶再作一揖,許原迎向崔伋,“毒害大理寺寺卿崔令一事,你認是不認?” 這般的問,崔伋連丁點猶豫都不曾地答道:“自然是不認?!?/br> 意料中的否認,許原馬上道:“縱然你不認,指認你行兇者,楚氏,衛(wèi)畏,還有自崔寺卿拳中所得你的衣裳一角,都證明殺害崔寺卿的人是你?!?/br> “此話從何說起。崔令之死同我有何干系,如此指認,毫無根據(jù)?!贝迊痴f著話,視線更多落在寧琦身上,倒是更注意寧琦的反應(yīng)。 可惜了,寧琦連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就好像一切不過如是。 “毫無根據(jù)嗎?”許原不慌不忙地接過話,同時朝一旁人意示,立刻有人將一件衣裳拿上來,“這件衣裳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