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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昭才似大夢初醒一樣睜開了眼,眼中滿是倦色。 等小姐坐起來時,梅兒心中一驚,小姐臉色蒼白,連唇瓣的顏色都淡了下來,似是剛要盛開便快枯萎的花苞。 梅兒不由地擔憂道:“小姐昨夜沒有睡好?” 許昭昭沉默著搖搖頭,轉(zhuǎn)眸看著嫁衣旁盛滿脂粉的妝奩,道:“梅兒,今日我想好看些?!?/br> 她不想滿是病氣地出現(xiàn)在阿謹面前。 “好,梅兒保證小姐會是全京城最好看的新娘?!?/br> 梅兒笑著拿著木梳,為小姐梳妝打扮,小姐從小爹娘去世,本來為小姐梳頭的應該是小姐的親生娘親,如今便由她為小姐打扮,自然覺得身上任務重大。 不過半會,以紅潤的脂膏掩去唇色的蒼白,細細描眉,本來少女便是多情的桃花眼,稍一點上,便是多了分驚艷。 那收尾的嫁衣更是好看,腰間以金絲鏤繡,袖面以云繡織繪,更是顯出少女窈窕的身段。 梅兒看著鏡中的小姐,心中滿意不已,手上拿著最后的金釵將要為小姐別上,道:“小姐真是好看,這是梅兒遇見過最好看的新娘?!?/br> 許昭昭跟著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在梅兒的巧手下,膚如凝脂,紅唇輕啟,眼眸顧盼生輝。她輕輕一笑,正要夸幾句,突然神色一變,血慢慢從唇角溢了出來。 “血!小姐!” 梅兒的笑意還停在臉上,目中一陣驚恐,手中的金釵也拿不穩(wěn)了,慌忙地喊:“大夫!大夫!” 她的手卻被許昭昭握著,小姐搖了搖頭,道:“讓阿謹來吧?!?/br> “好、好。” 梅兒心中已是一團亂麻,手麻木地握著金釵,想要去找公子,卻被媒婆攔下。 媒婆揮著帕子,哼了一聲,身子堵在門前,道:“未成親之前,新郎新娘可不能見面,否則敗了喜氣。本來王爺成婚的日子定得急,現(xiàn)在再破例,喜氣可就沒有了。” 梅兒急得快要哭出來,可奈何經(jīng)驗不多,加上口舌不伶俐,只能哭道:“小姐快不行了,求求讓我進去吧。” 瞧盡了那些婚事快到時,姑娘家總會心生懼意的情況,媒婆并不相信,擋在門口,調(diào)著嗓子道:“這成親都會緊張的嘛,你回去勸勸你家小姐?!?/br> “真的不是……” 梅兒百口莫辯,只恨自己口拙,不知該如何是好。 “發(fā)生什么?” 林開遠遠便看到梅兒哭著在媒婆前,大步走來,皺著眉頭問道。 見到林開來了,梅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林、林開,小姐快要撐不住了,快些讓公子過去?!?/br> 從沒有見梅兒慌亂成這樣,林開已覺得事情不對,幾步跨去,前去找主子。 沒過多久,秦謹言便已輕喘著推開屋門,他一身新郎官的服飾,大紅色的直襟婚服,身上佩戴著白玉,烏發(fā)被銀冠束起,可謂是面如冠玉。 可他看到飄落在地面的巾帕上觸目驚心的鮮血時,手腳瞬間發(fā)涼。 聽到了少年的腳步聲,許昭昭倚著床邊,緩緩抬眸,神色淡然,道:“阿謹,我要走了?!?/br> 她的神情多了分釋然,仿佛對此并不意外。 一股冷氣涌上了他的心頭,讓他手腳慢慢麻木,少年如同是一個支線木偶一般,慢慢地走過來,猛然又像是想起來什么。 “昭昭,國師、國師那是不是有辦法?” 秦謹言作勢要抱起昭昭,頭一次,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攝政王臉上滿是慌亂。 而他的衣袖卻被小姑娘輕輕拉著,許昭昭慢慢抬起頭,眼眸仍是笑著,道:“沒用了?!?/br> 只是三個字,就像是抽干了秦謹言所有的力氣,他的手緩緩垂下。 “阿謹,你是知道我要走的,對嗎?” 許昭昭放輕了聲音,看向他。 秦謹言緩緩地點了點頭,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自私地想要用婚事留下她,他知道她的那個世界應該比這里要美好得多,而他卻沒有辦法留住她。 一種無力感拖墜著他,而他卻無法反抗,只能被拖入深淵。 許昭昭仍是笑著,慢慢握向他的手,看著窗外的一截枯木,緩緩道:“阿謹,我在那個世界里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從小爹娘便沒有了,爹爹在一場意外中死去,娘后來嫁了他人也鮮少來看我,我都是和爺爺一起長大的?!?/br> 想到爺爺?shù)哪?,小姑娘的唇角微微勾起,像是陷入了什么美好中:“家中貧寒,可是爺爺極為疼我,我要什么爺爺便給我什么,小時候我羨慕別人也有的小裙子,爺爺硬是辛苦好些天,也給我買了一樣的?!?/br> “可是……還是有許多人說我是沒有爹娘的孩子,穿的衣服太難看,我沒法反駁,又不想讓爺爺擔心,只能咬牙忍著。” 說到這時,小姑娘笑眼里多了些淚光,看得秦謹言心中一疼,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聲音微啞道:“昭昭哭出來吧?!?/br> 許昭昭反而笑得愈發(fā)燦爛,她搖了搖頭,像是在說服自己,道:“今日是我和阿謹大婚的日子,只能笑不能哭。” “后來,爺爺病重,需要大筆的金錢,我為此放棄了去遠方讀書,留下來照顧爺爺,可是爺爺?shù)牟∫琅f好不了,一次偶然,我才來到了這里,那些任務,得到的獎勵便是讓爺爺?shù)牟『闷饋??!?/br> 到這時,秦謹言喉間哽澀,他已經(jīng)知道昭昭要和他說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