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先交出玉璽[基建] 第28節(jié)
白燕解釋說:“家父以前行商,奴跟在他身邊耳濡目染也會了一些,未出嫁之前也曾負責過家里的一些商鋪。” 這也是她繼母把她視為眼中釘rou中刺的緣故,她是女孩子固然不能繼承多少家產(chǎn),但誰讓她的弟弟都太廢物了呢?眼看無法支撐起家中產(chǎn)業(yè),她爹就想過招贅,這樣白燕就能留在家里繼續(xù)打理家中產(chǎn)業(yè)。 她繼母怎么能忍?于是一來二去,就想辦法把白燕給嫁到了距離娘家好幾百里的地方。 蕭子瑢對于她的身世沒那么好奇,反正用他的話說就是一旦到了這里就相當于有了新生,過去種種就全部拋棄。 他敏銳問道:“你會經(jīng)商?” 白燕點了點頭:“不敢說做大生意,打理一兩間鋪子也還使得,之前在梁鄉(xiāng)縣也開了兩家鋪子的?!?/br> 蕭子瑢深深覺得楊五就是個智障,這么厲害的娘子居然還要賣。 如果白燕真的會被謀逆案牽連都輪不到他跑去把人給賣了。 蕭子瑢對著白燕招了招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過來先試試吧。” 試試什么呢?當然是清點記錄庫存了。 他們現(xiàn)在手上的東西也不少,各類種子,雞鴨,還有一些布匹。 這些東西是要平分下去的,畢竟是用那十貫錢買的,只是怎么分還是一個問題。 白燕剛坐在蕭子瑢身邊的時候還有些拘謹,只是或許觸碰到了她最擅長的地方,漸漸的白燕逐漸放開,沉浸在盤點和計算之中。 蕭子瑢在一旁觀察她許久,白燕的商業(yè)天賦不好說,但簡單的算術的確不錯,而且十分細心。 等差不多之后,蕭子瑢就站起來說道:“既然已經(jīng)上手了,你就暫時現(xiàn)在這里管理倉庫吧,出庫入庫都要記上。” 白燕抬頭有些詫異地看了蕭子瑢一眼,在發(fā)現(xiàn)對方的目光之后,想起自己臉上那嚇人的傷疤,立刻低下頭去問道:“小……城主,我一個人嗎?會不會……不太好?” 蕭子瑢說道:“沒什么不好的,現(xiàn)在東西少,你一個人還能支應,等東西多了,那時候其他人也應該學出來了就能來幫你了?!?/br> 白燕咬了咬唇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蕭子瑢點了點竹制案幾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必想太多。” 說完這個他忽然調(diào)皮地笑了笑說道:“就算你什么都知道又怎么樣?難道你覺得自己還出得去?” 白燕抬頭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在接觸到蕭子瑢的目光之后又低下了頭。 蕭子瑢走出去之前叮囑一句:“別總低著頭,對頸椎……對脖子不好,你臉上那道疤也不算什么,誰要是敢歧視你,你就來找我,看我不收拾他?!?/br> 白燕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慢慢放輕松,看著蕭子瑢走出去的背影她抿了抿唇低聲說了句:“才不會呢?!?/br> 蕭子瑢對她們從來都是溫溫柔柔,連大聲說話的時候都沒有,也就偶爾開個玩笑,所謂的收拾最多也就是面帶無奈好聲好氣的勸。 不過正如蕭子瑢所說,她到了這里之后臉上的傷疤的確比較引人注目,卻從來沒有因為這道疤而看不起她的。 她想起劉彩娘之前跟她們說的一些話,知道這里的人都是受過傷害的,哦,城主除外,城主是因為心軟被她們央求著留下來的。 白燕覺得,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容得下她,就算是讓她走,她現(xiàn)在都不太想走了。 白燕發(fā)了會呆立刻又開始在泥板上寫寫畫畫。 而離開了這里的蕭子瑢也不是偷懶,而是有別的事情做。 他直接去找了劉彩娘,此時劉彩娘正在看著之前買來的那些女奴做事情。 蕭子瑢問道:“怎么樣?能行嗎?” 劉彩娘點頭:“她們都是熟手,育苗是沒問題的。” 蕭子瑢頓時松了口氣,想了想說道:“這些女奴也算得上是城府的財產(chǎn),可以用積分換取,你覺得怎么樣?” 如果可以蕭子瑢也不想這么對待這些女奴,好歹都是活生生的人。 只不過,她們畢竟是用錢買回來的,他早就說了那些錢都相當于府庫所有,那這些女奴的歸屬就不太好說,只能用這種方法先歸個人所有,至于以后……可靠的當然能夠脫離奴籍,不可靠的……那還是要再看看的。 劉彩娘含笑說道:“那怎么行?這些人理應都是城主的?!?/br> 她說完眼見蕭子瑢臉上浮現(xiàn)出不贊同的神色又補充了一句:“我們也都屬于城主?!?/br> 蕭子瑢:…… 還是算了吧,不過他也的確需要人來幫忙。 他要處理各種事務肯定是沒有時間去種地的,當然,讓他種他也不會。 理論知識豐富不代表直接就能上手,更何況蕭子瑢還準備教授大家科學種植科學養(yǎng)殖等等事情,但是因為如今的科學技術還不成體系,他必須將那些理論翻譯成能讓大家明白的話。 還好他也不需要讓大家徹底理解到底是怎么得出的結論,只要簡單粗暴告訴她們這么做可以,她們是會相信的。 劉彩娘聽了蕭子瑢的話之后立刻點了幾個女奴說道:“她們幾個不錯?!?/br> 那些女奴剛剛也都聽到了些什么,此時都是面露渴望。 她們被賣了之后一直都搞不清楚主人家到底是誰,這樣漂泊無依的狀態(tài)讓她們十分不安。 更何況眼前這位可是城主,誰不想跟著城主呢? 蕭子瑢擺手說道:“給我兩個就行,我不需要那么多。” 劉彩娘有些困惑,不過還沒等她說什么,就聽蕭子瑢說道:“也是時候開始分地了,秋收之前得把水稻都種下去,這樣還能收獲一季?!?/br> 不管這一季水稻收獲的多還是少,到時候至少代表著他們這里已經(jīng)步上了正軌,不再是一個坐吃山空的狀態(tài)。 劉彩娘問道:“不先蓋房子嗎?” 蕭子瑢解釋說:“等水稻收獲完畢就有空閑時間,那個時候再蓋也來得及?!?/br> 劉彩娘笑道:“你這是想一樣一樣來?不用如此,可以一起弄的?!?/br> 蕭子瑢搖了搖頭:“身體要緊,別逼的那么狠,現(xiàn)在也不是沒地方住?!?/br> 劉彩娘沒說什么,現(xiàn)在大家正是充滿熱情的時候,就算蕭子瑢攔著大家不讓搞估計也攔不住,沒看他們只是走了一天,這群人都開始按捺不住的燒磚了嗎? 這年頭無論是什么人對于房子和土地的追求都是無法阻擋的,一旦真的有機會擁有自己的房子和土地,就覺得連生活都有了盼頭。 蕭子瑢把白燕弄過去清點庫存,他則跑過去設定積分換地的條件。 雖然他們這邊土地足夠多,但適宜耕種的并不多,或者說是能夠算得上平坦的土地不多,而很多地勢平坦的地塊都距離海邊更近一點,鹽堿含量也更高,這也就導致土地有好有壞。 好的肯定要分給貢獻更大的人,蕭子瑢一開始是想要規(guī)定積分,不過后來想了想,決定直接搞拍賣。 這樣的話價高者得,不過,出價的積分最高不能高過積分總額的六成——蕭子瑢擔心她們一時上頭把積分全用在換地上面,然后忘記還要用積分來換取種子和別的東西。 拍賣這個概念對于小娘子們來說都很新奇,她們之中大多數(shù)人連拍賣這個詞都沒聽說過,更不知道要怎么cao作。 然而事涉土地,大家都很著急。 蕭子瑢也沒想到這一點,不過還好,他直接找到了白燕讓白燕將拍賣的各項事宜全部都寫到泥板上掛出去,讓大家自己來看。 白燕被他這一手給驚呆了:“你不安排人宣講嗎?” 蕭子瑢說道:“你寫簡單點就行了,直接用白話,那些能看懂的人會去告知別人的。” 白燕還是覺得有些不相信,這年頭認字的人太少了,駐地這里雖然人不多,但好歹也百十來號人,只有那么一兩個認字的得要多少功夫才能將意思傳達出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若是歪曲了原本的意思又怎么辦? 按照白燕的想法還是覺得蕭子瑢應該親自宣講一趟,但她初來乍到,自然是城主怎么吩咐她就怎么做。 于是又吭哧吭哧按照蕭子瑢的意思將拍賣的流程給寫了一遍掛了出去。 她寫完之后就聽到蕭子瑢在旁邊說道:“還是應該先把告示牌給弄起來?!?/br> 白燕拜托陸柳將泥板給拿出去放置好,因為不放心她還特地放下了手里的事情跑過去準備若是遇到不認識字或者讀不明白的,她好給解釋一下。 她也是擔心這件事情會給蕭子瑢帶來麻煩,自古以來只要涉及到土地那絕對是有層出不窮的麻煩的。 至于房屋……宅基地也是土地的一種嘛。 如今看上去蕭子瑢好像很受擁戴,但是白燕總覺得這位小城主在這里勢單力孤。 畢竟根據(jù)劉彩娘的說法,那些從寨子里逃出來的女孩子才算是自己人。 泥板掛出去之后就有陸陸續(xù)續(xù)的人過來看。 一開始白燕還以為這些人都是過來湊熱鬧的,在縣城里的時候也是這樣,有告示貼出去之后無論認字不認字的都會過去湊個熱鬧,也會有認字的讀出來解釋一下。 這些小娘子湊過來之后竟然都安安靜靜地在那里看,偶爾有那么一兩個詢問到底寫了什么的,但也不多。 等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之后就開始議論,并且給不識字的一點點解釋。 白燕心細,觀察了一會之后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些小娘子里不認字的竟然是少數(shù)! 這怎么可能? 這年頭男子認字的尚且不多,更不要說女子,一般女子能認字那肯定是出身非富即貴,這些小娘子據(jù)說原本在被擄來之前就是平民,家里條件肯定是供應不起認字的。 白燕越發(fā)覺得這個地方有古怪,往回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劉彩娘,忍不住過去問道:“彩娘,你們……咱們這里的人……都認字嗎?” 劉彩娘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著說道:“原本是不認的,不過后來被城主壓著學了一些?!?/br> 白燕一愣:“???” 劉彩娘這才解釋道:“之前梅雨季的時候什么都做不了,城主見我們每天無所事事就教我們認字讀書,還說學得好的以后能當官呢。” 說到這里劉彩娘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擴大了一些,想當初她們這些人學的一個比一個痛苦,不過等學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確是方便很多,而且也讓大家變得更加自信了一些。 這個時代掌握知識就代表著邁入了另外一個階級,哪怕他們不打算出去,也有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白燕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心里對于蕭子瑢更加好奇了一些。 白燕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男人控制女人的那些手段,平心而論,這些小娘子越是懵懂就越是方便蕭子瑢控制。 可他卻讓這些小娘子讀書,目前看起來雖然沒有什么成效,但是讀了書的人明白的也就多。 白燕越想越是好奇,很想問問蕭子瑢到底是怎么想的。 然而她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蕭子瑢的身影,不由得好奇蕭子瑢跑去做什么了。 而此時此刻的蕭子瑢他,正在剝樹皮。 沒辦法,誰讓他之前去縣城的時候忘了買筆墨紙硯呢,為了這點東西再跑一次縣城也不值得,最主要的是他的腳剛好,實在不想再體驗一次水泡之旅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動手,反正他隨便一搜都能搜出很多種方法。 剔除掉那些不合適的,只剩下最簡單的那種方法。 這種方法做出來的紙張質(zhì)量肯定比較一般,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是不做紙就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泥板一種是竹簡。 這兩種東西那個重量,蕭子瑢想起來就忍不住表情扭曲。 不過重要記錄他還是會選擇竹簡,畢竟這個地方太過潮濕,紙張保存不易,但是平時記錄什么的還是用紙打底稿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