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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明一聽精神了:“你們早就看見了?” 黑暗中,王清河的聲音似乎帶著些無奈:“這不是怕你害怕嘛,我們就沒說?!?/br> 柳明明想說我自己發(fā)現(xiàn)更嚇人,但他沒這樣說,而是舉起發(fā)軟的手臂,把手電筒的光繼續(xù)打到滿頭的骷髏掛件上去,說:“他們怎么都在樹上?” “以前在地里,后來樹長出來了,就帶著他們?nèi)チ藰渖?。這里以前應(yīng)該是個萬人坑?!?/br> “萬人坑?” 王清河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像在敘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戰(zhàn)爭,百姓們的頭顱被割下來,身體留在坑里,頭顱被扔進了河里。這是讓人永世不得超生的死法?!?/br> 在中國古代,人們認為身體殘缺就如不了輪回,這也是那些太監(jiān)們臨死都要帶著自己的寶貝入棺的原因。即便掌管生死的閻王,從來沒承認過這件事。 “繼續(xù)走,這里除了密密麻麻的骷髏看著礙眼,其他的什么也沒有?!?/br> 魂線似乎更緊了,幾人加快腳步,眼前樹藤越來越密,直接把路擋住了,上面絞著姿勢各異的骷髏。 柳明明的手電筒掃過一具沒有頭顱的骷髏,連一米都沒有,骨架很小,死時估計也就幾歲。 金隸手背上符咒一閃而過,可化萬物的黑氣化為一柄吹毛斷發(fā)的利劍,在藤蔓墻上硬生生砍出了一道門。而那門后,是刺眼的光。 光線突如其來,已經(jīng)習(xí)慣黑暗的幾人都瞇了瞇眼睛。稍微適應(yīng)一會兒后看去,眼前豁然開朗,幾米之外全是平地,好十幾個足球場大,一根雜樹也沒有,上面鋪著厚厚的綠色藻類,像一塊柔軟厚實的毛毯。 魂線的另一頭,就埋在綠色藻類之下。 一聲清嘯響起,聲音之巨,地面震蕩,萬千林葉先是頹然不動,數(shù)秒后,顫如電擊,葉片相接,發(fā)出瑟瑟響聲。與此同時,懸掛在藤蔓間的骷髏相互撞擊,乒乒乓乓,咔咔嚓嚓,像是調(diào)皮的孩子,惡意的狠狠晃了一下風(fēng)鈴。但那風(fēng)鈴,是用千千萬萬條人命做的。 柳明明最先想起的就是趙三毛說婆婆山有龍,他連肚子疼都忘記了,說:“這是龍鳴?” 晃動一會兒就消失了,林葉止息,那些骷髏掛件的擺動也變小了。 王清河一時間也有點恍惚,她好多年不在金照山,差點忘了龍鳴是什么聲音,但是,王清河望著那浩浩蕩蕩的平地,目光如晦,語氣堅定:“不是。” 說著,王清河率先踏上平地,入腳松軟,像是踩著價格昂貴的地毯。 順著魂線來到平地中心,陽光照著繃緊的魂線,以及金隸線條流暢的手臂。王清河順著往上看去,發(fā)現(xiàn)金隸的臉蒼白得像一件瓷器,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就說:“要不,我替你拿一會兒?” 金隸抿著唇線,神色似往常溫和:“不用,看看下面有什么?!?/br> 王清河接過金隸遞過來的匕首,掃了他符咒一閃而過的手背一眼,便蹲在地上,仔細撥開地上的藻類。它們的根莖很脆,輕輕一碰就斷了。王清河沒費多少功夫,扒拉下來一整片藻皮。 這些藻類汲水而活,下面是沒有多少泥土,裸露出來的地方很干凈,是一整塊青灰色石磚,觸感光滑。其余幾人也蹲下來清理藻類,無一另外,都是石磚。 魂線那頭的力道似乎加大了,金隸光顧著看石磚,沒留意,一不小心半跪在地,膝蓋磕在石磚上,發(fā)出嘭得一聲脆響。 王清河聽著都覺得疼,金隸卻像沒反應(yīng)似的,握緊了引魂鈴,往前抓了一把,殷紅的血立即從他手心冒出來,一粒粒圓潤的砸向地面,魂線那頭的力量太大,讓并不鋒利的魂線也能割人皮膚。 要是再不放手,金隸的手掌很有可能被硬生生割斷。王清河手疾眼快,將魂線斬斷,金隸的手一松,身體往后仰了一下,鮮血嘩啦啦的往下流。 王清河有些惱:“你怎么這么死心眼兒,都到這里了,他還能跑到什么地方去?手斷了才安心?” 金隸垂著頭,沒敢看王清河,也沒敢說話,那模樣,像個受訓(xùn)的孩子。 小時候金隸犯錯時,也喜歡這樣,垂著頭不說話,整個人都顯得很落寞。偏偏王清河吃他這一套,很快就會軟下來。 兩只白皙的手抬起金隸的傷手,其中一只手背上還帶著血痕,王清河嘆了口氣,似在懊惱自己還是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她把紗布一圈圈纏上,像要懲罰金隸似的,故意力氣用得很大,但最后,還是溫溫柔柔的包扎上了,語重心長的說:“下次不要這樣了。” 金隸點點頭,態(tài)度頗為誠懇。 焦安國正要說話,方磚的縫隙間突然伸出來幾條管子,拇指粗細,顏色透明。那管子頂端似乎是個小嘴,里面長著細密的尖牙,要來咬焦安國的手臂,他用蕩邪格擋住。 “??!”旁邊傳來一聲尖叫,那管子先是幾根,數(shù)秒后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眨眼間就長得半人高。乍眼一看,如同翻涌的浪潮。柳明明和大福都被纏住,他的脖子以及其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被管子頂部的小口咬住。 王清河正要施符,手臂同樣也被管子纏住。并把她不斷往地下拉,這管子看著柔軟,力道卻強悍,帶著柳明明和大福一下又一下的撞擊方磚,砰砰作響。王清河也被慣得膝蓋觸地,一陣陣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