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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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音琪著實被今晚的事嚇到,晚上跑進(jìn)沉大妹房間,硬是和阿嫲擠一張床。 沉大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剛躺下很快就有了鼾聲。 谷音琪突然有些羨慕得了病的老太太,這樣就算遇上令人害怕或傷心的事,阿嫲也不會裝在心里太久。 不像她,把本應(yīng)只是過客的男人裝進(jìn)左心房的口袋里,一針一針縫起來,不讓他跑出來。 誰知道她那么沒用,只是再見了他兩面而已,那個口袋又鼓脹起來,好滿,好滿,本來縫得密密麻麻的線全被撐開了,口袋松了口子,里面那些情緒也全跑出來了。 谷音琪睡不著,眼睛開開閉閉,最終還是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jī)。 躲在被子里按亮,果然信息多了幾條。 「阿嫲睡了嗎?她精神如何?」 「你不要胡思亂想最后搞得自己失眠,好好睡一覺,明天見?!?/br> 「不過我好像沒什么資格說這句話,谷音琪,我也有點失眠?!?/br>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br> 「晚安。」 悶熱的呼吸打在手機(jī)屏幕上,很快起了一層水汽,谷音琪熄滅手機(jī),悶哼了一聲作為情緒發(fā)泄,強(qiáng)迫自己閉上眼睡覺。 第二天沉大妹很早就起床了,她搖醒谷音琪,“阿琪,阿哲說今天要帶我們回家!” 興奮的模樣跟要春游的小孩子一樣。 老太太記得那么清楚,谷音琪沒轍,只好也起床給韓哲發(fā)了信息。 吃過早飯,韓哲直接來了電話,說他已經(jīng)在樓下了,她們收拾好東西,慢慢下樓就行。 谷音琪跑到陽臺往下看,樓下確實停了輛黑色保姆車,而韓哲站在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下。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抬頭看了過來,嚇得谷音琪跟地鼠一樣往下躲。 沉大妹也走出來陽臺,看見了韓哲,舉起手興奮地?fù)]舞:“阿哲!我們現(xiàn)在下來!” 韓哲笑著也朝沉大妹揮手。 嫲孫兩人下了樓,韓哲已站在車旁。 他先跟沉大妹打了招呼,再問谷音琪:“昨晚有睡好嗎?” 谷音琪嘴硬道:“睡得好好哦?!?/br> 韓哲輕嘆一聲:“真羨慕你,我可是失眠了?!?/br> 雙頰飛快染上溫度,谷音琪已經(jīng)有些招架不住這么直來直往的韓哲。 真是士別叁日當(dāng)刮目相看啊…… 保姆車有司機(jī)開,韓哲坐副駕駛,谷音琪和沉大妹坐第二排。 韓哲甚至給沉大妹準(zhǔn)備了暈車藥和暈車貼,他還記得谷音琪提過阿嫲坐車容易暈的事。 谷音琪又在心里土撥鼠尖叫,就是面上不顯,從自己的包里取出暈車貼,語氣淡淡地說:“我自己帶了,謝謝你的好意?!?/br> 韓哲挑了挑眉,不勉強(qiáng),把東西收回手套箱,回過頭跟沉大妹說:“阿嫲,如果有不舒服就告訴我?!?/br> 沉大妹乖乖讓孫女給她貼暈車貼和系上安全帶,對著后生仔笑得開心:“好啦好啦。” 司機(jī)像是很熟悉從鷺城到東山島的路線,不用開導(dǎo)航都知道怎么走。 很快上了高速,司機(jī)很安靜,韓哲也是,谷音琪一直陪沉大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心里想的是,韓哲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說的“回家”,指的又是什么? 車子開得穩(wěn)又快,谷音琪眼皮不受控地往下耷,慢慢的好像變成了韓哲和阿嫲在聊天了。 他講閩語的時候聲音和平時有點不同,變得好有彈性,和一塊剛烤好的吐司似的,壓下去,慢慢又能回彈。 明明應(yīng)該要有陌生感的,卻又好像順理成章,本來就該這樣。 再醒過來時車子已經(jīng)降速走在村子里。 谷音琪撥開車簾看出去,許多自建房的外圍都搭著腳手架,樓房密集,連甍接棟。 自從父母出事后谷音琪很少回來,對這兒有愛,也有怕,即便之前沉大妹偶爾回島上住,谷音琪也只是送她到姑姑家里,沒再往老房子那邊走。 司機(jī)確實很熟門熟路,谷音琪瞥了副駕駛位的男人一眼,嘀咕一聲像是自言自語:“看起來比我還熟悉村里的路哦……” 她聲音很小,但韓哲還是聽見了,輕揚(yáng)起嘴角,沒出聲。 內(nèi)巷車子開不進(jìn)去,幾人在巷口下車,那股在空氣里永遠(yuǎn)消散不去的咸腥把谷音琪拉回小時候的記憶里。 有個年輕男子在巷口等著,谷音琪想了想,大概記得他是韓哲的助理。 蘇肅快步走來,偷偷瞄了眼韓哲身后的嫲孫兩人,尤其是年輕的那位女子,接著把鑰匙遞給韓哲:“韓總,衛(wèi)生打掃好了,水電也檢查過沒問題。” 韓哲接過:“行,你可以回去了,不用等我?!?/br> 蘇肅瞪大眼,驚訝道:“我我、我這時候就得回去了?” 他這段時間也跟著韓哲飛來飛去,想說能趁這個機(jī)會泡幾天海水休息休息,再吃上幾頓海鮮大餐,正好趕上小管捕撈季,他還想報個跟漁船出海捕魚的單日行程。 韓哲斜睨他一眼:“……那你自己安排活動,別來打擾我。” 蘇肅比了個“OK”的手勢,壓低聲音說:“沒問題,我滾遠(yuǎn)一點?!?/br> 谷家老房子是叁層樓高的自建房,建筑面積百來平方,在村里不算大宅子。 看著韓哲用鑰匙打開鐵門,沉大妹突然問:“阿哲,你怎么有這厝的鑰匙?。俊?/br> 沉大妹原以為韓哲說的“回家”,是帶她回來島上看看而已,沒想過還能進(jìn)到厝內(nèi),她前幾次回來,也有特意走到老厝這邊,想偷偷看一眼,無奈院門總是緊閉,問了老鄰居們,說買她們房子的那家人早就搬去縣里的商品房了。 韓哲清了清喉嚨,神態(tài)自若地回答:“屋主把這套房子放租,我就租下來了?!?/br> 跟在后方的谷音琪聞言,瞪了這不要臉的男人一眼。 好家伙,說謊話臉不紅心不跳的。 老厝原來的架構(gòu)沒有太大改變,里里外外都翻新了,家具和電器都是嶄新的,韓哲對沉大妹說:“阿嫲,歹勢歹勢,之前的屋主留下來的家具都不能用了,而且墻壁都熏黑了,我重新裝修了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br> 見韓哲這么客氣,沉大妹連忙擺手說:“我怎么會介意,我覺得現(xiàn)在的裝修也很好看,阿哲,這個裝修有沒有花你很多錢?” 韓哲笑笑:“阿嫲你放心,花不了多少錢?!?/br> “裝修沒花多少錢”這種大話騙騙老人小孩還能行,像谷音琪這種一直重復(fù)刷《夢想改造家》和《全能住宅改造王》的忠實粉絲,站屋內(nèi)掃一眼就知道這裝修下了不少錢。 又要盡力保留原來老房子的物件,又要將現(xiàn)代化和實用性帶進(jìn)來,而且裝修風(fēng)格,明顯是她喜歡的日系簡約風(fēng)格。 韓哲做得太明顯了,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精準(zhǔn)打在她七寸上,讓她根本沒辦法裝傻充愣。 沉大妹對這既陌生又熟悉的老厝無比好奇,像孩子一樣征求了韓哲同意,才往上走,她原來的房間在二樓。 韓哲正想跟上,忽然袖子被人扯了扯。 他心神微動,克制住想把人直接揉進(jìn)懷里的強(qiáng)烈沖動,回頭問她:“怎么了?” 谷音琪撅著唇,壓著嗓子問:“你老實講,買這房子花了多少錢?” 韓哲低頭定定看了她一會,沒告訴她具體數(shù)字,但也不瞞她:“不到一百?!?/br> 谷音琪倒抽一口氣,杏眸圓睜,罵道:“你知道當(dāng)時那家人怎么壓價的么?他嫌我們家剛做過白事,硬是把價格壓到市價的一半!你還給了他們這么多,怪不得他們能搬去縣里買商品房……你虧大發(fā)了你知不知道!” 有光從樓梯間的小窗淌了進(jìn)來,有金色塵埃在谷音琪烏黑發(fā)頂上漂浮。 韓哲半闔眼簾,看著她那張嫣紅小嘴一開一合,兩年的忍耐是從沉睡中蘇醒過來的活火山,有熔巖在身體深處開始沸騰翻滾。 “好想……” 韓哲囫圇了一句,驀地抬手,手指穿進(jìn)她黑藻般的烏發(fā)中,大拇指還像以前一樣,指腹壓住了她的紅唇,再輕揉了一下,沒有多余的膏體,只沾到丁點口津。 他啞聲說:“谷音琪,有一句話叫做,千金難買心頭好?!?/br> 魂魄好像一瞬間被勾走了,谷音琪愣在原地,被韓哲揉了兩下嘴唇,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剛才說什么?” “嗯?‘千金難買心頭好’?” “不對……再之前那句……” “哦,那句啊?!?/br> 韓哲喉結(jié)上下滾動,說:“好想親你?!?/br> 還是沒親成,老太太在樓上興奮地喊“阿琪你快上來看房間”,谷音琪尖叫了一聲“好”,以此阻止韓哲繼續(xù)傾身往她靠近。 兩人已經(jīng)近得只需要韓哲腦袋再低一點點,就能吻上她的唇,炙熱的氣息在空氣中不停發(fā)酵,膨脹,隨時都要爆炸。 谷音琪雙手抵住韓哲胸膛,把他推遠(yuǎn)一點,皺著眉頭,聲音急促卻還要控制音量:“韓哲你到底要干嘛……這房子你買來干嘛?我不可能收,就算我現(xiàn)在和你在一起,我也不能收……還有,我已經(jīng)忘了你了,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 韓哲長嘆一口氣,朝樓上喊了一句:“阿嫲,你先看一看房子,我跟阿琪講兩句話。” 沉大妹:“好!” 谷音琪緊張道:“我沒什么要跟你講的!” “可我有?!?/br> 韓哲一把扯下她的手,圈住她手腕,拉著她走到灌滿明媚陽光的后院才松開她。 “這房子我沒打算送你,我知道你不收,我也想過直接送阿嫲,但我覺得阿嫲也不會收。但既然我買了房子,如何使用它是我的權(quán)利,我可以把房子‘借給’阿嫲,讓她住到百年歸老,或者你想給我付房租,我也可以。 還有,這房子有四分之一是屬于你的,我把卡里的錢都提出來了你有收到信息的吧?” 韓哲喘了口氣,點開手機(jī)相冊,里面有一個命名為「龍窟」的相冊。 他點開其中一張,把手機(jī)遞到谷音琪面前,冷聲道:“你那愛騙人的壞毛病怎么還沒改過來?忘了我?不喜歡我?那這些ins是什么意思?” 頭頂上的太陽光線猛烈,谷音琪得拿手擋一擋才得以看清手機(jī)里的相片。 她眼前一黑,心里想的全是,“這下完蛋了”。 韓哲對她的ins發(fā)文如數(shù)家珍:“我們剛分開的那一年,六月你拍了畢業(yè)花束,說「謝謝你」。十一月你來滬市,去了香姨那吃餛飩,說「怎么好像和上次吃的時候味道不同了?果然吃飯這種事得看跟誰一起吃」…… 平安夜你發(fā)了「好想念去年的平安夜」,除夕你發(fā)了「希望你今年過年能吃上火鍋」,第二年情人節(jié)發(fā)了七支玫瑰花……谷音琪你自己做花藝的,會不知道七支玫瑰花代表什么嗎?” 韓哲一直高舉著手機(jī),不讓她奪走,繼續(xù)說:“好,遠(yuǎn)的我不跟你計較了,就說近的,六月我們偶遇后你發(fā)了一條,但當(dāng)晚就刪了,你還記得那一條嗎?” 谷音琪整張臉都紅透,撲過去把他推到墻邊,踮腳捂住他的嘴,呲牙咧嘴威脅道:“你不要再說了??!” 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發(fā)了什么! 她這兩年來的性幻想對象一直都是韓哲,自給自足的時候想的也都是那叁個月的瘋狂性事。 那日偶遇后她回到出租屋,本來洗完澡吃完飯就要去補(bǔ)眠,卻怎么都睡不著,渾身潮熱,荷爾蒙像春天里融化的雪水。 最后要反鎖房門自己悶被子里來了兩發(fā),又氣又憋屈地發(fā)了條樹洞吐槽ins,說「最后悔的事就是沒再睡他幾次5555」,才睡了過去,醒來后覺得太愚蠢了,就趕緊刪掉。 “那是我的隱私!你、你混蛋!偷看我隱私!” 谷音琪氣得夠嗆,腦子嗡嗡作響,視線落在韓哲那顆好看的喉結(jié)上,腦子一熱,就張嘴咬了上去。 狗急了都會跳墻,她被逼急了,要咬人的! 韓哲啞聲悶哼,快感從尾椎骨頭倏地往上竄,直直沖上后腦勺,身子麻了一半,那火山也爆發(fā)了,熔巖順著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 他曲臂攬住谷音琪腰背,直接把她帶著轉(zhuǎn)了一圈,把她抵在墻上。 不再禮貌詢問她能不能接吻了,什么教養(yǎng)什么矜持,都滾蛋吧。 韓哲一手撐墻,一手扶著她的臉側(cè),低頭封住她還想罵人的那張嘴兒。 谷音琪沒來得及關(guān)上城門,就被敵軍長驅(qū)直入,最可惡的是自己嘴里那根兒小叛徒,竟自動自發(fā)地跟敵軍纏綿起來。 好像是盼望了好久好久的一場甘霖。 沉大妹已經(jīng)上了叁樓,心想怎么兩個后生一直沒上來,走出陽臺,朝著樓下喊:“阿琪,阿哲,你們在干什么?” 隱在屋檐下的一對男女這時才分開,兩人都胸口起伏地大喘氣,仿佛在海里溺了好久。 韓哲凝視著她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伸指抹去唇上的口津,啞笑道:“谷音琪,我放不下你,我認(rèn),你呢?你放不下我,你敢認(rèn)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