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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先交出玉璽[基建] 第277節(jié)

    然而如今魏國少了五萬兵馬,不算元氣大傷也不好再跟蕭雪行硬碰硬,更遑論御駕親征。

    “這不行那不行,朕養(yǎng)你們是養(yǎng)了一幫酒囊飯袋嗎?你們說怎么辦?!”元恪現(xiàn)在全憑著僅剩的理智讓自己坐在御座之上。

    眾臣對視一眼,尚書令陸睿出列沉聲說道:“請陛下遷都。”

    元恪的表情瞬間凝固:“你說什么?”

    第325章

    陸睿聲音十分清新地又說了一句:“請陛下遷都!”

    元恪再也無法忍受,霍然起身說道:“你瘋了?”

    如果說戰(zhàn)敗是打擊士氣,那么遷都則可以說的上是動搖國本。

    尤其是如今這種情況,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說得好聽叫遷都,實際上是在讓元恪逃跑。

    元恪一直覺得大魏還有一戰(zhàn)之力,可現(xiàn)在這些人卻要他逃跑!

    陸睿十分冷靜:“陛下,如今齊軍已經(jīng)對我形成夾擊之勢,再調(diào)兵未必來得及,不若遷都再作圖謀?!?/br>
    元恪沉著臉說道:“火器營已經(jīng)被廢,短期內(nèi)不可能再啟用,蕭雪行那邊暫時不管,先打退凌福!”

    陸睿嘆息:“陛下,難道蕭雪行就沒帶火器營過來嗎?他就沒有飛鳶嗎?連凌福都有的東西,他怎么可能沒有?”

    元恪輕笑:“飛鳶這東西,凌福可以有,但蕭雪行必然不會有,因為他是齊國攝政王!”

    陸睿抬頭看向元恪,覺得他們這位陛下似乎話中有話。

    元恪輕聲說道:“攝政王掌權(quán)兩朝,當(dāng)年連蕭鉉都拿他無可奈何,你說齊國新帝能容得下他嗎?凌福是他的手下,領(lǐng)兵作戰(zhàn)不在話下,就算如此還是派了一位云騎將軍跟隨,那位云騎將軍聽說是晉陵王舊人,你看不明白嗎?”

    陸睿搖頭:“陛下此言有理,但如今他們目標都直指洛陽,齊帝在此時必然不會生事?!?/br>
    畢竟只要什么都不做,他就能等著打下洛陽的捷報送到案頭。

    元恪冷笑:“那又如何?他是派蕭雪行來送死的,怎么可能讓蕭雪行再次立功?蕭雪行已經(jīng)是攝政王,在南齊威望日隆,多少人只知攝政王不知皇帝,你覺得蕭子瑢能忍?”

    陸睿總覺得這里面有點問題,最大的問題就在于齊帝讓蕭雪行來送死,那么蕭雪行就真的心甘情愿地來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蕭雪行若是真的在齊國一手遮天,又怎么可能會來冒險?

    陸睿越想越是不安,分析完畢之后,便說道:“就算齊帝真想讓蕭雪行死,但蕭雪行敢來說明他有極大的把握,陛下,莫要忘記,嚈噠已經(jīng)被他打退了。”

    元恪面色逐漸陰沉猙獰,他不甘心就此退走,然而放眼望去,只看到滿朝諸公臉上的怯色。

    元恪的心漸漸冷了下來,半晌之后一甩衣袖起身說道:“你們莫要后悔?!?/br>
    蕭子瑢得到元恪“遷都”的消息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后,跟著洛陽被占領(lǐng)的消息一起過來的。

    當(dāng)時大朝會大家聽到洛陽被占領(lǐng)的時候都十分激動,仿佛真的已經(jīng)滅了北魏一樣。

    只可惜北魏皇帝跟大部分重要官員已經(jīng)離開了洛陽,前往咸陽。

    雖然說還能追擊,但顯然不太好打,魏國對北邊的掌控力明顯比南邊要強一些。

    捷報上并沒有詳細寫如何取勝,蕭子瑢還是通過蕭雪行的書信知道的。

    在看到元恪派去的將領(lǐng)直接帶著兵馬投靠蕭雪行的時候,蕭子瑢的腦子里跟蕭雪行一樣閃現(xiàn)出一行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雖然從表面上看來,只是因為元恪將浮陽賣給嚈噠人的導(dǎo)火索。

    但實際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隨著那個主辦官的自盡,其他人也被元恪清除的差不多,除了齊國這邊,魏國那邊是沒人知道的。

    如今魏國走到這個地步,只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能夠眨眼間不管浮陽數(shù)萬百姓死活,將人推出去換取能夠贏得一時勝利的黑火油,元恪平日里的行事作風(fēng)難道就會收斂了嗎?

    或許他沒有做太多錯事,但權(quán)術(shù)玩弄多了,外加不把別人的命當(dāng)命,自然會讓手下人心寒。

    北魏漢化程度再深也有限,忠君思想并不是那么牢固。

    更何況就算是忠君思想牢固的漢人也是能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存在。

    這些人現(xiàn)在沒反元恪是因為魏國已經(jīng)朝不保夕,他們都在一條船上,不能內(nèi)斗,更何況就算反了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

    蕭子瑢將信放到旁邊,開始眼巴巴地盼著蕭雪行回來。

    元恪若是能夠守住洛陽還好,洛陽守不住,北魏的人心就散了,反正蕭雪行抓到元恪是遲早的事情。

    可惜蕭雪行這個人有的時候也很固執(zhí),要讓蕭子瑢說如今幾乎已經(jīng)勝券在握,打下洛陽已經(jīng)讓齊國軍民彈冠相慶,他何必非要留在北地呢?

    轉(zhuǎn)眼就要到正旦,他雖然并沒有要求正旦要跟蕭雪行一起過,卻擔(dān)心北地寒冷,蕭雪行的身體不習(xí)慣。

    所以他寫了好幾封信給蕭雪行,各種撒嬌耍賴地讓蕭雪行回來。

    他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若是蕭雪行再不回來,他都要想辦法看能不能偷溜過去了。

    哎,想想也不可能,他走了這一家老小怎么辦。

    如果他還是晉陵王就好了,想去就去,天下間有哪里去不得?如今卻是枷鎖滿身。

    蕭子瑢難得文藝了一把,嘆息著回了自己的寢宮坐在窗邊看外面的景色。

    建康也是會下雪的,雖然這個雪在前北方人眼里跟冰渣差不多,但陰沉的天氣顯然讓蕭子瑢的心情更不好了一些。

    就在蕭子瑢趴在窗臺上伸手接著雪粒玩耍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道:“怎么不開心?”

    蕭子瑢先是一愣,繼而迅速轉(zhuǎn)頭一眼就看到了一襲青衣站在那里的蕭雪行。

    蕭子瑢原本略顯黯然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起身直接沖過去跳到了蕭雪行身上。

    蕭雪行穩(wěn)穩(wěn)地接住他還順便感受了一下蕭子瑢的重量,嗯,似乎輕了一些。

    蕭子瑢捧著他的臉二話不說低下頭親過去。

    他心里有很多疑問,然而這些疑問都可以往后放一放,他需要切實的肌膚接觸來安撫內(nèi)心。

    所謂小別勝新婚,蕭子瑢現(xiàn)在大概就是這個狀態(tài),恨不得跟蕭雪行變成連體嬰。

    他趴在蕭雪行身上星眸半瞇問道:“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

    蕭雪行說道:“只是臨時回來看看你,順便給元恪一個機會。”

    “給元恪一個機會?”蕭子瑢有些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他又怎么了?”

    蕭雪行搖了搖頭:“我只是有個猜想而已,從他賣浮陽這件事情來看,只換一點黑火油你覺得值得嗎?”

    蕭子瑢懶洋洋說道:“不要用你的思維去揣摩腦子里裝著海洋的人。”

    “嗯?裝著海洋?”蕭雪行有些茫然,這是在說元恪心胸寬廣嗎?

    蕭子瑢解釋說道:“就是說他沒腦子,腦袋里全是水?!?/br>
    蕭雪行失笑:“真沒腦子的人坐不穩(wěn)皇位的?!?/br>
    蕭子瑢撇嘴說道:“反正我覺得他太糊涂了,把百姓送給外族肆意屠戮,何必呢?他多給點錢我都能賣黑火油給他,甚至他也可以跟波斯交易啊?!?/br>
    蕭雪行捏了捏他的鼻子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元恪變相的妥協(xié)?他打不過嚈噠,但又不想輕易認輸稱臣,所以就用了這種方式,這樣之后就是下面的官員延誤軍機,斬幾個大臣就是了,就算放到史書上他也不過是個被蒙在鼓里的可憐皇帝。”

    蕭子瑢打了個哈欠:“那他就沒想過會重用這種欺上瞞下官員的皇帝是什么好皇帝嗎?”

    官場上欺上瞞下很正常,但那要看是什么。

    比如說一些中飽私囊的事情,只要后果不嚴重,蕭子瑢就算知道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種欺上瞞下就算了。

    但是這種重要事情敢欺瞞的,有一個他砍一個!

    不過他多少也理解了為什么元恪派出去的將領(lǐng)會直接投降了,太慘了,若是真的做了,事情敗露或許還會認命,可明明什么都沒做還要背鍋。

    如果是自己背鍋也就算了,甚至皇帝還會降罪于家人,這給誰誰都受不了啊。

    再加上毫無勝算,不投降等死嗎?

    蕭雪行說道:“史書最多也就說他一個識人不明而已,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蕭子瑢沒多說,只是問道:“你擔(dān)心你在那里他不敢有下一步的舉動?”

    蕭雪行坦然說道:“你可以把這個當(dāng)成一個借口,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

    從洛陽到建康其實距離并不遠,從魏國出來可以走水路,等到了齊國境內(nèi)可以直接坐汽車回來。

    蕭雪行此次回來輕車簡行,自然會更快一些。

    蕭子瑢開心地笑了笑:“要留多久?”

    蕭雪行摸了摸他的頭:“三天后我再回去,哦,對了,我記得前兩天有嚈噠使者過來,我去見見他?!?/br>
    他總覺得元恪跟嚈噠的交易有些不對,因為元恪所表現(xiàn)出來的似乎手上并沒有那么多黑火油,這就很奇怪了,賣了一整個浮陽,結(jié)果到最后卻還是被逼迫的不得不遷都,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只是等蕭雪行派人去尋找那位嚈噠使者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這位嚈噠使者居然失蹤了

    第326章

    到了這個時候,蕭子瑢也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

    嚈噠使者跑什么?

    如果說是因為蕭雪行在北魏滅了他們一萬人,那正好過來質(zhì)問,他跑什么?

    蕭子瑢問道:“他走了多久?”

    蕭雪行面色難得嚴肅:“據(jù)說三天之前就病了不怎么出房間。”

    三天之前,蕭雪行在北魏打了嚈噠的事情除了高層并沒有多少人知道,當(dāng)初捷報露布至京的時候干脆將這嚈噠的一萬人算在了北魏頭上。

    為的就是不想現(xiàn)在跟嚈噠起沖突,而蕭雪行當(dāng)時也做了一些偽裝,若是嚈噠人過去查看的話會得出是北魏士兵反抗的結(jié)果。

    至于為什么元恪答應(yīng)將駐軍撤出來結(jié)果出爾反爾,那就是元恪需要跟嚈噠解釋的事情了。

    嚈噠使者三天之前就裝病不出,然后偷偷摸摸離開,現(xiàn)在想來很可能是得了消息。

    蕭子瑢分析了一通之后又覺得有些莫名:“不對啊,如果摸不準我們的態(tài)度的話,難道不應(yīng)該來問嗎?”

    莫名少了一萬軍隊,嚈噠人這么大方的就不打算管了?質(zhì)問沒有,甚至連使者都慫的跑掉了,仿佛怕死在齊國一樣,這態(tài)度實在是耐人尋味。

    蕭雪行開口說道:“我們跟嚈噠正在進行什么交易?”

    蕭子瑢直接讓人將賬本記錄拿來,掃了一眼之后說道:“是重弩和火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