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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妥協(xié) 第54節(jié)

    就玩玩還可以,但不愿意被婚姻束縛。

    而在一起的最后一年,他們的關系日漸疏離,在這種情況下,賀言郁反而不怎么戴套。

    趙子真說,他們在一起的最后一年,賀言郁是準備在他生日的時候跟她求婚,可她不想,再加上那時候昏迷幾年的溫淮之恰好醒了,她自然不可能留下,于是走得干脆。

    以前抱著玩一玩心態(tài)的人是賀言郁,現在換成安棠。

    賀言郁盯著她,昨夜的纏綿悱惻,仿佛都只是虛幻泡影。

    他坐在床邊,一條腿曲起擱在上面,很隨意的姿勢,似笑非笑:“你確定現在要跟我討論這個話題?”

    “難道不能嗎?”安棠反問。

    “如果我說沒有,你是不是還要吃藥?”

    男人眉目清冽,袖口微卷,露出結實修韌的手臂,指尖無意識的點著床面。

    “當然?!焙敛华q豫的回答,當真有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灑脫。

    安棠垂眸,再次裹緊被子,“要是不小心懷上了,那他會很不幸?!?/br>
    聽到這話,賀言郁輕笑,不知怎的,突然變得很執(zhí)拗,“他為什么會不幸?他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是身患殘疾不能自理?如果他真的生下來,那他就是我賀言郁的孩子,更不會是沒有身份、遭人唾棄的私生子,哪怕他以后真的有缺陷,是混吃等死的敗家子,我也依舊養(yǎng)得起?!?/br>
    “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br>
    賀言郁知道爭吵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畢竟一發(fā)即中的幾率微乎其微,如果真的可以,那他和安棠的孩子現在早就出生了。

    冷靜下來后,他率先做出退讓,長臂一撈,連人帶被子一起擁進懷里。

    賀言郁抱著她,腦袋擱在安棠肩上,嘆氣道:“好了,我確實沒有戴套,但也沒有……”

    他湊到安棠耳邊低聲說了后面一句話,惹得裹在被子里的女人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半晌,安棠還是氣不過,抄起身后的枕頭砸到他身上,“賀言郁,你是不是有病?惡心死了!”

    賀言郁被枕頭砸了下,依舊抱著安棠不撒手,反而還輕輕笑出聲,“我都已經替你洗干凈了?!?/br>
    “你閉嘴!”

    *

    立秋后,桐桉小鎮(zhèn)幾乎細雨連綿,雨霧夾著涼風吹得人發(fā)抖,民宿的老板甚至夸張的穿起大棉襖。

    助理已經把車子安排好停在門口,賀言郁一手拉著安棠,一手拖著行李箱,在柜臺辦理退房手續(xù)。

    劇組殺青后,有些演員需要趕通告,昨夜吃完殺青宴就已經離開,有些人則還留在這,等下午來接他們的大巴。

    安棠雙手放在風衣口袋,百無聊賴地望著門外。屋檐下滴著一串串雨珠,如珠玉墜盤,清泠泠的作響,飛濺的雨水沾濕石階,將它洗滌得干干凈凈。

    辦完退房手續(xù),賀言郁和安棠坐車離開。

    車上開著暖氣,暖洋洋的,驅散外面的濕寒,安棠拿出手機跟謝織錦微信聊天。

    謝織錦:“寶貝,《焰刀》殺青了嗎?”

    安棠:“殺青了。”

    謝織錦:“我的天,太好了,我真怕我回去后你還在外地?!?/br>
    安棠:“你那邊也忙完了?”

    今年三月份的時候,謝織錦就跟著劇組滿世界取景,她原定七八月的時候就回港城,誰知一來二去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直接拖到現在才回去。

    謝織錦:“當然!對了寶貝,你回來后,我跟你說一個人,是我在法國遇到的,我覺得你兩或許能成為好朋友?!?/br>
    兩人聊了會,安棠退出聊天框,微信頂端彈出陳南潯給她發(fā)的消息。

    陳南潯:“安老師,你回港城了?”

    “嗯?!?/br>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安棠正準備打字回復,耳邊響起賀言郁不咸不淡的聲音。

    “工作都已經結束了,還把他留著?”

    “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盯著陳南潯跟他過不去?”

    當初他對蔣青黎的敵意,都沒有現在對陳南潯那么深。

    賀言郁盯著她的眼睛,車內昏暗,唯有手機那點亮光照著他們的臉龐。

    他伸手,掌心朝上。

    安棠掃了眼,把手機放到賀言郁手上,“我之前就說過,讓你別多想?!?/br>
    男人握著她的手機,嘴角微揚,心情似乎挺不錯的。

    “我放心你,但是不放心陳南潯,懂嗎?”

    他垂眸點了幾下頁面,直接把人刪了。

    安棠接過他遞回來的手機,也沒去細看,隨口問了句:“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棠棠。”男人的嗓音半是輕嘆,半是溫和,他長臂一伸,搭在安棠的肩上,指腹摩挲著,“用你們女人的話來說,陳南潯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綠茶?!?/br>
    他微微歪頭凝視她,笑道:“我這個詞用得應該沒問題吧。”

    安棠:“……”

    她撇開視線,嗤笑:“我看你有時候也挺茶的。”

    “……”賀言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我茶?我那是保護你?!?/br>
    “陳南潯真不是什么好人,你離他遠點,你要是想折騰我,盡管來,我全都受著,但沒必要把自己置于危險中。”

    安棠聽不得這些溫情的話,因為他說話的方式和角度,真的有溫淮之的影子。

    她扭頭,將目光落到外面,車窗上有一股股細小的水柱,將外界的畫面切割成條。

    安棠的語氣很輕:“我知道了?!?/br>
    *

    飛機落地,抵達港城。

    賀言郁要去公司開會,安棠坐車回御景莊園,周嬸已經快半年沒見到她,見她回來,又驚又喜。

    “小棠,你這次回來,后面應該不會出遠門了吧?”

    “暫時不會了?!?/br>
    “那就好?!敝軏鹂戳丝赐饷?,沒有看到賀言郁,她問:“小棠,先生呢?他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他去公司了?!?/br>
    “哦,那他要回家吃晚飯嗎?”

    “不知道,待會我發(fā)消息問問他?!?/br>
    賀言郁那邊很忙,最終沒有回來,安棠吃完飯,回屋泡澡,洗漱,弄完后,她又打開電腦完善剩余的大綱。

    快要凌晨的時候,安棠半睡半醒,感受到身側凹下去,浸人的涼意鉆進睡衣,下一秒,一具結實寬闊的胸膛抵著她的后背。

    賀言郁從背后抱著她,臉埋入安棠的頸窩,呼出的熱氣像一根羽毛,撓得她發(fā)癢。

    “離我遠點,我還要睡覺。”安棠很嫌棄他,用手肘推了推賀言郁的胸膛。

    “冷?!?/br>
    男人把她抱得很緊,更過分的是,他的一條腿直接搭在安棠的腿上,兩人近乎彼此纏繞。

    安棠這下更睡不著,“你起開,壓到我了?!?/br>
    然而這個狗東西卻抱著不撒手,讓安棠覺得身旁的人就是一只大型狗狗。

    “你怎么了?”安棠翻了個身,側身與賀言郁面對面,床頭燈折出暖黃的光芒照著他們。

    同樣側身躺著的賀言郁,穿著松垮的黑色睡衣,冷白的鎖骨若隱若現。

    他的臉上帶著疲倦,“沒事?!?/br>
    “很累嗎?”安棠抬手揉了揉他的太陽xue,算是給他緩解疲勞。

    賀言郁盯著她,見她神情認真,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種感覺就像是要把神壇上最純潔的圣女拉進凡塵俗世滾一遭。

    他翻身擒住安棠,在她微微錯愕的目光下,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

    凡事有了開頭,后面就自然而然。

    安棠的手臂橫在兩人間,她企圖用輕而緩的語氣來平息紊亂的呼吸,“你不戴套嗎?”

    “用不著。”

    這話引得安棠怒視。

    賀言郁扣著她纖細羸弱的手腕,薄唇滑過她細嫩的肌膚蜿蜒至下。

    安棠說不出這是一種什么感受,一顆心被高高拋起,又重重墜落,她像是身處云端,被朦朧的薄霧攜裹,又像沉入深海,呼吸困難。

    床尾對過去有一臺梳妝鏡,照出一副旖旎綺麗的畫面。

    鏡子的一角,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腿,腳趾蜷緊又松開。

    安棠的身上氤出薄汗,被賀言郁撈進懷里,她顫著手推開他,“不許親我,臟?!?/br>
    “你自己的還嫌棄?”賀言郁輕笑,點了點她的鼻尖,“舒服嗎?”

    “……”

    安棠甩了他一個白眼,做不到像他這樣厚顏無恥,竟然堂而皇之討論這個問題。

    “不舒服嗎?”賀言郁繼續(xù)逗她,勾唇淺笑:“我看你挺享受的。”

    “……”安棠咬牙切齒,“閉嘴?!?/br>
    賀言郁輕嘆,“還真是無情,棠棠,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取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