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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又見面了,人到齊了咱們就走吧,這村子不太平。”焦安國說道。 走到路上,焦安國給王清河說了此來的目的,長城最近確實在調(diào)查蛙鬼和鬼潮的事,他們懷疑這兩者之間有關系。 蛙鬼在長城里拘著什么也不招,焦安國索性其中一個身上放了追蹤器,假意看管不力放他逃跑。 蛙鬼剛跑,焦安國就開車追,但它的速度很快,焦安國開車走高速愣是沒追上。跟著追蹤器到了這里,焦安國把手機給王清河看,上面有個紅點,他指著說:“這就是蛙鬼,他在這里停了,看樣子,是進了山里?!?/br> “對了,王老板,你來這里干什么?” 夜色極好,不用照明也能看清腳下的路,王清河看了眼金隸的背影,壓低聲音說:“大佬雇我辦事,具體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br> 神授的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焦安國噢了一聲,就沒在說話,他有時候看不懂王清河,這人時而大義凜然,又時而雞毛蒜皮,不管是什么人都敢開罪,但只要她高興,不管是什么人找她幫忙,她也樂意接受。 凌晨四點多鐘,大多村民都已經(jīng)回去睡了,只有那家人的幾個本家兄弟和幾個道士模樣的人守在那里。當然,他們都站在院子里,隔那具漆黑的棺木遠遠的。 江興熟絡的上去和女主人打招呼,說他們就是解決靈異事件的,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女主人披麻戴孝形容枯槁,眼睛通紅,未語先哭,半天也說不清什么。還是旁邊的人接過話頭。 “剛才還好好的,但棺材里突然就砰砰響,好像里面有活物?!闭f著,他瞪了那幾個裝模作樣的道士一眼:“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道士,出了事卻比誰都跑得快。” 那道士留著三羊胡,穿著件道士袍,剛才露了怯,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尖瘦臉漲得通紅。 “沒死,肯定是老趙沒死?!迸魅丝拗鸵锨?,想去把棺木里的丈夫拉起來。 周圍的人把他攔住了,剛才說話的男人說:“二嫂,老趙已經(jīng)死了,那天是我親自把他背回來的,不會錯,你要是貿(mào)然過去,碰見了臟東西可怎么好?趙娟趙儷還小,你不為自己考慮,也為她們兩姐妹考慮考慮?!?/br> 那女主人看了旁邊眼睛通紅的兩姐妹一眼,眼淚珠子似的掉下來,癱坐在地上,兩姐妹撲過來,抱著母親失聲痛哭。 柳明明感性,莫名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他別過頭,不動聲色的擦了擦眼淚,忽然發(fā)現(xiàn),那棺木后面有什么東西晃了一下。 柳明明瞬間就毛了,顫著聲音說:“那里好像有人?!?/br> 話音剛落,躲在棺材后面的人走出來,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破爛的衣裳,渾身臟得像個泥猴。 柳明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大福哥?” 到了這里就板著一張臉的大福,看見熟悉的人終于露出了個笑臉。 就在這時,棺木又響了,咚咚——幾聲,連帶著棺蓋都在輕輕移動,露出了一條縫,就像是有人在里面掙扎著要出來。 當?shù)氐囊?guī)矩,棺木在入土的那一天才會封館定釘,平時都是直接蓋著的,很容易推開。 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那兩姐妹晶瑩的淚珠還掛在臉上,目露驚恐,眼看就要叫出來,被王清河一手一個捂住了嘴。 金隸和焦安國上前,分站一邊,兩人相互頷首,同時把棺木推開。 棺蓋往后滑落,發(fā)出一聲刺啦巨響,于此同時,一股黃煙兒從棺木冒出來,像一條毒龍似的,張牙舞爪的直沖向屋頂。 棺材里出來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金隸和焦安國手疾眼快的捂住口鼻,院子里的人也被王清河喊著捂住了口鼻。 過了一會兒,毒龍揮散在空氣中,棺木里的原貌就露了出來。 金隸和焦安國湊近一看,兩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 焦安國表情嚴肅王清河見多了,金隸向來都很溫和,很少見他出現(xiàn)這副神色,王清河想上前去看,就對驚魂未定的兩姐妹說:“那里面是你們的父親,他害誰也不會害你們,對吧。” 兩姐妹點點頭,對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覺得有些羞愧,王清河揉揉她們的頭,走進了正堂。 金隸遞給她一塊手帕,純白色的,一塵不染,上面還帶著點淡淡的香:“把口鼻捂上。” 金隸愛干凈,王清河知道,從他昨晚兒去了一趟山里,除了頭發(fā)里不小心沾了片細葉子,身上一個泥點兒都沒有,就可以看出來。 她接過手帕,不方便說謝謝,就對他彎了彎眼睛,然后用帕子捂著口鼻,看向棺木里面。 看到的第一眼,王清河就愣住了,她想收回剛才對兩姐妹說的話,因為這棺材里的東西,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兩姐妹的父親了。 滿眼都是蘑菇,紅的黃的綠的,高的矮的瘦的,熙熙攘攘,長勢茂盛,糾葛在一起,菌絲牽得格外長,像一片蘑菇森林。這些蘑菇傘上,都帶著好看的花紋,太鮮艷的東西,乍看就覺得不詳。 蘑菇的生長速度十分迅速,就這開棺的幾分鐘里,又長高了幾厘米,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尸體的樣子。 王清河撿起一根木棍,輕輕撥弄,傘蓋上就有五顏六色的粉末輕輕掉落。她的動作很緩,撥開菌絲,好歹是看見了下面的尸體。尸體入棺沒幾天,但已經(jīng)干癟得只剩下薄薄的皮裹著骨頭,和骷髏沒什么兩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