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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辛丹:“你可曾看到過宋姬?” 辛丹困惑地望著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道:“宋姬是誰?” 韓瑯:“???” 辛丹的反應跟當初的孔恬一樣。 見他懵然的樣子,韓瑯還以為自己記岔了,正色道:“宋離,你稱呼她阿姐的那個宋姬。” 辛丹搔了搔頭,說道:“先生記錯了,辛丹沒有阿姐?!?/br> 韓瑯:“……” 他的反應太過奇怪,韓瑯愈發(fā)覺得怪誕。 為了證實自己沒有記岔,他又去詢問經(jīng)常服務于他的雜役。他們曾跟宋離打過交道,應該知道她這個人。 結果他們的反應跟辛丹一樣,表示沒見過什么宋姬。 韓瑯整個人都懵了。 他茫然地回到自己的屋里,地板上留下來的碳跡分外清晰,就是昨天宋離畫下的,他記得很清楚。 然而僅僅只隔了一晚,所有人都不記得她了。 韓瑯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是他的記憶力出了差錯? 此后的兩天他都覺得很不習慣,總覺得心里頭忽然少了些什么。 隨著時間的流逝,藏在心里頭的怪異感一點點消失,地板上的碳跡也逐漸變淡,最后殘留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韓瑯仿佛真的把宋離忘掉了。 在她消失后的那一個月,廣陵侯朝他拋出橄欖枝,被他委婉回絕。 這中間有人想從他身上騙點錢財,就跟上次譚富貴那樣做賭注。 那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衣著華麗,比他大不了幾歲,卻是個無賴混子。 韓瑯上下打量他,瞧中了他腰間的佩玉,說道:“閣下的佩玉極好,若宋某輸了棋,便賠閣下同等金銀;若閣下輸了棋,便將此玉賠與宋某,如何?” 那人想了想,把佩玉解了下來,擱到桌案上的木托里。 韓瑯拿起細細端詳,是塊好玉,能值點錢。 他朝辛丹做了個手勢,附耳嘀咕了幾句。 辛丹下去取一袋布幣放到木托里,那人的眼睛登時亮了。 結果二人對弈才不到一刻鐘,那人就耍賴一把抓起木托里的佩玉和布幣逃逸了,速度快得驚人! 眾人驚呼出聲,全都沒反應過來。 辛丹本能去追。 韓瑯忙喚道:“辛丹!” 辛丹似想到了什么,猛地頓住身形。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都替他著急。 韓瑯反倒鎮(zhèn)定自如,緩緩說道:“只消片刻,他便會回來的?!?/br> 眾人頗覺驚奇。 果不其然,很快那人就折返回來,捧著布袋里的碎石塊和干牛糞,氣急敗壞嘶吼道:“宋恬你個王八羔子,拿干牛糞誆老子!” 此話一出,圍觀的眾人哄堂失笑。 底下的魏寧被氣瘋了,樓上的韓瑯則掩嘴淺笑,一雙桃花眼里裝滿了狡黠風情。 誰都沒料到,未來的魏惠王與他的相邦竟以這種方式見第一次面。 作者有話說: 魏寧:韓相你也太缺德了,咱倆第一次見面就給寡人整了這么大一份厚禮?。?/br> 韓瑯:君上也缺德,第一次見面就想占臣的便宜。 魏寧:唉,那是因為寡人實在太窮了。 韓瑯:臣。。。其實也挺窮。。。 魏寧:哦豁。。。 宋離:我就看你倆窮光蛋怎么咸魚翻身。 韓瑯:只要有宋姬在身邊,我就覺得安心。 魏寧:你倆別秀了,寡人單身看著糟心。 宋離:你丫得了吧,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別把韓瑯帶壞了。。。 韓瑯:我才不學他,吃喝嫖賭把身體虧空了,才活了四十歲。 魏寧(語重心長):相邦啊,說得你好像比我活得長一樣。 韓瑯:。。。。。 膝蓋中了一箭。 第18章 樓上有人吃過魏寧的虧,指著他奚落道:“魏寧你也有今天,該!” “是啊,人模狗樣的還是魏國公子呢,就是個下三濫的混子,今天栽在宋先生手里,也是報應!” “這樣的無賴,早就該滾回魏國了,在我們趙國死乞白賴,丟不丟人!” 面對眾人的抨擊,魏寧掛不住面子,憤憤地指著韓瑯放狠話,“宋恬小兒,你給老子等著!” 說完灰溜溜地走了。 眾人觀熱鬧看得高興,就魏寧議論起來。 方才聽到他們說魏寧是魏國公子,韓瑯漫不經(jīng)心問旁人道:“那魏寧究竟是何人,聽起來很有一番來頭似的?!?/br> 旁人答道:“宋先生不是本國人,只怕不知道那廝。那是魏侯送到趙國來的人質,品性極差,吃喝嫖賭坑蒙拐騙樣樣精通,且沒臉沒皮,聲名狼藉很不招人喜歡。” 韓瑯輕輕的“哦”了一聲,繼續(xù)問:“他怎么被魏侯送到趙國來了?” “這個我不清楚?!?/br> 另一人道:“魏侯哪里容得下他呀,自魏宣公死后魏侯繼了位,剩下的兩個兄弟留在身邊沒法睡安穩(wěn)覺,自然要打發(fā)掉的。這不,老二和老三分別被安了罪名送到趙國和韓國做了人質?!?/br> 聽到此,韓瑯挑了挑眉,沒有作聲。 稍后回到房間,他提筆在竹片上寫下了魏寧的名字,一筆一劃下得極重。 擱下筆,韓瑯凝視手中的竹片,對魏國的□□勢起了探索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