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先交出玉璽[基建] 第279節(jié)
雖然偷襲的魏軍全軍覆沒,但他們運輸?shù)臇|西也都沉入了水中難以打撈,實際上那些只不過是過來建軍營的器械而已。 如今北地是冬天,蕭子瑢心疼蕭雪行大冬天的還要出去打仗,干脆就讓人運輸一些器械過去,準備建個簡單的軍營,反正現(xiàn)在他們跟北魏基本上進入了對峙狀態(tài)。 咸陽坐擁驪山,勉強算得上易守難攻,飛鳶對于咸陽的威脅的確更大。 對此蕭雪行也沒再要求運輸飛鳶,飛鳶制作不易,耗費太多錢財那就不值得了。 只是憑借著如今手上的火器,他依舊能拿下咸陽。 謝戀云的手下到底還有幾把刷子,這一次將汽油運進去的并不是伙夫而是雜役。 這個雜役直接將汽油放到了夜香桶里運輸進去,北魏的檢查并不嚴格,倒夜香的車更是沒人會認真排查,再加上車輛味道大,跟汽油的味道一混合就成了神憎鬼厭的氣味,一般人沒聞過汽油的味道只會覺得今天的夜香車味道更難聞,不會多想。 當然這樣運進去的汽油也到不了軍營內部,他們這些雜役只有在收夜香的時候才能進去,但那個時候又不能將汽油帶進去,否則容易暴露。 這個時候就有伙夫來接手,伙夫見到雜役之后感慨說道:“還以為有多難,這要是在咱們那……” “慎言!”這人警告了一聲之后嘆息說道:“之后……還請保重,你放心,樞密院會照顧你的家人的?!?/br> 伙夫這一去大概是九死一生,或者說是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伙夫咧嘴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我出來的時候樞密使親自答應我會送我兒子去學宮?!?/br> 他眼睛里帶著希冀說道:“我家世代奴籍,若是用我一條命能給我兒子換一個好前程,那也值了?!?/br> 晉陵的學宮只有良民才能進去,樞密使這么承諾就代表著他家從此以后都是良民,他死也值了。 雜役看著他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放心,兄弟姐妹們都會照看他的?!?/br> 伙夫笑著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停留時間過長容易引起他人疑心,于是便十分灑脫的提著油桶走了,路上有人問起來他就神神秘秘的說道:“是最新研究出來的東西,等晚上給將軍做飯用?!?/br> 伙夫經常會研究一些新鮮玩意給將軍送過去,現(xiàn)在他幾乎已經成了將軍的專屬伙夫,大家見怪不怪也沒人非要看。 上次非要看伙夫食桶的那個人已經投胎去了,大家都不想觸這個霉頭。 蕭雪行一直等到月上三更才聽到北魏軍營火器爆炸的消息,他睜開眼睛說道:“整軍,出征?!?/br> 這一戰(zhàn)直接打了魏軍一個措手不及,魏軍的抵抗力也就那樣。 魏國將軍咬牙切齒地喊道:“蕭雪行,有種你我憑行軍布陣的真本事比拼一場!” 所有的計策,所有的兵陣在強大的火器面前仿佛是三歲孩童手中的玩具,根本不值一提。 蕭雪行聽到之后只說了兩個字:“有病?!?/br> 他要的是勝利,又不是要跟人斗智斗勇,怎么可能放棄優(yōu)勢? 而得到消息的元恪將御案上所有的東西全都掀到了地上,猶如困獸一般在書房里轉了幾圈,喘著粗氣說道:“廢物,廢物,全是廢物!” 雖然他沒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火銃上,但火銃的確是他們翻身的一個重要節(jié)點,然而這些廢物居然再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還讓人炸了彈藥! 是的,伙夫并沒有選擇去炸火銃,一般人的思路肯定是覺得火銃炸了,那么就算有彈藥也沒用。 然而伙夫卻覺得,北魏這么珍惜這些火銃,必然是因為難得,那么彈藥炸了,短時間內火銃也沒用,這樣攝政王能夠發(fā)動雷霆一擊,不用擔心戰(zhàn)損太多人。 他要做的就是制造這個機會而。 彈藥爆炸的時候伙夫自然也沒能出來,雜役看著起火的軍營眼眶含淚,行了一禮之后轉身趁亂離開了營地。 元恪閉了閉眼讓人將丞相等人全部喊來。 諸位大臣表情都很凝重,看上去似乎是沒有了辦法。 元恪也沒指望他們,甚至他覺得這些人可能已經跟之前那個將領一樣,想著怎么投降了。 只要投降,把皇帝交出去,那么他們依舊能夠活下來。 唯一活不下來的就是皇室而已。 在這方面,元恪看得很明白,似乎他也不知不覺之間就走到了一個眾叛親離的地步。 果不其然立刻有人嘗試問道:“齊國從不殺降,不若暫且投降,積蓄力量,等待明日反撲?!?/br> 元恪扯了扯嘴角說道:“這話你們自己信嗎?” 眾人都在等著他發(fā)怒,然而他卻十分平靜,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慢條斯理:“事到如今,也只能用最后一個辦法了?!?/br> 眾人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位皇帝居然還有后手。 元恪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問道:“諸位家中最近是否有人得急癥?” 眾人聽后有些茫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問,他們對視一眼,從彼此的表情和目光之中就得出一個結論:皇帝說的是真的。 他們瞬間有些毛骨悚然,元恪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元恪大笑說道:“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們的打算?!?/br> 他說完這句話收斂了笑容,冷冰冰看著那些人說道:“諸位,你們族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們手中,如今你們也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跟南齊死戰(zhàn)到底,要么殉國,自己選吧?!?/br> 元恪說完也不管其他人面色大變拂袖而去。 第328章 隨著運輸隊伍到達齊國軍營,凌福派人去接收清點之后搓搓手回來說道:“將軍,火銃跟火炮都運來了,這一次看那元恪還能往哪里跑?!?/br> 蕭雪行正坐在案幾后面拆蕭子瑢給他寫的信,跟平日里他們兩個湊在一起哪怕連體狀態(tài)的時候都偶爾討論政事不同,寫信的時候蕭子瑢反而沒有那么害羞,嘴甜得很,露骨的話也敢說,所以蕭雪行有的時候還故意離開幾天,就為了看蕭子瑢給他寫信。 等看完信之后他才說道:“火銃跟火炮也不是萬能的,齊國那邊有什么動靜?” 凌福說道:“動靜倒是沒什么,除了正常防守之外什么反應都沒有,將軍,你說他們是不是怕了?會不會投降?” “投降?”蕭雪行嗤笑一聲:“魏國其他人都有可能投降,只有元恪不可能?!?/br> 就算元恪想要投降他也不會給對方這個機會。 從現(xiàn)在來看當初蕭子瑢是沒受到什么傷害,但如果蕭子瑢沒有那身通天本領呢?若是他沒有尋到地宮所在,甚至不能炸開地宮呢? 后果會是什么?被囚禁在宮中,被元恪侵犯,生不如死。 每每想到這一點,蕭雪行都恨不得將元恪大卸八塊。 不過這樣似乎也太便宜他了,不如讓他也嘗嘗被囚禁的滋味。 若是元恪投降的話,哪怕為了安撫魏國那些士兵也要表現(xiàn)出善待的樣子來,這跟蕭雪行的初衷可是完全相反的。 當然以蕭雪行對元恪的了解,對方想必不會輕易投降,那就不是個正常人。 蕭雪行繼續(xù)派斥候去打探消息,同時穩(wěn)扎穩(wěn)打,手下的軍隊也在一點點推進。 但凡跟他們對峙的魏軍不是被殺的丟盔棄甲,四散奔逃,就是直接扔兵器投降。 這些投降的魏軍被蕭雪行安置在別的地方,不敢跟齊軍放在一起,一方面是因為對方軍容軍紀都太差。 按照道理說以前齊軍其實也比魏軍好不到哪兒去,但是自從蕭子瑢搞出了讓人耳目一新的訓兵方式,并且出了成果之后,蕭雪行就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情況。 當初所有人都覺得蕭子瑢這樣做是嘩眾取寵,為的就是訓兵的時候好看而已。 然而等到真的打起來了,當初對這種訓兵方式嗤之以鼻的將領都灰溜溜的閉上了嘴。 令行禁止是多少將領努力都達不到的,中間總是會出些叉子,然而這些在晉陵衛(wèi)和雪字營之中卻沒有出現(xiàn)過。 第一是因為這些士兵都被教育的對攝政王對皇帝絕對忠誠,第二就是他們識字,寫在紙上的字傳過去總比口口相傳更加準確。 甚至蕭子瑢還搞出了旗語,實在不行還能用這種方式來傳遞消息。 所以齊軍能夠推進得這么快也并不全是火器的功勞。 這些魏軍被安置在一旁,就連他們的將領都老老實實。 凌福有些擔心問道:“將軍,萬一他們再反了怎么辦?” 蕭雪行看了凌福一眼:“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反了還能怎么做?投降了還能老老實實被編入我軍或者放回去當個普通百姓,再反……那就只能跑去當流民了。” 如果魏國指望的上他們還投降做什么? 所以別說蕭雪行派人看管著這些人,哪怕不派人過去,這些人也未必會跑,當然多呆上兩天他們也跑不了了。 以蕭雪行的黑心程度,怎么可能讓這些魏軍吃飽?吃都吃不飽還怎么可能跑得掉。 因為長時間以來戰(zhàn)事接連不利,魏軍的人心已經散了。 再加上樞密院派人在魏軍之中煽風點火,時不時就有人跑過來投靠蕭雪行,一開始的時候人還比較少,等到了后來人越來越多。 甚至出現(xiàn)許多伍長什長帶著人偷偷的跑出來之后在路上遇到了其他兄弟,然后在歡聲笑語之中跑去齊軍營地投降。 蕭雪行對這些人自然是來者不拒,然后統(tǒng)統(tǒng)打發(fā)他們去管那些魏軍。 一開始荊什還有些疑惑,讓魏軍管魏軍,能行嗎? 后來他才明白,攝政王這是把人心已經摸透了。 在戰(zhàn)場上投降的魏軍跟過來投靠的魏軍是兩種待遇,投靠過來的魏軍本來就是想要尋一條出路,就算被齊軍接納了他們也未必心安,所以他們需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忠誠。 可現(xiàn)在又不讓他們上戰(zhàn)場,畢竟現(xiàn)在上戰(zhàn)場就等于拿軍功,蕭雪行提拔自己人還來不及呢,哪里用得著這些人去表忠心用。 于是這些人就想著法地折騰這些被俘虜?shù)奈很?,卻又不會真的危及他們的性命,俘虜營地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叫罵之聲,大多都是以前的一些同袍互相辱罵。 被折磨的人是為了泄憤,被辱罵的人則是為了跟他們劃清界線。 等到后來吵的蕭雪行都有點煩了,就派人過去讓他們閉嘴,這才安靜了下來。 比起俘虜營地的吵吵鬧鬧,咸陽那邊顯得安靜了許多。 這隱隱讓蕭雪行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就在他們打到咸陽百里范圍之內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魏軍變得更加奮勇,跟之前那種消極抵抗完全不同。 之前那些魏軍可能是怕被降罪,又不敢直接投降,所以意思意思地打一打,然后等著被俘虜。 而現(xiàn)在那些魏軍則真的開始拼命,哪怕面對火銃跟火炮也悍不畏死的沖上來,似乎企圖用性命來將戰(zhàn)線推進。 火銃還好,火炮若是被近身之后,基本上就等同于失去了效力,再加上火炮難以移動,這些人打的注意似乎就是毀掉火炮。 魏軍突如其來的奮起讓齊軍有些措手不及,凌福跟荊什兩個人都如臨大敵。 而蕭雪行則坐在中帳之中,不曾著甲,一襲青衣坐在那里十分鎮(zhèn)定說道:“無妨,派飛鳶出去?!?/br> 之前雖然沒有飛鳶再運過來,但當初火器營被炸了之后,那些火器殘骸也沒有真的消失不見,而是被凌福收集了起來。 蕭雪行來了之后就讓活下來的兩個技師將飛鳶殘骸收拾了一下,制作出了一架比較小的飛鳶。 這一架飛鳶因為縮水的緣故無法帶人上天,但它自己還是能飛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