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就這個吧。黎秋白把弄著游戲手柄,說,我沒玩過幾個游戲,對我來說都差不多。 姜宰皓隔了好幾秒才道:行。 黎秋白說沒玩過,其實在第一個幻境中,他是和江非錦玩過的,但是在這個世界中,黎秋白的的確確沒有接觸過這種游戲,所以他也不算是撒謊。 他扮演新手菜鳥有模有樣道:我先熟悉一下技能。 嗯。姜宰皓悠哉道,我等你。 這一類對戰(zhàn)游戲,姜宰皓從會玩起,就沒有輸過,不是他太自信,而是事實本就如此,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輸。 上次拳擊是意外,這次總不該再出現(xiàn)那樣的意外。 這時候的姜宰皓還不明白,他輸?shù)脑?,在于他太年輕。 第50章 家教4 黎秋白cao作著人物出了幾個技能,抬頭對姜宰皓道:我明白了,開始吧。 游戲開始,畫面倒數(shù),倒數(shù)結(jié)束的瞬間,姜宰皓屈起一條腿,坐在地上靠著身后的沙發(fā),等黎秋白攻擊技能一出,他cao控著人物一跳,給黎秋白丟了個技能,黎秋白小半管血就沒了。 人物還有眩暈余韻動不了,姜宰皓持續(xù)攻擊,等黎秋白躲掉的時候,他已經(jīng)只剩下小半管血了,姜宰皓一個大招,他一絲血皮,毫無意外的輸了。 第二把緊接著開始,姜宰皓想用和上把同樣的套路,卻發(fā)現(xiàn)黎秋白不入套了,每次都能精準(zhǔn)的躲開他的技能,偶爾也只是被小招傷害到,而自己已經(jīng)被他打掉了半管血條。 他皺了皺眉,不詳?shù)念A(yù)感涌上心頭,最終這種預(yù)感化為了現(xiàn)實。 這場對戰(zhàn),黎秋白兩勝一敗。 姜宰皓從沒有因為一個游戲動過氣,這次顯些沒繃住,他問黎秋白:沒玩過? 嗯。黎秋白沒有半點(diǎn)心虛的點(diǎn)頭。 姜宰皓氣的不是輸了,他氣黎秋白把他當(dāng)傻子耍是,這技術(shù)沒玩過,姜宰皓頭摘下來給他當(dāng)球踢,黎秋白又騙他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心底異樣一閃而過,姜宰皓閉了閉眼,卻已捕捉不到那一閃而過的似曾相識之感。 寫試卷嗎?黎秋白問他。 姜宰皓: 寫。 莫名憋屈。 在同一個人身上受挫,他這還是頭一回,偏偏這個人他還提不起氣揍他報復(fù)回去。 姜宰皓寫試卷期間,黎秋白就在一旁沙發(fā)上坐著,他拿著一本全英文的小說,拿筆在上面偶爾寫動。 今天給姜宰皓測試,是臨時決定的,他本來是打算講完下個單元再進(jìn)行測試,只是昨天夜里,他爸因突然身體不適,被一家人急匆匆的送進(jìn)了醫(yī)院。 黎秋白一夜沒有合眼,今天精神狀態(tài)不佳,也不想給姜宰皓講題,但又不想放過折磨姜宰皓的時時刻刻,就以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和姜宰皓互相折磨。 困倦襲來,黎秋白打了個哈欠。 姜宰皓說好了的事就會認(rèn)真做,即便這個賭約令他很不爽,但他依舊老老實實的認(rèn)真看題寫題,這一看他發(fā)現(xiàn)其中的題目都很簡單,都是基礎(chǔ)題型。 在校期間,他不是不聽課,只是考試試卷不愿意做而已,黎秋白給的題目,他用不著花太久就能全部做完。 他挑了幾個題目出來做,其他的隨便寫了寫,半個小時寫完了一張試卷,他抬頭就想要叫黎秋白,卻見他睡著了。 黎秋白靠著沙發(fā),腦袋微側(cè)向右邊,碎發(fā)垂落在額間,手中拿著的那本英文小說搭在膝蓋上,他的皮膚很白,這使得他眼下的烏青很突兀。 今天姜宰皓見到黎秋白第一眼就發(fā)覺了他的精神狀態(tài)和平時不一樣,雖說話邏輯清晰,語調(diào)也和平時沒什么差別,但是那種疲倦還是從細(xì)節(jié)之處流露出來。 相較平時,今天的黎秋白沒有那般有耐心,眼底也帶著不明顯的血絲,有些人連續(xù)熬夜臉上都不會有什么疲態(tài),與之相反,有些人熬上一晚,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黎秋白屬于后者。 我寫試卷,你倒好,睡著了。姜宰皓低聲喃喃,他想叫醒黎秋白,又頓了頓,拿起手機(jī)輕手輕腳的坐在了沙發(fā)上,試卷被他扔在了一旁。 黎秋白沒睡沉,只是朦朦朧朧的有些睜不開眼,十分鐘后,他醒了過來。 彼時姜宰皓帶著一邊耳機(jī)玩著音游,一輪游戲結(jié)束,他抬頭看著黎秋白,黎秋白拿著他寫好的試卷在檢查,在他看過去時似有所感的抬頭,稱贊道:有進(jìn)步。 姜宰皓: 他不知道黎秋白這句話是在侮辱他,還是真的在夸他。 他扯下了耳機(jī),上班時間睡覺,你挺不錯啊,只見過學(xué)生上課睡覺,第一次見到老師上課也睡覺,嘖嘖。 黎秋白頓了頓:抱歉。 沒事。姜宰皓道,扣錢就行。 黎秋白沒法反駁。 姜宰皓第一次捉到黎秋白的把柄,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冷靜從容以外的表情,心里不免樂了。 換做以前的姜宰皓,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因為這么點(diǎn)小事產(chǎn)生情緒波動。 他舌尖抵了抵腮幫子,道:打個商量唄,黎老師。 商量什么?黎秋白又恢復(fù)了那不露山水的模樣。 我媽現(xiàn)在旅游去了,至少一個星期之后才會回來。姜宰皓道,這段時間,你別來了,我也不告訴我媽你沒來,你工資照領(lǐng)怎么樣? 這對黎秋白來說,是個很劃算的買賣。 不行。他說,做人要有良心,講誠信。 姜宰皓也沒期盼著他答應(yīng),只是那么隨口一說,相較于趕走補(bǔ)課老師,他找到了更有趣的東西,每次和黎秋白的交鋒,都讓他感覺很新鮮,這人總能那么輕易的撥動他的情緒。 做人更要懂變通。姜宰皓道。 黎秋白看向他,毫無縫隙的切換話題:數(shù)學(xué)試卷看完了,我給你講錯題。 如果將補(bǔ)習(xí)比作升級游戲,黎秋白在這款游戲中的進(jìn)度已經(jīng)到達(dá)了一半,姜宰皓配合起來,進(jìn)步很快,除了每次開始補(bǔ)習(xí)之前,兩人總要拉鋸一番,這完全是簡易模式。 這天黎秋白如往常一樣來到姜宰皓家中,姜宰皓嚼著口香糖,看到他還抬手打了個招呼:黎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黎秋白淡聲回道,他還沒放下背包,就聽姜宰皓又開始整事了。 姜宰皓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帶著散漫的強(qiáng)調(diào)道:今天有點(diǎn)沒睡醒啊。 黎秋白放背包的手一頓。 姜宰皓:黎老師,陪我提提神唄。 他說著,嚼著的口香糖吹出了一個粉紅色的泡泡。 黎秋白看著他又把泡泡收回去,微垂下眼簾草莓味的。 怎么提神?他問。 姜宰皓一躍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晃著手臂,唔,好久沒打球了,黎老師,你會玩籃球嗎? 黎秋白說:會一點(diǎn)。 樓下就有籃球場。姜宰皓偏頭看向窗外,正好這會兒太陽不是很大。 我沒有義務(wù)陪你玩。黎秋白道,我是來給你補(bǔ)習(xí)的。 又沒人知道你陪我玩去了。姜宰皓懶懶道,我不說,你不說,我媽不會知道的,啊沒精神不能集中注意力學(xué)習(xí)了,嘶 黎秋白: 差不多每天姜宰皓都是以這種方式和黎秋白互相傷害著,黎秋白不想做的,姜宰皓偏要拉著他做,雖說大多時候姜宰皓斗不過黎秋白,但看這家伙的狀態(tài),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根本不在乎輸贏,完全是樂在其中。 半小時。黎秋白松口道,每次完虐姜宰皓,也實屬黎秋白的惡趣味,再過幾年,他不一定有將姜宰壓在下面的機(jī)會了。 姜宰皓拿紙巾吐掉嘴里的口香糖,說話清晰了些許,他爭取了一下時長:一小時。 我可以給你念公式清醒一下。黎秋白道。 行、行,半小時就半小時。姜宰皓妥協(xié)。 黎秋白抬手看了眼腕表:十點(diǎn)回來。 姜宰皓也看了眼手機(jī)的時間,正好是九點(diǎn)二十八,光是下樓去籃球場就要六分鐘左右,姜宰皓道到了籃球場才開始計時,黎秋白不為所動。 姜宰皓不再拖延,路過黎秋白時,順手就拽著他的手腕就往外走,黎秋白一時不防,被他拉了一個踉蹌。 寬大溫暖的掌心握著他的手腕,完完全全的包裹著那一塊的皮膚,讓黎秋白微感不適,他動了動手腕,姜宰皓卻沒有察覺,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時間上,他一手拿著籃球,一手拽著黎秋白,到了門口要開門時,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愣了愣,隨后松了手,打開門就走了出去,沒有再拽黎秋白。 兩人進(jìn)了電梯,姜宰皓意外的安靜了下來。 他左手垂落在腿邊,肩膀倚著電梯,掌心仿佛還殘留著不久前的觸感,他一向不喜歡和別人太過親密的接觸,可是剛才的動作,他卻做的那么順其自然,宛如做過了許多次一般,回過神來陡然心生微妙。 似乎,沒有想象中那么抵觸。 電梯門打開了,黎秋白回頭看了眼姜宰皓,提醒道:到一樓了。 姜宰皓直起身,哦。 兩人到了籃球場,今天的太陽不算大,天空云較多,空氣中還有點(diǎn)清涼,離公寓最近的是一個室外籃球場,這個時間點(diǎn)沒有什么人,一般下午六點(diǎn)鐘太陽下山后才會有人來打球。 兩人的較量不是第一次了,姜宰皓每和黎秋白多一次比試,就對他會的東西到底有多少多一次疑惑。 于姜宰皓而言,遇到一個各方面都實力相當(dāng)?shù)娜?,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這么多年來,他身邊還沒出現(xiàn)過能在各方面完全碾壓他的存在。黎秋白就好似是一個黑洞,引誘著他上前去看看黑洞里到底藏著什么。 打球的時間過得很快,半個小時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兩人都出了一身汗,姜宰皓拎起衣擺擦了擦汗水,腹部肌rou線條若隱若現(xiàn)。 黎老師,厲害啊,老當(dāng)益壯。 黎秋白瞥了他一眼:你也不錯,雖然技術(shù)很菜,但在一群菜鳥中算是出眾的了。 黎秋白嘲諷人時,如果不聯(lián)系內(nèi)容,那口吻總讓人沒法察覺到他是在嘲諷人,猶如夸贊一般的語氣,但讓人聽著就覺著哪兒不對。 姜宰皓: 幾輪過后,輪到姜宰皓攻黎秋白守,黎秋白攔截姜宰皓的球,姜宰皓一個假動作,往上一躍,黎秋白反應(yīng)迅速的跟上,卻被正對著的太陽刺了下眼,他攔下了球,身體往下墜時也失去了平衡。 姜宰皓離他很近,下意識的伸手扶他,連帶著自己也跟著失去了平衡,兩人齊齊倒去,黎秋白的發(fā)絲掃過姜宰皓的臉頰,姜宰皓聞到了一陣清新的香味。 黎秋白連洗發(fā)水的味道,都帶著一種干凈舒爽。 猶如羽毛輕輕掃過般觸感,卻讓姜宰皓分外的在意。 兩人摔倒在地,黎秋白手肘撞到了地面,姜宰皓的手撐在了黎秋白臉側(cè),陰影落在他身上,他目光正對上黎秋白的半截脖頸。 他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在那一瞬對姜宰皓有著別樣的吸引,他吞咽了一下,男人的喉結(jié),他竟會覺得有點(diǎn)好看。 瘋了吧。 姜宰皓很快起了身。 沒事吧?姜宰皓伸出手拉黎秋白。 沒事。黎秋白順著他的力道起身,他舔了舔唇,走到籃球框下坐下,拿起在小超市買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唇上泛上了一層水光,在陽光下帶著一抹水潤的色彩。 姜宰皓也覺著有些口渴,他拿著球在黎秋白旁邊坐下,拍了拍球,就聽到黎秋白問他清醒了沒有。 黎秋白拿起摘下的腕表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到時間了。 姜宰皓仔細(xì)一看,十一點(diǎn)整,不多不少。 外面太陽慢慢冒出了頭,黎秋白和姜宰皓回了公寓,姜宰皓把球扔一邊,道:一身汗,總得讓我先洗個澡吧。 黎秋白:可以。 姜宰皓表示黎秋白要想洗澡的話走廊盡頭也有一個浴室,黎秋白不想在這里洗澡,拒絕了,他拿著濕巾擦了擦汗水,就在客廳等著姜宰皓。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花闔尚26瓶;貓砂該換了10瓶; 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 第51章 家教5 浴室水聲不斷,姜宰皓閉眼仰頭沖了頭上的泡沫,他洗澡很快,沒多久就洗完了,他套上干凈的褲子,路過浴室鏡子時,不由頓了頓。 鏡中的人五官冷峻,眉眼透著銳利的鋒芒,帶著不好惹的氣場,濕發(fā)還在往下滴著水,軟化了些許尖銳的棱角。 學(xué)校有著很多關(guān)于姜宰皓的傳聞,他們高中部大多都是從初中部直升上來的,每個班級的人互相都有熟人,也因此姜宰皓的傳聞從初中到了高中,兇名在外的他,一直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而他自身,也沒想過融入其中。 姜宰皓伸手拿過毛巾擦了擦頭發(fā),抬腳出了浴室,他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彎腰從房間的柜子里拿出一個醫(yī)藥箱,有一段時間,他常常會受傷,自己會在家備好藥,這個習(xí)慣至今還留著。 他拿著醫(yī)藥箱出了客廳,一眼就看到了沙發(fā)上坐著的黎秋白。 黎秋白聽到開門的動靜,回過頭也看到了他以及他手中提著的醫(yī)藥箱,黎秋白的手肘這會兒還一陣一陣的麻痛,是打球時在地上蹭傷的,他在姜宰皓洗澡時,去衛(wèi)生間把手上的灰塵洗干凈了,露出了傷口的原貌。 他穿著短袖,手肘那處破皮紅了大片,冒出了血珠,被他用紙巾擦過,紅腫看著傷得不輕。 姜宰皓在沙發(fā)上坐下,打開了醫(yī)藥箱,往他那推了推,黎秋白也沒矯情,和他道了聲謝,就自己動起了手,他上藥的手法很熟練,手肘處其實并不太好上藥,但他卻像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幾下就弄好了。 這讓姜宰皓對他的印象有了些許的顛覆。 外表看著屬于很正經(jīng)的清冷學(xué)霸型,但實際上會的東西完全能媲美他這不學(xué)無術(shù)混日子的人,內(nèi)里甚至比他更桀驁不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