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臣(重生)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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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點我xue道! 周玙笑道:“我為何不能綁架你?” 窈窈一梗:“……” 周玙這人真討厭,說什么都要反問,問得窈窈很是惱火,這男人真是一點也不爺們兒! 窈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喂,你是不是和我爹有仇?” 周玙笑了笑,還不算太傻。 “那你可就綁錯人了?!?/br> 窈窈冷笑一聲:“我爹娘不是夫妻,頂多算是野鴛鴦,我都跟我娘一個姓呢!” “你若是想要挾我爹,還不如去沈府綁架沈逾卿,我爹可能來得快一些。” 周玙突然覺得這傻姑娘,與心機深沉的父母渾然不似,倒是有幾分難得的天真可愛: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去嗎?” 窈窈翻了個白眼,鬼知道你為什么。 周玙攤手:“我打不過沈鈞?!?/br> 窈窈:“……” “草,”窈窈大受震撼,口吐芬芳,“沈叔如此厲害?我也要跟他打一架!” 他看上去黑不溜秋一猴兒,沒想到還是尊斗戰(zhàn)勝佛! 周玙差不多習(xí)慣了窈窈的人設(shè),再也不會被她的雷言雷語給無語到了。 也不知出于何種心態(tài),周玙竟然和仇人的女兒,就這么聊了起來: “你可知沈鈞不是沈家所出?” “啊?”窈窈莫名其妙,“沈叔不是沈家所出,難道還是你所出?” 周玙:“……” 周玙還是不能習(xí)慣窈窈的人設(shè):“放肆!” 窈窈繼續(xù)放肆:“——呸!” 不容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 周玙:“……” 這到底是哪座花果山的潑猴成的精? · · “沈鈞不是沈侯所出?!敝塬_閉上眼睛,平心靜氣,勸告自己,不要和野丫頭一般見識,“他的生父,你很熟悉。” 窈窈驚恐道:“還真是我爹?。俊?/br> 周玙:“……” ——在你眼里你爹就是這么個人設(shè)? 看來薄將山混得也不怎么樣嘛。 周玙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連騙人的語氣都愉快了三分:“是當(dāng)今圣上?!?/br> 窈窈驚呆了:“???” ??? 啊?? 啊??? ——等等,不是,沈叔原來是皇子么??? “算不上皇子。”周玙冷嗤一聲,難掩輕蔑之色,“只是皇家丑聞而已,沈侯也真是能忍?!?/br> 窈窈聽明白了,是沈老夫人,跟皇上有過一腿;所以這沈家長子,其實是……皇上給臣子戴綠帽的產(chǎn)物? 怪不得沈侯的爵位是傳給沈家次子的! “沈鈞知道自己身份尷尬,懂事起就領(lǐng)命去外歷練,想來也是待在上京難受?!敝塬_輕描淡寫道,“——沈逾卿那一身本事,可是實打?qū)嵉倪呠姽Ψ?,我可不敢招惹他。?/br> 窈窈突然道:“你在騙我?!?/br> 周玙微笑道:“為什么呢?” “——若皇上是沈叔他爹,定不會把靜安公主許配給他,哪有兄妹成婚的道理?”窈窈皺著眉毛,“你說八卦就說八卦,怎么連八卦也要騙人?” 周玙笑得格外惡劣:“因為好玩啊?!?/br> 窈窈怒道:“你是壞人!” 一點也不好玩! 周玙饒有興致地逗她:“你沒見過壞人吧?” 窈窈嘁了一聲:“你怎知我沒見過……” 她瞳孔驟然一縮。 周玙隨手拿著窈窈的佩刀,鋒利凄冷的刀鋒,正懸在窈窈的頭頂。 周玙溫和地問道:“你知道怎么剝?nèi)似ぷ羁靻???/br> 窈窈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結(jié)成了冰。 “在頭頂這里畫個十字。”周玙笑得溫柔極了,“然后把水銀灌入……就能得到一張新鮮完整的人皮了?!?/br> 窈窈罵道:“……你有??!” “啊,我確實是藥石罔效,無藥可醫(yī)?!?/br> 周玙湊近窈窈,他的臉在月色下,動人心魄的昳麗,散發(fā)著罌粟那樣陳腐又魅惑的甜香: “……怎么,你能救你二叔嗎?”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 · 噗! 窈窈突然聽見耳邊風(fēng)聲一掠! 周玙淡淡地嘖了一聲。 這支弩/箭釘穿了周玙的手掌,刺棱棱地卡在了他的骨/rou間。 赤紅的鮮血蜿蜒而下,周玙卻連眉毛都沒動,饒有興致地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蘸了一些,在窈窈的臉上寫道: 玙。 一個鮮血淋漓的標(biāo)記。 窈窈臉色發(fā)白,如墜寒窟,這個男的看起來正常,其實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個! 這人可比她爹瘋多了?。?/br> “——大哥,這么兇做什么?” 周玙看向飛渺的江煙,一艘烏蓬船緩緩駛來,窈窈認(rèn)出了銀白色的長發(fā): “爹!” 薄將山看見閨女臉上那個“玙”字,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好二弟,你找死?” · · 【注】 *1:“解衣欲睡……”及下文引用,出自蘇軾《記承天寺夜游》。 *2:“日暮酒醒人已遠(yuǎn),滿天風(fēng)雨下西樓”出自許渾《送謝亭別》。 *3:“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出自李端《聽箏》。 第70章 同根生 娘,甜不甜? 周玙記得自己見到母妃的第一天: “——娘, 娘,娘??!” 他踏過柔軟的青草,他撲向和煦的天光。伊雅公主聞聲撩起轎簾, 她的眼神像是破碎的琉璃,靜靜地望著周玙的面龐。 伊雅公主似乎認(rèn)出了他是誰,很開心地笑了起來, 像是天真稚幼的女孩,看見了心愛的布娃娃,眼角眉梢都是動人的光彩。 周玙也跟著嘿嘿傻樂,他從袖子里掏出一方小盒, 從里面拈出一小塊糖來:“娘,你吃,甜的!” ——甜的,你吃! ——娘, 好吃嗎? ——都給你, 都給你! 周玙自小在草原長大, 以為草原上罕少的糖糕,便是世界上最珍貴的食物。伊雅公主吃著比皇宮點心劣質(zhì)太多的糖糕, 卻露出了幸福又滿意的笑容來。 那一天也是周玙最甜的日子 。年幼的三殿下天真地以為,自己終于和其他人一樣: 我有娘親啦! 我娘親愛吃甜的, 和我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