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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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阮眉臉頰和耳朵,開始慢慢紅了起來。 第12章 路燈光芒是暖黃色的,秋天夜晚有些陰冷,阮眉卻覺得身上處處發(fā)熱,尤其是臉和脖子耳朵。 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慢慢說: 你,你這幾天沒有上課,班主任特別著急,就讓我打電話問問如果需要請假可以告訴我,我替你請。 電話那邊,方稚水輕輕笑了一聲,聽不出是什么意思。 阮眉只覺得一股電流從電話里傳到耳朵里,電得她麻麻的。 我沒事,沒關系。明天我就回去上課,回去我自己補假條。 嗯那好吧,那 阮眉知道這個電話應該到此為止,心里卻又胡亂打鼓。 她要是直接掛了電話,會不會不禮貌?那還是找個借口,可是找什么借口呢? 路燈溫暖,月光如水銀瀉地,風吹得輕盈,阮眉覺得自己身上的草莓氣味變得濃重了。 你是有什么題不會做嗎? 方稚水忽然問了個,讓阮眉難以回答的問題。 啊,沒,沒有。哦對了,你明天要不要用我這幾天的課堂筆記啊? 阮眉自然接入了學習話題,心里那股莫名的慌開始平息了。 要用的,謝謝。 方稚水回答完,兩人又都沉默起來,卻誰都不愿意先掛電話。 你那個你是不是分化了啊? 阮眉咬了咬牙,感覺方稚水態(tài)度很好的樣子,干脆把這幾天自己的疑問,直接問了出來。 原著里寫的方稚水是在高二才分化,但是現(xiàn)在整個劇情都改變了,方稚水說不定會提早分化呢? 我沒有。 電話那邊矢口否認,聲音清脆又堅定,聽上去不是說謊。 哦那就好 倒是你啊你怎么會想起這個,難道你已經(jīng)分化過了? 方稚水聲音正經(jīng)起來。 阮眉一下子如遭雷擊,整個人抖如篩糠。 方稚水又輕描淡寫的問: 是O,還是A呢? 阮眉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感覺自己快被自己憋死了。 她狠狠咽一口唾沫,盡量做出好笑的語氣: 怎、怎么可能啦!現(xiàn)、現(xiàn)在全班才三個分化的,我家、家長也都是普通人,我不可能分化的啦! 方稚水輕笑一聲,卻也沒有抓著這個話題刨根問底,轉而問: 學校里都還好嗎? 阮眉一頭霧水: 什么啊,大家都很好。 方稚水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冷靜又禮貌地說: 好了,那就這樣,掛了。 阮眉趁著對方掛電話之前,緊張說了句: 啊啊啊,那個,晚安! 方稚水又是一聲輕笑,電話那頭傳來極度溫柔的聲線,讓聽的人如墜云端。 晚安,阮眉。 電話咔一聲被掛斷了。 阮眉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腳步像踩在云朵上,左腳拌右腳地回去了。 奶奶正在床上做針線,見她這樣子進來,一聲大喝: 趕緊滾進去學習! 阮眉這才如夢初醒,對奶奶吐了吐舌頭,進里屋學習。奶奶最近因為營養(yǎng)好了,說話都中氣十足起來,剛那一嗓子真是十分震撼。 做完作業(yè),上床睡覺時,阮眉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嘴角勾起微笑,想著方稚水說那句話的溫柔語氣。 晚安,阮眉。 * 方稚水說到做到,第二天去學校比阮眉還要早。 阮眉到了座位上,放下書包就看見方稚水轉過頭來,挑眉看著她。 阮眉馬上緊張起來,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擺,對著方稚水嘿嘿笑了笑,覺得自己像個憨憨。 方稚水說: 早啊。 阮眉點了點頭,回答一聲: 早。 見方稚水回過頭去,阮眉這才趕緊坐下,呼出一口長氣。 她想起課堂筆記,趕緊翻出來自己的筆記,送到方稚水桌子上,得到一聲不冷不熱的謝謝。 一上午的課程很快過去了,中午吃飯時間,阮眉抱著飯盒直接跑去后山,打算盡早給兔子弄好草,自己就可以早點回班上睡個午覺。 兔子果然是一天比一天胖,還干干凈凈白白嫩嫩的,看著討人喜歡。阮眉在旁邊地上摘了好多青草,喂到兔子嘴邊,卻見兔子對草不屑一顧。 這兔子怎么回事?。侩y道真像奶奶所說的,它吃了別的什么東西,看不上小草了? 阮眉沉思半晌,把自己飯碗里的油麥菜葉子拎了一片出來,給兔子湊到嘴邊聞了聞,兔子飛速逃開。 看來應該也沒吃人吃的飯菜。 那難道是兔子天賦異稟,自己找到了好吃的草和營養(yǎng)物質,把自己給吃胖了? 時間不多,阮眉一邊快速吃飯,一邊把兔子安頓好,吃完飯抱著飯盒下山。 遠遠的,她看到方稚水從旁邊路過,看方向似乎是要去食堂。 按照原著,方稚水并沒有享受富豪家庭應該有的那些待遇,跟其他同學一樣,吃飯也是自己在食堂打飯,自己吃自己的。 后來嘛,男主就開始給方稚水帶飯吃了,各種豪華海鮮大餐帶到食堂角落里,兩人一同分享。 阮眉抱著飯盒走過去,卻被方稚水叫住。 你自己帶的飯? 阮眉點點頭,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那么怕方稚水了,心里雖然還是習慣性的覺得倒霉,但表面上可以平常對待了。 你自己做的嗎? 方稚水似乎對阮眉的飯盒產(chǎn)生了興趣。 阮眉搖了搖頭: 是我奶奶做的,我不太會做飯。 方稚水點點頭,仰頭看了眼后山方向。 她伸手撫了一把自己的長發(fā),沖阮眉揮揮手,阮眉感覺有什么刺眼的東西劃過眼前,呆呆望著方稚水轉身離開,朝食堂方向走去。 這個點去食堂別人都吃光了,食堂應該沒剩什么能吃的了方稚水家里真是,這么摳門的嗎,為什么連飯菜都不給提供?不愿意在學校搞特殊化嗎? 想著原著中方稚水的垃圾A媽和垃圾姐,阮眉就不由自主同情起方稚水來。 她坐回教室里,回想剛才的畫面,忽然想起一個細節(jié): 方稚水剛才抬手撫頭發(fā)時,露出了一截手腕。皓月般潔白的手腕上,卻露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刻痕。 看上去很深,不是那種刻著玩的,而是認真用刀子刻進去,說不定深可見骨的傷痕! 看上去,還是比較新的傷,有一些紅腫的皮rou在兩側翻起。 這畫面總是在阮眉眼前晃,她用手撐住腦袋,很想痛罵一番方稚水的A媽。 要是讓她認識這個所謂的媽,她肯定要大罵一通,當媽當了個寂寞吧,連孩子割腕都不理不睬,包扎都不給包一下的? 方稚水吃完飯回來,阮眉放棄午覺,繼續(xù)仔細觀察,發(fā)現(xiàn)果然方稚水那只受傷的左手動都沒動,也沒有受力,像是廢了。 這么好看、這么細長的手,不會真的廢了吧? 阮眉非常緊張,想了想,她掏出桌肚里的手機,搜索割腕后傷口應該用什么藥。 把搜出來的好幾種藥物都記下來,放學后,阮眉先是去藥店買了好幾種藥,幾乎用光了她今天的工資,買完了才去鴻福商場上班。 闖姐如今對阮眉挺另眼相看的,見她來了,就把她拉去旁邊,板著臉說: 這個月的獎金下來了,你也有,一千塊。等會兒去財務簽個字,直接領現(xiàn)金走。 阮眉: ?。?!謝謝闖姐!我可以給我奶奶買新棉衣了! 闖姐露出一絲微笑,建議道: 你把你奶奶帶到咱們商場來,我?guī)湍阏矣袉T工折扣的店,現(xiàn)場試衣服。這也是我個人給咱們優(yōu)秀員工的獎勵。 阮眉簡直心花怒放,開心到要跳起來,心里盤算了好幾個合適的日子,主動輕輕抱了一下闖姐。 謝謝闖姐!真的太謝謝你了! 闖姐輕拍阮眉: 我都是按規(guī)定辦事,你好好工作,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阮眉因為這個喜訊,興奮得徹夜難眠,第二天起得特別早,早早來到教室。 一看自己前排位置還空著,阮眉馬上從包里拿出那一大袋子藥,塞進方稚水的課桌里。 她想了想,又跑去學校小賣部,買了一袋子小零食,一塊塞到方稚水桌肚里面。 希望能盡一下自己的綿薄之力吧,女主畢竟挺慘的。 過了一陣,方稚水來到教室,臉色冰寒,似乎心情不好。 她坐進自己的位置,把書包隨便甩到一邊,伸手進桌肚里想拿筆出來,手指卻碰到一大堆塑料袋。 稀里嘩啦的,塑料被擠壓的聲音響起來,在安靜的教室里格外刺耳,好幾個正在背書的同學看了過來。 方稚水面無表情,掏出那一大堆塑料袋。 一袋子塑料包裝的零食,還有一袋子都是藥品。 阮眉就在方稚水身后,拿了本書擋在臉跟前,偷偷看方稚水的動作。 只見方稚水先打開那個裝藥品的袋子,隨便抓了兩樣看了看,似乎不感興趣,把藥品袋子一股腦兒扔到一邊,有幾瓶藥滾了出來,落在地上。 方稚水又去看零食袋子,把每一樣零食都拿出來看。 阮眉心里怦怦跳,這些都是她自己喜歡的東西,不知道方稚水會不會喜歡呢? 方稚水翻著袋子里的東西:草莓果干、草莓味粟米條、草莓小蛋糕、草莓pocky餅干 嗯,這很某人。 方稚水轉頭瞥了眼身后,見對方把腦袋猛地埋進書里,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頭頂。 她故意開口道: 這誰送的零食啊,我一個都不喜歡。 那個毛絨絨的腦袋,迅速低垂下去,光看腦袋都顯得沮喪。 方稚水心里有數(shù),掏出一根粟米條,送入口中,吃完了又說: 不過,味道還不錯。 那毛絨絨腦袋馬上靈動起來,左右動了動,從書側面偷偷瞧方稚水。 方稚水早就轉過身去,手里拿著零食,嘴角浮起微笑。 她心田里,忽然就出現(xiàn)了草莓味的風,將密布的陰云漸漸驅散。 味道真的不錯。 第13章 一天結束,方稚水拎著藥物和零食,坐車回家。 家里依舊冷清,她誰也不理,直接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 她把那些草莓味的零食擺了一桌子。 商家們喜歡用粉色和紅色代表草莓,整張桌子都變得粉紅,塑料袋和盒子一起,鑄造成一座粉紅色的墻,把現(xiàn)實世界的灰暗攔在墻外。 方稚水有點舍不得吃,她就坐在桌前,盯著零食看,用手摸,好像那些塑料袋有多么罕見一般。 篤篤篤,有人敲門。 這個家里,只有一個人會敲門。 方稚水低聲問了句: 有事? 她聲音帶著煩躁,門外的人頓了頓,半晌才說: 是mama,想看看你。 方稚水默默走過去,把房門打開。 門外是一位相貌柔美、皮膚慘白的女士,氣質極嬌弱,身材瘦高,站在門外的姿態(tài),像一朵時常經(jīng)受著風雨的嬌花,搖搖欲墜。 正是方稚水的mama,米藍,資質絕佳的女O。 方稚水坐在桌前,收拾零食。 米藍走過來,見方稚水只用右手收拾東西,左手垂在旁邊一動不動,頓時落下淚來。 是我不好昨天,居然讓你來保護我,都是我的錯,女兒,mama錯了 方稚水用右手收拾著東西,很珍惜的把零食一袋一袋全都拿到大袋子里,扎好,裝進一個大箱子里。 她完全不給回應,米藍就有點哭不下去了。 米藍收了眼淚,愣愣的坐著。 方稚水拿出一大袋子藥品,一個個仔細端詳。米藍看見,伸手阻攔道: 你別用這些,不是已經(jīng)找家庭醫(yī)生看過了嗎?你為什么不接受包扎呢,包扎起來好得更快一些,你正是分化的關鍵時期,只能用醫(yī)生開的藥,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我?guī)湍隳萌ト拥舭?/br> 別動! 方稚水驟然提高聲音,嚇得米藍往后一仰,眼里的淚水又搖搖欲墜起來。 你受傷都是因為我,我不能讓你用來歷不明的藥 方稚水卻不為所動,冷冷盯著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個字一個字狠狠的說: 你,管好你自己,別管我。我受傷是為了反抗她,不是為了你,不要自作多情。 米藍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可明明,你是用胳膊擋在我面前,才被她的刀子扎傷要不是你,今天受傷的就是mama,mama知道你是我的好女兒 方稚水按了按額角,半閉眼睛,感覺眼前十分灰暗,看不見一點希望。 她這個母親,一生柔弱至極,連菟絲花都不如,方稚水一直看不起她,但也絕不會跟著那兩位一起欺負她。 行了,要哭出去哭,我要寫作業(yè)。 米藍很快收住哭聲,抽噎了兩下,用濕巾擦了擦臉,又擺出一副懇談的表情: 家里公司想讓你去實習,寒假就過去吧?你覺得如何,也可以幫幫你爸爸和大哥 兜兜轉轉,竟然還是在幫劊子手當說客。 方稚水覺得很好笑,她站起身來,把房門打開,示意米藍出去。 出去,我要學習了。 米藍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終究是沒有說。 她那雙眼睛和方稚水如出一轍,憂郁細長又漂亮得過分,可此時那眼睛里,卻只留下空洞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