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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的,一切都還在他手中。金熙鴻這般想著,腳步愈發(fā)加快。忽然覺得身子一輕,那蛟龍竟然張嘴咬在他的腰上。那一瞬間,金熙鴻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分家了。 蛟龍叼著他盤桓在水洞邊,他口鼻間全是蛟龍噴出的腥氣,他看見金隸仰頭望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也看見自己的雙腿墜入了水洞,濺起一陣水花。 他只想到蛟龍好腥血,卻沒有想到,玉昆里的妖邪皆好斗,相比于奄奄一息的獵物,它們更喜歡活物。 北渚來的時候,金熙鴻已經完全沒有了聲息,他爛泥一樣在卡在蛟龍的牙齒間,雙手毫無生氣的垂著。業(yè)火從她指尖竄出,變?yōu)橐恢华b獰的火龍,蛟龍見了掉頭就走。它的大黑腦袋甩了幾下,沒把金熙鴻的半邊身體甩下去,為了方便逃跑,干脆一口吞掉了。 北渚望著遠去的蛟龍,看了半跪在地的金隸一眼,姣好的面容間一派冷肅:“我去把他帶回來?!?/br> 說罷,衣訣飄然,踏水而去。 過了很久,北渚才回來,她曾經說過永遠都不會臟的衣裙全是鮮血,手里捧著一件東西,用白布蓋著,鮮血已經侵染出來,看長短像個幾歲孩童,但金隸知道,她手上抱著的是誰。 北渚脖頸上有幾道劃痕,看上去應該是被蛟龍的爪子劃傷的。她一步步走到金隸身邊,發(fā)現這孩子身上的傷沒有處理,雙膝跪在地上,淺色眸子緊緊盯著北渚。 “都是我的錯?!苯痣`說道,因為受傷,他的聲音輕微,又極其沙啞。 北渚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你還能走嗎?” 金隸點頭。 “起來,跟我回家?!?/br> 短短幾字猶如泠然磬響,扣開了金隸緊閉的心房:“可金熙鴻死了。” “從今以后,你就是巫族繼承人?!?/br> - 闔上時間的罅隙,破碎的記憶片段變成了滿天雨箭,敲打在黛青色的瓦楞上,順著溝沿淌下來,變成了一條條晶瑩的琉璃。 王清河長舒一口氣,那一幕仿佛已經過去很久了,又仿佛就在眼前。自負的巫族繼承人被猙獰巨獸叼在嘴中,渾身是血的金隸呆呆望著,眼里沒有害怕,全是悔恨。 金溫文猛拍桌子,震得地面都顫了顫:“胡說八道,你說我兒妒忌金隸,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兒自小錦衣玉食,為人恭檢,怎會妒忌那個怪物?北渚,你身為神族,顛倒黑白,難道就不怕天譴嘛?” “我已不是神族?!蓖跚搴悠届o得答:“但你如果不信,我有證人?!?/br> 當年王清河從玉昆出來時,帶了一只里面的妖物出來。但那時王清河神力耗盡,變成了一縷幽魂,待在地府里等待合適的轉世機會。那只妖物便逃了,后來王清河長大一些,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 那時候大院已修,店員已齊,王清河探知到了妖物的去處,它躲在新疆霍城沙漠里。王清河在店里預留了兩個月的工資,便動身前往沙漠,她計劃在兩個月內把它找出來。 王清河沒想到這一去就是一年,她在各個沙漠輾轉,手機沒有信號早就壞了,她又記不住店里的號碼,與大院徹底斷了聯系。后來身上最后一分錢也花光了,一代神明被錢難住了,她只能在草原上替人放羊,一邊尋找妖物。 后來王清河終于找到了妖物,也終于籌齊了錢,坐了幾十個小時的綠皮火車回來。她走的時候,大院正是草長鶯飛,仲春時間,回來時已是第二年的夏天。她在心中想著,老板都跑了,那幾個店員肯定也跑了,說不定還把店里搬空了。 誰知王清河回去,大院依然,趙叔在城里找了個顛勺的工作,每月的工資用來交大院的電費。所有人都沒走,他們都在大院里規(guī)規(guī)矩矩的生活著。 王清河敲響大院的門,秦勝廣窮得紙皮衣服都穿不起了,自己畫了一個劣質的紙人穿著。他看見王清河,還以為是乞丐來討錢的。王清河到新疆一年多,大部分時間都在放羊,臉上紫紅,皮膚黝黑,瘦得像個小乞丐,就剩下兩只眼睛骨碌碌的轉著。 王清河休養(yǎng)了半年,趙叔每天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人長胖了,皮膚也白回來了。后來慢慢的出去接單,日子才恢復正常。 金溫文愛子如命,王清河早已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我打個電話,讓人把證人帶來?!?/br> 場長一片寂靜,過了一會兒,留著山羊胡的邊唐說道:“可以?!?/br> 既然已有人開口,金溫文也不好說其他,他點了點頭,便有人上前用黑黢黢的鑰匙把蓮生石打開了。當然是單只,王清河拿出手機,發(fā)現不知什么時候調成了靜音,秦勝廣打了好幾通電話過來,焦安國也發(fā)了很長一串信息。 王清河率先給秦勝廣打了個電話,只響了一下,那邊就接通了。 “謝天謝地,終于聯系到你了,王清河,你快來找我們,有人要帶走大福?!?/br> 那面響起一陣打斗聲,秦勝廣只是一個普通的鬼,并不擅長打架。王清河聽見幾聲悶哼,他應該被打得不輕。 王清河眼皮微跳:“誰要帶走大福?” “她,她回來了,我沒想到,王清河——” “是路雪?” 通話音戛然而止,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亮徹的光束打在王清河周圍,中間漂浮著飛雪般的塵埃。所有人都注視著王清河,自然也聽見了電話那頭的驚亂,但無一人說要搭救,畢竟王清河現在是害死正派巫族繼承人的嫌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