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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幾句話,讓柳明明的夢摔得粉碎,他心底缺失的那塊父愛短短幾天內(nèi)補齊,又在幾秒內(nèi)轟然碎裂。柳明明不傻,他突然意識到,父親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帶他到處玩,吃好吃的,買衣服,看電影,都是為了那個他從未見過面的meimei。 可他也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啊。 但柳明明卑微的想留住父親的愛,于是他笑著,臉都酸了,說:“當(dāng)然可以啊,爸的女兒,就是我的親meimei!” 柳文昊愣了片刻,然后狠狠拍了拍柳明明肩膀。 那幾下太重了,差點把柳明明的淚都拍下來。 現(xiàn)場陷入詭異的沉寂,柳文昊愣了好久,才說道:“我……找過?!?/br> 他毫無底氣的聲音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柳明明又笑了,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老板,我好苦啊,為什么在婆婆山那回,我沒有死掉,我寧愿埋在那個四季如春的地方?!?/br> 王清河輕輕摟住柳明明的肩膀,溫柔的拍著:“你還有我們,你還有大院,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我們小明子,將來是要掙大錢買大房子,然后給大院所有人養(yǎng)老送終的,怎么能說這種喪氣話,你忘記我是誰了嗎,我可是神仙,什么蛇鬼蛙鬼,根本不值一提?!?/br> “因為一看見你,我就會想起不堪的曾經(jīng)?!绷年煌蝗徽f道,他雙眼微微發(fā)紅,想起那段塵封很久的記憶。 他曾經(jīng)也是最斗志昂揚的少年郎,他夢比天大,他滿腔熱血。但是被生活一次次擊垮后,他喪失斗志,終日在牌場游蕩,有時候贏了,他出手闊綽,儼然一個大老板。有時候輸了,他就縮頭縮尾,如同過街老鼠。 可牌場哪有常勝將軍,他越賭越大,欠了這輩子也還不上的賭債。那天他喝了很多酒,沒錢開酒錢,被老板打了一頓。他在臭氣熏天的街上躺了好久,才在凌晨醒來。 那天真冷啊,深秋的街,沒有一個人,沉甸甸的霧氣四處充盈,公路兩側(cè)的大如傘蓋的楓樹,蟄伏在黑暗里,像是一只只舔舐獠牙的鬼。他在霧氣中踉踉蹌蹌,走上高架橋,整個人都被露水打濕了。 他翻過扶手,看見白茫茫一片,看不見河面,只能聽見河水拍打河堤的聲音。那天的霧太大了,又是凌晨,有車穿霧而過,車燈只照亮了短短一截,沒人看見掛在橋邊的他。 他一手絞著扶手,另只手顫顫巍巍的摸出煙盒,好在還剩最后一支煙。點燃了,叼在嘴里,吸一口,煙交織進白霧里,雪茫茫一片。 他閉上眼,正準備往下跳,耳畔突然出現(xiàn)一個聲音。 “把靈魂交給我,保你榮華富貴?!?/br> 柳文昊鬼使神差的,跟著那道聲音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看見一座漆黑的樓,旁邊是一座雪白的殿。兩座建筑對比鮮明,佇立在焦黑的大地上,顯得無比詭誕。 他看見有人往里面走,哭著進去,笑著出來。他也走進去,里面有不茍言笑的黑衣人,拿著筆記下他的姓名生辰八字,取了一滴指尖血。他以為這里是閻羅殿,但那個黑衣人,給他一碗黑乎乎的東西,里面游蕩著一條小蛇。 他害怕了不想喝,轉(zhuǎn)身就跑。 黑衣人怒喝道:“混賬東西,好壞不分,還想跑?” 幾個黑衣人拉開他的下顎,逼著他喝下那碗游著小蛇的水,然后踩著他的頭告訴他:“從今以后,你改命換運,不出幾年,就能成為人上人,混賬東西,謝恩離去罷。” 黑衣人把腳移開,他急忙爬起來,說了好幾句不殺之恩的話。忽又想起那個神秘的聲音說的話,問了一句:“這就可以了?” 黑衣人皮笑rou不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br> 柳文昊不敢多留了,離開時他瞟了幾眼,發(fā)現(xiàn)白樓里有很多和他一樣的人。他們歡歡喜喜,眉開眼笑,有人碗里游著rou色小鼠,有人碗里則全是黑葡萄似的蛙卵,那些人渾然不懼,仰頭就喝,喝完還不住道謝。 柳文昊忘了自己是怎么離開白樓黑殿的,這場經(jīng)歷像是夢境,但那碗游著小蛇的水,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他總感覺肚子里游著條小蛇。 他在牌桌上認識個人,還算交好。那人祖上是做道士的,只是到了他這一代,不學(xué)無術(shù),道法只學(xué)了皮毛,又沾染了惡習(xí),家里就敗落了。 柳文昊把奇遇和那人說了,那人掐指一算,急忙說柳文昊不出幾年絕對發(fā)財,只是晚年凄慘。原來那白樓黑殿的名聲在當(dāng)時術(shù)族當(dāng)中早有流傳,那是個能實現(xiàn)一切愿望的玄妙地方。只是白樓黑殿位置機密,行事不定,一般人難以找到。 柳文昊的奇遇讓他的半吊子朋友十分高興,他只要抱住了這條大腿,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于是他就信口編造,說柳文昊身上有詛咒,以至于晚上不幸。 要想解咒,倒也簡單,只要找一姻親,連上契線,把詛咒轉(zhuǎn)移到他身上就可以。最合適的人,就是他幾歲的兒子。 半吊子向柳文昊保證,他的兒子年紀尚幼,將來是血氣方剛的男兒,這詛咒對于他來說是彌天大禍,對于他兒子來說就什么也不是。柳文昊當(dāng)然怕死,于是聽從他的話,這樣做了。 自此之后,柳文昊再也不敢正視自己的兒子,即便他什么都不懂。后來,柳文昊確實轉(zhuǎn)運,逢賭必贏,但他贏錢的速度趕不上還債的速度。那群人來家里催債,他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