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我說你是不是放水了,你的馬不行啊。他說。 姜宰皓:馬都是上好的馬。 他們騎的馬都是姜宰皓名下的,自是不差。 齊沨一時得意忘形,忘了這點,出聲補了個圓場:這馬的確好,我之前和秋白比賽,都從來沒贏過,秋白,你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呢?哈哈哈,贏了得給我個獎勵吧。 黎秋白:比之前你沒說。 贏了有獎勵不是默認(rèn)的嘛。齊沨摸了摸鼻子。 黎秋白淡淡道:以前我贏了你那么多次,也沒見著有什么獎勵 過分了??!齊沨咧嘴爽朗的笑了聲,沖散了他五官帶來的陰柔感,好不容易贏一次,就不能給個噱頭嗎? 黎秋白頓了頓,到底是沒在外面直接駁了齊沨的面子,行,你想要什么? 唔,再說再說,就先讓你欠著吧。齊沨道。 姜宰皓拉緊了馬繩:不如和我也玩玩? 行啊。齊沨說,姜總想怎么玩? 姜宰皓問道:跨欄怎么樣? 我沒問題。齊沨說。 黎秋白道:我就不參與了,跨欄我不擅長。 他下了馬,摘下了帽子,道:我去喝口水。 齊沨張了張嘴,又看了眼黎秋白的背影,終是沒把疑惑說出來。 黎秋白不會騎馬跨欄,那當(dāng)真是開玩笑。 你們關(guān)系很不錯。姜宰皓突兀的說。 齊沨轉(zhuǎn)回頭:那是,我和秋白可不止是同事。 他笑著說完這句話,拉著馬掉了個頭,姜宰皓看著黎秋白離去的方向,眸色漸沉,舌尖抵了抵后齒。 不止是同事嗎? 這是一處度假的地方,騎馬費精力,臨近傍晚時分,他們回了酒店,吃過晚飯沒多久,同行一塊去泡溫泉。 黎秋白換了衣服,穿上浴袍。 這里被他們包下,沒有其他人在,姜宰皓和齊沨都已經(jīng)先出去了,黎秋白放在衣服上面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捋了捋額前的碎發(fā),拿過手機一看,是齊沨在催促他,問他怎么還沒過去,他回了消息,拿著手機去往溫泉。 黎秋白到了地方,一眼就看到了溫泉中背對著他的背影,寬闊的背脊線條流暢,有肌rou但并不夸張,看得出來有經(jīng)常鍛煉。 他轉(zhuǎn)頭看了兩眼,沒看到齊沨都人影,但在一邊看到了他的手機,大抵是暫時離開了。 他站在溫泉旁邊沒有下水。 姜宰皓聽到黎秋白過來的聲音,他轉(zhuǎn)過身,起身朝他走了過去,水位正好到他的腰間,腹肌附上了水顯得格外強勁誘惑,他走動間水聲響動,在離黎秋白一米遠(yuǎn)的地方停了下來,問黎秋白。 怎么不下來? 齊沨呢?黎秋白不答反問,抬頭張望。 姜宰皓低低笑了兩聲:他走了,怎么,怕我對你做什么? 黎秋白沒有說話。 姜宰皓以為他這是默認(rèn)了,笑容一瞬消失,面色沉靜,偏頭問他: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堪嗎? 黎秋白無法從他這句話中辨別出他的情緒,終究是長大了,沒有從前那么容易暴露心情。 他認(rèn)為姜宰皓是應(yīng)該恨他的,如果他還有喜歡的話,黎秋白會粉碎那份喜歡,徹底破滅他對自己的幻想。 他扯了扯嘴角:姜總的為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他這么說著,卻仍舊沒有下水。 姜總 姜宰皓嘴角劃過冰冷的弧度:黎老師一定要對我這么客氣嗎?還是說,你真的已經(jīng)忘了 忘了他,還是忘了他自己當(dāng)初劃清界限走的多么絕情,姜宰皓卻是沒說。 過去的事,就不用再黎秋白話沒有說完。 姜宰皓從水中上來了,他身高比黎秋白還要高上一個額頭,站得近了,身上的熱氣都撲到了黎秋白臉上。 黎秋白正要往后退,姜宰皓看出他的意圖,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黎秋白手一松,手中握著的手機摔到了地上,他要掙扎間,腳下踩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手機,腳下一滑往溫泉倒去,姜宰皓下意識的伸手拉他,結(jié)果被慣性一帶,雙雙掉入溫泉中。 手機飛出去一段距離,落在地上,伴隨著撲通一聲巨響,溫泉池水濺起高高的水花,蕩開一層層浪花。 黑夜沉沉,這一片都亮著光,水花在空中折射出一道光影。 黎秋白手探不到底,身體失控,他閉上眼屏息,手臂上抓著他的手很是用力地拉著他往上一扯,黎秋白借力站了起來。 他大口的呼了一口氣,頭發(fā)滴滴答答的落著水。 沒事吧?姜宰皓問,抓著他手臂的手依舊沒松。 黎秋白喘過氣閉了閉眼,用另一只手把頭發(fā)撈到腦后,說:沒事。 他甩不開姜宰皓的手,后退想要和他拉開距離,然而還沒退兩步,背就抵到了溫泉的邊緣。 姜宰皓亦是一頭濕發(fā),額前被頭發(fā)遮擋,看著沒有那般的冷厲,水珠從他刀削般凌厲的側(cè)臉滑落,在下巴上要掉不掉的掛著。 黎秋白清冷的聲線道:姜總 閉嘴。姜宰皓打斷他。 黎秋白: 姜宰皓眉下眼睫半垂,燈光從側(cè)邊照過來,在他另一側(cè)臉上落下陰影,他抓著黎秋白的手緊了緊:叫我的名字很難嗎? 你先松手。黎秋白眉頭微蹙。 姜宰皓抿著嘴角沒有說話,也沒有松手。 黎秋白面色冷淡:姜宰皓,松手。 這回姜宰皓很聽話就松了手,但雙手卻放在了黎秋白腰后的溫泉邊緣,將黎秋白困在了雙臂之中。 黎秋白退無可退,濕噠噠的浴袍貼在身上,他沒有發(fā)現(xiàn)衣領(lǐng)口已經(jīng)開了,仰頭道:你想做什么? 姜宰皓輕笑一聲,聲音輕飄飄的:你在害怕嗎?怕齊沨回來看到? 這么說倒也不算錯,黎秋白不想讓他們以外的人知道他們的過往,特別是齊沨。 在此之前,齊沨對黎秋白的性向也一直只是憑借直覺而已,沒有確切的證明黎秋白和他是同類人,所以雖然有時候口頭上會放肆,舉止上還是沒有過界的,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黎秋白沒有承認(rèn)過自己的性向。 近乎十幾秒過去了,黎秋白沒有答話,姜宰皓也沒有再出聲,身旁氛圍安靜,姜宰皓突然抬起手,給黎秋白理了理衣領(lǐng),將他開了的領(lǐng)口整理好,而后退開了,態(tài)度冷淡了許多。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他轉(zhuǎn)身往溫泉另一邊走去。 沒過多久,齊沨回來了,他帶了些喝的過來,見黎秋白穿著浴袍泡在水中,他桃花眼轉(zhuǎn)了轉(zhuǎn),說:秋白,泡溫泉穿什么浴袍啊,脫了脫了。 另一側(cè)被陰影籠罩的姜宰皓微微抬眸,瞥了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你不用管我。黎秋白說。 你們頭發(fā)怎么都濕了?齊沨眼尖的問。 空氣都仿佛寂靜了一瞬。 黎秋白:不小心踩到手機掉水里了。 他省去了后續(xù)發(fā)展,只說了開頭,齊沨沒有起疑,也不是真的關(guān)心這個,比起他的頭發(fā),他對黎秋白的身體更感興趣,這次泡溫泉,他叫上黎秋白,一大半的原因都是這個。 平時黎秋白襯衫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顆,正經(jīng)得不行,齊沨是個玩得開的人,和不少人玩過,你情我愿,但那些人完完全全沒有黎秋白穿衣服的樣子更讓他有感覺,齊沨自從碰見黎秋白,對他產(chǎn)生關(guān)注之后,就沒有再去玩過了。 浴袍濕了貼身上不難受嗎?齊沨道,脫了吧,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哈哈哈,就算你沒有腹肌我也不會嘲笑你的。 浴袍濕了貼身上的確不太舒服,但是黎秋白顧忌的,是姜宰皓,他偏頭往姜宰皓那看了眼,見他已經(jīng)閉目養(yǎng)神了,黎秋白便脫了浴袍。 齊沨本以為黎秋白身體是屬于較柔的類型,卻不想也看到了腹肌,勻稱的肌rou附在上面,配上他那張清俊的臉,簡直完美,黎秋白果然很符合他的喜好啊。 嘖,你這可以啊,平時也鍛煉嗎?齊沨問,你要不要摸一摸我的腹肌,手感很棒的! 不要。黎秋白冷漠拒絕。 齊沨捂心。 嚶,被拒絕了。 姜宰皓抬眼,往兩人的方向看了眼,又垂眼看著波動的水面。 騙子。 他輕輕勾唇。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吾愛灌溉的營養(yǎng)液~^^ 第62章 家教16 他們泡完溫泉回了各自的酒店房間,晚間天色暗沉,酒店房內(nèi)亮著暖黃色的燈光,黎秋白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正拿著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就聽到了敲門聲。 他關(guān)了吹風(fēng)機,去打開了門,門外是姜宰皓,他穿著一身休閑裝,大汗淋漓,似是剛做完運動。 什么事?黎秋白問。 姜宰皓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碎了屏的手機:你的。 黎秋白看向手機,他泡完溫泉找不到手機,打電話也打不通,后來就沒再找了,他抬手接過:謝謝。 要睡了嗎?姜宰皓問。 黎秋白:嗯。 晚安。他道。 黎秋白: 那我走了,好好休息吧。姜宰皓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黎秋白看不清他的意圖。 黎秋白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回了房間,他把手機放在桌上,看了半響,摁開關(guān)鍵沒有反應(yīng),他找出充電器插上,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沒壞。 黎秋白食指點了點屏幕。 真結(jié)實。 他們隔天就從度假區(qū)回去了,因著工作原因,黎秋白和姜宰皓接觸的機會不少,不像之前黎秋白總見不到姜宰皓的人影,這次是總覺得到處都是姜宰皓。 讓他困惑的是姜宰皓的態(tài)度,那仿佛曾經(jīng)一切隔閡都沒發(fā)生一樣,對他的態(tài)度愈發(fā)自然,這讓黎秋白提起些許的警惕,感覺姜宰皓就像是憋著壞蓄勢待發(fā)。 但他態(tài)度太過于自然了,兩人曾經(jīng)的默契經(jīng)過五年的分別,沒有消失,只是隱藏在了表面之下,以至于他們討論某個問題時,有時齊沨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兩人的腦回路已經(jīng)在了一條線上。 姜宰皓在一些細(xì)節(jié)之處,關(guān)懷也做的不著痕跡,他記得黎秋白喜歡的口味,習(xí)慣性順手的東西,這些習(xí)慣黎秋白這些年都沒怎么變過,他只要和黎秋白待在一個空間之下,總能做得井井有條。 黎秋白對于這些小細(xì)節(jié)方面沒有那么注重,不過齊沨看出來了,對同道中人非常敏感的他慢慢的看出了姜宰皓的意圖。 黎秋白是他看中的獵物,姜宰皓的做法讓他十分的不爽,猶如領(lǐng)地被侵入,兩人公事公辦,每每結(jié)束了公事,齊沨就會對姜宰皓試探一二,到了后來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姜宰皓也對黎秋白有興趣。 于是,風(fēng)平浪靜的表面下暗波洶涌,黎秋白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兩人的氣氛不對,明明之前關(guān)系還處的不錯,演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齊沨對姜宰皓的敵意,他開始不斷的挑姜宰皓的刺。 這天他和齊沨回酒店的路上,兩人坐在車上,黎秋白問:最近心情不好? 黎秋白難得關(guān)心他,齊沨高興不已,雖然他語氣很淡,但是好歹也是對他的關(guān)注,他道:沒有。 你和姜總怎么回事?黎秋白直奔主題的問。 齊沨:沒什么事啊。 今天工作上,你針對了姜宰皓的三次,你的做法,只會拖延我們的進(jìn)度。黎秋白說,不管你們私下有什么恩怨,工作上還是要盡量克制,帶上情緒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姜宰皓?齊沨聽到這個名字,抿了抿嘴問,你和他什么時候這么熟悉了? 黎秋白: 完全沒有聽進(jìn)去他的話。 齊沨說是他的上司,實際上還是公司的太子爺,這次的項目只是給他增加經(jīng)驗,難度不高,但很顯然,齊沨在某些方面非常的不成熟。 黎秋白叫姜宰皓的名字只是順嘴,他沒有回答齊沨的問題:我想關(guān)于我的私事沒有必要和你報備。 齊沨都好心情敗壞,偏頭看向了窗外。 或許,他該阻止這兩人的見面,他們過去有著往事,那讓他很不安。 他們到了酒店,黎秋白打開車門,還沒下車就聽到齊沨和他說明天不用跟著他了,他自己就行,讓黎秋白明天休息,黎秋白猜到大概是自己說的話讓他不高興了,他說了句隨你就下了車。 然而齊沨沒能堅持幾天,合作大致他能搞定,可是很多小地方,他需要黎秋白的幫助,身邊沒了黎秋白,齊沨才發(fā)現(xiàn)有了許多的不便,這個認(rèn)知讓他并不好受。 周六,外面自下午起就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天仿佛是一副色調(diào)陰沉的油彩畫,雨點拍打在窗面,齊沨晚上八點還沒回酒店。 黎秋白在小客廳看著新聞資訊,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他拿過手機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是他所熟悉的。 黎秋白,是我。姜宰皓低沉的聲音通過電話傳過來,帶著一種磁性的沙啞,那頭還有著隱隱約約嘈雜的背景音。 黎秋白問了句有什么事。 姜宰皓說:齊沨喝醉了,你能過來接一下嗎?我喝了酒開不了車。 兩人都喝了酒,齊沨還喝醉了,黎秋白聞言皺了皺眉,他沒有多說廢話,直接道:地址發(fā)給我。 姜宰皓說:好。 沒過多久,黎秋白就收到了地址,那是一家gay吧,客觀來說,黎秋白不認(rèn)為姜宰皓是會叫上齊沨去那種地方喝酒的人,他拿著外套出了酒店。 半個小時后,黎秋白從出租車上下來,直接給姜宰皓打了電話過去,沒過多久,他就見到了姜宰皓,他顯然也是喝了酒,臉上不怎么顯,雙眸卻比平時要亮,兩個耳朵都紅透了,冷峻的五官都沒有平時那么端著了。