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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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依一度幾近崩潰,“我問你這到底是什么藥?” 她驚疑地看著林珊遞過來的那瓶藥水,瓶子上沒有任何標(biāo)簽,液體無色,表面上看起來,就像是一瓶普通的清水一樣。 可越是純凈無暇,就越讓她心慌。 “我再說一遍,你只需要在葉芷然手術(shù)前,把這瓶藥混在她要吃的東西里,讓她吃了就行,如果你再繼續(xù)問下去,那我們終止合作,錄音也會幫你發(fā)出去?!?/br> 林珊一邊說著,一邊將陳依的捏著藥瓶的手握緊了一些。 “陳依,你記好了,我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你成功了,大富大貴不是文圖,到時候你依舊能夠安安心心呆在那個葉芷然的身邊玩那些過家家的把戲,可如果你失敗了……” 失敗? 陳依心頭一跳,想到了傅凌寒那些可怕的手段以及全家人痛苦的樣子。 “那之后呢,下了藥以后我還要做什么?”陳依緊緊的握著手中那瓶藥水,心臟在胸腔里跳的厲害。 林珊瞥了她一眼,眼神鄙夷,“你找個地方躲起來別被抓著就行。” 說完,林珊扭頭就走,獨留下陳依還站在原地,滿心躊躇。 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陳依掏出來一看,是一條轉(zhuǎn)賬信息。 那是定金,事成之后還會有一筆巨款打來。 她看著那一串?dāng)?shù)字,腦子里閃過葉芷然溫柔的面容,想起了對方這些日子來對自己種種的好,她心中動搖。 可下一秒,她又想起了那該死的錄音,如果錄音暴露了,她不僅真的跟葉芷然形同陌路,還會遭受到林珊的瘋狂報復(fù),那她后半輩子就完了! 陳依越想越驚慌,往日里那些情分似乎在損害到自己本身的時候就不大起眼了起來,葉芷然是對她好,好到讓她這個壞人也忍不住動搖,似乎只要回頭,自己就能洗去血液里的臟污一般。 可說到底,葉芷然也比不得她自己重要,人畢竟是自私的。 她去街上買了份雞湯,將那瓶藥水倒了進(jìn)去,那清水一般的藥水跟雞湯混在一起,很快便融為了一體。 陳依看著雞湯上面零散飄著的幾段蔥花,只覺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到醫(yī)院的路不算遠(yuǎn),可陳依卻覺得這條路走起來十分煎熬。 陳依的靈魂似乎被撕扯成了兩半,良知被惡魔放在了炙熱的烤架上,那些不可言說的陰郁想法就像是蠶食血rou的蠱蟲一般撕咬著她的心臟。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讓那個溫柔的人受到傷害,陳依只覺得自己的心口疼得厲害,疼到幾乎腦子都要麻木了。 她不想傷害芷然的。 如果可以,她也想干干凈凈地陪著她,一心一意地站在她身邊,好好保護(hù)她,跟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些齟齬似乎只要冠上了‘身不由己’這個詞,就能夠讓她變得不是那么罪無可赦。 陳依忍不住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她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葉芷然不會知道的。 病房內(nèi),葉芷然正在跟傅凌寒說著悄悄話,兩個人郎才女貌,般配極了。 見陳依來了,傅凌寒臉上的笑容立刻淡了下來。 陳依看著葉芷然,心頭一抽。 葉芷然也有聽到了腳步聲,她笑道:“是陳依來了嗎?” 陳依慢慢走到了葉芷然的身邊,聲音訥訥道:“芷然,我給你買了雞湯,你喝一些吧,補補營養(yǎng)?!?/br>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雞湯放在了桌子上,去解袋子上的結(jié)。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心中有鬼的緣故,平時兩三下就能解開的結(jié),此刻就像是一團死結(jié)一樣,任憑陳依怎么去解,都解不開。 傅凌寒走了過去,“我來吧?!?/br> 他那雙仿佛能夠洞察一切的眼睛落在了陳依蒼白的臉和止不住顫抖的雙手上,心中感覺有些奇怪,“你是不是不舒服?” 葉芷然聞言也說:“陳依,你生病了嗎?是不是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呀?” “我沒事!”陳依立刻反駁,隨即又垂下頭,將手掩在了背后,“我只是最近一直在發(fā)愁工作的事,我的事,芷然你也知道……” 葉芷然了然,傅凌寒已經(jīng)盛好了一碗雞湯,他在葉芷然身邊坐下,勺起一勺湯輕輕吹了幾下,“芷然,你馬上就要做手術(shù)了,喝點雞湯補補吧?!?/br> 陳依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傅凌寒將勺子湊到了葉芷然的嘴邊,被她一口喝下。 陳依又是心慌又是害怕。 葉芷然卻是半點都沒察覺不對,反而對她說,“陳依,這碗雞湯好好喝哦,你是在哪里買的呀?” “就是在醫(yī)院旁邊的飯店里,你要是喜歡,等你做完手術(shù)了,我還給你買?!?/br> 陳依不敢去看葉芷然的眼睛,她覺得自己簡直糟糕透了。 “好啊,這些日子麻煩你了,一直陪在我身邊,等事情結(jié)束,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才是?!?/br> 陳依訕訕地笑著,“那芷然你先休息吧,我還有點急事就先走了,之后再來看你?!?/br> 葉芷然生怕因為自己耽擱了,便讓陳依離開了。 她聽著陳依急匆匆地步伐,不知怎么的,心口有些突突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樣,不安極了。 葉芷然將自己的感覺說給傅凌寒聽,傅凌寒聞言將葉芷然摟到了懷里,“不要多想,為了今天我做足了準(zhǔn)備,不會出事的?!?/br> 傅凌寒雖嘴上這么說,但多日以來,總覺得陳依有些奇怪。 手術(shù)是在深夜,傅凌寒準(zhǔn)備了好幾個保鏢護(hù)航,生怕手術(shù)過程中發(fā)生什么意外,或是薛家人跑來攪局。 可一直等到手術(shù)結(jié)束,也無事發(fā)生。 醫(yī)生滿是疲憊地從手術(shù)室里走了出來,“手術(shù)很成 功,接下來病人只要安心修養(yǎng)就可以了?!?/br> “謝謝醫(yī)生,辛苦了?!?/br> 葉芷然被推到病房的時候,麻醉藥效還沒過,傅凌寒便這么守著她一直到了早晨。 從昨天到現(xiàn)在,無事發(fā)生,薛家也風(fēng)平浪靜,傅凌寒直覺這其中有古怪,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