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情節(jié)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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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仍在臥室里睡覺,一直到警察清理完現(xiàn)場,調走了所有證據(jù)、移走了阿蓉的尸體、又拿走了瘦小男子的物品和身體部位,他都沒有醒。 陳筱猜測這家伙以往從沒有在睡夢中有過這么大的動靜,可能這一次要將這些行動所消耗的能量補回來,所以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醒。 安全屋的防守措施還是很完備的,所以警方只是加強了守在這里的警備力量,外屋增加到五個警察。 其實按照陳筱的猜測,現(xiàn)在那瘦小男子身受重傷,且被段文給打怕了,肯定不會再返回。 只是凡事都要以防萬一,安全系數(shù)越高越好。 警察將胡婧睡的臥室清理干凈后,陳筱又與胡婧一起把床鋪整理了一下。 在此過程中她發(fā)現(xiàn)胡婧的表現(xiàn)比起以往要更加寧靜,沒有了慌亂和恐懼,沒有了疑神疑鬼。 似乎剛才那一場遭遇讓她完全明白過來,再加上阿蓉被證明已經(jīng)死亡,威脅減少,這讓胡婧恢復了很多。 不多時,陳筱從外屋給胡婧倒了一杯水過來,慢慢放在胡婧的床頭柜上,目光卻在留意這女人是什么反應。 在看見那杯水的剎那,胡婧明顯抖了一下,神色略微驚恐,但她并沒有出言阻止陳筱這么做,而是目光瞥了一眼那杯水,又很快移開。 “喝點溫水,好好休息一下。”陳筱道。 胡婧看著她,猶豫片刻,問道:“你認為這些都是幻覺?” 陳筱搖頭:“不是我認為,這是事實。我們在你家里供奉的陸地佛和你經(jīng)常放在枕邊的香囊里找到了大量致幻劑,正是這些東西導致你看見水就產(chǎn)生了恐懼,并且做出一些你自己都沒法察覺的行為?!?/br> 胡婧一臉驚訝。 想了想,她問道:“是有人在故意整我?” “目前暫時不知道是人還是什么?!标愺銓嵲拰嵳f,隨即她指了一下隔壁,“你剛剛也看見了,我的同事表現(xiàn)的更加古怪和厲害。” 胡婧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陳筱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問道:“關于阿蓉這個角色,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胡婧略一沉吟,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這算是根據(jù)我自身的遭遇寫的一個角色吧,書中的阿蓉因為太相信男人,相信愛情是唯一能夠給自己帶來幸福的方法,加上她心思太過單純,所以走上了自盡后尋找彼岸花的悲慘結局?!?/br> “你以前被男人騙過?”陳筱直接問道。 在這一點上她等同于感情白癡,從小到大沒有談過戀愛,可以這么說,也有男孩子之前喜歡過陳筱,不過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這女人比自己還爺們,所以直接慫了,然后溜了。 到目前為止,段文是唯一一個讓陳筱注重自己打扮和衣著的男人。 陳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她這樣做,但直覺上卻很老實的知道這么做對兩人在一起應該很好,她必須要繼續(xù)注意和保持的形象,甚至必要的時候和段文在一起還要再偏女性化一點。 總之很段文呆在一起的時候,很舒服,這是陳筱最大的感覺。 原本這樣直接對胡婧問出來是很不好的,但胡婧大概也了解了陳筱平時的行事作風,知道她可能對于感情是大大咧咧的那種類型,所以沒有往心里去,反而點了點頭。 “我?guī)缀醣荒莻€男人騙光了所有。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出名,拿著一份定時定額的工資。那個渣男很帥,很體貼人,他不說喜歡我,但也不明確拒絕我,當時我將所有精力包括金錢都給了他。后來我才知道,這家伙一直把我當備胎,吊著我?!?/br> 陳筱聽得很迷糊,她搞不懂所謂的這些感情套路,說道:“所以你在被騙之后醒悟過來,然后把這男人寫進了書里?” 胡婧笑道:“我為什么要寫他?這種渣滓沒資格被我寫出來,我寫下的只是自己當初被騙時的經(jīng)歷和感受。阿蓉就代表了我的過去,隨著阿蓉投河后,過去這段經(jīng)歷就正式和我告別,永遠沉入了沉沙河的河底?!?/br> 頓了頓,見陳筱沒有說話,胡婧問道:“你是不是懷疑是我前男友在看見阿蓉的情節(jié)后,才利用這些致幻劑想要殺我?” 陳筱道:“那倒不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幾乎每個作家都寫過類似的情節(jié),那豈不是他們都該死?” 話一出口,陳筱自己忽然一下愣住。 在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個以往忽視、但現(xiàn)在想到后卻如此理所當然的關鍵點! 表情的變化,使得胡婧一時不敢說話,只是注視著她。 過了片刻,胡婧忍不住抬起那杯溫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沒事。 此時陳筱才回過了神,對她問道:“你說你們作家在寫書時,會不會寫一些雷同或者相似的情節(jié)?” 胡婧一愣,搖了搖頭:“我認為不行,如果是沒有名氣的作者也許還有可能。但稍微有點名氣的,除非是不小心撞了情節(jié),就好像生活中的撞衫那樣,否則不可能刻意去寫相同的情節(jié)。因為那樣會被讀者罵,也會敗了自己的名聲,得不償失?!?/br> 陳筱略一思索,點頭道:“說的也是?!?/br> 但她心里卻仍在琢磨,現(xiàn)在看來被追殺的作家只是很小一部分,如果真是這些人寫的某段情節(jié)“撞衫”了呢? 而恰恰就是“撞衫”的這段情節(jié)使得他們被追殺?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與胡婧聊了好一會兒,陳筱心里的這個念頭愈發(fā)揮之不去,她感覺自己肯定找到了什么,只是不太明確,所以她急切的想要段文趕緊醒來,將自己的猜想告訴他后,看看段文有沒有更好的見解。 當然,段文今天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夠詭異的了,現(xiàn)在最好不要吵醒他,讓他睡到自然醒,否則可能真會損傷他的身體。 這一等,一直到了下午四點,段文終于醒來。 并且醒來后的段文并沒有立刻起床,而是躺在床上把陳筱叫進了臥室。 陳筱見他狀態(tài)似乎仍是不太好,走到床前將他慢慢扶坐起來,拿過兩個軟一點的枕頭給段文靠在身后。 “好累,怎么睡了一覺后反而覺得好累?就感覺是馬不停蹄的翻過了兩座大山?!倍挝牟煌5卮分约旱拇笸群脱?。 陳筱沒有立刻說話,等他抱怨完了之后,這才把凌晨發(fā)生的事詳細敘述了一遍。 段文聽后陷入了沉默,他揉著自己的大腿和腳掌,有些后怕的道:“難怪手掌好像被刮傷,腳也好疼,腿部肌rou應該拉傷了,那些警察說我是從三樓直接跳到一樓的?” “根據(jù)現(xiàn)場勘查,以及我聽到的響動,的確如此。”陳筱點頭。 “我爸媽昨晚都來了?”段文又問。 “剛開始我叫阿姨,你什么也沒說,且動作也像阿姨。后來我再叫阿姨,然后你的聲音已經(jīng)變了,讓我改口管你叫叔?!标愺忝鏌o表情的道。 不知道為什么,段文忽然感覺很好笑:“是不是感覺我爸媽兇巴巴的?他們以前不這樣,只要我?guī)€朋友回家,不管熟不熟悉他們都會非常熱情?!?/br> “或許變了呢?”陳筱道。 “不會,他們從來沒變過?!倍挝膿u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